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你亲眼看到自己所爱之人死在自己的怀里,而自己又无能为力的时候,你会如何?
1
落雪冰冷,在漆黑之中面颊似乎有些刺痛,心口有些压抑。
时间仿佛嘎然而止。
只是再睁开眼,周围便刹时没有了冷气。
我躺在客栈的客房里,侧过头,看到言心和桑雨连忙走到我身边,担心道:“姐姐,你这是怎么了?”言心说着说着眼眶竟有些红了:“怎么近日总是晕倒……”
我挣扎着坐了起来,叹了口气:“我没事……”
“怎么会没事”她打断我:“我让九彦去请大夫了,想来也该回来了。”
听了她的话,我皱了皱眉无奈道:“我自己本是大夫,还要请大夫做甚,这不是砸自己的招牌麽”我摇了摇头:“你去找九彦回来,告诉他我没事”
2
这是一场梦吗?我不明白自己为何会梦到焚羽冰川,更不知那梦中的女子说的是真是假 。
第二日从客栈启程回业城时,上马车前九彦拉住我,声音稍浅:“你当真没什么事?”
我看着他拉住我的右手,明白他是担心我频繁晕倒的事,我面上有些冷淡,点头道:“无大碍。”
看到我的神情,他的手猛然一松。我上了马车,将手中的油纸伞摆在一旁,看见马车上言心撇嘴道:“九彦如此关心姐姐你,可你却一点儿都不为所动”
言心的话,我也没多计较。我想,若九彦喜欢的不是我,我也不会对他有过多的疏离。
路上的时候,桑雨同我们说起她从前的一些遭遇,我听了实在有些气愤,我原以为世间虽不鲜恶毒之人,但却不会对自己的亲人如此,可是她的舅父为了钱财不仅害死了她的父母,还差点让她沦落不堪。
“以后你就待在我身边罢”我宽慰道:“我会照顾你的”
桑雨的眼睛清澈明亮,像是映到了人的心里,我很喜欢这样的一双眼睛。
3
雨慢慢停了,只是路上却还有些积水,所以马车行驶时不停地颠簸。许是考虑到我身体不太舒服,九彦将马车架的很慢。
回到业城的时候,感觉像是过了很久很久,仿佛在洛城浔山发生的一切只是一场梦。
只是九彦在和我们一起回到业城之后便不告而别,言心日日在我耳旁念叨他,甚至是怀疑我将九彦解雇了,对此我也无言反驳。
回到业城的第三天,我在医馆给病人看诊的时候又看见了白府的人。
“青邪姑娘,我家公子想要见你一面”白府的管家恭敬的说道。
没想到白司玄这么快便回了洛城,但是这是不是表示孟别……
只是我不知道他此时怎么突然想起见我来了,于是我似笑非笑对白府的人道:“莫非是你家公子的病,我开的药压不住了?”
4
我来到白府的后院,看见白司玄身着玄青色的衣衫坐在院中凉亭里,一只手拿着茶杯在手中摩挲。
察觉到我的存在,他清远的目光转移到我的身上。我扯了扯嘴角,走到他身边,近距离的看着他的脸,五官分明而深邃,如刀刻般俊美。
“你来了”他淡淡的出声,将茶杯放在桌上。
他让我在一旁坐下,而后看着我疑惑的目光缓缓道:“你知道我为何叫你过来么?”
我沉默了一会儿,开口:“白公子是担心我将浔城的事说出去?”
他听了挑了挑眉,看着我:“这个我相信你”
他这样直白,倒叫我突然没了话,于是我又吞吐道:“那是……”
白司玄往茶杯里倒了杯茶,而后微微抬眸:“我同管家说因为服了你的药觉得甚好”
我一愣,心道难怪他如今可以光明正大的坐在这里。
他目光忽然一动不动的盯着面前的茶水,有些深不见底,我想不明白他到底为何会如此神秘。
过来一会儿,我突然记起了他曾承诺我的报酬,于是有些不好意思的看着他道:“不知……白公子能否履行承诺……”
他忽然抬眸,似笑非笑的看着我道:“你是说报酬?”
我点头,刚想提起那一箱子黄金的事却又被他打断:“我同管家说我如今的身体时好时坏,所以希望每日都能请青邪神医来府中问诊”
他说的轻松,我当下却有些坐不稳了。
违约不给钱本就不可忍,如今还耍无赖就更是无耻了。
我准备开口,却只见他接着道:“青邪姑娘只需每日来陪我喝茶聊天便可”
他倒是闲的清净,只是我为了那一箱子黄金却没骨气的答应了他,况且聊天喝茶也不是什么难事,虽然我不明白为何他要这样做。
5
每日在医馆忙完之后便要去一趟白府待两个时辰。
其实我和白司玄委实没有什么话说,而且他的性子看起来又沉静,有时我也不说话的时候我们便干坐很长时间。
我没有提起孟别的事,而他也没有说起。
“青邪姑娘可曾有什么故事?”默了半晌,他忽然开口问我:“能否说来听听?”
