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客栈院落。
“李臣景!”齐天孤身一人坐在桃树下,手中紧紧握着纸条,夜风吹落下的桃花,落在了齐天的肩膀,齐天缓缓伸出手将其取下,看着手中的那片粉红,思绪却飘向了远方。
“娘,您肚子里是我的弟弟吗?”一个年仅几岁的孩童看着眼前的母亲问道。
母亲闻言抚摸着孩子的小脑袋微笑道:“那你是想要个弟弟还是妹妹呢?”孩子闻言童稚的小脸上闪过一丝思索之色,随后道:“还是要个弟弟吧,毕竟我不是您亲生的。”说罢童稚的面容闪过一丝大人般的哀愁。
那名母亲闻言顿时嘴唇轻颤地看着眼前年仅几岁的孩童,眼中闪动着一丝泪光,紧紧抓着孩子的肩膀道:“是谁跟你说的,是谁跟你说你不是我的孩子!”
孩子从未见过慈祥母亲这幅模样顿时吓得立在原地,眼中渗出一丝泪光:“娘亲,你弄疼我了。”那名母亲闻言赶紧松开抓着孩子的双手,神情慌乱地有些不知所措。
“混账!”突然桃林中走出一个皮肤略显黝黑的男子,男子走到孩子面前厉声道:“这就是你对养育你的母亲的话吗,还不快给日复一日给你母乳喝,下雪天给你织棉袄,每件事都率先为你着想的母亲道歉!”
孩子闻言立马哭出声,立马扑入母亲的怀中,母亲慈祥地抚摸着孩子的背,男子看着孩子的眼中闪过一丝欣慰。
那一年,桃花开的特别茂盛。。。
齐天脸颊淌下两道热流,打湿了手中的花瓣,双手缓缓抱着头从中传出低沉的呜咽,齐天未曾发现墙角有一道黑影眼神紧紧看着他,其中似乎闪过一丝怜悯。
齐天双眼通红地抬起头抱着双腿坐在树下,看着黑夜中的月牙,似乎又回到了当年母亲的怀抱,桃花缓缓落到树下,散落在齐天的肩膀上。
这一夜注定无眠。
。。。
“这么说,是闵大人的人谎报军情了?”李臣景看着眼前单膝下跪的紫衣卫们道,而一旁的闵县令闻言顿时满头的冷汗。
“大人,我们去了之后的确是没有见到刺客的尸体。”紫衣卫统领闻言随即道。
“绝对胡编乱造,不可能!”闵县令在一旁闻言立马严声道,闵县令向前一步道:“你难道是说刺客坠落下山崖,却像只鸟一般消失不见?哼!满嘴的胡言乱语!”
紫衣卫们闻言微微抬起头齐看着眼前的闵县令,闵县令见紫衣卫有些冷意的眼神,顿时轻咳一声朝李臣景身边靠了靠。
“但是在悬崖底我们发现了一处血迹,应该是刺客留下的!”紫衣卫看着李臣景随即又道,闵县令闻言顿时赶紧大声道:“那你们刚刚为什么不说!”突然觉得似乎在李臣景面前大声说话有些不妥,随即低下头站到李臣景身后。
李臣景用余光看了眼闵县令,随即又看向紫衣卫们沉声道:“那,这刺客是死,还是活着?”紫衣卫闻言道:“两种可能一个是尸体被收走了,另一种是没能死掉!”说到后面一种时紫衣卫眼中也闪过一丝不可置信。
“没能死掉?”李臣景闻言眼中闪过一丝疯狂地冷意。
“可能是对大人早有预谋,可能在悬崖下暗藏了某些机关。”说道这里紫衣卫也没有继续说下去,明显他自己都觉得不可能。
“有没有这种可能?”闵县令在一旁突然出言道:“会不会是当初小渔村没有被屠尽,有余孽活了下来,对大人您进行报复!”
“不可能!”紫衣卫闻言目光变冷地看着闵县令:“我们手下绝不留活口!”一旁闻言的李臣景挥了挥手:“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吩咐下去,将附近以前是小渔村的或者是去过的都查清楚!还有当时暗处的那个快刀手也要将他带到我面前!”
“是,大人。”闵县令在一旁闻言低着头道,丝毫没去看一旁紫衣卫们冷如寒冰的眼神。
“还有一件事,大人!”闵县令似乎想到了什么小声地出言道。
“说!”李臣景举起案台上的酒杯轻抿一口。
“小渔村全村被屠该以“什么方式”对那些贱民坦露?”闵县令脸上带着一丝嬉笑之意道,李臣景闻言眼神有些怪异地看了眼闵县令不禁破口而笑:“你还真是坏啊,哈哈!”
闵县令在一旁闻言顿时轻笑一声道:“哪里,这都是大人的功劳,在下只学会了大人的些皮毛而已,哈哈!”一旁的紫衣卫看着二人的神色,眼中晦涩地闪过一丝厌恶。
讽刺的笑声从驿馆的别院传出,乌云掩盖住月牙,似乎不想让这罪恶的笑声玷污皎洁的月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