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月办好军中之事后,回夏府休息。在进门时听到外面有人叫喊,就停下脚步回头望去,见是一个眼熟的羽人,不经问:“你是在叫我?”
秦万沙小跑到他身旁,笑嘻嘻道:“是呀,少侠,多日未见,您可好?”
蓝月疑惑地点头回:“嗯,还好。”
秦万沙:“那日多谢你相救才让我一家人能逃脱怨灵魔爪,实在感激不尽呐。”
蓝月拍手道:“想起来了,你是那日在元江边遇到呼救的人......”
秦万沙:“是呀,少侠,你住这里?”
蓝月:“对,暂住。你要进去歇歇脚吗?”
秦万沙:“那自然是好的,巧遇少侠,真是幸会呀!”
说着蓝月就把秦万沙领进夏府里坐坐。秦万沙许久没住府院了,看到夏府如此气派,真是不住地直赞叹呐。
进屋后,秦万沙大口喝水解渴,边道:“那日看到蓝少侠挥舞火云剑炉火纯青,是练剑之人?我记得羽人不擅舞剑啊!”
蓝月回:“我曾在惊鸿岭戍卫过一段时日,见过那里的戍卫长会使剑,有模有样地学罢了。”
秦万沙:“恩,真是习武能者。那为何出羽地呢?”
蓝月:“大千世界乃奇珍瑰丽,我想趁年华正盛,出羽修行,以得正道,再回羽效力也不迟。”
秦万沙竖起大指附和地称赞:“好志气啊!不过话说回来,我许久未回羽地了,实在是想念故土呐!”
蓝月问:“为何不归?”
秦万沙吐露:“不是我不想归,是归不得呀!”他站起身,望向南空,思绪如麻。
四十余年前,他可是积羽城中响当当的少年天才,在行成人礼之前就已习得羽族古籍一千余卷,深谙羽族大小祭祀之礼,修为也远超同龄羽人。
他可是当时老祭司最得意的门生,深受老祭司喜爱,最终在他行成人礼后,老祭司将毕生绝学传于他,助他一臂之力当上了主祭一位。
没过几年,老祭司渐渐退位,他秉承师傅衣钵,顺利晋升为积羽城大祭司,弱冠之年便登上如此权重之位,这在羽族可是史无前例。
正当春风如意的他,也由自豪蜕变为骄纵,惹怒不少年长于他之人,这也为后来的一切埋下了伏笔。
积羽城的羽族长老本是年长老者,因其境界脱俗,法力高深,常以仙气护体,容颜未衰,有芳华少女般美貌。可他却在背后恶语相出,戏谑为妖羽之人,风声传到长老耳里,但并未做声。
适时,族内一女子生下一子,婴儿样貌奇丑无比,这引起族人的警觉,后查知那是她与一妖族男子相爱所生。秦万沙认为该女子触犯私通一罪,有亵渎神统之过,不问青红皂白就杀死了她,仅留下襁褓中的婴儿。
紧接着了解到婴儿的父亲是无忧平原上的一位妖族部落首领,应局势之变化,羽族为谋求中立族妖族不参战,想借此联姻,而女子一死只留下孩子,联姻未遂只将孩子送还,羽族高层的目的未全达到。
大家的不满与怨恨汇聚,这一切都被归咎于杀人者秦万沙的头上,他成为众矢之的,这也成为他一生抹不去的黑色阴影。
在元老院审判时他一意孤行,坚持自己没有做错,并且不接受惩罚,与当时主祭一战中落败,修行的功力大减,被逐出羽地,永不得回。
秦万沙:“被逐出羽地的我心灰意冷,好在还有妻子相随,数十年来我也反思了当年的恶行,深深感到愧疚不安!我的身后永远背上了杀族人的骂名......”
讲到此处,秦万沙老泪纵横,一生之事难以言尽,就且过吧!
蓝月在一旁听得也是伤感满怀,道:“若我回羽,必帮你询问此事,好让你能有机会早日归羽。”
秦万沙露出欣慰的笑容,他知道自己回羽是不可能的,但看蓝月这孩子单纯有致,责任心很强,也未说什么......
门外敲门,蓝月起身去开门问话。秦万沙在屋内断断续续听到一些话语,说是来封赏蓝月的,蓝月推脱不了便应下来。
过一会儿,蓝月拿着受赏之物进屋,秦万沙一眼就看到蓝月手中令牌,那是军士的令牌,蓝月竟能由一位赏金者升至三族联军军士,绝非易事啊!秦万沙沉思良久,心中在盘算一件难以决定的事,他必须快速抓住这个难得的机遇,但他又在犹豫什么......
待蓝月整理好后,转头问:“还不知怎么称呼您?”
秦万沙笑起灿烂的脸:“秦万沙。忘了说,小女对少侠那日救命之恩感激不尽呐,嘱咐我一定要登门感谢。这次偶遇,来时忘给你带点什么东西了,真是抱歉。”
蓝月随和地说:“没啥,不讲究这些。”
秦万沙试探地问:“少侠对小女印象如何?”
蓝月当日被愤怒冲昏头,根本没在意他的女儿长何样,被这样一问,模糊地回答:“还好。”
秦万沙以为蓝月是因当日馨儿逃命时蓬头垢面而误认为她是丑女,才如此回答含糊避免尴尬,又道:“当日小女只顾逃命,连妆容都被抹花,想必吓到了少侠。改日我让她梳洗一番,再来见少侠当面言谢。”
蓝月觉得太麻烦秦万沙一家人了,不必再来道谢,打算拒绝。还未开口......
秦万沙抢着话说:“我的女儿绝非凡间庸人,少侠不用惊忧。看蓝少侠你如此年轻有为,又有羽之鸿志,将来必有大成!少侠,改日再访,今日告辞。”
看着匆匆离去的秦万沙,蓝月的话一个字还没蹦出来就给憋回去了,真是没办法呀!
回去的路上,秦万沙是又喜又忧啊!在临走前说的那些话他确是另有用意的。当他看到蓝月是军士一职时,心中不禁打起了歪主意,想让蓝月帮他一家子入城。他明白自己手中已经无牌了,若开口求他多半是回绝。但若能让蓝月见到他女儿一面,想必蓝月会因馨儿的美貌而追求她,帮助他们一家......对于自己女儿的容貌秦万沙有绝对的信心这样认为!
虽然他是很尊重馨儿,希望馨儿能找到自己的幸福,也承认此举有些邪恶了,利用美色引诱来达到目的,但他认为眼前的蓝月无疑是馨儿最佳人选了,蓝月是个内羽之人,有着羽族优秀的品质,单纯且上进,比起外面那些不靠谱的花花公子要强一百倍,说不定两人一见钟情......不过一切还为之尚早,先要解决眼前生存的问题再谈儿女私情!
毕竟,他也只有这最后的一根救命绳可以攀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