他想让我讲故事,可是我没有什么故事,自然也没有什么好说的。
“公子不妨说说你的事罢”我慢慢弯着眼角道:“我的从前不值一提”
看他做事如此神秘,肯定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我也不指望他能告诉我什么,我如此说只是想要转移他的话罢了。
只是没想到他慢悠悠的将茶水送到嘴边,眼里深不见底:“我虽是将军之子,却也不过是一个身患重病的病人罢了”
我把过他的脉,他并未有什么病,这样说是为何?
我还没来得及思考,便听他话锋一转,道:“既然你不说自己的事,那你可曾听过别人的故事,也可说来”
“别人的……?”我皱了皱眉。
我想了想还是同他讲了李央夙和卫昔灵的事,这件事是也我一直以来的遗憾。我说完之后无限唏嘘,而他听了却只是淡淡地没有什么表情的开口:“若我是他,绝不会那样做”
“不知公子指的是什么?”我一怔。
白司玄又将手中的茶杯拿起凑到嘴边,却猛然停下,看着我道:“用自己的性命来换他心爱之人的命,这个是他所选择的旁人也不好多说,但是作为蜀国的君主,他抛弃了整个国家,这样委实不负责任 ”
他完全忽视了我所看重的点,我一直认为那本是蜀国欠了卫昔灵的。可是白司玄说的却也有些道理。其实这个问题我也想过,不过很快就又被我抹去,因为若不是我当初给李央夙渡魂,蜀国很可能也不会灭亡。
但是我做事一向遵从本心,这样的问题,我那时是没有考虑到的。
“可是,我想问公子,若是你亲眼看到自己所爱之人死在自己的怀里,而自己又无能为力的时候,你会如何?”我言辞有些哀伤。
他怔了怔,没有回答我。我想,像他这样的人大概也没有心爱之人罢。因为他太过于神秘,没有人能清楚他到底在想些什么。
果然,在我沉思的时候,白司玄突然放下手中的茶杯,眼神有些疑问:“只是青邪姑娘怎么会知道这蜀国的宫廷秘闻?又或者,这世间难道真的有起死回生之术?”
他一针见血的指出了我说的话,我不自觉惊了一下,结结巴巴地回道:“此事说来话长……”
我担心他会追问下去,便赶紧转移话题:“今日给公子看诊的时间应该到了,明日我再应约陪公子聊两个时辰”
白司玄眼底突然有了些许笑意,挑着眉道:“是麼?那明日就再加一个时辰,我再给你多付一倍的酬金”
自从应了每天来孟府给他看诊他付我酬金的事,他便常常拿酬金威胁我。
想起那日言心说我拖欠周吉月钱的事,我便又同意了他的要求。
6
桑雨和言心问我为何近日总去白府,我只说是去问诊治病,也没有再提那一箱子黄金。
“我今日看到九彦了”言心同我说道。
我确实很长时间没有见到九彦,就如他那夜所说,回业城之后便会离开医馆继承家业,所以即使他不告而别我也并未多想。
“没想到城内新开的那家醉楼竟是他开的”言心眼里满是不可思议,喃喃道:“他如今怎么发达到开酒馆了”
言心并不知道九彦的家世,难怪如此惊讶,我微微一笑胡诌道:“他许是意外发了财,所以才不告而别的”
言心的表情立即变的古怪,撇嘴道:“这实在荒唐”
确实是荒唐。
我未曾想到白司玄竟会邀我同他去游湖。
他做事一向让人琢磨不透,此时也不知又有什么想法。
在船上的时候,我疑惑地看了看周围,道:“为何不见那位萧公子?”那一抹黑色的身影,看起来像是他的护卫。
“哪位萧公子?”他的眼神突然一凛。
“就是……”我刚想说那个在洛城与他同行的萧歇,可是看他的神情便突然便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于是改口道:“许是我记错了”
他表情稍微变得温和,深邃的眼睛微眯,然后开口:“在我面前记错没什么,望姑娘不要在旁人面前也记错了便好”
我的双眼不自觉的打量着他,违心地应和道:“那是自然……”为了约定,我倒还受要着他的拘束,于是便开口:“公子约小人游湖,不知有何吩咐”
我刚说完,他的眼角竟有了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你既知道我有事求你,为何还如此卑躬屈膝”
我心下一片无言。
看他一副样子,那看似有些病弱苍白的脸色也不知是怎样装出来的,我嗤笑道:“公子可会武功”
他大概是没料到我会这样问,所以脸上的表情流失的明显,他示意我仔细看看他,扯着嘴角道:“如此样子,怎是自幼习武之人”
他又在说假话,记得孟别也是一副文绉绉的模样,谁又能想到他从前还上过战场杀敌,只因中毒才变成如今的样子。
“可公子是将军之子”我抬着眸子。
白司玄低头笑了笑:“将军之子又如何,我不喜战场纷乱”
这段话听起来倒像是真心话,不过这只是我以为。
“那你想让我做什么”我又将话题转了回来,这应该是他从找我去白府那日便想说的。
他的目光忽然停在我身上,那眼神仿佛能渗透人内心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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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里更正一下,第十二章有字打错了,,,,,,是焚羽冰川,不是樊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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