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在两个哥哥吃人的目光下,纪酥棠被留了下来。
偌大的御书房,此刻就只剩下了两个人。
看着眼前一副慈父面孔的皇帝,纪酥棠心底一怂,想要后退几步,腿却依旧不听使唤,像被灌铅了一般,一动不动。
皇帝就这样沉默地注视了纪酥棠几秒,表情渐渐变得痛心疾首,好像回忆起了什么令人伤心的往事。
只见他转身走回了榻上的案台,坐下,只不过,他方才直挺的背部,慢慢弯曲,就这样在纪酥棠面前卸下了所有防备。
“糯儿啊,我温何惧最对不起的,就是你跟你母亲,我瞒了她整整十几年,却始终不敢对她说实话。”
糯儿?这称呼怎么有些耳熟呢。
在纪酥棠的面前,这个出云国的九五之尊没有自称为朕,而是在此刻,如同真真实实的一个父亲一般……
温何惧驮着背,仿佛一下子苍老了许多,他朝纪酥棠招了招手,示意她上前。
纪酥棠知道自己没有控制权,便放松了精神,随着身体自己一步一步走向那个高位,坐到了温何惧身边,那个最尊贵的位置上。
“乾坤镜像又岂是这么好找的?但偏偏,刚好我却有法子。”
“父皇是想……”
“对。”这斩钉截铁的一个字,愣神将纪酥棠吓得心漏了一拍。
“我要你坐那个位置。”
纪酥棠没有作声,并不是因为她不好奇,相反,她好奇的要死。
为什么皇帝只有三个孩子,她却排行老七;为什么皇帝对她的态度是这般随和,却对另外两个皇子态度冷淡?;皇帝姓温,白玖庄的庄主也姓温,这两人有什么不为人知的关系?为什么他说对不起她的母亲?温何惧,他到底隐瞒了些什么?
但是她问不出口,因为这具身体的控制权不在她手上。
此刻的纪酥棠,一言不发,表情淡淡,好像刚才温何惧说的不是皇位继承人,而是今天改吃什么。
“爹爹知道你很难接受,可如今能继位的人,只有你,也只能是你。”皇帝温何惧缓慢地将手探入案台下,在纪酥棠奇怪的目光中,拿出了一个包裹严实的物件。
四顾无人后,才慢慢将它打开,展现在眼前。
如此神秘的举动,也让纪酥棠不由得屏气凝神,隐隐好奇起来。随着包裹的开封,纪酥棠闻到了一丝不同寻常的香气,很淡很淡,却及其醉人,还有点……熟悉?
等包裹的庐山真面展现在纪酥棠眼前时,她只感觉到眼角一抽,额头有青筋暴起之势。
这是身体的本能反应,也是纪酥棠此刻内心的真实反应。
她没想到,这被包裹里面的并非什么绝世珍宝,也并非什么神奇宝物,而是一坛酒。
这酒的味道和模样,也让人分外地眼熟。
“来来来,糯儿,这是北澜国酒氏所呈供的百年梅花醉,别看这酒味十分淡,却极少有人能一杯不倒,实数佳酿啊!”一边说着,一杯酒已经被温何惧倒好举到了自己唇边,然而,还没等他来得及灌下,便被纪酥棠伸手夺去。
“太医说了,父皇如今的身体,不便饮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