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月去看王云伤势,秋汀正为王云疗伤,秋汀:“他伤的太重,腿上的伤恐怕伤到骨头了,我们得尽快把他送到药师那里医治!”
凌翼走过来道:“这一切还没有结束,有两个长蛮人跑掉了,他们定会找更多的长蛮人卷土重来的。”
金田:“那怎么办?金田重伤昏迷需要救治。”
凌翼:“现在这个地方他们知晓了,再想伏击已然不可能。但弃守此地,我们也别无他地可守。你们觉得该如何?”
蓝月:“先救王云吧。”
凌翼:“这里还要......”
蓝月:“你决定,我听你的。”
凌翼:“等赵鸿回来商议下。”
蓝月:“金田和秋汀先把王云抬回哨塔。”
凌翼查看王云伤口:“哨塔那里有些药,你们先去给他敷上,能保住腿,再想办法去南柯寨医治。蓝月,你先去水边洗洗,你身上全是血。”
金田和秋汀抬上王云离开山谷。蓝月走出山谷前往小沟边,抬头看到天空上正在聚集的乌云,快下雨的征兆。
蓝月直视水面上血淋淋的自己,样子很可怕,不像一个优美的羽族人。轻轻沾水在手里,手中的血块慢慢溶化,滴在清澈的水中,染红这条不大的水沟。蓝月清洗完脸,再仔细看看自己,发现并没有多大变化,只是水沟成红线,向下游缓缓流去。
蓝月往回走时,天边白岭上空的云层变得乌暗阴森,偶尔从云中闪出一道亮光,隔许久轰鸣的雷声才传至山谷里,可声音依旧震耳欲聋。
山岭间不见生灵们的踪影,都找栖息之所躲藏藏起来,坚韧的草在狂风中摇摆,草浪翻涌滚动,雷雨正来临......
蓝月回到山谷,见赵鸿已回来正和凌翼谈话,凌翼看到蓝月回来说:“我们三个人先不忙撤出山谷,继续观察状况,若发现长蛮人再撤回到关口那边的丛林,试着拖延他们一些时间。我去前面山头放哨,你们休息会儿。”
蓝月和赵鸿到山顶上坐着,看头顶上的天空慢慢变化,终于可以放松会儿。蓝月不像以前那样活跃,呆呆地坐在石头上沉默寡言,在回想今日发生的一切。
赵鸿:“今天你跳下去拖王云差点就掉下去没命了。”
蓝月迟钝一下,才回话:“互相救,所以大家都活着。”
赵鸿:“下次就没这么好运了。以前很多时候我在野外打猎,要是像你这样,我死好三次都不止。”
蓝月:“有些事,不得不做,他是我兄弟,我会救他,若尽全力救不到他,至少我没有后悔过。”
赵鸿:“自己的命,爱惜一点。”
蓝月:“羽族人珍爱生命,但从不畏惧死亡。”
赵鸿叹气:“或许你是对的,毕竟我在羽族边缘地太久,都忘了羽族人应有的模样。像你这样言行一致的人我少有看到,我遇到太多口是心非的家伙了。曾有个挚友像你这样,很可惜他已为天所召。”
雨落下,天色很暗淡,看不清远方。蓝月身上血衣模糊,蓝月脱下上衣,用力洗净布甲上的血渍,赵鸿:“洗不干净的,沾上了,就会跟随你,一辈子!”
蓝月停下手,回想到白天那些长蛮人死时的表情,愤怒、恐惧、不舍......自己向来都是在三十米开外一击夺走猎物的生命,走过去时,猎物早已断气,看不见它们死时的挣扎和叫喊,不曾想过它们或许和自己一样,有思想、家庭,也有喜怒哀乐罢。
瞭望若隐若现的山岭,蓝月眼线迷糊,浑身湿透发抖,用尽全身力气活下来的这一刻,真的好累!
清晨睁开眼,彩虹伴着阳光一起呈现在他的眼前。凌翼已经回来,说:“没啥情况。照我的推断,我猜他们今天应该会赶来!我们就守在山顶上,他们不会从前面傻乎乎地过来了。守到下午若还不来,我们就撤回哨塔防守。”
凌翼拿出密林的果菜吃,有些发硬,嚼起来很费力。凌翼边吃边看侧翼情况。远处的草丛似乎随风而动,凌翼觉着不对,此时周围无风。凌翼伏下来,蓝月和赵鸿见状立刻拿起武器匍匐到凌翼身边。
凌翼探头看了会儿道:“没想到他们已经潜伏过来,看这阵势,应该上百了,”说着抹抹汗“离我们不到两里。蓝月,你去另一边看看,如果没有长蛮人我们就从那边撤回去。”
蓝月立马过去查看,没有发现情况,三人拿好行装悄悄下山。
来到哨塔,见到金田他们在休息,蓝月问:“王云好点没?”
金田:“上药好些了,伤势没有恶化,不过还是要找药师医治。”
蓝月:“你们两个现在把他抬到往南柯寨方向的隐蔽处先休息。长蛮人摸过来了,要不了多久就回到这个关口。”
凌翼:“他们人太多,我们几人守不住,你们快走吧!”
赵鸿:“没到那一步,也许他们的意图只在白岭,这个关口不一定染指!这里有守卫他们是知道的,他们是长蛮探子,大规模发动攻击是很危险的。再者,他们来到这里不知道我们的底细,我们在密林中可进可退,尽力拖延。”
蓝月:“天快黑了,你们两个快去抬王云。我们在这里守一守。”
天黑下来,他们熄灭所有灯火,时刻注意屋外的动静。金田和秋汀在关口边缘望风。
屋子里还有些烤肉,凌翼拿起开吃,没事的时候问点无聊的事:“你们见过积羽城的刃风么?”
赵鸿:“积羽城守城将军,见过一次。怎么?”
凌翼:“我听来往的人讲起过她,她把‘羽刃风冰’这招发挥的淋漓尽致。听说施展此招时天上漫舞百支冰箭,一时间可击杀上百人。要是她来这里就好了。”
赵鸿:“她可是贵族,加上又是将军,不会来这里帮我们的。”
凌翼:“只是幻想一下,老实说,我没去过圣城,很想看看圣树长啥样......”
突然林中有响动,是金田和秋汀:“林外有很多长蛮人在点火把,他们这是要进树林。”
凌翼:“看来山谷伏击激怒了他们,天黑都要进树林找我们。”
蓝月:“这对我们来说还算有利,我们才是森林中的主人。黑夜,是我们狩猎的外衣。”
他们分散开,找好位置等待长蛮人进入密林。长蛮人举起火把在林中前进,而凌翼他们伏在草丛里窥探长蛮人的举动。
凌翼:“金田,去西侧埋伏,遇到落单的长蛮人就杀死他。”
金田:“我一个人?”
蓝月:“秋汀和你一起吧。”
秋汀:“不一起行动么?我们两个......”
蓝月:“我和你们一起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