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肌肤之亲
“爷爷,你没事吧。”陈振东伸出双手,握住爷爷冰凉枯瘦的手掌。
“嗳!没事没事,咱赶紧走。”
……
街头很快变得空荡荡的,陈振东推着三轮车,爷爷弓着腰走在旁边,两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是满脸喜色。
陈振东的目光偶然掠过女孩毫无瑕疵的面庞,女孩的俏脸顿时蒙上一层红晕,如同朝霞映雪。
陈老汉看了看孙子,又看了看扶着自己的女孩,对陈振东道:“东子,你不认识她了?”
陈振东看了女孩半天,就是公交上用胸脯挤压自己的那位,听爷爷的口气,二人似乎应该认识,陈振东搜肠刮肚,也想不起来。
见陈振东摇头,陈老汉笑道:“她是小溪啊。”
“小溪?”六年前,一头黄毛两筒清涕的丫头居然能出挑成这样,陈振东不得不感叹:当真是女大十八变啊!
蓝若溪也是难以置信,当年陈振东离家之时,也是又瘦又小,满脸青春痘,现在居然如此挺拔轩昂,而他的眼中还有着超越年龄的沧桑。
“振东……哥,谢谢你!”女孩满脸娇羞,她在为公交车上的事道谢。
“是我该谢谢你!谢谢帮我照顾爷爷。”
陈老汉道:“是该谢谢小溪,这些年你不在,我们老两口可多亏了小溪的照应……”正说着,陈老汉突然捂住胸口,满脸通红,呼吸急促,陈振东急了:“爷爷,你怎么了,不要吓我!”
蓝若溪急道:“陈爷爷心脏不好,还有高血压,怕是被折腾的发病了。”
“那咱们去医院!”陈振东二话不说背起爷爷。
“医院太远,我知道最近的诊所,我带路。”蓝若溪咬牙在一旁走着,她的脚腕很痛。
“好。”
……
远处,一辆挂着武警牌照的牧马人上,一名面部线条刚毅的中年人,迷彩服肩头赫然是两杠两星,他摘下墨镜,他对司机说:“那小伙子绝对是军中精英,按理说这种人不会放,真是奇怪,嗯,给我查查他。”
司机是个年轻的平头小伙,他一副不以为然,却还是点点头:“知道了,赵部长。”
……
城管走了好一会,电视台的记者扛着摄像机赶到,电视台打算做一期城管执法创建良好市容的节目。现场仍旧围着一些群众,他们对刚才的大战城管事件津津乐道。
采访前,电视台记者特意找了老中青三代人,让他们站在摄像机前按照背好的台词念一遍,一个老头记性不好,磕磕巴巴念了几遍“感谢……良好的市容环境,没有了小商小贩,出门散步我都觉得神清气爽。”
手拿话筒的女记者站到摄像机前,微笑着朗声说道:近日,我市城市管理执法部门重拳出击,严厉打击市区内无证经营和强占道路的不法商贩,刚才采访了三位市民,他们对这种整顿举措热烈欢迎,我们看到,市区未受很大影响,各方群众情绪稳定,市民生活井然有序……
一个围观群众扯着嗓子喊道:“有序你奶奶个腿啊!”
围观人群哄笑起来,女记者的脸红了,赶紧报道完毕,离开现场。
不多时,110也来了,看来,当时大战城管的时候,有人报警,不过城管似乎跟警察沟通不够,都掰扯清楚了,警察才来。
巡警询问了一个看热闹的老伯。
老伯背着手,眯着眼,似乎有点耳背,巡警一连问了几句,老伯才听清楚。
老伯说:“这里什么都没发生,没有人打城管。”
巡警问:“地上的那几摊血,怎么回事,您知道吗?”
