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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跳楼事件

当下了男生宿舍楼,我才知道,我们完全不用溜,校园内早已经乱成一锅粥了。这时候已经没人有多余的时间来管你还在不在宿舍里睡觉了。

男生宿舍楼与女生宿舍楼,正好相对,在校园的一南一北。我想,当初建造这所学校的先贤们的智慧也是蛮高的,竟然可以料想的到,现如今常有男生混入女生宿舍,也时不时的会看见女生名目张胆的走进男生宿舍,唉,没办法这就是男生与女生的差别。

看样子,女生宿舍那边出事情,应该有一阵子,由于距离的原因,男生宿舍这边是最后听到响动的。走在前往出事现场路上时,时不时的会看见三三两两的人,向着事发地点跑去,偶尔还会传来议论声。

“哎哎哎,你慢点,听说那边有人跳楼了。”

“你怎么知道的?”

“我女朋友打电话告诉我的。”

“我,我也听说了,听说当时学流了一地,把身边的小草都染红了。”

我身后的胖子传来一声悠悠的叹息“哎,这就是有女朋友和没女朋友的区别。”说完还重重的拍了额头,似乎是想要表达自己的无奈与可怜。

而此时我想的却是,一条鲜活的生命就这样消逝了,不管出于怎样的目的,却只能成为别人的谈资,什么时候人情变得这般冷漠,难道这就是当下的社会么。

我摇了摇头,拉回有些跑题的思绪,向着女生宿舍方向快步走去。

“呼”当我们到达女生宿舍楼下的时候,重重的深吸了一口气,长时间的不运动使我在跑完这一段之后有些接不上来气。

可是映入眼帘的却只是人,人,还是人

。虽然一路上听过的版本很接近事实了,可还是想要亲眼看一看。

望着这人山人海,把整个女生宿舍围的水泄不通的人之后,想到,这种盛况也许只有在校庆典礼与迎新日才能看见,没想到今日却同样出现了这样的盛况,只不过代价是一条鲜活美丽的生命。

我看见舍友向着人群中挤去,我也随着他们向着最前面挤去。胖子走在前面,这些人怎么可能是胖子的对手,在胖子经过时都会不由自主的让开一条缝,让他通过。自然,胖子能过去的缝,我也能过去,所以向前走的路程并没有看上去那么难走。

“哎呦”随着一声惊呼,我撞在胖子的身上,我能清晰的感受到胖子身上的肥肉在颤动。原来胖子已经走到最前面停了下来,而我一路上都低着头捋着胖子的足迹向前走,以至于胖子停下来时,我没有及时发现。

当我从胖子身后钻出来时,看到的是被警察拉起来的警戒线,线内有两名警察,一边询问情况一边做笔录。我四处大量了一番,这里早已没有了跳楼者的身影了,想必是被警察或者法医拉走了吧。

我抬起头望向女生宿舍楼,发现在女生宿舍楼的楼顶有另外两名警察,他们似乎在谈论着什么。

男女宿舍楼的建筑风格基本一样,都是五层,我想即便只有五层,那摔下来也会摔得面目全非了吧。耳边的议论声从进入校园内就没断过,所幸无事,就竖耳倾听起来。

“跳楼的是大四的学姐,听说不仅人长得漂亮还会跳舞,不知道因为什么想不开非要跳楼。”

“对,叫张欣欣,我听说好像是被男朋友甩了,一时想不开。”

“那有啥想不开的啊,三条退的蛤蟆不好找,两条腿的人不多的是吧。你看我失恋是家常便饭,我不照样活的好好的么。”

“哎我听说,摔得可惨了,都没有人模样了。”

“可是呗,你从五楼跳下来那也没有人模样了。”

“是啊当时流了好多血,把她穿着的那条白色碎花裙子都染红了。”

无非是一些看热闹的,再把这庄惨事当做茶余饭后的谈资,也就不在听了,听多了也是多增伤感。

喧闹声整整持续了将近两个两个小时,最后还是学校领导发广播呼吁大伙回去睡觉,一看没有什么看头了,大伙也就散了,有的则是意犹未尽的往宿舍走,更有甚者还在谈论死者生前的身材样貌。

而我只是看着这个别样的夜晚,也许对于我们这群人来说,这件事最终只能成为大学四年来浓重的一笔,但没有什么实质性的收获,如果非要说有的话,那就是在很长一段时间,我们再也不会因为找话题而发愁了。但我想的更多的却是,明天又要有多少人在课堂上补觉了。

