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南疆客济离赵国十分的近,我同白司玄来到客济之时便也看到许多赵国衣束的人。
白司玄依旧抱着我,身边有行人不时向我们看来,这使我面上一片通红,便想着让他放下我:“我自己能走的”
“别动”他抱着我走了这样长的时间竟然依旧气定神闲,一本正经道:“我的手心有伤,你一动便又开始疼了”
“我……”我还想说些什么,但是想想那样长的划口,不免有些心塞,就没有再挣扎。
看着来来往往的赵国人士,我突然想到了什么,便连忙同他道:“如今南疆的人想必都已经知道你是北楚派来的细作,你杀了赵国的使臣,万一,万一,南疆与赵国联手来对付北楚……”
白司玄的脚步忽的停住,我以为他是被我的话惊到了,却没想到他接下来的声音依旧是漫不经心,他问我:“你觉得,北楚和南疆国之间的实力相比,哪一个更强”
“这个……”我思索道:“应是实力相当罢”毕竟两国征战这样长的时间也没有打出个所以然来。
“那你觉得和赵国比呢?”他又问我。
我摇了摇头:“赵国?我不清楚”
白司玄继续抱我走着,他的声音一直环绕在我耳旁:“近日南境几国结盟,却在唯独抛下了南疆和赵国”他缓缓道:“赵国虽然富足,但是兵力却没有想象中的强,而南疆前段时间和姜国关系破裂,所以姜国鼓动结盟自然是不会带着他南疆玩的。如此之下,南疆只得与赵国之间互相取暖,所以他们之间联手是必然的”
我似懂非懂:“他们之间联手,难道不会威胁到北楚?”
白司玄扬起唇角,笑道:“他们一联手,姜国以及南境的其他几国会放任不管么?且看罢,过些时日,南境恐怕要大乱了”
听完他说的这些,我虽然不是很明白,但也为之叹息,权利本就是迷人心智的东西,越是争夺,便越是杀戮,最后争斗的你死我活,又得到了什么呢?
2
客济有一繁玄门,皆是外地之人来到客济必去之地,其实说到底,也只是一家客栈而已。
而且是一家看似十分普通的客栈。
唯一奇怪的是门前有几个身着黑衣的人,身后背着一把大刀,面无表情,直直的立在门前。
白司玄抱着我淡定的穿过那些人进入客栈,我微微回头看了一眼那团黑衣人,不禁小声的在他耳旁道:“这些人好奇怪”
白司玄头也不回,只是浅声回答我:“客济也算是各国的交界之处,人多混杂,奇怪的人多的是”
“那我们什么时候回业城?”这样长的时间我很想念言心和桑雨,她们也一定很担心我。
我被白司玄抱进客栈的一间屋子,然后将我放在斜榻上,他这时才回道:“等萧歇回来了,我们就离开”他脸上突然有一丝笑意:“说到回北楚,想来我应该比你更心急罢”
听到他说到萧歇这个名字,我有些许惊讶,好似自洛城一别后便没有再见过他,之后也很少听白司玄提起,没想到,竟还有机会能够再见面。
“你的伤口可还有大碍?”他突然起了什么,准备掀开衣服去看我受伤的腿。
我急忙阻止了他:“无碍,已经不疼了”
他蹙眉看着我:“伤口不浅,需得请个大夫”
我无奈地看着他:“我自己便是个大夫,有分寸”见他一副蹙眉的模样,我便连忙转移话题:“……我饿了”
……
3
我们在客济的繁玄门等了三天,却还是没有等到萧歇。
我腿上的伤口在第二日便已完全愈合,看不出任何伤口,那日我不肯让白司玄看这伤口便是怕他发现此事,正常人受了伤,伤口怎会愈合的这样快呢?后来他要查看伤口的时候,我都想法子阻止了他。
只是第三日还没等到萧歇,白司玄大概也觉得有些奇怪。他雇了辆马车,准备先送我回北楚。
“是不是萧公子有什么危险?”他将我抱上马车后,我探出头来问道。
白司玄一个翻身也上了马车,眉心微微蹙起:“大抵是遇上了什么缠身的事,不过萧歇武功高强,应该还是能脱身的”
我又疑惑起来:“你们究竟在做些什么?”当初他告诉我他来南疆是为了救我和归御城的事,不过在此刻看来却并没有那样简单 。
白司玄抬眸,对上我疑惑的神色,缓缓的向我解释:“当日羽之命我处理南境姜国和其他几国结盟一事,却不想你正巧被晋北尧绑来了南疆,加上归御城那几万大军被围困城内,实在令我焦头烂额,无奈之下,我只得与萧歇兵分两路”他的眼神看向被风吹开的车帘,道:“本来客济还有我的人,不过在我们前几日到客济之时,我就遣他们回去复命了”
他说完话,便向车窗外探出左手的手心,然后又迅速收回来,侧身将窗子拉上,浅声道:“又落雨了”
4
外面的车夫将马车架的太过颠簸,我的身体摇摇晃晃的跌进了他的怀里,不禁一怔,便准备连忙起身,他却又一把将我扯回他的怀里。
扬唇戏谑的垂眸看我:“怎么?坐不稳了?”
