蜀山剑宗,面积纵横不知凡几,放眼望去神锋刺天,大江横流,树木蓊郁,神禽乱飞,偶有仙人御剑而来,潇洒如云。
天外谷的森林内,风羽正在修习着八法拳。每出一招,风羽都会停顿一段时间,回想起习武生涯的点点滴滴,每一拳,都沿着自然运行的轨迹,每一次移动,都如奔雷闪动,身体之内雷鸣响动,气血奔腾宛如大河,血气化为狼烟升腾而起,威势不凡。
八法拳之后,风羽又操练起太极,谭腿,鹰爪功,到了最后,招式没了定式,一拳一脚心发,或是势大力沉的八极,或是阴柔狠辣的绵掌,时而如老熊靠树,时而如苍鹰搏击长空,时而又如老树盘根,每一招,都是模仿自然,脱胎自然,超越自然,每一式引起天地共鸣,到了最后,风羽好似完全融入天地,行动宛如空气自由散漫,出招如天怒雷霆,搅动一方天地。
演武持续了两个时辰,收势之后,天地都安静了下来。
“这是最后一次演武了,”风羽呢喃道,“从今天开始,我便开始一心练剑,融剑道于武道,海纳百川,踏出我自己的道,斩破虚空,回归地球!”
到河中洗了个澡,穿上蜀山剑宗的白色道袍,风羽提着蜀山标配的长剑,便奔向蜀山剑阁,那里是蜀山的藏经阁,功法典籍尽数在内。
对于风羽来说,没有什么剑法是不可以修炼的,因为他都只是借鉴,炼制圆满之后全都要超脱出来,形成自己的剑法,万流归宗,殊途同归。
修习御剑道的人是不需要前往剑阁的,因为他们首先需要修炼的就是护道仙剑传承的功法剑诀。拥有剑灵的飞剑无一不是剑中极品,其自带的剑诀功法是最适合它所选定的主人,所以,御剑道修炼者除了每一个月到问剑广场听门中长辈传道外,都是自己修炼,有问题前去问自己的师傅就好。
而驭剑道修炼者,需要到剑阁挑选适合自己的功法剑诀,每天都要早上要到问剑广场进行晨练,还要听门中长辈讲课,下午偶尔可能被安排一些俗务,不提也罢。
“哟,师弟这是前往何处啊?”
“哈哈,还能去哪,当然是去剑阁挑选绝世功法咯!”
“绝世功法!天呐,我也想要,可惜没那个资格!”
“哈哈哈!”
风羽皱着眉,看了一眼空中几个御剑飞过的蜀山弟子,没有说话。六十六代弟子是白衣蓝纱,蔚蓝色的纱衣漂动起来宛如海浪。辈分则按照入门时间排定。
驭剑道弟子和御剑道弟子一眼便能分辨出来,因为驭剑道弟子身上的腰带是黑色,无纹路,而御剑道弟子身上的腰带是银灰色,上绣灿银祥云图案。
剑阁位于重剑峰山腰,是一座九层楼高的建筑,每一层放置的经文都不一样。
与守阁师叔打过招呼之后,风羽径自上了剑阁第二层,存放剑法的地方。
剑阁内设置了须弥阵法,整个空间广阔无比,放置着无数书籍。
风羽开始四处游荡,剑法目录在眼底一一流过。
终于,风羽在一本书前站定,书名《飞仙剑诀》。将书拿出,翻开书,一位白衣仙人开始持剑舞动,剑法翩若惊鸿,飘逸潇洒,无迹可寻,仿佛来自天外,不可预测,最后仙人斩开虚空,化为飞仙而去,玄奥无比。
风羽心中一动,不禁想起了地球上一部红遍一代的电影。
就是它了。
在守阁师叔那里登记之后,风羽带着剑法离开,而后赶到了问剑广场,也就是众人接受第三次测试的白玉广场之上。
广场之上已经聚集不少白衣黑带的弟子,但各个都无精打采,神情落寞,丝毫没有练剑的激情,而负责监督的老师也见怪不怪,径自盘坐在广场前的高台上,闭眼修炼,不问世事。
见状,风羽微微一笑,也不奇怪,驭剑道在蜀山中,算是被放弃的剑道,一般驭剑道修炼者最后改修其他的道,例如丹道或者法道。蜀山虽未剑宗,但是对于其他的法门也有研究。
风羽自己找了一个地方,抽出长剑,开始修炼基本剑术,刺剑、劈剑、撩剑、挂剑、云剑、点剑、崩剑、截剑、剪腕花,一招一式,都认真无比。
其他人见状,大部分只是随意的看了看,并没有太过放在心上,也有少数人跟着风羽一起,开始练习基本剑术。
都说山中无岁月,但是对于驭剑道修炼者来说,每一天都记得清清楚楚。一晃眼半年便过去了,这段时间,风羽与赵云儿等人不过见了数面,每一次都匆匆分别,风羽感到很遗憾,特别是阿狸那个小丫头,第三次测试后就再也没见过。
“师兄,我走了,要赶着去听剑圣师叔讲道呢!”清水急匆匆地从窗户露出小头,对着正在桌上吃早餐的风羽说道。
