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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黑蛇银蟒

莫凡睁开眼睛,站了起来,又仔细看了看那石碑确认自己没落下什么重要信息后,举步踏入试炼山洞。

山洞并不像莫凡想象中那般阴森,或者说从外面看去的山洞走到里面更像是另一处山谷,山谷里草木丛生,碧溪清流,远处飞鸟翱翔不绝,近有花香沁人心脾。

莫凡原本紧绷的神经本没有因此放松,他知道那些不知名的灵兽肯定已经知晓有人来到这里,所以他没有停下来欣赏这里的风景,反而大步朝前走去,至于哪里是前方已经不那么重要了。

黑森蛇在这片林子里生活了很多年,几乎成了这片林子的霸主,除了更远处的那个山洞,它们遍布在这林子的任意角落。

莫凡刚踏上这林子,就有黑森蛇感知到莫凡的到来,所以此刻莫凡身前的地面上就聚集着很多黑森蛇,这些蛇境界不高顶多能算上地灵初级,但是他们却是群居灵兽,莫凡看着眼前密密麻麻的黑色,不由得头皮一阵发麻,而且这些蛇最粗都赶得上莫凡的小腿。

那些蛇聚在一起,猩红的信子,暗黄色的眼睛看得人一阵眼晕。莫凡知道自己的试炼开始了,抽出长剑,冲进了蛇群。

等到冲进去莫凡才发现自己错了,那些蛇远没有看起来那么吓人,自己只是将那最粗的一条一棍打成肉饼后,其他蛇一哄而散,只留下一地明晃晃的粘液预示着刚才的一幕不是幻觉。

但是莫凡还是没能放松下来,从走进这山谷开始一种不安的感觉一直在莫凡脑海里萦绕,这些蛇的离去并没有将那不安感觉减轻半分,反而越来越重。

长剑紧握在手,真元运转于胸。但是却没发觉他走过的地方都会留下一道脚印,不管是柔软的地面还是枯萎的树枝,都残留着莫凡那并不如何清晰的脚印,而莫凡最开始站立的地方几条足有脸盆粗细的黑蛇,看着莫凡消失的方向吐着如同手指粗细的信子。

在这山谷里走了将近一天的时间,除了最开始遇到的一群黑蛇外,莫凡几乎没遇到任何攻击。这山谷的平静甚至让莫凡想起了金乌谷,想起了师兄李荣生和师父李云。

可是心头那一丝不安一直未曾消散,所以莫凡也一直不敢有丝毫放松,手中握着那只被削尖的树枝,脚下的路越来越湿润,腐烂的树叶夹杂这水汽,发酵出一种奇怪的味道。

看着眼前清澈见底的小溪,莫凡摇了摇头想转身找个大树休息一夜,但是就在回头的一瞬间,他看见了自己的脚印,那并不清晰,但却能看得见的脚印。

每个脚印上都沾满了黏液,莫凡心头的不安越来越清晰,突然他的身体猛地朝后飞奔,刚离开,一条足有三尺来长,大腿粗细的蛇尾狠狠的砸在那里,莫凡吃了一惊又后退几步,但是每退一步就看见自己身前出现一条蛇尾,终于后背触碰到了一株大树,莫凡无路可退,看着身前那五条大蛇,莫凡忍不住惊呼出声。

五条大蛇身躯纠缠在一起,五颗巨大的头颅如同传说中那只地狱的守护神,纠缠在一起的身躯甚至挡住了太阳的光芒,莫凡心中思索着自己看过的前人游记:黑森蛇,地灵初期灵兽,体形中等,剧毒。

这寥寥几个字瞬间在莫凡脑中闪过,可是书中对这种低级灵兽介绍很少,大概是书写者根本没把这些大黑蛇放在眼里,但是此刻这些黑蛇不但就在莫凡身前,很可能已经要把莫凡当作晚餐了。

莫凡虽然在大蛇刚出现的时候有些吃惊,但是很快就冷静下来。看着眼前纠缠在一起的大蛇,他突然想起自己和师兄刚开始学习写汉字的时候,写出的弯弯曲曲的汉字,竟然‘噗哧’笑出声来,那些黑蛇反而吃了一惊。

五条蛇迅速从纠缠状态分开,占据了各个方位,莫凡看着四周的五条黑蛇,嘴角轻扬。

身影突然化作一道流光,手中木棒猛地朝着身后那条大蛇的眼睛刺去,大蛇似乎早有防备,蛇头猛地低了下去,莫凡嘴角笑意更浓,脚尖在那蛇头上轻轻踩过,身影速度更快,木棒毫无规律的砸在东面那条蛇头上。

那大蛇‘嘶嘶’怪叫几声,蛇尾狠狠地朝着莫凡抽来,莫凡侧身闪过,蛇尾准确无误的抽在一条大蛇身上,那条大蛇巨大的身躯被砸出老远,可见那一击力气有多大。

莫凡身形不停木棒准确的击打在黑蛇的要害部位,每次都能换来黑蛇的一阵混款,莫凡笑着看着那五条看起来吓人,但是对自己并无太多威胁的大蛇笑了笑。

眼见大蛇又一拥而上,莫凡举起木棒朝着离自己最近的大蛇刺去,那蛇知道厉害想扭头躲开,但是刚一扭头就和旁边的蛇头撞在一起,莫凡见状左手并指如剑真元汇聚在指尖,右手木棒不停,趁着大蛇挪腾不便,集中攻击慌张失措的大蛇,几个回合下来,那些大蛇的都被莫凡搞的慌乱不堪,以至于无法进行有效攻势。莫凡想着自己来此的目的,摇了摇头加快身形朝着更远的地方走去。

