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罗尔德晨侃侃而谈的时候,项谓几人在角落,用小盒子摸清了古堡的布置。整个山体都被挖空了,内部结构全部被改造,宫诩看进去了,细细的看着布局图,每一处都让他惊叹,心动,要是我能有这么一个基地该多好。宫诩这小子不缺野心,叶子文就差点,过于稳定的手让他的脸上总会挂着一些神经质的笑容,能混着活着,不至于活的难受,叶子文就足够了,但是叶子文这种天赋水平,注定平庸不了,有点身在福中不知福的贱。
四人走出聚在露台,天上一轮明月,依山跟手中的地形图对比,古堡有非常完善的下水系统,能行舟的水道,也接任了通风的功能,错综复杂的跟个蚂蚁窝,下水道的数个出口在古堡下的峭壁处,从地形图上看,这些排水通风口是除了正常渠道进出之外的唯一出入口,这个唯一是种类,可不是个数,在卫星图里看不出个数,密密麻麻,在山壁上排出鱼鳞的形状,四人装作登高望远,走到峭壁那侧的城堡顶端,宫诩往下一看,黑黝黝看不到底,想丢块碎石下去,古堡太干净,找不到,从角落的花盆里,挖出一块土疙瘩,往下一丢,看着土疙瘩消失在视线里,没有任何声音传来,腿有些发软,这他妈太高了,宫诩拧着眉毛看看项谓,项谓点点头,爬。
万仞高山,一旦掉下去,就是粉身碎骨,宫诩心中有些发毛,这可是没有任何护具的攀岩,项谓翟飞倒也罢了,这两人是特种兵,可是叶子文呢,一个医生?一个厨子?怎么也是一脸无所谓的样子,会场喧闹,什么罗尔德大小姐的邀请,不过是个幌子,没有人注意他们,冠军队伍,是罗尔德细胞改造试验品的胜利,是一种推广,几人确定了这一点,决定今天就下去,一探究竟。
“项队,下面没有生路”。一个突兀的声音从身后响起,有人在注意他们,翟飞回过头,脸色阴沉,这个声音他太熟悉了,曲亚男的声音。
“你都知道些什么”,项谓没有回头,手扶在墙壁上。
“滨城区最高行政长官,姓文,EG星系最高军事司令,也姓文,下面那个实验室,一半是文家的,一半是罗尔德家的,不说地下的武器系统,光是人,有数以万计我这样的,而且我的排名并不算厉害,你们四个,有去无回,项队,回去吧,细胞改造是大势所趋,你左右不了的”。
“吞噬人性,他们不管不顾了吗,你也是西部战场下来的人,你怎么肯定,如果虫母来了,你们还能保持理智”。项谓把话挑明了,叶子文翟飞有些惊呀,却并没有发问,项谓知道的东西比他们多很多,可能是联盟内部的绝密,项谓挂着无音部队,还加入警察,看来最主要的目的是来查这个案子。
“我管不了那么多,西部距离这里太远,而且,如果西部沦陷,星空联盟才会开始着急”,曲亚男没有在人前点出项谓是帝国太子,西部沦陷,就是整个帝国灭亡了才会发生的事情,很遥远,几乎不可能。
“你管不了那么多,你就不要管,我做的事情,可不是仅仅为了西部”。项谓还是没有回头,手中的烟头一弹,深深飘入峡谷。
曲亚男在身后敬了个礼,“项队保重,就当我没出现”。曲亚男从来就是项谓的崇拜者,即使老八把他放弃在联盟,他也没有改变,曲亚男在任务中,失去了半个身子,掩护队友撤走,自己断后,被文向东救了下来,他内心也排斥这细胞计划,他重生了,身上留着虫子的血,并不觉得有什么不妥,他跟着文向东,报恩。
四个人,齐刷刷翻身而下,灵活的从山壁上往下攀岩,说到底,四人的体质,作为特种兵的翟飞最差,项谓和宫诩被注射过疫苗,相当于强化过,而叶子文,从那晚醒来之后,全身上下更是充满了力量,只觉得无处发泄,一有什么极限运动,身体就跃跃欲试,叶子文纳闷,我怎么控制不了身上的这种兴奋感,兴奋对于一个邀请稳定的人来说,可是致命的,他开始运动,跑步已经不能解渴,需要更极限的运动。
排水口很宽阔,圆形,四米的直径,最下面是一个水平的平面,两侧还留有走路的道牙子,水声很大,小瀑布一样,看来这个水联通了山里的暗河,三人中规中矩的从侧面爬进去,叶子文攀着顶部,荡了进来,跳下,落地一滚,都不说话,慢慢往里走去。