第二天,校领导在广播中对全校师生关于女生宿舍跳楼事件做出了解释,解释的内容就是警察给的官方说法,山大大四学生某系某班张某某因为失恋,一时想不开跳楼身亡。同事并告诫我们珍爱生命,然后就是为跳楼者做全校追思、默哀。在一系列事情完结之后,日子又恢复了往日的平静。毕竟学校里出了人命,对学校的影响总会是有的。胆小的则搬出校外住去了,胆大的依旧住在宿舍内。对于胖子来说,他就是属于后者,遇到事情之后,就会摆出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神情。事情已经过去三天了,我看他每天能吃能睡,似乎这件事在他心里丝毫没留下什么。也许绝大多数人都是这样。

对于别人来说,事情是过去了。可是我的噩梦却开始了,我竟然梦见跳楼事件事发时的情形。

秋风微凉的夜晚,一个容颜娇美的少女在女生宿舍楼上跳舞,我认得出来,他就是张欣欣,我在追思会上见过他的照片。她在楼顶迎着风儿偏偏起舞,而我就站在他的身后,欣赏着她温婉的舞姿。我想要出声提醒她,楼顶上危险,让她下去在跳。可我只是张了张嘴巴,发不出丝毫的声音,最后我看他回头,冲着我笑,笑容是那样的甜美,然后便纵身跳下了楼。我想要伸手去抓她,却只是动了动胳膊,什么也没有。再然后我就从睡梦中惊醒过来。

我不知自己这是怎么了,从小就接受传统教育,作为无神论主义者,自然是不相信鬼啊神啊一类的。虽然我从小就听着我出生时的渊源长大,但我从来都没当真过。在连续做了三天同一个梦之后,我竟然有点开始害怕了,也许这世间真的有鬼神也说不定。

经过艰难的思想斗争,我决定把我的遭遇告诉胖子。于是在一天上大课的时候,我坐在了胖子身边。

胖子见我坐在他身边略显惊讶,因为我平时都不喜欢和胖子坐在一起。他问我说道“呦,今天太阳打西边出来了,想起坐在你胖哥身边了,是不是被你胖哥倾世的容颜给迷倒了。”

我没有心思跟他看玩笑,便把我一连三天都做同一个梦的事情告诉了他。谁知道这货竟然一脸茫然的望着我,看了足足有一分中,然后伸出他那只肉呼呼的手,放在了我的额头上“没发烧啊,这孩子怎么说胡话。”

我真想一巴掌呼过去,臭扁一顿这个死胖子。良久,我说道“真的。”

结果胖子的反应更让我气炸了,只见他收回放在我额头上的手,双手捂着肚子乱笑一弃,独留我在那里凌乱。我看见胖子肚子上的肥肉因为笑的剧烈,在痉挛。最后胖子因为笑的岔气,而笑出了声,被老师扔了一粉笔擦。

老师气呼呼的指着胖子说道“那位同学,你笑什么,这里是课堂,难道我讲的东西就真的那么好笑么。”

胖子想要憋住笑,正要一本正经的回答“没……”刚说了一个字就又忍不住的笑出声。

这一举动在老师看来,就是赤裸裸的挑衅,结果胖子因为扰乱课堂秩序被撵出去罚站。我心想,唉,咎由自取啊。

下课回到宿舍之后,胖子就扑到我床上休息。因为是大课所以站了好长时间了。也许是胖子的举动彻底激怒了老师,担心偷偷溜走,就把胖子叫到眼皮子地下罚站,可真是难为坏胖子了。

我看着累的不行的胖子说道“我说的都是真的。”

胖子坐起来,郑重的看着我,大改之前跟我开玩笑的架势询问道“真的?”

我看着胖子的表情,知道他这会是认真了,便重重的点了点头。

“难道,这世上真的有死人为活人托梦这一说?”胖子摸了摸下巴一副沉思状。

我只是摇着头,表示我什么都不知道。

胖子为难了,这种事情对他来说也是稀奇事情,即便告诉了他,他也不可能帮助到我什么,我有点后悔将做梦这件事情告诉胖子了。

“要不这样吧,你先撑过这几天,看还做不做同样一个梦了,过几天就是庙会了,我常听别人说,庙会上有相术师,也许他们能解决。”胖子认为这是他能想到最好的办法了。

我听过之后,没怎么往心里去,想到,江湖术士不过都是骗些钱财的,哪里有什么真本事。我也就含糊的答应了,事到如今先走一步看一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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