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彩的法术在空间中肆意地飞舞,那真的是一个英雄辈出的时代,在每个时代中总会诞生那么一两个万众瞩目的新星,幸运的是我就是那个时代的新星,那象征着融合境的绽放莲花在我的小腹处不知疲倦的旋转,举手投足的每一瞬间必定引起天地变色,是的,木峰真的是被压抑太久了,是时候连本带利的讨回来了。
一路中,无论是金峰、土峰、水峰、甚至是与木系相克的火峰,没有人能在我的手里走过三回合,那时的我意气风华,狂傲全场,就算是半决赛过后,依然没有人能够让我拔出背上的金丝柳剑。而我决赛的对手,就是那个带我来到归柳门的女人,柳莹。
记得那时的我,一跃成为归柳门的风云人物,无论走到哪里都是周围人羡慕的眼光,何曾想起就在几日前,看到木峰的弟子,这些其他系的人是一副多么令人厌恶的神情。实力永远是让这世间所有人闭口最好的解药,看到他们一味的奉承,我眼里更多的是不屑。
就在我以为我会带领木峰走向数百年来的最高峰的时候,最担心的事还是发生了,正所谓木秀于林,风必摧之,当一颗璀璨的新星冉冉升起的那一刻就注定有着无数的大石头在地上拼命的拉着它。
星辰812年二月十三日,归柳门决赛前夜,位于主峰七彩宝塔上传来一阵鸣笛声,这是一种警报的提示,而七彩宝塔上最亮的红灯又表示这件事的等级是为最高的。急促的响声在归柳门各峰之间来回地响动。
下一刻,腾渊师傅踏门而入“不好,主峰传来消息,南华经残卷被偷!”
那时的我心里先是一惊,有种莫名的危险在我脑海中缓缓蔓延。
归柳门主殿内,所有长老无一缺席,严肃的气氛让在场鸦雀无声。
“你是说,你看到秦血潜入七彩宝塔,把你打伤之后,把南华经残卷偷走了?”
“是的,我没有看错,我亲眼看见他拿着背后的金丝柳剑趁我不注意的时候刺了我一剑!”
“这确实是只有木系才会造成的创伤,这伤口平滑整齐,确实也只有金丝柳剑才能做到这般!”
“秦血,你可知罪?”
“我本想以你这次在大比中优越的表现破例在收你一个关门弟子,可现在看来,你的品行确实让人担忧啊!”
“各位师兄和掌门,请你们从实查清此事,我可以为秦血作证,他一夜都在木峰没有离开!”
“嗯?腾渊师弟,我知道你爱徒如子,可是包庇徒弟会被同样处以严酷的惩罚的!”
“你说他没有偷,那好,且容我们搜查他一番?”
“好,我现在就在你的面前,你搜吧!”
“你认为我会愚笨的以为你偷了东西会把它戴在身上?来人,派人去木峰搜查一遍!”
那一刻,我看到了腾渊师傅的脸色阴沉得滴水,我仿佛看到了那些正义凌然的长老们内心阴邪的笑容,我似乎听到了他们心中无论如何也要把我扼杀的决心,我瞟了瞟腾泉这个傀儡掌门就像小丑般在长老会面前摆弄耍宝,如同风筝般扯东他就往东,扯西他就往西。
“报告掌门,在秦血房中找到一本经书,赫然就是南华经,并且在墙角找到的金丝柳剑上确实有着还未擦干的血迹!”
下一刻,其他的峰的所有长老笑了,笑得那么的阴沉,笑得那么的邪恶,腾渊师傅高大的身影一瞬间佝偻了许多,其实早在他们提出去木峰搜查的那一刻,就注定这是一场设定好的必输的棋局。
“来人,将这个孽徒拿下!关押天牢!”腾泉这一声命令倒是刚劲有力,掌门之威展现得淋漓尽致。
“呵呵!”我冷笑着,没有去做任何的狡辩,没有去做任何的反抗,这个世界本就是不公平的,肖邦在美妙的乐曲在牛的面前弹奏也不会起到一丁点的作用,人生最大的悲哀在于一群想要你死的人,你却一再请求他不要让你死。
归柳门这个我恨了一辈子的门派。
潮湿、阴暗、腐臭、这是我对天牢的印象,瘦骨如材的老鼠啾啾的在我身旁爬来爬去,可想而知这畜生也投胎投错地方了。没有食物,没有水源,我已经在这个暗无天日的地方待了七天,修行确实能够让人一段时间达到辟谷的状态,可这依然有个限度,而第七天则是我的这个限度。
依旧是夜晚,饥饿开始侵蚀我的思维,尽管是在开春,可身体传来阵阵的冰凉感让我越发的感觉不适,我蜷缩在地板上,难道自己就要这样死了吗?我不甘心!
“碰!”天牢的大门被一股巨力震飞,“这是?师傅?”我有些模糊的意志看到这个熟悉的身影,我感觉自己身体落入到一个坚实的怀中,顿时耳中飘来阵阵地破风声。
“腾渊,你竟敢劫天牢,你忘了归柳门对你的恩德了吗?”
“我今天就替祖师清理门户!”
跟十六年前的那一晚一样,一个男人抱着我在漆黑的夜中穿行,我同样能够感受到额头有液体拍打着,不同的是,那是师傅的血!
我心里不停地喊着师傅不要,师傅不要,到嘴边却成了无休止的喃喃声,我的命每次都要别人的命换来,如果可以选择我希望我宁愿是最早死去的那一个。我的意识渐渐变得模糊,当我再次睁开眼的时候,身体依然不能动弹,只是能隐隐听到一些声音。
一股湿润感瞬间滑过我的喉咙,让我极度枯竭的身体终于有了水的滋润。
“小血,对不起,师傅保不了你,是师傅能力不够强大!我知道你一定会怨恨归柳门,我知道有一天你一定会回来向他们讨回这比账的,我知道师傅阻止不了你,不过师傅希望你不要屠杀归柳门无辜的人,毕竟这是历代师祖的心血。你好好在这边修养,切记,实力未到时不可回去!”
“至于为师从出生那一刻就归柳门,是师祖传我法术,抚育我成长,归柳门就像我的家一样,我不会离开归柳门的!为师生是归柳门的人,死是归柳门的鬼!”
腾渊师傅再次化为一阵清风离去。
也许,这就是执着吧,当一个人把执着看得比自己生命还重要的时候,那就是一个值得时间所有人尊敬的人,腾渊师傅则是我一生中最尊敬的长辈。
多月以后,当我听到腾渊师傅在归去的当天就被处死的消息,我的心很冷,冷得全世界在我眼里就剩黑白两色,我对着苍天发誓,归柳门有一天必将在我秦血手里变得血流成河。我要以四峰长老人头祭拜恩师英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