既然要去看老人,当然不能空着双手。
刘明压着阿豹又跑了趟农贸市场,挑了满满一大包保健品,让阿豹背上。
这么一兜圈子,到鸭溪村起码要三十里路。
阿豹扛着一大包生无可恋地在前头跑,刘明骑着自行车,还拿着根树枝,赶羊一般在后头驱赶。
俩人沿着环城路一直跑出两公里,阿豹眼看着就要晕过去了。
“师父,我不行了,再跑一会儿肯定要死了!”
“废物,你身体虚成这样怎么出来混?”刘明道,“慢慢走,不要停,我给你提提神。”
说完刘明丢了树枝,双放手骑行到阿豹背后,将掌心抵在阿豹的灵台与至阳穴位之间。
血魔灌体!
刘明劲力到处,用元神将信仰之力压缩后注入阿豹体内,宛如开闸泄水,激发阿豹运动后活跃的血气,硬生生冲开了他的灵台与至阳穴。
有搞头!
这些天空闲的时候,刘明除了写小说,就一直琢磨着怎么将前世的元神妙法与地球上的筋脉内力相结合,略有所得。
因此先拿阿豹做个小白鼠。没想到异常的顺利。
阿豹不知道刘明的想法,只觉得背上宛如被火堆炙烤,火辣辣的疼。
就如烙铁加身,刺激得他满头大汗,腰背笔挺,精神大振。
“师父,你干啥呢?”
“我要是说我传了一甲子的功力给你,你信不信?”
“我信啊,怎么不信?”阿豹这就痞上了,“师父神功盖世,还能给我打通任督二脉吧!”
“对头!”刘明暗笑,还真被这小子猜对了。他就是要给阿豹通一通督脉。
督脉起于尾椎骨附近的长强穴,沿着人体中轴线,从后背到后脑,再过百汇、人中,到上齿正中的龈交穴为止。它主管人体阳气,督脉贯通者身强体健,元气旺盛。
只不过刘明还没有经验,一口气全打通怕把阿豹折腾挂了。先找两个穴位试一试再说。
“好了,休息够了,上路。”刘明又踹了阿豹一脚,骑上自行车,继续赶着阿豹跑路。
没了树枝,他就全靠脚踹,踹得阿豹又跑了三公里。
这回刘明让他蹲着喝口水,冷不丁在他身后来了个千年杀,直接把阿豹捅得飞起。
这一捅也打通了阿豹的长强穴。
“师父你太狠了,我跑还不行嘛?”阿豹眼含热泪,背起背包再次出发。
一路上刘明神出鬼没,屡出奇招。
连推带撞外加暴栗,接连打通了阿豹督脉的二十八个穴位。
两人也终于到了郊区的一条小河边。
这小河七弯八绕,水流不大,却急得很,还有好多地方打着旋旋。
一看就是条有脾气的河。
阿豹看到小河,解脱地道:“师父,这就是鸭溪,顺着河往上,再走十来分钟就能到了!”
说这话时,阿豹背上连带着脑袋,一共二十多个地方火辣辣的疼。
他也不知道是自己犯错还是师父心情不好,总之完全不敢反抗。
阿豹心中感慨着悲惨的命运,不过又搞不明白为啥背着这么多东西,走了快三十里路,却越走越精神。
在刘明的元神看来,随着阿豹二十八处穴位中信仰之力的逸散,有一丝丝微不可查的能量体在这些穴位间涌动。
渐渐地,这些穴位连成一体,宛若一条高速公路,那一丝丝乱窜的能量也汇聚起来,周而复始的在那条“高速公路”上涌动起来。
成了,这就是内力!
没过多久,阿豹觉得背上火辣辣的感觉渐渐消退,腰杆越来越直,都不觉得肩上的东西重了。
他看着刘明,一脸崇拜:“师父你这按摩手法太地道了,让我一气走三十里路,不费劲儿。”
刘明翻个白眼儿,又赏他一个暴栗。
“你个锤子,给你打通了督脉你都不晓得。”
“哈哈,师父武功盖世,一统江湖!“
两人嘻嘻哈哈又走了一会,沿着鸭溪转过一道弯儿,远远看见了一座光秃秃的山,山顶寸草不生,怪石嶙峋,半山腰上有半边还有火烧的痕迹,另一半则乱七八糟的混长了毛竹和松树。
一看就是座有性格的山。
山脚下一片青瓦房。
大都是土坯房,间或夹杂着几幢没有粉刷的红砖房。
“师父你看,那就是鸭溪村,我家就在西头。”
刘明顺着阿豹的指头看去,正看到一幢拔地而起的红砖房,已经起了三层,看样子上头还要盖一层,把边上一幢小土坯房的光线挡得严严实实。
“哟呵,难怪泡的了妞,原来你家是村里一霸啊。”
阿豹悻悻地道:“边上那个小土坯房才是我家,那洋房是村长的。”
刘明又看了眼,惊讶地道:“这村长很嚣张啊,两幢房子挨得这么近,他又盖这么高,让你们怎么住?你小子不是很虎么,这也能忍?”
阿豹撇撇嘴:“那可是鸭溪村的村长。”
他接着跟刘明解释道:“所谓穷山恶水出刁民,我们鸭溪村的民风出了名的彪悍。
十年前有个小孩吃了邻居瓜田里的瓜,两家大人把脑浆都打出来了。
鸭溪村的村长蔡宝刚更不得了。
前几年,女儿跟人私奔到邻县。
他带着俩儿子腰里别着柴刀,骑着摩托,半夜撞碎了那家大门,硬生生把女儿绑回来了。
后来女儿说怀孕了,求成全。
蔡宝刚说行啊,那让那贼汉子拿五万来。
第二天那汉子屁颠屁颠带着五万来了,蔡宝刚前脚拿了钞票,后脚就把那汉子打出家门。
回头扇了女儿一巴掌:‘给我把娃娃打掉!’”
他冲刘明摊摊手:“我爹妈就是村里最老实的,怎么敢惹蔡村长?再说他们还出去打工了,剩下我和奶奶还不是得忍着。”
俩人说话间就到了村口。
看着村里来来往往的人群,刘明觉得阿豹真是没说错。
这里的人打招呼都是竖着眉毛的。
“林豹,听说你被城里人砍死了啊?”
“豹子,你头发怎么了,局子里刚放出来啊?”
如此种种。
阿豹不好意思地冲刘明笑笑,带着他无视各色眼神,走到了自家门口。
对面那红砖房门口,一个肥胖男子正光着膀子坐在太师椅上摸腿毛。
看到刘明二人,肆无忌惮地上下打量,眼神充满了嘲笑。
阿豹避开他的目光,走到门口不轻不重地喊道:“奶奶,我回来了。”
过没多久,一个满头白发脸上还有好几处老年斑的老太太颤巍巍地摸了出来。
她看到阿豹呆了半晌,又笑起来,脸上的褶子能夹死苍蝇:“阿豹,你这头发剃得真精神。”
阿豹正要跟奶奶介绍刘明。
冷不防对面楼上突然泼出一盆脏水来。
“喝老娘的洗脚水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