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子慕有些头疼、对这个大小姐、对这个表妹百里妍头疼。说是出去走走,还不让自己陪同,回来她竟带了个男人。
“我看你眼睛红得跟血一样,浑身又没有什么妖魔之气,一身打扮也不同寻常,你是不是西之异族(西之异族是一些和常人不同的人、那里有的人生来就有鸟一样的翅膀,有的人生来无头,有的人生来有三只眼……)?”
百里妍依然纠缠着君不放,她很想要一件和君一样的衣服。当然君能被她缠住、跟她到这里来,也是君自愿。因为君身上没有一分钱、无处落脚。
君坐在桌前、喝了口水,笑着摇了摇头、坦言对趴在他跟前的百里妍说:“不、我是神族。”
他一点儿也不在意他报出身份、会惹来恐慌,这世上存在的神族之人本就不少。他更不会去担心百里妍会去查他从何而来,因为百里妍根本就查不到。即使真个查到,百里妍也奈何不了他。
“神族?”
谢子慕一听君的话、不由注意起君,嘴上也发出一声惊呼,同时他心里开始疑惑君的由来。
“神族?我怎么没见过你这样的神族啊!”
百里妍也是一惊,她不相信地提出了自己的疑问。对于她家族常年做药材,自是认得、知晓许多种族之事,尤其神族、她自己都见过很多。见君气质也非普通人物,自己怎会毫不知晓?难道他是一些不问世事的神族的后代?嗯,这倒有可能。
君也不想解释太多、只淡淡对他们说道:“天下之大,无奇不有。”
谢子慕对君的回答仍有疑惑,可百里妍已不再去追问,她本来就没怎么关心君的来历,她只想知道君的衣服从哪里可以得到。偏偏君就是笑而不语衣服的由来,真不知一件衣服有什么宝贝之处,不就是有跟蓝天一样的颜色吗?不就是摸着比较舒服些儿吗?不就是自己没见过、才感到新奇……
所以百里妍就请君来到这家她买下的酒家,她知道君没有钱、无处落脚,因此就想了这个主意、既然现在拿不下君,那就先稳住君再说。
“哎呀,天色已晚,百里姑娘还是先回去吧!有什么问题明天再问可好?我今天也累了。”
君笑呵呵地开始赶人,他实在不想再回答百里妍如十万个为什么般的疑问。他自然知道百里妍的目的是什么,可要是他现在告诉百里妍的话,那么今晚他就要露宿街头了。能有房子住,当然要住房子,谁愿意在这天寒地冻的日子睡在大街上啊!
嘿嘿,等到自己要走的那天再告诉她吧!这衣服这个世界是做不出来的!想到这里君已经舒服地闭上了眼睛。
百里妍和谢子慕就这样莫名其妙的被君赶了出来,百里妍和谢子慕刚刚还没觉得有什么不对,现在一想、真是气得牙都碎了。这可是自己买下的酒家,现在居然被别人赶了出来。到底谁才是主人啊?
哦,他是客人,现在需要休息了。但哪有这样的客人,竟毫不客气地把作为主人的自己赶了出来。这简直就是鸠占鹊巢、反客为主了。
东方刚升起鱼肚白、长怀镇还在昏昏沉沉中没有完全醒来,镇口大树前就有一个人在舞剑。没错、就是舞剑,他的动作实在太慢、看起来还很费力,这让人感觉是不是那把剑实在太重、让他几乎拿不起来?可那把剑又那么细。
不过他的动作的确很优美、这点无可否认,所以说他是舞剑毫不为过。朝阳的金光一点儿、一点儿撒在他的身上、让他显得出尘又脱俗、如冬日暖阳、若寒江月光。
百里妍有种骂人的冲动,她的脸色很不好,这让紧跟她身后的婢女阿娣都有些害怕。阿娣从未见过百里妍有如此大火气过,其实这也不怪百里妍火气大,完全是因为君。
昨日百里妍好不容易把君诓骗到这里,就是为了君身上那件衣服的来源,可惜直到现在她的目的还没达到。今早儿她又来找君,竟没人应声,开始她还以为君睡得太死了。可接着她一拍君的房门、房门就开了,里面空空如也,哪里还有君。
“哼,可恶的混蛋!不要让我抓到,抓到了我非扒了你的皮不可……”
阿娣听着小姐百里妍的恼怒声、心道那人该是怎么小姐了,让小姐如此生气?是因为那件衣服吗?貌似不是如此简单吧!
镇口又现人影,打断了君的舞剑。由远及近,一辆车轿缓缓而来,周围紧跟着七八个随从,一位剑眉星目、气宇不凡,顾盼间威严自生、举足中霸气横露的年轻男子坐在一匹高头大马之上在车轿前引路。
好气派!君暗暗心道,这是何等阵容。那骑着骏马的男子已让他忍不住多看两眼,真不知坐在轿中之人是怎样一个人物?男子也看到了君,他隔老远已看到了君在舞剑。他瞥了一眼君和君手中的那柄又黑又细的剑,然后就继续向长怀镇进入。他能感觉到君有些特别,不过他认为君应该就是哪一个家族的纨绔子弟罢了。
车轿慢慢从君身旁走过,君莫名有种想拦下车轿的感觉,他感觉车轿里有一个让他在意的东西。但他没有冲动的拦下车轿,他不是那种冲动的人。对他来说,是自己的终究是自己的,不是自己的何必去跟别人抢。君转身离开了这里,想想百里妍那小丫头估计早晨就会迫不及待找自己,而没有看到自己的她肯定正在咬着牙诅咒自己,他想到这里不觉就有些好笑。
女孩坐在车轿里不知道为什么、她的眼睛忽然流泪了,她有种感觉、这里有什么让她心里感到悲伤、却又不舍,她想下轿看看这里到底有什么,可是这个感觉忽然又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