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息一会后,我们再次踏上了前进的道路。
黑暗中,一只手突然狠狠地勒住了我的脖子,另一只手捂住我的嘴巴,速度之快就连闷油瓶也没反应过来。我拼命想要挣脱开那束缚,却是徒劳。“别乱动,会死的。”绑架我的那个人的声音响起,我长舒了一口气:“瞎子。”
身后的人明显一愣,用一种难以置信的语气说道:“小三爷?”“是我。”我答道,“小花呢?”正说着,小花带着暮雨来到我跟前,“没事吧?”小花问道。我摇摇头,“你们后来发生了什么?”这句话刚起一个头,我就听到了前方墓道的方向,传来一阵凄凉的歌声。
那声音很难形容,咿咿呀呀的,很细很尖,又有点像哭声。我们几个面面相觑,有一种特别错乱的感觉,这地方鬼哭鬼笑都不奇怪,可我从没想过这地方还会有歌声。尤其是小花,他的神色很奇异,听得非常专注,我看他这样,便问道:“这玩意你听过?”
小花沉吟一会道:“有点耳熟,让我再听听。”我们都不敢出声,只有小花微微皱着眉,非常仔细的在听,过了好半天,才道:“我听着有点像昆曲。”“你开什么玩笑呢?”我愣了一下,“昆曲怎么会是这个调。”小花笑了一下道:“形式不同,本质类似,我知道你听不出来。”“行,听你的。”我道,“是昆曲这说明这什么?”
“不是昆曲,是像昆曲。”小花皱着眉纠正,”这音调让我想到了什么,可是却一时半会想不起来。“我们商量了一下,不管那声音是什么,我们还是接着往前。走进那墓道,那“昆曲”般的歌声一直在想着,很诡异的是这歌声似乎就在我们身旁,却说不清具体位置,总有种立体的感觉。
这感觉十分不妙,我忍不住道:“这是什么声音,他娘的是从哪冒出来的!”
闷油瓶道:“墙里有东西。”
黑瞎子的脸色也不好看:“给它揪出来,唱的太难听了。”
我估计闷油瓶也听不下去了,那声音简直是太要命了,尖利高亢,直往耳朵里钻,让人感到莫名的心烦。
只见闷油瓶的手指在墓墙上摸索了几个来回,然后那奇长的二指夹住一块青砖,一发力就把那块砖拔了出来,紧接着他又把四周的砖全都取了下来一会功夫,墙体上便露出一块两尺左右的内墙来,闷油瓶一脸平静地拿手电筒去照那块内墙,闷油瓶把那几块墙砖都卸下来之后,那歌声明显大了一些,幽幽咽咽,如泣如诉,盘旋在狭窄的墓道上,显得格外响亮,看来这歌声果然发自墙中。
闷油瓶走过我身边,熟练地找出了我的刀,看着架势是把我当做军火库了,接着他就转过身去,把刀伸进了墙内。他的手很快,刀尖几乎是一下子刺入了墙内,然而就在同时,那一直飘渺的歌声忽然一下子就变得无比尖利,几乎在一瞬间就刺破了我的耳膜,我只感到脑袋嗡的一声,然后就是一种极其剧烈的疼痛。
那凄厉的声音只维持了不到半秒就消散了,我的太阳穴一跳一跳地疼了好一会,才勉强缓过来。闷油瓶用手捂住了我的耳朵,我转过头去看他,他嘴巴动了动,我一点也听不见,但我通过唇语读了出来,他竟说的是“对不起”
我顿时愣了一下,然后笑着摇摇头说了声没事。闷油瓶淡淡的点了点头,算是回应。身后的其他人都比我严重好多。
闷油瓶一言不发地把那些墓砖都放回原处,其他人才慢慢的好转。
小花站起身来,道:“刚刚那是什么情况?”我道:“我也不知道,小哥捣了下墙,就发出了那声音。”“不管那么多了,继续往前吧。”
在满耳的悲歌声中,我们慢慢靠近了那声音的来源。来到那一间墓室前,总感觉这间墓室的地面很奇怪,好像是一块一块方形的青铜转拼接而成的,而在这墓室的正中,是一具棺材。
我们沿着墓道小心地来到了墓室中央,走进了,才发现那是一具金丝双凤棺,胖子马上就不淡定了,急喊着要去开棺。
开关这种事情,自然得交给闷油瓶去做,他小心地绕着这棺材摸了一圈,然后轻松地拨开棺肚的暗簧,推开了棺盖。
古往今来,倒斗最紧张最刺激的就是开棺的那一刻,此时,随着棺盖被一把推开,我的心也提到了嗓子眼,而在棺盖完全打开的那一霎,我瞬间就呆住了。
棺材里的是一具女尸,一身华服的女尸,这女尸脸上画了很浓的妆,血红的嘴唇笑成一个很诡异的弧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