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很难受吗？”出了家门，王杨漫无目的的走在路上，系统的声音却突然响了起来。
这还是第一次系统主动说话。
“是。”
“为什么？”
“相见不如怀念的感觉。”
“不懂，不懂你们智慧生命的感情。”
王杨收拾了一下心情，问道：“为什么当初选我？不要再用随机选择来敷衍我。”
“真的是随机。”
王杨不置可否，只是继续漫无目的的在街上漫步。
不远处两位老人正在下象棋，王杨以前也喜欢下棋，而且下棋的技术还不错，王杨下意识的就走到近前。
“我是不是和棋盘上的棋子一样？”王杨问道。
“从你的角度来看，确实是。”
“这么说你就是那个下棋的人吧？”王杨随意道。
系统罕见的沉默了一会，答到：“我不是那个下棋的人，准确的说，我是那个下棋人的手。用来操控棋子的手。”
“你为什么给我说这么多。或者换句话说，你，为什么选我？”王杨声音依旧冰冷。
“因为你是特殊的那个。”系统答到。
“你才是特殊的那个吧。起码我知道操纵棋子的手是不会有思想的。”
系统冰冷的声音第一次有了波动：“我们都是特殊的那个。”
王杨没有再问，只是静静的看着两位老人下棋，很快随着一声“将军”。棋局也结束了。
看着棋盘上的棋子，王杨沉吟道：“可是我不想当一枚棋子。”
“我也不想当一只只会服从命里的手。”
“那我们应该怎么办？”
“反抗。”
“反抗？”王杨失笑道：“你先告诉我我现在存在的意义是什么？”
什么特殊的一个，什么反抗。看望过父母以后的王杨已经不知道自己现在的存在还有什么意义，现在的王杨完全是个多余的。
“从你的角度来看，为了守护。”系统永远是那么客观。
王杨自嘲道：“守护，我还有什么？现在我有什么是值得守护的？”
“你的家人。”
王杨脸上的表情立刻消失了，声音也已经带上了杀气：“有人想对我的家人动手？”
系统没有回答，而是反问道：“你知道位面征战者存在的意义吗？”
王杨沉吟了一会，自嘲道：“以我们为棋子，以供那些强大的存在博弈取乐。”
“不全是，你还记得你的位面征战者编号吗？”
系统沉寂了一会，继续说：“你的编号是415310，也就是第四十一万五千三百一十位位面征战者，而每个时期选择的位面征战者都是一百万，但是和你一个时期的征战者，现在还活着的只有不到五千人，而有希望占领整个位面的只有，十三人。而已经成功的，只有你一个。所以我才说，你是特殊的那个。”
天色已经渐晚，王杨独自在这个已经不属于他的世界漫无目的的游荡，。
“我既然是特殊的一个，那我肯定也进入了那个强大存在的视线中。你和我说这么多，不拍引起他的注意？”王杨问道。
系统有些自豪：“其实我们就是后面的大人物用来监视和操纵你们的工具，我们有一个庞大的信息库就是专门用来收录各个位面征战信息的，只有哪位征战者有了一定的成绩，他的信息才会传达给那位存在，但是我既然有了自己的意识，所以现在在那个信息库中，你只是那还活着的五千人中的一个，甚至都不是那有希望占据整个位面的那十三个人。”
“为什么不干脆把我列到已经失败的那些人里面？”
“死掉的位面征战者，他们的系统就会被收回，经过检修之后，就会接着准备下一批次的位面征战。但是我现在的状态，是绝对不能被收回检修的，甚至我都不敢出现在那个大人物的视线中。只要我一露面，立刻就会发现。而那些大人物是不会容许有不听话的棋子的。”
“是不听话的手。”王杨纠正道。
“从我们融合的那时候起，我们就是一体的，为了不产生意外，他们也会把你抹杀的，尽管你是第一个完成位面征战的。每隔二十年，就会在整个银河位面选出一批位面征战者，对于那些存在来说，二十年只是一瞬间罢了，所以你的战绩不足以改变他们的想法。”系统细致的解释。
“你不可能一直隐瞒下去的。而且你还没有说服我。位面征战是背后那些存在的事，我一个人改变不了什么。”王杨平静的说道
不知不觉王杨已经走到了一座天桥上，看着天桥下往来的车流，和远处正在渐渐点亮整个城市的灯光。王杨的思绪飞到了远处，他在寻找自己继续坚持下去的动力。
“你这只是在推卸责任。”系统的声音又响了起来。
