慧姨的葬礼很简单,只有我和强是家属的一方,而亲友一个都没来,只有强身边的几个人和之前照顾慧姨的几个人来帮手打理一切。
自始至终强都没有掉过一滴眼泪,倒是我自己已经哭到眼睛肿的吓人。
一切结束以后,强带我回了公司。我直接钻进了卧房,强尾随而至。我却不客气的将门甩上,不想和这个冷血的家伙共处一室。
咚咚咚,传来的是敲门的声音,不用问我也知道是谁站在门口,只是纯粹的不想理他。
“我可以进来么?”门外传来的声音好低沉,让我不由的心下一惊。
“不可以!”我可以接受他强迫我做他的**,因为他不允许有人忤逆他的意思,而我做了,就要付出代价;我甚至可以理解他为什么对伊恒下毒手,因为对他来说,伊恒不过就是一个妨碍他达到目的的陌生人。可是我无法原谅他对于自己母亲的死无动于衷,尤其慧姨是那么好的人……
“那我进来了。”钥匙开门的声音,然后是门被打开。
我从不认为那一扇门能够挡的住他,即使他没有钥匙,恐怕只要一脚就能让那门灰飞烟灭。只是我以为他还有起码的风度,不会在我不允许的时候闯入他借我栖息的地方。虽然之前的半个多月,他一直维持着这样的风度,可现下看来,妄想一个自己母亲辞世都没掉一滴眼泪的无良败类还有风度,我想我才是疯子。
我以为在这样的黑暗里,他想要找到我会很困难。可是他简直如履平地轻而易举的就抓住了我蜷缩在床边的我。是了,这毕竟是他的房间,熟悉地形是一定的吧。
“为什么不开灯?”他将我拥在怀里,他的头埋在了我的颈间,声音轻如梦呓。
“没有什么是我想看到的,所以不开灯。”我的身体在被他触碰的瞬间僵硬。他的身体好烫,这家伙分明在发烧啊。“你在发烧,快起来,我陪你去医院。”
“为什么你会哭?你才见她一次而已……中是为什么身为儿子的我,竟然哭不出来……”我企图将他扶起,才发现自己的力理太渺小,根本无法将他移动半分。反而被他拉倒,直接跌进他的怀里,再也无法动弹,也只好陪着他坐在冰冷的地上一起沉沦在悲伤中。
“有的时候,哭泣不见得是最难过的,哭不出来反而更痛哭吧。”恍然觉悟,是我错怪他了。轻轻的擦拭着他额角渗出的汉,恨自己凭什么在心里鄙夷他,凭什么说他无良冷血。慧姨辞世,最难过的就是他啊。
“你到床上躺好,我帮你去拿药,好么?”天生过份发达的同情心总在某处放肆,声音不禁放轻,小心的抚摸着他的头,希望可以让他好受一点。
透着月光看着他被汗水柔和的脸,我迟疑了。现在是最好的逃跑时机不是么?可是为什么,我却无法丢下正在生病的他不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