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月:“天军官,这太残忍了,我们羽族不应......”
天遥凶煞地盯住蓝月:“难道放虎归山,白白浪费战机?少年,‘对猎物仁慈,你将变成猎物’这句话你应该听过吧?”
蓝月:“可它们都是俘虏了!”
天遥暴怒:“看来你是想违抗命令,你可知道抗命的后果?来人,把蓝月带回去!”
他们把蓝月拖走,不顾蓝月反对处理掉剩余受伤的浊水妖。蓝月看到满地死俘,多说已无益,只得带上那只未受伤的浊水妖往回走。
天遥见蓝月如此固执,心中暗起怒火:自以为打了一场白岭战役就可以对圣城军官指手画脚,还公然违抗军令,迟早要你好看!
蓝月回到南柯寨,累得筋疲力尽,多日的急行军对他来说是个极大的挑战,还目睹了一场屠虐,心情真是糟透,但无可奈何,只希望这一切快点过去。
而天遥回来后立刻与其他军官会谈要务,此刻的七位圣城军官已实际掌握整个南柯寨的权力,郡守、老镇长站在一旁侧目而视,不敢多言。
白方山军官:“我们得知浊水妖的攻击计划,为防备它们的袭扰,以后可能会常驻南柯寨,所以希望你们当地人多多配合!”
老镇长:“啊!你们要在这里驻扎多久?”
白方山轻蔑地一笑:“你说呢?老镇长!你们也一把年纪了,好好安享晚年,劳苦之事交予年轻力壮的我们代行吧!哈哈......”
郡守摔门而去,本以为得到圣城的相助能尽快解决寨外危机,哪知引狼入室,因小失大。
白方山:“这老骨头真没礼貌。老镇长,没事你先退下吧!”
老镇长叹息一声,走出屋门。天遥:“这样硬生夺权,恐怕有些不妥吧,我们不熟此地军务,还需他们协助!再说让长老知此事,对我们不利!”
白方山:“怕甚?长老也就在积羽城摆摆威风,出来以后她命令得动谁?就算现在她得知我们的事儿,也为时已晚。难道你忘了黑翼长交给我们的使命?”
天遥:“没忘,控制南柯实权,扩充黑翼派实力。”
白方山:“现在我们七人就是南柯寨的七神,谁都阻拦不了我们。哈哈......”
天遥:“不,南柯寨里还有一人对我们有威胁!”
白方山:“何人?”
天遥:“蓝月!此人甚与我不合,公然违抗军令,我怕他会坏我们大事。”
姜军官:“毛头小子有何足惧?反正现在你可以支配南柯寨事务,找点苦头给他吃便是。呵呵......”七人在屋里谈得甚欢,被藏在屋外的老镇长听得一清二楚。
老镇长回到家中,妻子上前为他宽衣,老镇长摸摸胡须道:“一群年轻后生,如此狼子野心,真是不把我们放在眼里。以为我一把老骨头就什么都不会了?年轻时好歹我也是履霜修真者,修为比他们高不知多少......”
他老伴:“你在喃喃自语作何?”
老镇长又拿出长老的信读一遍,笑道:“你们别高兴太早.......老伴,为我磨墨,我要起笔密信一封。”
翌日,老镇长急忙去找七位军官,老镇长:“天军官,明日就是运粮之日,但寨中事务繁杂,战士们都被您派遣军务了。运粮迫在眉睫,望您能协助一番。”
天遥:“这苦差,容我想想......让蓝月去护粮。”
老镇长:“喔,他能担此重任?”
天遥诡笑:“我想他能,要不您亲自去运粮?”
老镇长:“不敢不敢,我这就去找他。”
老镇长找到蓝月告知此事,蓝月明白是天遥想惩罚他违抗军令,也不为难老镇长,问:“知道了,何时起程?”
镇长:“明日早晨。”蓝月离开。镇长知道此次运粮没有七位军官的监视了!
第二日清晨,蓝月来到粮仓,那里粮车备齐,镇长和运粮队长正在洽谈事情,把一封密信递给运粮队长后离去。
运粮队长问蓝月:“就你一人来护粮?”
蓝月莫名点头,运粮队长:“最近人怎么这么少,刚好凑齐,你也来驾一辆粮车吧!”
蓝月驾驶一辆车跟随粮队离开了南柯寨。粮车行驶在石路上,道路两旁荒草丛生,远处夹杂相间的棕榈椰树,使这片荒凉的土地还有些生气。起初道路还算平坦,出灵草原后,路就变得崎岖不平,运粮队的行进速度慢下来。
满地砂石,时不时从眼前飘过,马儿们显得从容不迫地拉着粮车缓步前行,蓝月则被风沙吹得坐立不住,不断揩去脸上的灰土,又不断粘上,顾不上看路的他把粮车陷进坑里,“咚”的一声惊到前面的羽人。
他们赶紧下来查看,帮蓝月把车推出沙坑,运粮队长:“年轻人,小心点儿啊!你拉的这车是酒,可别打碎了......”嘱咐几句后他们继续上路。
风渐小,面对满野枯草砂砾,运粮队伍里响起歌声,沙哑地清唱:有悲有喜,有苦有乐,今生赴死,为的是羽之长乐;荒地徒行,看的是烟沙孤影......
慢慢有人加入歌唱的队列之中,不久整个行伍间都唱起来,似乎他们习惯行走在天地荒野间,如安心地走在归家的路上,恬然自得,蓝月也不禁哼起乐调。他们只有地平线上的背影,融进夕阳残辉的红晕中......
数日,他们行进到一个驿站,那里是为运粮队提供歇脚的地儿,在荒地里睡了几个晚上的羽人们立刻涌上床好好睡一觉。粮车由驿站的几个羽族战士帮忙守卫一下。
在粮车上疲惫不堪、昏昏欲睡的蓝月,下了车后反倒活蹦乱跳。几个羽族战士见他很活跃,叫他过来喝酒闲聊。蓝月不怎么喝酒,就在一旁看他们喝。几个羽人一喝醉,开始胡侃起来。
一人:“哎呀,常年在这里守驿站,少有回乡,都不知女羽人是啥味了!”说罢自顾笑起来。
另一个羽人打着酒嗝嘲讽:“就你那儿也能讨到女羽人?笑话,老子都还没找到,轮不到你!”
蓝月好奇地问:“你们是哪儿的啊?”
答道:“野人村!老实说,这里无非人烟稀少,不过有吃有喝,没人管,也挺舒服的,自在啊。”
打酒嗝的羽人回:“对,就是那个鸟不生蛋的村子,连族人自己都不叫它羽人,哈,野人!”
蓝月:“好像听过,想起来了,赵鸿的家就是那儿的。”
打酒嗝的羽人:“赵鸿?是...是那个三叔家的不孝子?”
蓝月:“三叔?你是他的亲戚?”
那人使劲儿摇头,端起酒碗一饮而尽,打个嗝接着道:“不是,他老子人好,在村里可是出了名的好,所以大家都尊称他为三叔。可惜呀,三叔算是历尽人间苦难,好人没好报......”还没说完就趴桌上昏睡过去。天快黑了,蓝月也回屋中好好休息下。
天没亮,蓝月就被运粮队长叫醒继续赶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