寿宴比武已过月余,狄秋每日刻苦练习八离功,然,总感觉现在的修为太过微弱,想想寿宴比武虽巧胜枫哥,但深知自己因为无意打破速度诀两大穴道,再加上影子的指点,出其不意才侥胜。倘若日后碰到更加厉害的对手,岂不束手就擒。想到此,狄秋不禁黯然。
晚饭过后,狄兴振把狄秋叫到身旁:“秋儿,如今看你可以修功练体,为父真替你高兴”。说罢,轻轻的拍了下狄秋的肩膀。接着又道:“对了,那金帖可是凌安武馆天甲堂的资格凭证,你打算何时动身去武馆?”
“秋儿还想在家多陪陪爹娘,所以先把去武馆的事放放,不急!”
狄兴振苦笑道:“傻孩子,这怎么能行,好男儿志在四方,凌安武馆天甲堂的受教武师个个武技出众,身怀绝技,如今你可以练功,又有金贴在手,这是千载难逢的机会啊,多少豪门大户托关系都未必有这等好机会呢,你又岂能因恋家思乡而不顾前程呢?”
狄秋一个愣神:“爹爹教训的是,可是......秋儿还是想在家陪陪爹娘”,狄秋怯怯的说道。
“没有可是啦,明天收拾好行装,你即刻去凌安武馆拜师学艺。”狄兴振义正言辞的说道。
清晨一大早,婉茹帮儿子收拾好行装,狄秋吃过早饭拜别父母,转身向城东的凌安武馆走去。
城东属于凌安三大家族白家的势力范围,这白家不同于狄家做药材生意发家,也不似金家做兵器生意。而是,白家百年前出了一位了不得的人物,名叫白泽威,乃是凌阳门一长老,百年来,因为此人,白家可谓是如日中天,不可一世,也带动了周边的习武氛围,故而这白家算是底蕴深厚。只是,近几十年来,随着白泽威的仙逝,白家已经渐渐走向了下坡路。
城东不同于城西大街,少了很多药材铺,取而代之的是大大小小的武馆,真可谓是百家齐鸣。除了武馆之外,就数一些街头贩卖小食的了。十里长街,香气扑鼻,车水马龙也是川流不息。此时已过晌午,狄秋原本未觉饥饿,但香气确实太过诱人,于是,不由自主的来到一卖包子的小铺,打算慰劳一下贪吃的嘴巴。
“去去去!一边去!别碍着老子!”忽听得一个大汉朝旁边两男一女大喊。
“这世间总得分个先来后到吧!还未曾见过你这等厚颜无耻之人。”朝那大汉说话的是一个少年,约莫十六七岁的样子,浓眉大眼,皮肤黝黑,脸上尽显鄙夷之色。
大汉见这三人竟口出狂言,吐了口口水,大喝道:“呸!妈了个巴子的!”提拳便轮了过来。
“凌安城居然有如此暴徒,光天化日,难道就没有王法了吗?”一声清脆明亮的声音传过来,洋洋盈耳。原来是三人中的那个少女,见大汉蛮不讲理,忙躲过袭来一拳,嗔怒道。
狄秋双眉为促,只觉这大汉确实无理蛮横,顺着声音朝旁边小摊望去。见一妙龄少女立于眼前。那少女明眸皓齿、眉不画而翠,唇不点而红,肌若凝脂,体态又亭亭玉立,十指如春笋,腕似白莲藕。一席武馆劲装也未曾掩盖她那份美丽。
旁边两位少年也是同样的劲装打扮,帅气逼人。
忽听“扑通”一声,那位狂徒大汉被之前说话的少年撂倒在地,那大汉也未曾料到,小小年纪竟有如此本事,当下拍了拍身上的土,叫嚷道:“你们等着,有本事别走。”说完,一瘸一拐的逃走了。
三人也未曾理他,像装作没有事情发生一般,回头接着买东西去了。“这等本事也敢在这里撒野,也不打听打听,咱们什么身份。”那另外一个少年见大汉走远,嘲笑道。
“心焕,你这马后炮的家伙,刚刚怎么不听见你吱声?”那浓眉少年笑骂。
“我.....这不刚才担心娜娜么,哪有闲工夫搭理那莽夫。”名叫心焕的少年脸上一红,连忙解释。
“呸呸呸.....你还是担心你自己吧,脸真大,羞也不羞?”那少女闻言,戏谑道。
狄秋心想,看这三位,应该是出自同一武馆,也不知是否知晓这凌安武馆在城东何处,若是能结交一番,也不失为一件好事。于是上前问道:“敢问三位少侠,可知凌安武馆所在何处?。”
少女上下打量了一下眼前这个衣衫朴素的少年,反问道:“你去凌安武馆做甚,看你这瘦小身板,难不成也想练武?”。
狄秋尴尬一笑,瞧瞧自己这身板,好像......确实瘦小了些........
