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了山,已经有马车在等候了,笑愚为我预备男装,在马车上就换了下来。
本是想骑马的,但因为千寻给我灌的那些药性子还未散去,力气也未恢复,只能骑马了。
可我们走的并不是长安的城门,而是饶过河东,从郊外走的。这样,就避免了在出城的时候会被人查问,倒是顺利出了长安了。
不知道行走了多久,一直沉默着的空气被聚萍打断,她问我:“主子,我们这一去,要到什么时候才能回来啊?”
我叹息一声,说:“累的你跟我受苦了。”
聚萍摇头,美丽的大眼睛里有泪花:“主子待我恩重如山,又冲不把我当下人看待,我自是要追随的。”顿了顿,她道:“何况您走了,留下我自己,也会被人查问,到时候受的苦反而更多。”
“这倒也是。”我点点头,坐直身子掀开车窗的帷幕,看着荒凉的郊外道:“就真的这样走了,倒也很不舍得。”
“主子,您别担心,王爷一定会来寻我们的,何况……那位铁木王子不是说要给你治疗病吗?又不是不能回来,不必担心。”
我点点头,道:“只是不知道这一走,会发生什么事情。也不知道在蒙古,到底会怎么样。”
车幕外头的苍穹中,有几只大雁飞过,这样的季节了,大雁还未难迁吗?
一阵风吹来,我禁不住的打了个寒战,仿佛,冬天就要到了。
不知道,什么时候才是春天呢?不知道,我跟宋唐的春天是什么呢?
若还能再相遇,我该怎么办呢?与他继续夫妻吗?
假如还有缘分,我一定不会再这样,一定会敞开心扉,一定会让他,也敞开心扉。
他虽为我好,我虽未他好,可是我们两个人,向来是有事都藏在心里的,这样,是不是太苦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