被莫凡打乱的五条大蛇,相互撕咬着纠缠在一起。莫凡耸耸肩想要离去,可是刚打算离开,那五条大蛇突然分开,又挡在了莫凡身前。

莫凡笑道:“大泥鳅,你们还没玩够呀!可是我没时间陪你们玩了。”身形在地面点过,化作一条黑影朝着林子深处飞奔而去。

可是这林子远比自己感觉中要大得多,自己这样赶路一天至少也能走数百里,可是就这么个小山谷一天居然还没有看到尽头,但是心头的那一丝不安却越来越明显。

天色渐晚,山谷间晚风恍如夏夜的暴雨般突然而至,莫凡知道山林的夜晚比白天要危险许多,就找了片相对宽阔的地方靠着一株大树,燃起篝火闭目调息。

山谷里的夜晚很安静,天空中的繁星看起来比金乌谷中要清晰许多,莫凡睁开眼睛看了看在晚风中不断摇曳的篝火,站起身又到附近拾了些干枯的树枝回来,可是刚走到篝火边就觉得有些不对劲,那原本枝繁叶茂的大树在自己离去的这一会儿工夫,枯萎了下来,叶子全部都消失不见,只剩下光秃秃的树枝在无力摇摆。

莫凡眉头微皱,抱着拾回来的树枝走到篝火旁,不言不语,折断一根树枝扔进火里,用那跟被自己削尖的树枝拔了拔烧的不是很烈的火堆,一条银色的大蛇悄无声息的从黑暗里爬到莫凡对面,蛇头高高翘起居高临下看着莫凡。

莫凡没有抬头,只是专心的拨弄着火堆,不多时一股香味从火堆里飘了出来,莫凡脸色一喜,用树枝在火堆里一阵挑拨,一颗黑溜溜的东西从火堆里滚了出来。

莫凡伸手抓起那黑溜溜,灼热感让他一边不停的换手,一边又舍不得丢下,银色大蛇像是看的十分有趣,信子不断在空气中颤抖似乎对那香味十分感兴趣。

等到莫凡的手完全适应那灼热之后,莫凡把那黑溜溜从中掰开,露出里面黄澄澄的果肉,银蛇对这莫凡嗤嗤叫了几声,像是在说些什么,莫凡抬起头看了银蛇一眼,又看了看自己手中被烤熟的果肉,想了片刻把大的一部分放在火堆边,大蛇似乎很是开心,不住晃着蛇头,甚至蛇尾还亲热的拍拍莫凡的肩膀。

一人一蛇坐在火堆边,吃着各自的食物,再好吃的东西总有吃完的那刻。再美的夜晚也有天亮时候,莫凡吃完手中食物,伸了个懒腰笑道:“看你这么块头,吃东西怎么这么慢?”

银蛇十分秀气的吃完属于它的那一份食物后,转身返回黑暗里,莫凡听到不远处传来一阵水声,过了片刻银蛇从黑暗里爬了出来,嘴上衔着一截粗大的竹竿,竹竿一端被削平,有清水从里面不断流下。

莫凡接过竹竿,惬意的喝了一口,满足的打了个嗝说道:“好了,我准备好了。”

银蛇嗤嗤笑了几声,居然开口说话:“手艺不错,很多年没吃到这么香的地瓜了。你叫什么名字?”

“莫凡!”

“原来如此。”银蛇看着莫凡,血红色的眼睛里露出一种恍然大悟的神情。

莫凡笑道:“你这么晚来找我,不会就是为了蹭点吃的,然后问我叫什么名字吧!”

银蛇道:“这山谷已经很久没人来过了,想当年金乌谷全胜之时,几乎每年都会有好几拨人来这里试炼。”没等莫凡开口银蛇继续说:“你别以为试炼就是给你们当沙包,我们跟金乌谷有约定,试炼弟子死伤自理。”

莫凡有些不解道:“你为何跟我说这些?”

银蛇道:“你白天没有伤害我那几个不成器的孩子,我很是感激。”

莫凡恍然道:“我跟它们无怨无仇,自然不会下杀手的。”

银蛇神秘笑道:“也许吧!今天晚上你可以睡个好觉。”说完扭动着身躯消失在黑夜里。

蛇,依旧是蛇。那五条依旧在相互纠缠的黑色,看着莫凡呆坐在火堆边的身影嗤嗤怪叫,旁边的大树上突然出现一条银白色的大蛇,虽然体形比黑色小了不少,但是它一出现,下面的五条黑色顿时如同见了猫的耗子,安安静静的不敢有丝毫动作,那条白蛇看着那五条大黑蛇居然口吐人言:“行了,那小子至少有三十次机会干掉你们,这关就让他过去算了。反正我们的目的也不是取他性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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