“小弟一心向武,只知道这凌安武馆名气甚大,所以心中难免想去拜师求教一番。”
三人一听狄秋是要拜师学艺,又多看了两眼。
那名叫心焕的少年抢前一步说道:“噢?原来是拜师求教啊?不过凌安武馆可不是随便谁都能进得去的,瞅你这行头,这身材......啧啧......奉劝兄台一句,你还是去别的武馆吧。”
狄秋倒是不以为意。微笑道:“三位若是不知,那......多有打扰。”说罢,拿了手中的包子朝巷子深处走去。
望着热乎乎的肉包,狄秋顿时胃口大开,忙张大嘴,刚要去咬,忽听见身后一片嘈杂之声,紧接着又是叫喊声和各种物件的破碎声。
茫然朝后望去,赫然见到,方才逃跑的大汉,领着十几人追赶着三人,一路摔摔打打朝这边奔过来。凌安城很少有这种狂妄之徒,竟然当街互殴。
狄秋也不知怎的,一股正义感油然而生,忙向四周看去,见一酒铺墙角放着装满酒缸的推车,也顾不得手中肉包,忙将肉包扔于路旁,奋力的朝三人挥了挥手,三人见状立刻明了,急忙奔过来。合力把住车柄,使劲推了过去。
那十几名大汉正狂追不舍,忽见一推车冲来,猝不及防,被撞倒好几人。推车快速冲入人群后,摇摇晃晃,将载满的酒缸碎了一地,那名叫心焕的少年见状,顺势挑开一旁的灶台。“嘭”一声,火势沿着酒渍喷发开来。
一时间,十几名大汉被火墙所当,四人见得了空隙,撒腿就跑。绕过两条小巷之后,方才双手搭膝,喘起粗气来。
待稍作休息后,那浓眉大眼的少年这才对着狄秋一礼说道:“刚才......真是多谢.......额.......不知怎么称呼?”
狄秋抹了一把头上的汗水,微笑道:“哦,我叫狄秋”
“原来是狄秋兄弟,方才幸亏你出手相救。”浓眉少年接着又道:“在下方清平,这位是欧阳娜娜,另外这位叫白心焕。”
欧阳娜娜和白心焕听得介绍自己,也是朝狄秋一礼,狄秋一一回过道:“清平兄严重了,这些恶人蛮不讲理,还不知悔改,我自然是不能袖手旁观的。”
“这些个莽夫,一把火烧死他们最好!”白心焕提起刚才的事情,气就不打一处来。
“方才听说你要去凌安武馆?”欧阳娜娜拍了拍起伏的心胸,转而对狄秋道。
“嗯,今日必须要去凌安武馆报道。”
“额.....狄秋.....不满你说,我们就是凌安武馆的弟子,刚才未能告知你,也是因为馆中规则。弟子外出采买、历练这些都是不能显示身份的,以免惹到麻烦。你莫见怪.......”欧阳娜娜有些不好意思的解释。
“不妨事,不妨事。”
“这样吧,反正我们要准备回去了,你就随我们一起吧!只是.......”说道这里,欧阳娜娜言语一顿。
“只是什么?”狄秋不明所以。
这时白心焕见状,皱起眉头接话道:“只是像你这样的普通人家.....还是死了这条心吧!凌安武馆可不是随便进去的,看你粗布麻衣的,既不富足,也没有什么身份,怎么进得去,还是”正准备再说,方清平连忙打断白心焕的话语道:“狄秋兄弟切莫见怪,心焕说话太过无礼。不过.....他话粗理不粗.....恐怕......你”
“清平兄,你们只管领我过去就是,至于能不能进去,我也得撞撞运气。”狄秋微微一笑,全然没有将他们的相劝之意听进去。
三人无奈,只得领了狄秋朝凌安武馆走去。
绕过两条大街,那武馆终于展现在四人面前。
“这就是凌安武馆了啊!”呈现在狄秋眼前的是一座方圆百余丈的庞然大物,门口屋檐下悬挂着“凌安武馆”四个苍劲有力的大字!落款处提名竟然就是白家那个大名鼎鼎的白泽威。站在门口,隔着后墙砖瓦,都能听见馆内习武训练之声。
“狄秋兄弟,天下武学本是一家,纵然进不来,也没关系的,武馆多的是,祝你好运。”三人惋惜的望了眼狄秋,仿佛已经看见他被拒绝后的身影。
狄秋开怀笑道:“多谢清平兄挂怀。”
三人也不多说,门口验了身份牌后就进去了,此时狄秋也将自己的名帖送至守门人员,那守门人遇到这种事情见得多了,一副爱理不理的样子,随手拆了包在金帖上的纸封,金灿灿,好不夺目。
“金.....金帖!”守门人揉了揉双眼,拿着帖子忙朝内馆跑去。
方清平三人此刻还未走远,忽听金帖二字,不由得吃了一惊,纷纷转头望去,见守卫手中拿着的帖子金光闪闪......
金帖意味着什么.....他们三个比谁都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