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他们的“大哥”走了进来。
“西瓜卖完了?”“八爷”向“大哥”问道。
“卖完了,不过来的有些晚了,没有卖到好价钱,没钱吃饭了,哎,就在你这里凑合吃点吧。”“大哥”看来是要留下蹭饭了。
“呵呵,还凑合,看来留下你不是很乐意啊!”看来他们俩没事的时候就喜欢互呛一下。
“要不是看在我那兔子的份上,我才不留下来呢!”“大哥”也是一语惊人啊。
“怎么样啊,小伙子?好了吧!”“大哥”问候李沐佳。
“好了,谢谢两位叔叔!”李沐佳觉得遇见了这两个也属于不幸运的人,心里有种惺惺相惜之感。
“他原来是情报局的,刚刚退役了,被人追杀,不知道是不是得罪了什么人,看来也是蛮不幸的!我想让石运跟着他出去转转,要不憋在那个摊上一辈子就那熊样了,也许就完犊子了。”“八爷”向“大哥”说道,两人都不约而同的看了看躺在床上的李沐佳。
“嗯,出去也好,要是这个小伙子能说服你家那头憋驴子也挺好的。”看来两位老辈对于这个小辈意见很大。
“行了,准备吃饭吧,酒我都预备好了!”“八爷”朝“大哥”说道,转头对李沐佳说,“你别起来了,一会给你端点兔子肉和猪蹄子来,你要是能能喝酒也给你来二斤!今天手术挺难的,没想到你能挺过来,哈哈。”
李沐佳此时没有言语,而是直接掏出了手枪,枪口对准了“八爷”,站在“大哥”边上的小孙子知趣的举起了双手,两个老人也无奈的看了一眼彼此。
“你这是要杀人灭口吗?”“大哥”对李沐佳的做法感到很愤怒,拼了老命救你你最后却忘恩负义,看来真的是时代不一样了,为了自己什么都能做出来,人不为己,天诛地灭啊。
“对不起,我只能选择这样做,我也没有办法,你们原谅我。”李沐佳也是一脸的无奈。
“要我们的命何必那么假的惺惺作态,拿去就是,我和我弟弟生死患难,从死人堆里面爬出来,现在认识也接近四十年了,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弟弟莫悲伤,今天哥哥陪你一起共度黄泉,也不枉你我兄弟相识一场。虽然不是亲兄弟,但是胜似亲兄弟。”“大哥”自觉生死已有定论,于是吐露真言,愿与兄弟一起死去,好黄泉路上有个伴。
“谢谢哥哥,我愿与你一同死去,咱们俩活着是兄弟,死了也要一起走,我不怕死,但是这位英雄,望你放过我大哥的小孙子,我们哥俩黄土都埋了半截身子了,生死无畏,但是小孩是无辜的,你让他走吧。”“八爷”现在不想自己,却顾着“大哥”的孩子,看来两个人的交情不是一般的深啊。
“我错了,两位叔叔。”李沐佳放下了手中的枪,两位老头不明所以,难道是看到我俩如此的舍生取义为别人着想,面前的小伙子被感动要放下屠刀不作恶了。
“不是,你误会我的意思了,我是想让叔叔给警察局打个电话!”
“不是,打电话,为什么?”“八爷”现在搞不清楚李沐佳怎么想的,难道是打电话请求警察局来抓他。
“我现在对追杀掌握着主动权,刚才玉米地的厮杀干掉了几乎所有追击我的人,我让你们打个电话,追击我的人肯定有很多线人,只要是电话一打出,他们肯定知道我的处所然后来追杀我。”
“嗨,那非得让他们追在你屁股后面才好吗?你现在自己偷偷跑出去过几天轻松的日子不好吗?”“大哥”刚才也是虚惊一场,看来人生处处有惊喜,这个小伙子做事还真是有点怪。
“你不知道,他们追在我屁股后面我心里更安心,至少他们追我我就能时时知道他们要采取的手法手段,他们有什么手脚也是在明面上做的,我可以根据实际情况作出应对。但是如果没有他们在后面追击,我就不知道他们在暗处做什么事情,说不定在哪里准备出其不意的伏击我,那我就更难掌控局面了。”李沐佳的理论把两个老头说的一愣一愣的,不过细细想想还是蛮有道理的。
“那我现在就去打电话,哎,你说你个小伙子打电话就打电话干嘛掏枪,你是嫌我两个老头子活的时间长吓唬我俩玩呢?”“八爷”现在感觉还是虚惊一场。
“不好意思,叔叔,我就怕镇不住你,所以拿枪,我觉得枪还比较好使。”
