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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暗劲

林凡没有去休息,而是进入厨房帮赵搬山烧起锅来,这种砖头和泥砌起的锅台烧起来很容易,赵搬山也没推辞,在一旁的菜板上切起菜来,只听得“哚…哚…哚……”的声音连续响起,刀法极为熟练。

切完菜,赵搬山找了个小木凳坐在了林凡的旁边,看着锅台里噼里啪啦烧的很旺的火焰,表情顿了一下,对着林凡,又像自言自语的说道:“爷爷今天很奇怪,我从来没见过爷爷给谁摸过骨,以前也来过几个人,爷爷最多就是问候一声,也没有问过这么多奇怪的问题。”

说完,赵搬山转过头,表情变得非常认真,对着林凡问道:“林凡,你是不是真的喜欢内家拳。”

林凡看着赵搬山,轻轻的叹了一口气,道:“喜不喜欢我不知道,不过我一定要吧内家拳练出成效来。”平静的语气坚定异常,林凡心中没有说出的是,他也不知道需要练到什么程度,才能补足身体里足以进入前级基地的魂能。

自从林凡在前进基地里开辟出魂海以来,他的世界观产生了巨大的变化,现实世界里的追求仿佛都变得毫无意义,启灵殿里那把战斧的主人,林凡不仅仅是继承了他的力量,一种隐隐的使命感同样也落在了林凡的肩上,他一定要进入前进基地外的那个场能孔洞,看看通道外的世界究竟是什么个样子。

听到林凡的回答,赵搬山明显松了一口气,点了点头,说道:“有决心就好,练进去后,自然会越来越喜欢练,我当时就是被爷爷拿着棍逼着练的,现在一天不练都不行,嘿嘿。”

林凡此时也笑了出来,看着赵搬山道:“原来馆长就是你爷爷啊,我一进门就估摸着是了。”

被说破的赵搬山也不尴尬,哈哈一笑,说道:“爷爷是名誉馆长,搬山武馆真正的馆长当然还是搬山啦。”刚说完好像想到了什么,赶紧回头看了一眼,看到北面正屋的门正关着,心中暗思应该不会听到,这才松了口气。

“对了!”正烧着锅的林凡突然想起一事,对着赵搬山问道:“你爷爷给我摸骨的时候,我感觉每次捏的时候,被捏的地方都有种麻到骨头里的感觉,那是怎么回事?”

“什么!你确定?!”掀起铁锅上的大锅盖,正在看里面水开没开的赵搬山,手一哆嗦,差点把锅盖掉到了地上,“你再详细给我讲讲当时的感受。”赵搬山放下手中的锅盖急急的说道。

林凡奇怪的看了赵搬山一眼,又把当时的感受细说了一遍。

听完林凡的诉说后,赵搬山陷入了长时间的沉思中,嘴中还不时的说道:“不会错的,应该不会错的……。”表情慢慢变得极为兴奋,后来甚至还情不自禁的来回走着。

“我就知道,我就知道应该是这样……”。

看到林凡迷茫的眼神,赵搬山强压下兴奋的心情,重新坐回林凡的身边,神秘兮兮的对林凡说道:“你知道吗?民国时期的形意巨匠,郭云深老前辈,论拳时曾说过,形意拳有三层道理,有三步功夫,有三种练法。三层道理是指三种境界,三步功夫是指练功出现的三种现象,三种练法是指超凡入圣的三个阶段。三种境界为炼精化气,炼气化神,炼神返虚,三种现象为易骨,易筋,易髓,三个阶段为明劲,暗劲和化劲。”

说完便一脸神往的道:“民国时期,是近代武林界的一次盛典,曾经涌现出大批的武学宗师,而就算在那个时候,能练出暗劲的也是绝对的高手了,大多数习武之人终生都止步于明劲上,至于化劲,据说也只有寥寥几个宗师能达到。”

接着神情又变得兴奋了起来,对林凡说:“爷爷从来不和我说他自己练到了什么阶段,有次我忍不住问了爷爷,结果被罚站了一个月的桩,从那以后我就没敢再问过,当时的心里面很是气不过,甚至怀疑爷爷的功夫不行才不准许我问的,你知道为什么爷爷每捏你一下,你就能麻到骨头里吗?”说完便盯着林凡的眼睛。

林凡摇了摇头,不过心里已经隐隐有了答案。

果然,赵搬山咧开大嘴,神情骄傲的说道:“那是暗劲!只有暗劲才会产生这种类似于生物电的穿透力,这种暗劲要是打在身上,任你铜皮铁骨也没用,直接就能震碎人的内脏,外表还看不出一点伤痕!”