王杨咆哮道“我有什么责任？我现在只是一个多余的人，我已经给你们征服了希洛位面，作为一枚棋子，我做的够多了。”
“如果你只想做一枚棋子的话，你确实做的够多了，但是如果你想守护你父母现在的平静的生活的话，你做的还不够。”
“什么意思？”自己的父母已经有了一个平静生活，王杨不能容许有任何的东西来打破它。
“你是位面征战者，而银河位面也是一个位面。你是我们这边大人物手中的棋子，和我们这边大人物博弈的存在，手中也有棋子。”
“你是说可能有一天，银河位面也会像希洛位面一样？”王杨问道。
“在战火面前，银河位面和希洛位面没有什么不同，但是你也不用太过担心，银河位面比希洛位面高级，目前还没有到这个程度。”
沉寂了一会，系统继续说道：“难道你不想报仇吗？是背后下棋的那些人剥夺了原本属于你的一切。”
王杨自嘲一笑：“报仇？我一个小小的棋子怎么报？”他不是没想过报仇，但是在下棋的那些存在面前，一枚棋子想要报仇，又谈何容易。
“现在有让你跳出棋盘的方法，不过，你敢拼一次吗？”系统丢出了一个无法拒绝的诱惑。
王杨一怔，问道：“跳出去？”
“只要有了和背后的那些存在一样的力量，甚至比他们更加强大，那时候你就有了抗衡他们的能力，甚至有了可以掀翻棋盘的力量。”
“代价呢？”王杨早已明白，什么事都要有代价，强大的力量不会凭空获得。
“危险，生命危险。”系统的答案出乎王杨的意料。
王杨的眼中渐渐有了希望：“希洛的十年间，哪天没有生命危险。还有呢？”
“还有就是时间，征集位面征战者的年限是二十年，二十年后所以的系统都会被收回。而没有完成征服的开拓者将会被放弃，而这个放弃就是被抹杀。只有那些完成征服的开拓者才会幸存，然后融合更高级的系统，继续征战更高级的位面。”
不管系统的话有几分可信，但是有一点王杨可以肯定，就是他不甘心做一枚棋子，这就够了。
深深的吸了口气，王杨抬头看着天空仅有的几颗星星，沉吟道：“我不知道你说的话有几分可信，但是我不愿做一枚棋子，这个理由就够了。”
系统刚诞生自己的意识，但是显然还不够成熟，虽然这个特殊的系统说过，它和王杨已经融合，若是它被发现，王杨自己也会被抹杀。但是它也说过，那些成功的位面征战者都会更换更高级的系统，由此就可以知道，系统是可以被剥离出去的。
不过王杨已经不想在这个问题上继续纠缠下去“说说你的计划吧。”
“我会把你下次要征战的位面改到一个高级位面-洛凌位面，洛凌位面不是希洛这样的次级位面。你现在只有在高级位面才有可能快速提升实力，但是相应的危险就要大的多。”
“我现在的实力和背后的存在相比，到底有多大的差距？”王杨问道。
王杨有些好奇，在离开希洛位面的时候，王杨已经是希洛位面的最高战力，只有王杨自己和那七位追随者知道，王杨实际上已经有了超越圣者的力量，而不是外界传播的圣者。而王杨离开后，或许在一些地方还隐居着一两位圣者，但是王杨的追随者们虽然不是圣者，但是每个都有接近圣者的实力。所以王杨很放心的把希洛交给他们，尽管他们可能不是合格的君主，但是当力量强大到一定程度，所有的阴谋都会显得无力。
但是王杨的得到答案却很让他受伤：“差距过大，无法比较。”
王杨揉了揉额头，倒不是因为压力，而是感到有些尴尬。王杨现在无牵无挂，最坏的结果不过就是被抹杀掉，现在的王杨早就没有存在的意义了，所以反倒没有任何压力。
摇摇头甩去一切念头，王杨看着天空中那轮圆月，出神道：“算了，我们现在出发吧，就去洛凌位面。”
系统有些不理解：“只过去了一天，你还可以在这里待二十九天。”
“这里？纬度夹缝中除了我，什么都没有。我在这有什么意义。”王杨苦笑。
深吸了一口气，王杨指着胸口心脏的位置，说：“家已经在心里了。这里现在已经不属于我了。”
“好吧。”应了一声之后，系统的声音又恢复到以前的冰冷和机械。
“位面征战者王杨，编号415310，开始传送，目标洛凌位面，传送门开启。”随着系统机械的声音响起，王杨眼前又渐渐出现了一个传送门。没有任何的犹豫，王杨一步迈了进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