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你们,吴义焓的眼角闪出一丝泪光,便又被吴义焓的另一只无恙的手掌擦去,现在是紧急时刻,没有时间容吴义焓做无关紧要的事。
稍作整顿,便如离弦箭般奔了出去,一会儿便跟上了先出发的警员们。
“是这样的,我们之前发现的那酱紫色的血迹是人质留下的,而不是嫌疑人杨源留下的,是人质她用发卡划破自己的手指让血液滴落下来给我们留下线索,而我刚才判断,以为是嫌疑人留下的,现在找到的纸巾很好的推翻了我刚才的判断,若是嫌疑人留下的,那么这纸巾上的血液应该也会是颜色一样的酱紫色,但事实却相反,这张纸巾上是暗红色的。说明了这张纸巾是嫌疑人随身携带用来擦拭伤口的血液的,并携带了一段时间,这才能解释为什么是暗红色的。若我们继续按照刚才的路线搜索进树林深处,我相信,那里一定也还会有同样的纸巾给我们看,让我们误以为是嫌疑人大意留下的。而发卡上酱紫色的血迹在暗红色的纸巾之前被发现的,说明了人质是被嫌疑人从树林深处向外围带走的。所以是我们的方向弄错了,如果我猜得没错,那么,嫌疑人就应该反其道而行之,是向树林的外围逃窜!”
吴义焓边跑边组织语言叙述道,因为之前已经搜索过并熟悉了地形,吴义焓和其他警员跑得飞快,因为嫌疑人很可能已经逃窜到了外围。
而在外围,就只有一名警员守着警车!
非常危险!
“老子终于逃出来了!该死的警察追了老子这么久,又有什么用,还不是被我忽悠在大山里转圈圈玩?一群笨蛋!”一个身材魁梧的男子挟着一名年轻女子上了警车,狂妄的话语传进了急忙赶来的吴义焓众人的耳朵里,很显然,就是吴义焓需要抓捕归案的嫌疑人杨源!
“看!吴长官!那好像是我们的人!”一名眼尖的警员看到自己队的人倒在警车外地上的一滩血泊中,指着百米开外的尸体,连忙向吴义焓报告道。
吴义焓自然也发现了这个不幸的事实,只是更加自责自己刚才的那个判断失误,若不是我,老常也不会死!吴义焓心里感到一阵绞痛,那可是每日都看到的熟悉的面孔啊,就这么倒在了血泊之中!
“进入战斗状态!”吴义焓咬着牙,发出命令道。
“是!”所有人都被激起了强烈的怒火。
“杨源!”吴义焓冲着警车大吼着杨源的名字。
“哈?这么快就赶过来,唉,可真是的,马上都要跑出去了的。”身材魁梧的男子探出头来,没错,正是外逃犯罪嫌疑人杨源。
“束手就擒吧,你已经无路可逃了。更何况你还袭警,自首可以考虑给你,减刑!”最后两个字几乎是吴义焓咬碎了牙齿才勉强说出来的。
“啥?我没听错吧,杀了你们兄弟,你们还给我减刑?”杨源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说道。
该死!吴义焓感到自己都快要气炸了,肺部一阵火热,所有的怒气都积攒在这,但眼下人质还在杨源手中,不能轻易放松警惕。
“对!只要你自首,我们可以考虑给你减刑,这是我国法律规定的!任何人都必须无条件服从!”吴义焓继续向杨源交涉道,对于法律,吴义焓作为一个热血青年,当初就是为了自己所崇尚的正义而毅然决然地选择当警察,忠实地护卫着神圣的法律。
“嘿!那好啊,我这就自首,不就是坐牢嘛,有什么大不了的,几年后我又是一条好汉!”说完,杨源带着车内的女性人质走了出来。
吴义焓对杨源的这一举动感到莫名其妙,一个穷凶极恶的歹徒会这么乖乖的自首?
答案是肯定的,知道自己的队员用手铐铐住了杨源的双手,并从他身上搜出所携带的手枪时,杨源都没有露出任何不满的神色。
“为什么你要杀了老常!”吴义焓心中的怒火可不会因杨源乖乖自首就会消退的,他用枪抵着杨源的太阳穴,声嘶力竭地大吼道。
“老常?你说的是那个警察吧。嘿嘿,警官,那可不是我干的哟!诺,就是这个女人干的呢!”杨源不慌不忙地说道。
“她干的?”吴义焓感到自己的脑袋就就快要转不过弯来了,看向一旁的女子,满脸憔悴,头发无力的搭随意搭在肩上,身上的衣物遍布破洞,泥泞点满身上的每一处角落,如果不是杨源,她应该是一个美女幸福地生活着的吧。吴义焓暗自感叹道。
“他说是你杀的?”
“对。”
没有任何多余的语言,仿佛经受了强烈的精神折磨,这个女子的眼睛,仍旧没有丝毫获救而闪现出的光芒。
“为什么?”
“不为什么。”
“是不是杨源他逼迫你的,你只要告诉我,法律会给你公平的审判。”
“.....”
“你怎么杀的了他?他也是名警察啊!”
“我装作是逃出来的样子,他上前来让我上车,我趁他不注意。然后用匕首杀了他。”
“为什么!”
“.....”
女子再也没有说话。
吴义焓让旁边的警员到警车中搜索,果然找到了一把沾血的匕首。
吴义焓对着女子大吼:“你到底知不知道你做了什么?!袭警可是重罪啊!”
女子仍旧是呆滞的目光,望着旁边,不与吴义焓有任何的眼光对视。
吴义焓感到一阵头昏眼花,眼前的事情已经让他心力憔悴。他让警员们押送这两人一同回到了警察局,听候法律的审判。
经过法医检查,死去的警察正是由于匕首刺入腹部,导致大量失血死亡,而经过技术鉴定,匕首上的指纹也只是女子一人的,并未发现有其他人的指纹。加上女子如同木偶般,什么都不肯说,所有的证据都指向她是凶手,所以判决很快就下来了。
杨源被判几年的牢狱之灾,被送进监狱时,恶狠狠地对吴义焓说道:“等我出来,我要你们队长好看!嘿嘿,都是你们队长害得我所有的钱权都毁于一旦!”
“既然你当初已经是即将升入旅长的人了,为什么还会做出贩毒这种愚蠢的举动!”
“嘿!那又怎样?贪念一旦开始,就没有任何的退路。你以为我是为了那几个钱吗?老子就是喜欢这种看着钱哗哗哗涌入我手中的快感啊!白痴!”
吴义焓看着杨源被送入重点监管室,虽然抓住了他,但是,人的贪念才是罪恶的,为了所谓的金钱,迷失了自己本心的人啊,在这个世界上不计其数,抓了一个杨源,自己又才仅仅拯救多少人呢?
而她呢?
吴义焓想到当日在审判庭上的女子,当死缓判决下来的时候,吴义焓感到自己的心都碎了一角。
为什么?吴义焓始终想不明白,他相信她不是哪样的人,但为什么她始终都不肯说话呢?
当她被一旁的陪警带走时,他依稀看到了女子转过身来,对吴义焓报以一个细微的微笑,一股感激的波动掩藏在眼底。
吴义焓发誓他没看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