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无忧河西岸的小屋里,虽然大家口中一直念叨试炼失败没什么,但是念叨越久心中的失意感越大。他们脑袋搭拉在窗边成一排,一脸茫然。
蓝月自石台回来的路上一句话也未语。试炼通过,得到学院的证明,是蓝月想在成人仪式上送给自己一个礼物,如今落空了......并且还不知道未来会怎样,学院是否会再给他们一次机会都说不准,憧憬的未来变得缥缈无期......
金田和秋汀互相讨着没趣,王云时不时挠头懊悔起来:“都怪我!着急宣布结束干嘛,真是恨死自己......美好的人生就这样被一句话给毁了!”
秋汀安慰他:“没那么严重吧,往好方面想啊!或许我们可以回落英村过我们的小日子呢......”
金田:“不能怪你,你也是担心蓝月的安危才宣布的!”
王云:“唉,我......我应长老之邀在积羽城内任职护卫!我还承诺等试炼结束后去迎娶珞丹。如今试炼不过,长老还会邀我就职么?”
他们惊愕地看着王云。金田的心里极大不快,此等事情王云竟选择隐瞒,叱问:“王云,长老找你一事你怎么不和我们说?还把我们瞒在鼓里,还是发小?”
秋汀:“是怕让我们知道了和你抢位子?夺你大好前途?”
王云看到秋汀和金田的盛怒才知道嘴巴闯祸了。王云干瘪地说不出话,而金、秋咄咄逼人的态势,誓要把在试炼中的苦奈发泄到王云身上。王云感到一丝委屈,他确实有过私心的念头,可也是长老要求保密的,但现在把责任推给长老,估摸他们也不会信的!
王云万急之中拉住蓝月:“蓝哥,说句话吧!我真不是有意的,对不起......”
蓝月思绪万千,完全没有在意身边的事,心中乱如麻......见王云非要他对此事说两句,蓝月不耐烦地说:“长老也找过我,不过我拒绝了!我出去透透气......”说完出去。
蓝月话一出,尴尬的氛围瞬间充满火药味,金田怒喝:“你看看蓝月,你再看看你自己!王云,你就是个混球!”
王云急切地解释:“不是,我是想告诉你们的......”
秋汀:“你就抛弃我们,去走你的阳光道吧,哼!”秋汀拉上金田不顾王云冲出屋门,只留王云一直在身后愧疚地嘶喊。
这是他们第一次闹翻,突然而猛烈。他们以前从未吵过,也正因为如此,伤的更深......
秋汀和金田走到僻静处相拥在一起,像两只受伤的雏鹰,羽翼展起随他们的呼吸律动。他们从未尝到过背叛的滋味,虽然王云的事不算大事,可对于他们来说仍是难以接受的,或许,他们还未长大吧!
在他们眼前,浮现出他们小时的模样,可爱天真,一只只纯洁的小手拉在一起,信誓旦旦地说:“我们今生都要在一起玩耍,无论多大,我们都是一个小队的!我们要一起闯荡完美世界,同生共退......”美好的友谊不曾离去......
蓝月独自走在小路上,思索未来该如何!而河的对面,积羽城照旧点亮灯火,河水泛起五彩斑斓的波浪,映照他内心的失意。不知不觉夜光升起,忧虑的烦声随无忧河水飘向远方。
第二日,靠积羽城一边的无忧河畔,有两羽人正散步。其一为女子,女子全身白光战甲,头顶金羽冠,背披轻盈的白丝细软,犹若天上神女,但眼神清冷高傲,又似无情之人,然而她的实力深不可测,是她冷傲的资本,她就是积羽城现任守城将军——刃风。
另一为男子,衣着普通却尽显煞气,不屑世间万物,连走路姿势都有寸土不让的霸道,他是刃风的弟弟——刃波。
刃风:“你再过不久就要去试炼了,准备得怎么样?”
刃波:“没准备!”
刃风:“你呀,还是老样子,玩世不恭。”
刃波:“滑稽的试炼还用我准备?试炼那天我还想去找找玄锥玩玩儿,真想把它大卸八块。”
刃风叹气:“你?怕你那点儿道行不够!再者恐怕也没机会了!玄锥在几天前被你们学院的一个人杀了,玄锥的精魄还在那里没有放回蛇蝎洞。”
刃波疑虑:“谁?怎么没听到半点风声?”
刃风:“蓝月!”
刃波:“蓝月?打过几次照面,身份卑微的白羽,自以为是的家伙,哼!帮圣城干了点儿活就了不起了,殊不知还是无法改变他劣等的地位。”
刃风:“可就是你认为卑微的一个人,恰恰是你前路的劲敌!”
刃波:“什么意思?”
刃风:“他虽然杀死玄锥,可是未完成试炼任务......”
刃波大声狂笑道:“哈哈......我就知道那样的人徒有虚名,他必将成为学院的笑柄!”
刃风冷眼看刃波,刃波见刃风那副表情立刻收敛,老实下来。刃风接着说:“你以为他不能通过试炼就是好事?祸兮福焉,福兮祸焉。”
刃波:“为什么这么说?”
刃风:“前些日子和高层之人有过一段交谈,得知长老曾秘密提议蓝月当积羽城饮月桥的防线指挥官,不过当时蓝月还好拒绝了。”
刃波大惊失色:“那职位不是该给我的吗?”
刃风:“很明显长老不愿你坐上其位。她的心思我了解,她试图撼动高层结构,启用许多新人为圣城注入新鲜血液,以此推动改革。这些我自然不反对,不过她想动你该坐的位子,这是我无法忍受的。她的计划里,已招募良多羽族青年,而其中对你威胁最大的人,就是那个蓝月!”
刃波挠头很不解地问:“不过那小子不是连试炼都没通过吗?怎么有机会和我争防线指挥官一职?会不会有其他人?”
刃风直恨他的智商,耐起性子解释:“其他人没有直接越级升任的可能,只有他有!你以为长老会因蓝月得不到一张学院试炼通过证明就不用他了么?她是个实用者,她知道积羽学院如今是纨绔子弟的聚集地,学院证明如同一张废纸,得不得到无所谓。而你知道吗?有元老透露,再过不久,防线指挥官一职将不复存在......”
刃波:“啊?那我去争该职位干嘛?”
刃风:“不过据闻到那时在任的防线指挥官将会加入新组建的羽族战军,升任战军指挥,此军不同于以往的守卫军,这可是重权的职位,对你的未来有重要意义,但我担心蓝月受试炼失败影响会接受长老的盛情。”
刃波开始慌了神,喋喋不休起来:“那我该怎么办啊?姐,救救我......论功绩,蓝月接过不少族内任务;白岭战役让他名声鹊起;戍卫过惊鸿岭,得到了那里的戍卫长称赞书信;如今还杀死了玄锥......”
刃风若有所思,知道刃波和她一起的话很多事会被坏,便道:“你先回去,我去会会他。”
刃波:“哦。”他像个失了魂的幽灵,慌慌张张飘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