老伯伸出一只手:“我以我五十年党龄发誓,那只是碾死了一只狗。”
……
为往圣继绝学,为生民祛疾病,这是战锋诊所门口的对联。
诊所就在老街街口,门面不大,战大夫也就不到四十岁的样子,本本分分一个人,戴着近视镜,说话有气无力,让陈振东怀疑这位病怏怏的大夫是否身患顽疾。
不过,陈振东很快打消了疑虑。
看到陈老头被送来,他不紧不慢,轻车熟路,把脉、注射、输液,一套程序进行的有条不紊。
安顿好陈老头,又有病人到来,战大夫看了眼蓝若溪,从配药室里拿出一瓶药酒,朝陈振东扬了扬,道:“拿去,给她擦擦,不用我教了吧!”
陈振东刚刚满心都是爷爷,战锋这么一说,他才发现蓝若溪黛眉紧蹙,显然身上有伤。
“小溪,先坐下,哪里痛?”陈振东扶着蓝若溪的小臂,入手处冰腻柔滑,蓝若溪虽然是校花级数的人物,却没有被男性如此亲密的接触过,何况还是如此有型的男人,强大的男性气息能够将她淹没。
“我……我自己能行,就是脚脖子扭了一下,还有这里。”蓝若溪坐在长条椅子上,看了眼脚踝,又指了指自己的小蛮腰。
不看不知道,一看连丫头自己都吓了一跳,脚踝处肿了老高,红通通的,看着更觉得疼。
陈振东皱眉蹲下身子,粗糙的手掌不由分说的托起蓝若溪的玉足,顺手拿下人字拖,莹润玉足完全展现在陈振东面前,脚掌丰瘦合度,几颗脚趾依次排列,玲珑可爱。但是陈振东无暇欣赏。
叹了口气,陈振东抬头看着蓝若溪,眼中一片忧郁,道:“谢谢,怎么不早说?”
这点疼痛在他一个老爷们眼中算不了什么,可是蓝若溪显然是个没经过什么风雨的女孩子,她忍着疼痛,显然是为了先安顿好爷爷。
“我……我忍得住。”蓝若溪不敢看陈振东的眼睛,那硬朗的外形,再加上一双忧郁的眼眸,着实让女性沉迷。
“傻丫头!”陈振东摇头浅笑,蓝若溪却是芳心一颤,似曾相识的话语在耳畔回答,多年以前,青梅竹马的小男孩也动不动对自己说出同样的话。
“这里痛不痛?”陈振东粗糙的手掌朝肿起的脚踝摸去。
“嗯,疼……”蓝若溪吸着凉气,美眸中泪光闪烁。
“还好骨头没事,你忍着点,我给你揉揉。”陈振东将药酒倒在掌心,然后双手合十搓了搓,感觉发热了,这才捂在蓝若溪的脚踝上。
起初,蓝若溪看着一丝不苟的陈振东,心头如同小鹿乱撞,然而,当脚踝被大手捂住后,尽管她紧紧咬着唇皮,还是疼得呻吟出声,晶莹的泪珠滚落下来。
“再忍忍,马上就好!”陈振东又倒了点药酒,揉搓在掌心,在特种部队里呆了六年,陈振东学到了很多,伤筋动骨的小伤,他都能应付。
“这淤肿不揉开,会留下病根,咱们聊聊天,这些年你怎么样?”
“我啊,在上学。”
“真好!”
“你怎么样?”
“我?”陈振东抬头瞥了蓝若溪一眼,笑道:“我一直在部队,现在退役回来了,以后再不让爷爷奶奶操劳,我养活他们。”
说到这里,陈振东一拍脑袋:“对了,奶奶还不知道我回来,我得回去一趟。”
“好,你把陈奶奶接过来。”
“起来看看。”陈振东扶着蓝若溪的小臂,蓝若溪慢慢站起来,左脚微微给力,抬脚走了一步,然后看着陈振东笑逐颜开:“不疼了!”
陈振东淡淡一笑,战锋走过来摘下眼镜瞅了瞅,点点头:“小伙子,手法不错,部队学的吧!”
“班门弄斧了!”
战锋道:“那我就不管她了,你再看看她腰上的伤。”
“啊?”蓝若溪虽然露着盈盈一握的小蛮腰,可那是只可远观不可亵玩的。现在要让一个非医生的男子触碰,尽管是青梅竹马的男子,却是六年未见,一向矜持的她脸蛋又红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