经过一番努力,风羽已经建起了一座两层三室一厅的木屋,木屋位于河心小岛之中,装饰精致,布局优雅,可惜,只有风羽一个人住。
风羽点点头,把嘴里的面包咽进肚子里,道:“路上小心。”
清水点点头,御剑飞出天外谷。
收拾了一下桌上的木盘,一口将木杯里的果汁喝干,风羽穿着宽松的白袍,踏着木屐,走出木屋。
河心小岛上长满了紫色和红色的花草,有人的膝盖高,散发着清香。
风羽看了看蔚蓝的天空,阳光刺得风羽有点睁不开眼。
使劲吸了口清晨的空气,仙衣出去做任务去了,整个山谷只剩下风羽一人。今天是白玉广场传道的日子,不用前去练剑。今天主讲的人是剑圣仙道,悟性超绝,修为高深,领悟了自己的剑道——风,凭借对道的深入领悟,渐渐成了八十四代弟子第一人。
半年之后,坚持修炼驭剑道的人不足五十人,这五十人都是对剑痴迷的人,其中不乏天资绝世者。
一挥手,房中的长剑飞出,风羽一把握住长剑,开始舞动。
剑招随意潇洒,翩若惊鸿,仿佛仙人舞动,飘逸出尘。
风羽自湖心小岛凌空飞起,一脚点在水面,盘旋向上,白衣飘动,飒飒传响。
转身向着水面俯冲而去,一剑刺出,点在水面,剑尖在水面一按,风羽再次腾空飞起。
一剑劈出,剑气带起无数飞舞的花瓣,招式不停,飞舞的花瓣随着长剑带动的气流飞舞。
最后,风羽盘旋而起,花瓣伴随,风羽一剑聚起,所有花瓣凝聚,化为一柄长剑,风羽持剑一挥,花瓣化为的长剑飞刺而出。
“哈!这个见面礼可要不得!”随着一声散漫的笑声,一柄黑色的飞剑对着花瓣组成的飞剑刺去。
却不料,两剑相接时,花瓣突然分开,使得黑色飞剑无功,而后花瓣再次重组,化为一柄飞剑,刺向了那个阳光一般的少年。
少年轻笑一声,心念一动,黑色的飞剑瞬间飞回挡在胸前,却不料花瓣组成的飞剑突然炸开,化为一片片花雨落下。
“你就是这么接客的!”阳光少年一脸无奈,将飞剑收回剑鞘,说道。
“怎么说话呢!我又不是鸡,我接什么客!”
无缺看了看风羽清秀的脸,道:“长得跟鸡也差不多了。哪像我这么阳刚帅气!”
“你是不是跟赵云儿带的太久了,被传染了中二病?”
“中二病是什么?”
“就是犯二!”
“你妹!”
跟着风羽走进木屋,无缺叹为观止,道:“你也太奢侈了吧!你知道我住的地方是什么鬼样子吗?就一个破峡谷,一个破茅庐,然后就剩下一面山,每天对着山练剑,我都快吐了!”
“呵,谁叫你蠢!来找我有事吗?”
“没,就是想叫你一起去听听剑圣师叔讲道。”
“哦,没什么兴趣。”
“我也是,不过,我师父硬逼着我去,真没办法。”无缺将自己整个身体都埋进了软椅,说道。
“那你等等,我洗漱一下再去。”知道无缺是好心,便不忍拒绝,风羽走向浴室。
“切,男人还那么讲究。”
“你以为谁都跟你一样臭啊。”
无缺鼻翼动了动,而后嗅了嗅,站了起来,走到保鲜柜前,径自端出一碗红烧肉,也不用筷子,直接上手,并喊到:“看来以后我要经常到你这里来了,红烧肉好好吃!”
“滚!再来直接打断狗腿。”
“切,我不会跑啊!”
大约一刻钟之后,风羽从浴室出来,洗去身上的汗渍之后,整个人又恢复了清爽淡然的气质,看得无缺一愣神,不禁撇嘴,同样大小,怎么风羽身上就出现了传说中的“气质”!
用灵力擦去手上嘴上的油渍,无缺两人便走出了木屋。
看了看天,无缺道:“要走快点了,现在估计要开了。”
无缺知道风羽没有飞剑,不能飞行,自己又刚开始修炼御剑术,根本无法带人飞行,自己又不忍风羽在地上狂奔,便只靠着轻功前往。
风羽白了一眼无缺,道:“狗眼看人低。”言毕直接凌空飞起,飘然若仙。
无缺瞪出了眼球,道:“你练成了御风术!不对,我根本感觉不到法力波动!”
风羽轻笑一声,道:“区区御风术怎可与我相提并论,走吧!”
说完率先向着重剑峰飞去,身法如电。凌空虚渡,是进入先天之境之后身体与自然融为一体,自己就是天地的一份子,自然是想飞就飞!
无缺不甘落后,架起飞剑便追,却无奈发现,如果不是风羽等着自己,恐怕早被甩没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