听着赵搬山的话,林凡也震惊了,他来之前也查过相关的资料,知道暗劲的威力有多么强大,曾经有一位武学宗师表演过暗劲的功夫,脚在地上轻轻一踩,就能把一块大青砖踩碎,又在砖上放一块豆腐,手往豆腐上一按,砖碎了,豆腐还好好的,所以暗劲打人只要一下,打在哪里人都受不了。

林凡并不怀疑暗劲的真实性,因为自己身上发生的事比这还要离奇百倍,而让林凡感叹的是,就这样一个其貌不扬的老头,竟然是练到暗劲的高手,这在当今的武术界真算得上是凤毛麟角了,任谁也想象不到一个暗劲高手,会甘心于蜗居在这处小小的院落里,林凡相信,只要老人愿意,凭身上的暗劲功夫在社会上一呼,名与利便会滚滚而来。

想到这,不由的又庆幸自己的幸运,林凡决定就留在这院落里,不练出些成绩出来绝对不离开,看来得尽快把“学费”给赵搬山,晚上吃完饭后就把这事确定下来,林凡心中暗暗定下了主意。

赵搬山和林凡两人,各自怀着激荡的心情,便又继续在厨房里忙活了起来。

……

晚饭是在正屋的一个小方桌上吃的,只有一道菜,猪肉炖白菜,肉是今天赵搬山为了迎接林凡特意去买的,要在平时,以现在武馆的经营情况来看,一个星期能吃一次肉就不错了,好在这是在农村,赵搬山在这里也有几亩地,地里种了些粮食和蔬菜,吃喝还是够的。

吃饭的时候,赵搬山不断的抬头看着坐在正位的老头,眼睛里充满了狂热的情绪,不时还自己傻笑几声,而老头则是细嚼慢咽的吃着,一副视而不见的样子,林凡没有做声,他知道很多老辈都有吃饭不语的习惯,只是偶尔用眼睛的余光瞥向老人,怎么看都不觉得,这位干干瘦瘦的老人是一位练至暗劲的高手。

晚饭就在这种诡异的氛围下结束了。

收拾完碗筷,林凡把赵搬山叫到了自己的屋中,从包里拿出早已准备好的“学费”,递到了赵搬山面前,这是林凡没来沧州前,在网上就问过赵搬山的,当时还以为赵搬山只是武馆的一位普通学员。

“搬山师兄,这是我半年的学费,都在这了,你点点看够不。”林凡笑着对赵搬山说道。

看着林凡递过来的一叠“学费”,赵搬山反而有些不好意思了,忙摆摆手说道:“不急,不急,先放你这,等你觉得学有所值再给我也不迟。”说完还尴尬的挠了一下头。

林凡一把抓过赵搬山的手,把钱放在上面,故作严肃的说道:“天下间哪有白吃白喝的道理,你不收这钱是不是觉得我吃不得练武的苦,看不起我?快快拿去,不要因为这些身外之物落了男儿的豪气!”

“这,我没那意思,不要误会…那既然这样,这钱我就先收下,要是你觉得教的不好,随时可以退给你,回头我给你写张收据。”赵搬山忙说道。

“写什么收据,钱你拿着,也不用退,不在这练出暗劲,我是不走了。”林凡哈哈一笑,半开玩笑的说道。

赵搬山听着林凡的话,也笑了出来,招呼了一声,拿着钱便走了出去。看着出去的赵搬山,林凡笑着摇了摇头,整理起了床上的被褥来,虽然被褥不是太新,但是明显刚晒过没多久,没有什么霉味,睡上去应该很舒服。

……

晚上睡觉前,赵搬山还是把收据送了过来,顺便还提来了一壶开水,眼神怪异的看了正准备睡觉的林凡一眼,说道:“爷爷让我教你形意门中的静坐吐纳,让你每天在睡前都坐一会,时间自己控制,不过最好不要低于一刻钟。”

林凡不以有异,便跟着赵搬山学了起来,赵搬山让林凡在床上盘膝而坐,非常仔细的帮助林凡一点点的纠正动作,每纠正一点,就让林凡仔细体会一下身体的感觉,并让林凡记住这种感觉,作为下次静坐的标准。

一边纠正一边和林凡讲解道:“真正的内家拳是一门道学,和道家的静坐周天有着密不可分的联系,道家的静坐周天,是由静而入动,进而周天运行,打通身体里各个经络。内家拳里的单式和拳趟子,练到高深处也能由动而入静,一气至诚,打通周天。两者相辅相成,殊途而同归。”

“具体的练法,都离不开两个字,清和静,神清方能静,静极而沉,沉极入定,人身如丹,天地为炉,只有练尽体内的杂质,才能丹成,形意门中的静坐吐纳之法,就有着去除体内杂质的作用,静坐时澄心静气,提起心中一股正念,上烛天宫,下通幽冥,然后……”

赵搬山的神情极为认真,讲的时候表情很严肃,林凡也听的很仔细,不时的也会问上一句,赵搬山都会很耐心的讲解,直到赵搬山把静坐的一些心法要点都讲完,时间已经过去一个多小时了,临走时还嘱咐林凡有什么不懂的地方,白天可以随时问他,一定不要自己乱练,说完便关上门出去了。

林凡依着赵搬山教的方法静坐了一会,只感觉身体越来越热,,尤其是两肾之间感觉如水煮一样,非常舒服,不知过了多久,林凡慢慢收功,看了下时间,吃了一惊,第一次静坐就不知不觉坐了近一个小时。

想着明天还要早起练功,林凡随便用热水擦了下脸就睡下了。

夜已深,命运的篇章拉开序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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