“小伙子别吹牛逼,我说实话你就算把坦克开到我跟前我都眼睛不眨一下你信不信。”“大哥”虽然老了,但是强大到爆的气场依旧在。
“别扯了,打电话不,赶紧的吧,该吃饭了,我都饿坏了。”“八爷”刚才做了个手术,刚刚又被拿枪指着惊吓出了点汗,现在确实有点饿了。
“现在不打,明天再打,是这样的,叔叔,我是这样想的。我在地里受了伤,偷偷跑到了你这里治疗,开始你不愿意治疗,但是我拿枪指着你,你才不乐意的被迫给我做了手术,做完后我为了不让你报警就把你绑了起来,然后‘大哥’叔叔早上来的时候发现了被绑着的奄奄一息的你,然后‘大哥’叔叔报了警。这样事情跟你也没有什么关系,没也不会找你的麻烦。”李沐佳在构思着骗警察的话。
“哈哈,你这孩子,脑子还是蛮灵活的,说话一套一套的。好吧,豁出去我晚年的名誉,为了你我就骗一下警察。”“大哥”没想到救个人还那么麻烦。
“那吃饭吧,我也饿了。我也很久没吃过野兔了。”李沐佳摸着扁扁的肚子。
晚上,月朗星稀,热浪涌动,在这个有些杂乱的小院子里面,老头升起了柴火,火光直冲上天,照亮了整个夜空,柴火上架着三脚架,一直被野草甘露喂肥的兔子被扒光了皮正在烤着,兔子肉在炙烤下发出吱吱啦啦的声音,听着就让人垂涎欲滴。
烤肉旁边是一个小桌子,桌子上摆着小酒杯,闻着一阵酒香气。还有一盘热腾腾的蒸猪蹄,散发着诱人的蒸汽。凉拌黄瓜、水煮花生、凉拌猪头肉这些夏日必备凉菜一个也不能少,还有香甜凉爽的大西瓜,整个院子都充满它凉爽甜丝的气息。
此刻李沐佳、两位老人和小孙子坐在烤肉旁边聊着天,大人们是聊得非常投入,小孙子却在那里瞪大了眼珠子看着烤兔子不断的咽着口水。
“那其实就是一帮童子军,后来我去看他们的尸首,死的基本都是年纪轻轻的十七八的孩子,估计是瞎溜达不小心撞进了我们的驻地。他们发现我们的时候已经进入了我们的射程,我们考虑着也许是瞎溜达的,想放几下空枪吓跑他们,但是又怕是诱饵,后面又有更多地敌人,于是决定无声息的狙击消灭他们。剩下的最后那个孩子本来都已经跑了好远了,但是我还是把他击毙了,我后来也很后悔,也许那个孩子刚刚从学校里面出来,胡子还没长硬,枪都没有摸过几次。当时也是杀红了眼,只要是敌国的人就是敌人,这就是战争的可怕性,让普通的人失去理智,让不理智的人变的疯狂。后来我们五个人发誓,对这件事情保密,不对任何人说出这件事情。我们发誓以后多做善事,路见不平拔刀相助,就是希望能洗掉我们的罪孽。这也是我退役的原因之一,我不想再摸枪了,真的,杀人不是件很爽的经历。”“大哥”的脸在火光的映衬下发着铁青色,脸上的青筋凸起,整个脸都是疲惫和后悔的神色,巨大的背影在火光的映射下不安的跳动着。他在回忆他不光彩的过去,那场要命的战争。
“大哥,你以前没有给我说过。”瘸腿老头在那里抽着旱烟,“大哥”说完话后瘸腿老头把旱烟递给了大哥。
“只希望以后不再有战争。”李沐佳望着跳动的火苗,心里想最好什么都不要有了。
“好了,说了那么多无聊的话题,弟弟,年轻人,孙子,咱们吃完饭吧。”“大哥”招呼其他人。
“爷爷,爷爷,兔子熟了。”小孙子对着烤熟的兔子说道。
“你个小馋猫。”“大哥”双手揉着小孙子的脸,大家都笑了。
第二天一早,李沐佳就要出发了,他换了件瘸腿老头儿子的旧衣服,看着还算是合身干净整洁。
“大哥”将一个绿色的三轮电动车推出来,李沐佳坐在了车子后面。
“想当年爷们年轻的时候也是开坦克的人,现在只能骑电动三轮找一找当年的感觉岁月不饶人那!”从坦克到电动车大约得有四十年的间隔,但是“大哥”总感觉一晃这半辈子就过去了。
“虽然不再像当年那么英勇了,但您的士气精神还在,那股子劲头还在。”李沐佳感慨人生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
“向着目标出发。”无论开什么,无论人多少,气势要不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