我挣扎着松开他的怀抱,连忙道:“方才有些困了”
他又笑了笑,原本好看的脸庞更显得俊美非凡,他张开了双手:“那便靠在这里,等你睡醒了,便到业城了”
我的脸颊有些发烫,自然不会听他所言,变装作没有听到他的话。
白司玄有些好笑的看着我,轻描淡写的说道:“那等一会你若又不小心落在我怀里,我可是不会松手的”
我睁大了眼睛瞪了他一眼,也不知他何时起这样喜欢捉弄我,不过,好像确实总是在捉弄我。
马车不知在何时突然停了下来,我和白司玄同时侧头,白司玄向外面的车夫说道:“何事?”
接着,便听见外面车夫的声音:“公子,这路中间躺着一个人”
白司玄听了,便探身出了马车,我也跟着出来。
外面下着微雨,四周的草木泛着别样的光泽,马车前躺着一个身着黑衣的男子,他的左肩处是中了一箭,白司玄扶着我跳下马车,我走进一看觉得这样貌甚是眼熟。
“萧公子?”我惊道。
白司玄也立即走近,他连忙蹲下身扶起起地上的人,不停地叫到,想要将他唤醒:“萧歇?萧歇?”
“真的是他”我不免有些惊讶,萧歇为何会出现在这里,还身受重伤 。
我们将萧歇扶上了马车,在马车上我查看了他的伤势。除了箭伤之外,腹部还有刀伤,看来他是流血过多导致昏厥。
“有无大碍”白司玄担心道。
“性命无忧,只是伤的不浅”我检查了一下萧歇的脉搏。
白司玄看了一眼昏迷的萧歇,不禁奇怪:“我只是命他去南境打探,怎会伤成这样”若是不是我们正好路过这里,那萧歇恐怕是凶多吉少。
我叹了口气,抿唇道:“等到了业城便将他直接去我的医馆罢”
5
我虽知道如今这世道战争纷乱,却从未想过要卷入其中,只是白司玄也算是卓羽之的左膀右臂,还让他接任他父亲的职位成为赴远将军,而且此次卓羽之将归御城与南境几国结盟一事都交于他处理,可见也是十分信任他的。
我在想,此事过后,或许可以劝他远离朝堂,接个挂名的官职。
回了业城之后,言心和桑雨抱着我在我身上一把鼻涕一把泪,这段时日我自然也是很想念她们。
“南疆国的人竟然这样无耻,难道他们自己的国家连个大夫都没有麽?”言心生气的说道。
“不过,白公子是怎样救姐姐出来的?”桑雨凑过来问我。
我慢慢的喝了口茶水,没有回答她们二人的话,只是嘱咐道:“你们两个要记住,外人问来,你们便说这段时日我是出远门给治病,切不可将我被绑到南疆一事说了出去”我想,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我也担心别人拿这件事大做文章,传了出去不利于我的名声。
言心和桑雨愣愣的点头,我将茶杯放下问道:“我不在的这段时日,可有人前来问诊?”
桑雨回答道:“言心姐姐说,青姐姐你不在的时候,我们医馆都是不开门的”
“那这几日也不用开门了,我有要事处理”萧歇重伤昏迷,我这几日还得去白府照料他。
一会儿我又想到了什么,便又对言心道:“这些日子可有定时给袁画师送药”
听了我的话,言心一惊,怔了好一会儿才回答我:“姐姐,以后都不用送药了,袁画师他……在十日前便去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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码字很辛苦,,这段时间很忙,所以可能不会定时更新——O_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