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夜的帷幕渐渐拉下,夕阳的最后一缕光芒也终于结束,月亮也高挂在天边。
猩红的气息飘荡在空气中,煌狼以往那副中年大叔模样有点癫狂,他身上漂浮的红色气体,应该是血祭术练成魔力的残渣。
他在干什么啊,居然在砍杀教会士兵!?我们不是来干这个的吧!
“该死!那家伙一个人砍杀了我们教会七八兄弟了,哪来的!”
“煌狼,教我剑术的师傅,但是现在他很明显有问题。”
乔戈里夫侧过头看我的目光带着狠劲,但是很好的冷静下来,长长的叹了一口气。
“他为什么要跟教会对抗!”
“不知道,现在我们先赶过去拦住他。”
哎呀~我也搞不懂,但先将他给摆平了再说。煌狼突然间发什么疯,将教会的士兵砍光对我们完全没有好处,主教也不会发奖状给我们。
我们四人飞快地跑过去,破屋已经被魔法烧毁了,因为前不久下过雨,木材还很湿黑,火焰也没有蔓延开来。
地上趴着八具尸体,都是很准确被击中要害部位,都是没有穿上铠甲被一炸毙命。还挺厉害的,教会可是有二十人,因为是偷袭所致才会有这么大的伤亡,要是士兵穿上铠甲有所防范就不好说了。
“哈哈啊!怎么,还有伙伴啊!”
我先一步越过几名士兵,本来想找一下琪拉的,但是却见不到人。
“煌狼,你为什么要杀教会的人,没必要吧!”
“怎么!丫头你也想跟我作对啊,那就一起上吧!”
我没有说话,转过身子退了出去,周围教会的士兵带着复仇的怒火跟煌狼展开搏斗。
“来吧!你们这群废物!哈哈啊!”
事情真是非常麻烦,不论怎么说我的任务不过是让怪物跟菲玛莉修女成功逃难,至于煌狼为什么要跟教会的士兵展开搏斗那是不重要的。
无论是煌狼将士兵全杀光,还是煌狼死在他们手上对我来说都不重要,反正结果都是任务办成。
我想琪拉她的想法都是差不多的,事不关己的态度是最好的。
赶着往一边避难,这时我看见琪拉躲在树干上,晃着双脚在看戏。
“琪拉!到底怎么回事啊,煌狼跟士兵没有仇吧!”
“丫头啊,到底你是记性不好还是没留意,我早就跟你说过了血祭术这种是邪术,会身体造成危害的。血液炼制成魔力的时候会带来力量的饱和感,长年累月下来就会有种杀人的冲动。”
琪拉坐着的树干有点高,虽然黑夜中看不见她的表情,但一定是那种你们这群蠢货的鄙视感。
“有办法让他恢复吗......”
“没有,最起码我没有办法,无论什么魔法跟术式运用的时间一长对身体也会适应产生变化,就像你的白头发就是运用光魔法所囤积下来的残渣造成的。而且现在他不是很开心吗,也不用回复了。”
我跟琪拉什么都没干,漠视的看着教会的士兵跟煌狼在砍杀。
教会的士兵素质很差,人数上的优势都难以填平能力上的劣势,挥剑的速度太慢了。
可能觉得有点无聊,琪拉撩着耳后的长发对我说:
“你觉得谁会站到最后,那个叫煌狼的老佣兵!还是教会那群废物士兵......跟你打赌怎么样。”
“我哪知道!?战斗这事情很难说得清的......”
说话的同时教会又有四名士兵死掉了,正面硬碰硬当然是不可能了,煌狼凭借着高超的投标技术将爆炸水晶扔到几名士兵面前,一个不留神就被炸死了四人。
“哇,爆炸水晶这种稀有晶石都有啊,哈啊~那老家伙准备的挺齐全的吗。”
琪拉捂着嘴似乎看得挺开心的,反正我也没空理她。
我从小腿上抽出蓝纹剑,剑尖对准四名士兵身后的乔戈里夫。
“哦呀~看不出你还会跑去帮那老东西,明明耍一下教会那群人就行了,却被那老东西搞得乱七八糟的。要明白是你们两个人的独断行为,我可是没有参与进去的,免得阿尔米奥阁下不高兴......”
琪拉说得自己好像圣女一样,无非就是为了钱跟权力罢了。
“知道了知道了~知道你忠心耿耿了,要是煌狼死了对你可能无所谓,可我就少了一位剑术师傅,利益面上我会帮煌狼是很当然的事情。”
“又是这种光束!”
光线不够好,在教会的士兵发现前,我能将魔法凝聚时间提升到极限。
虽然他们很无辜,并且乔戈里夫还具有一定正义感。但这个世界是不需要慈悲的,不要怪我哦!
【焚光弹】
“队长!小心!!”
“什么!”