项谓举拳,四人停下,前面有个红色的光点,一闪一闪,小盒子显示是红外放盗线,在往前,就开始就摄像头了,项谓把摄像头屏蔽掉,关掉红外,让监控室看不出来,爬到宽阔水道的一头,进入了钢丝网底的风道,风道口里蛛网密布,都是不影响风的出入,这个蜘蛛很聪明,知道怎么迎风布网,项谓从后兜里拿出一瓶融网液,喷着开路。
走了大概有二十多米,进入了山体古堡的内部,应该是某个办公室的顶层,叶子文从通道的缝隙往下看,最底下是个巨大的地下广场,差不多有三四个足球场那么多,种着乱七八糟叫不出名字的草,周围一圈一圈类似梯田的看台,叶子文所在正下方,大约不到三米的高度,最外圈的看台,大约两米的宽度,一个巨大环形平台,往下一个一米五的台阶,又是两米宽的环形平台,再往下十来层,一直到底层广场,到处都是行尸走肉般的壮汉,有数万人之多,有条不紊的行走,全是壮汉,全是试验的失败品,浑浑噩噩的走着,不吃不喝,如同僵尸,叶子文突然就泛起恶心,罗尔德家族,究竟弄死了多少人,把这些人都改成不死不活的样子,项谓要办的,肯定就是这个,这可是非常严重的大案,光是失败品就这么多,还不算死的,这才是首层,不知道更深层的办公室还有什么不能见光的东西。
广场里嘈杂起来,有几个正常人从下面一个电梯间出来,有几个人手中拿着乐器,远处的壮汉有攻击性,咆哮着走到乐器人身边,那人动动乐器,壮汉听话的走开,几人走到广场的正中间,一个地上五米方圆的金属门往两侧划开,这里的草坪跟周围不太一样,茂密旺盛,土地是暗红色的,几人走上去,按了下什么按钮,地下一块抬升起来,是一个笼子,从地面下升起来,顶上是透明的,站着拿乐器的几个人,笼子里,有两个人,有些狼狈的靠在笼子壁上,浑身是血,看来受了不轻的伤,两人身材高大,有一米七八到一米八五的样子,没有超出普通人的范畴,跟周围的人比起来,就有些不够看了,周围都是均身高两米以上的怪物,膀大腰圆,胳膊都比一般人的腰粗。
周围的壮汉看到这两个人,纷纷往中间聚拢,爆发出攻击型,撞的笼子哐哐作响,智商果然不够用,合金金属做的笼子,就是枪都打不进去,别说人力,那些壮汉死命的用拳头打,用脚踢,用头撞,用牙咬,血流满面,有些人胳膊弯曲出奇异的角度,脑壳有些都碎裂,看见脑浆流出来,他们也感觉不到疼,应该是没有痛觉了,笼子里两个人,对于他们来说,是饿了半个月的人碰到了可口的饭菜,熊瞎子碰到了蜂窝,志在必得的东西,两人不再靠在笼子边上,走到中间背靠背,捏着拳头,做出防御或者进攻的架势,他们神志看上去正常,偶尔闭着眼,摇摇头,露出狰狞的表情,然后又恢复正常,项谓打字给众人看,这两个,可能是高级的失败试验品。
随着轰隆一声响,笼子四面的柱子放下去了,上层的玻璃面悬浮在空中,四周的壮汉失去了阻拦,张嘴咆哮着冲往中间那个猎物,两个壮汉也爆发出怒吼,一人用拳,一人出脚,把首当其冲的两个壮汉纷纷打飞出去,被打飞出去五六米,有的壮汉又爬起来往过冲,有的则是胸口爆出一滩血,暴毙,暴毙之后的壮汉,被周围其他人肢解,当成武器,或者食物,咬着,冲着,各种颜色流了一地,红的白的黄的,看的宫诩一阵反胃,捂着嘴不再看了,叶子文盯着看,看的心惊,他是外科医生,自然不会怕这种恶心的场面,他在观察,为什么有的壮汉死了,有的还能爬起来。
项谓也在观察,他脑子里想到了大蜢,大蜢下巴下面,胸口前的那个可以被盔甲包裹起来的涎囊,叶子文仔细看着中间那两人攻击的位置,那些壮汉的胸口,难道胸口是他们的弱点,叶子文观察了一会,再瞄着壮汉的胸口观察,从喉结往下,两个锁骨的交汇处,再往下,有一道淡红色的线,就在两块胸肌的中间竖线,不仔细看还真看不出来,几乎每个壮汉都有,淡红色类似皮肤的颜色,难道这个是弱点?每个死去的壮汉,胸口都是血糊糊一片,有的没死的,是因为这条线没被打破,很结实呀,看中间那两人的力度,不小,绝对比曲亚男厉害,有些壮汉被击中胸口,竟然如同没事人一般,接着来,要被击打四五次,才会倒地身亡,这就是凌楠的发现,叶子文捏捏拳头,改造计划,就是个骗局。
项谓可不这么想,这些只是失败的试验品,曲亚男,才是最终成品,凌楠的发现,肯定是其他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