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她沉默,陈稚雅恼了:“说吧!怎么样你才能离开小熙熙?”
兰若苦笑了一下,无奈道:“姑娘,我喜欢的并非熙王爷,而是。。。。”
“早说嘛!害我白费口水。”陈稚雅一听收起了那副凄惨的样子,笑嘻嘻的说:“你可以走了,不要打扰我们的二人世界。”
“。。。。”兰若朝冰陌熙拜了拜,“既如此,王爷,兰若告辞。”陈姑娘的思维异于常人,她还是先走好了。
在陈稚雅的要求下,冰陌熙带她去了寝殿。
冰陌熙的寝殿中有一扇屏风,一张大床,一张红梨木桌,一个紫砂壶,一只白玉杯,一排书架,简洁素雅,没有什么别的装饰品。
冰陌熙从书架中央取出一个画轴,摊开来,是一名女子。
女子并不是绝色倾城,但有种说不出的气质美。乌木挽发,水蓝色纱裙,白色的小坎肩,坐在秋千上轻吹横笛,四周飞舞着蝴蝶,更衬的女子的清灵出尘。
“这是我的母妃。”冰陌熙看出陈稚雅的疑惑,将画轴收好,又放了回去,“若她去见你,不要慌就是。”
“。。。。。”冰陌熙的母妃不是死了么?为什么还会来找她?陈稚雅忽然觉得有点冷了。
冰陌熙轻握住她的手:“你不要怕,母妃不会害你,她只是想看看你而已。”
“。。。”换了谁就算不怕也会有点不舒服吧?
冰陌熙搂住陈稚雅的腰,将头埋进她的颈窝里。
陈稚雅有些不自然,但没推开她,此刻的冰陌熙,像个无家可归的孩子。
“我出生时她便去了,我从来没见过她,父王不喜欢我,更不准我接触所有与母妃相关的东西,这画轴,还是莫言费了好大的力气为我寻来的。”
陈稚雅也抱住他,轻轻地叫了他一句:“陌熙。”
冰陌熙又抱紧她:“他们都说我是怪物,是母妃与其他男人的私生子,因为我生了一双红眸,父王和母妃都是黑眸。我自小被囚禁在一个宫殿中,不得与外界联系,还曾被送与他国做质子。稚雅,没有母妃的人,注定要活的这么累吗?”这是冰陌熙第一次说那样的话,第一次说起他的故事。
陈稚雅心中有一些触动:“陌熙,都过去了,从今往后,你还有本姑娘,跟着小爷我,保证你吃穿不愁,快乐无忧。”
土匪一样的话一出,两个人都沉默了。
陈稚雅:“。。。”她真的不是故意破坏气氛的。
“后来我有一次毒发,差点死去,救我的是名不过二十岁的女子,她长得很像母妃,之后她不见了,后来每逢我有危险,她都会来救我,我想如果不是母妃,我早死于宫斗之中。他们常常给我投毒,我反而越来越健康,渐渐的,他们视我为怪物,不敢再动手,母妃出现的次数也越来越少。”冰陌熙看着陈稚雅,神色温柔,“两个月前,母妃说想见见我心仪的女子,她也好安心道入轮回。”
心仪的女子,是她吗?陈稚雅的心跳快了几分,居然问出来了。
冰陌熙宠溺的亲了一下她的脸:“不是你,又会是谁?”
陈稚雅差点陷入他的宠溺中逃脱不开,陌熙对她敞开心扉,是代表,他接受她了?
冰陌熙带她去看了冰棺中的冰陌辰,陈稚雅这才知道他还有个弟弟,夏妃怀他二人时已身中剧毒,冰陌辰以内毒素最多,生下来时不过多久就夭折了。冰陌熙体弱多病,幸存下来。夏妃临终前吩咐莫言的父亲备了一副药棺,将冰陌辰养于其中,至于莫言的父亲,一心倾于夏妃,在夏妃逝去后悲痛不已,率军在外作战,直至战死沙场,后来冰陌熙的乳娘在他七岁时被人害死了,陪伴他的只有莫言,还有宫里为人不错的德公公。
陈稚雅想起了自己在昏迷时,东盛一夕之间变了天,皇帝去世,太子即位,大量佞臣也全部被清除,陌熙与宇轩他们一定也费了不少心力吧?
“既然我决定不负你,一些事就不想再瞒着你。”
冰陌熙的话让陈稚雅红了眼眶,激动地,二人相拥而眠(不要想歪哦,午休,盖被子纯聊天)
其实还有一件事,冰陌熙隐瞒了陈稚雅,夏妃曾写过遗言给陌熙的乳娘“吾儿,今后成亲,应一生一世一双人,那女子全心爱你,你也全心只有她一人,这样才会幸福,母妃走的心安。”
“对不起,母妃。”
无人望见,屏风外的蓝衣女子,无声叹息。
“你可决定好了?”冰宇轩面无表情的问。
夜硕摇头:“属下,不知。”
冰宇轩眼神骤冷:“夜硕!”
“王爷,您不明白。”夜硕不卑不亢“您对女子一向无情,心冷,所以你不明白。成琳也好,珍娘也好,王爷的心里没有她们,不会为之愧疚感动。可是,属下不同。属下从小被暗厂训练,心快麻木之际,颜书和颜玉使属下的心不再是一汪死水,不化寒冰。王爷出身于皇家,无情是必须的,是注定。属下。。。心志不坚,但却不是优柔寡断之辈,但这件事,属下实在是。。。。”夜硕从来不怎么会说话,能说这么多已是不易。
冰宇轩眼中冰冷散去,他扶起夜硕:“本王懂,但是不能确切地体会,若说本王心里除了陈稚雅外第二个女子,不算母妃的话就是冰语了,我懂男女之外的情义也同样重要,是我为难你了。”
“王爷只是太在乎陈姑娘的感受而已。”夜硕平静的说,“她在熙王府,应该不日就会来这里。”
冰宇轩点了一下头:“你去吧。”算算日子,也有一个多月没见到她了,他早已消气,只是她身边有贺七公子,云岚,蓝临风,玉连城,他去了也只会让她为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