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室内那人俯身查看沈出伤势的当口,曹三背好长弓,双手上探,抓住屋檐,挺身上房,拉着我跳出院墙,飞奔返回龙骨山!不久程得派人送来一条令人喜忧参半的消息:沈出被曹三的利箭贯穿头颅而死,董由震怒,亲率一千名武士向龙骨山杀来!
曹三正要招呼几个兄弟准备迎敌,我提醒道:“三哥!咱们必须马上通知周口店村和黄院村的乡亲们转移,不然他们肯定遭殃!”
曹三一拍脑门说:“对呀!还是你想得周到!”说着派出两人分别送信。
待到去黄院村送信的人返回,报告我们村民已经顺利转移时,众人已经将现有兵力分配完毕,而去往周口店村送信的人却迟迟未归。
杨国说:“拼哥,要不我下山看看去?”
我正在犹豫,忽然看到山道上跑来一人,正是送信人。
他边跑边叫:“不好了!”
我迎上前去问:“怎么回事?”
送信人气喘吁吁地说:“我通知完乡亲们,正在转移的时候,董由带兵到了,在村子里杀人放火,老村长找他辩理,被他……杀害了……”
许属愤愤然拉着队伍就要下山找董由拼命。
曹三阻止他说:“兄弟,不能去!打乱了布署,咱们都得死!”
“唉!”许属一刀砍在山石上,弄得火星乱蹦!
这时后山的岗哨来报:“黄院村已经被董由的人占领了!”
我们的新兵中本来就有两村的村民,此时有的捶胸愤恨,有的面露惊恐。
我想:“现在必须给他们打打气,迟则生变!”
想到这里,我高声对大家说:“弟兄们不要怕!董由虽然人多,但是大部队在山地行军会遇到各种各样的困难,而咱们是小部队,正面有陡峭的山坡作掩护,左右有山谷作依托,能获得非常强大的力量!”
看到新兵的情绪逐渐平稳,曹三说:“弓箭手跟我走,到第一哨洞集合!邓中,带你的运输队给我们补充箭支、粮食和水!”
我跟随曹三来到第一哨洞,见到了在那里警戒的傅源。哨洞前面山道中筑起的防御墙已经堵死,三十名弓箭手分成三排严阵以待!放眼山下,敌兵燃起火把,一条长长的火龙蜿蜒挺进。而我们则静默在黑色夜幕之中,等待着一触即发的大战。
敌兵渐行渐近,曹三轻呼一声:“搭箭!”
三十名弓箭手应声将雕翎箭扣上弓弦。
敌兵更近了,曹三轻呼一声:“开弓!瞄准!”
伴随着一阵“嘎吱吱”的响声,第一排十张硬弓满满拉开!
敌兵距我们只有不到五十步了,曹三断喝一声:“放箭!”
“嗖嗖”箭啸划过夜空,十支利箭穿入敌军,一阵鬼哭狼嚎过后,几个敌兵扑倒在地,有的还在蠕动、翻滚!
曹三一声令下:“换队!”
第一排十名弓箭手,五个向左,五个向右,绕至队尾重新搭箭。
曹三再一声令:“开弓!瞄准!”
原来的第二排十名弓箭手上前两步,站到防御墙边,拉开满弓。
曹三又一声令:“放箭!”
第二排十支利箭又让敌兵多出了几具尸体。
如此循环往复,多轮排箭过后,敌兵不敢再进,仓惶退却!
不过一盏茶的功夫,敌兵重整旗鼓,再次进攻,只是这一次队伍走到距防御墙五十步就停住了脚步,匍匐在地。耳轮中只听到敌兵后队“嗡”的一声,就好像有无数苍蝇扑面而来一般!
曹三惊叫:“躲到墙后!”
我们赶忙缩颈藏头,将身形隐蔽在防御墙后。尽管我们反应迅速,随着“哧哧”的破空之声,还是有最后一排行动稍慢的三名弓箭手被敌兵的一顿箭雨射中!
这轮箭雨刚过,曹三便大喝一声:“全体反击,放箭!”
剩余的二十七名弓箭手立刻按令各自抽箭反击!几轮不间断的排箭之后,敌兵又抛下几十具尸体向后退去。
趁此间隙,我对曹三说:“这样压力太大!我带人绕到他们后队打他一下!一来可以减轻正面压力,二来可以避免他们迂回到咱们后面。”
曹三说:“带许属去吧。”
我点头答应,回身跑回山上,点齐自己管辖的三十名短剑兵,连同许属和他管辖的大刀队火速绕道下山。当我们赶到周口店村的时候,村里仍然烈焰飞腾,大火不熄!队伍中的村民看到自己的家园被毁,目眦尽裂!
在熊熊火光的映照下,我热血沸腾地怒吼:“杀敌报仇!”
六十名新兵在我和许属的带领下,人人奋勇,个个争先,挥舞着手中刀剑,有如虎入羊群,径直杀进敌兵后队!
我们神兵天降,敌兵猝不及防,立刻乱了阵脚,被杀得抱头鼠蹿,哭爹喊娘!
等到进攻山上的敌人回兵防守,我才会同许属绕道撤回。
这一仗一人未损,打出了威风,打出了士气,令每一个参战的新兵扬眉吐气!
队伍还没得休息,我就收到曹三派人送上的消息:箭支已经不多,马上派兵支援!
当我率领袁主、许属及九十名新兵冲过第二哨洞的时候,发现弓箭手已经没有箭支,防御墙被突破,第一哨洞被占领,敌兵蜂拥而上,曹三和弓箭手们各拉单刀,勉力支撑,节节后退!
我想:“我们能守到援兵到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