乔戈里夫背对着我,正集中注意对敌的他根本反应不过来,发现身后有刺眼的光芒想侧过头来。
砰一声,巨大的光束一次穿透了三人。煌狼也趁着他们失去指挥的时候,砍杀了两个人。
剩下的一些杂鱼转过身子开始逃跑了,教会的全部士兵已经完蛋了。
“真是麻烦的事情啊,剩下的人交给煌狼他解决就行了。对了,琪拉你有没有看到其他村民,他们都离开了吗。”
“早在破屋发生爆炸的时候就早走了,哪有村民会留下来啊。”
扑通一声,琪拉从树干上跳下来,看样子就知道她想清点尸体,看看有什么好东西。
“琪拉,记得在尸体上补上一刀。”
***
琪拉从一具具尸体身上搜索,每清理一具就扔下溪边,顺着涓涓流水,尸体便很快被野兽所啃食吧。
“他们都没带多少钱啊,煌狼那份你给他吧,丫头这份你的......分成三份很公平吧。”
煌狼背靠着大树,看样子体力消耗非常大,完全没有说话的意思。
我看着右手掌上捂热的钱币......一金币跟一百银币,算了,反正这份钱也是意外之财,多多少少其实不重要。
“好了好了,我也不想跟你谈多少钱了,总之现在教会的士兵已经全死光了,在下一批教会的人抵达之前,怪物跟菲玛莉修女再慢也该走出领地了。”
“剩下的就是你用魔法探测出他们确实走出领地就行了,之后就与我们无关了。”
琪拉挑着指甲里的污垢,漫不经心对我说。
看来对于这任务琪拉真是一点都不上心,在她看来怪物再厉害也这样,反正不关她的事。
可对于我来说就不一样,我老家就在这里,再跑也跑不了多远。万一主教的儿子没有成功讨伐恶魔,那么它下一个目标无疑是我家,我可是狠狠地将那名漂亮修女击伤。
天边的月亮并没有像昨日一样明亮,却仍能清晰的倒映出我水中的面容,一脸愁云惨淡。
“哦呀~丫头看来你对刚才事情还很上心,如果那是教你的那个老佣兵死了你可能会更伤心,他们生死搏斗之中根本就无法调和,这事情就要学会面对。”
说完琪拉在我脸上捏了一下,害我连忙往左边挪了一点。
“你干嘛!”
“捏一下而已,又不会吃了你,手感真好。”
我侧着脑袋眼睛直直的瞪着她,琪拉撩着耳后的头发笑呵呵地说:
“我也想皮肤长得跟你那样好,但是现在身体开始老了,真羡慕你这个死丫头啊......”
“羡慕什么的,说得也太过了,就算你有很好的皮肤也改变不了什么......”
“那我就可以找一个更有地位的男人,你个死丫头什么都有,当然不觉得有多重要,这事情可能在你走投无路的时候才会明白。”
能明白什么!?我真不明白,并非是觉得琪拉的想法有什么不对,但即使琪拉成功变成贵族夫人,她的下一个目标就会变成伯爵夫人那样的女人,整天谩骂丈夫,害怕他抛弃自己。
上帝创造人的时候本就是不完善的,所以人是一种喜新厌旧的动物。追逐一个又一个目标,在抵达神之前,人的脚步到死都不会停止。
琪拉脱下自己的黑袍露出里面那件棕色裙子,用手指梳理着被汗水浸透的头发。
“真热啊,看来搬尸体这工作我还真做不来,丫头我记得你有手帕吧,借来用用。”
都怪她穿着黑袍搬尸体,怎么说现在都是伙伴,我也只好将手帕递过去。
琪拉很干脆地拿起手帕往自己腋下跟**擦汗,极其不检点的动作让我有点脸红。
“手、手帕不用还给我了......”
“什么啊,受不了跟别人一起用同一件东西啊,行,那我就收下了。”
看来跟琪拉有很强的地方文化代沟,我只好转过头往煌狼靠着的树干去。
他右肩膀上搁置着他那把红色长剑,闭着眼睛脑袋靠着树干,但我觉得他是清醒的,就想将他那份钱币抛过去。
“丫头你自己收着吧,就当是刚才你帮我的报酬。”
“这样啊,那...我就勉为其难的收下了。”
两金币多一百银币,收获不错。
本来想询问为什么要杀教会的士兵,但是现在他们都已经死光了,问题已经不重要了。
突然间地面的月光消失了,就像是乌云遮住月亮一样,但我觉得非常诧异,下了大半天的雨。天上应该是万里无云才对。
不仅仅是我,煌狼跟琪拉也都反应过来,仰脑袋看着天上的月亮。
“那是什么?死丫头,你发挥作用的时候到了。”
“不需要用魔法了,是怪物变成的圆球跟菲玛莉修女......”
即使有着肉眼无法衡量的距离,但是菲玛莉修女漂浮着的灰色头发在月亮的照耀下仍能让人记忆如新。
月亮下的圆球挡住了月光,不知道为什么,却能清晰的感觉到那里传来的视线。
很快那黑点就飘走了,我们三人仍然仰望着天边。
“看来就算少了我们,怪物走出去一点都不是问题。”
琪拉这话说的没错,怪物我知道它能漂浮,但之前没有载人的记录,现在看来只是怕被人发现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