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好痛,好胀,我能清晰地感觉到血管的膨胀。
想要睁开眼睛起身,却怎么也动不了,好像被人压着一样。
等了两秒钟,咦,旁边是有人在说话么,我停止了动作,仔细地听着:
“这都多少天了,我儿子他怎么还不醒呀,医生,你想想办法呀”
“晓梅女士,您先别着急啊,我再量一下他的体温,看看烧退了没有。请您将体温计递给我一下,就在左边柜子的第二个抽屉里面”
脚步声,金属碰撞的声音,说话声都渐渐的轻了下去,休息了一会,我的气终于缓过来了一点。
我吃力的睁开眼睛,天哪,眼前竟然是伸手不见五指的漆黑。
就在我睁开眼睛的瞬间,耳边就开始传来这种及其刺耳的嘶叫声,这种声音真的是可以将人逼疯,好似无数只垂死的动物发出的最后的呻吟。
整个脑袋一下子又充满了血,我赶紧闭上了双眼,声音竟然就在我闭上眼的同时消失了,一切又安静的好像什么也没有发生过一样。
心中强烈的不安感,把我压得喘不过气来。
感觉巨大的危险就潜伏在我的身边,豆大的汗珠从我脸旁边滑落。
这时我竟然感觉到有一个冰凉的手把我头上的汗抹掉了,这手,怎么会这么冰。
我哆嗦了一下,
“啧,昏死的时候还会出血汗,果然你是想成为灵魂师的。洛翼,你真是不断的给我惊喜啊”
我的心脏砰砰砰跳得厉害,这是谁,洛翼是谁,血汗又是什么,她到底在说什么!
就在我的心脏好似要超载的时候,一阵眩晕扫过,我又一次彻底的昏睡了过去。
意识再一次回归,我不知道我睡了多久,但是头好像更痛了。
正要睁开双眼,我一下子想起来上一次醒来时的那阵令人毛骨悚然的啸叫声和之后一系列让人匪夷所思的事情。我仔细的听着周围的动静,一分钟,两分钟。
四周是死一般的寂静,我深吸一口气,缓缓的睁开了我的左眼,声音,并没有再次响起,我看到的世界也不再是漆黑的,阳光从床边的窗户上照射进来。
从窗户中我可以看到外面有不少人在散步说笑,之前所有的诡异都被这姣好的天气所抹淡。看着外面又说有笑的人们,我心中不禁一阵悲凉。
咕咕咕咕,肚子不受控制的叫了两声,我突然发现自己好饿啊,胃里空荡荡的难受极了。
转头在四周望了望,什么人都没有。什么地方啊,也不为病人着想一下,我心中略有不满的嘀咕着。
算了,求医不如求己,我掀开被子,准备起身找点东西吃。
脚一碰到地,我就缩了回去。说不清是什么感觉,就是好像有些不对劲。
这个地板应该没问题啊,为什么感觉自己从来没有走过路呢,真是可笑,看来自己是睡觉睡多,傻掉了。
不对啊,走路应该是人从两三岁就会做的事情,应该是几乎属于人类本能了,睡觉睡再多也不会这样吧,难道接下来我还会忘记怎么吞咽,怎么咀嚼?!
咕咕咕咕,又是一阵肚子的催促声打破了我的思绪,算了算了,以后再说吧。
我起身,扶着墙壁一瘸一拐的往门口走去。
快到门口了,突然闯进来一个男孩,身高好像和我差不多。
看到我,他先是愣了一下,随机就伸出一只手,
大声的说道:“你好呀,我叫吴林,今年17岁,在市二大上高三。”
他的热情几乎就要感染到我了,几乎,但是我的肚子现在实在是饿的要命,没有闲情去和别人扯七扯八的,更何况我现在脑子里一片混乱,什么都记不起来。
“嗯,你好。”我淡淡的回答。
对方显然是怔到了,没有料到我是这样的反应。
但是他的脸上很快又挂上了笑容:“那。。你叫什么名字呀?我看你应该跟我差不多大,你在哪里上学呢?”
我之前的回答应该已经表示的很清楚了吧,我不想多和他说什么,没想到他还要问我问题,算了算了,赶紧回答完走人吧。
“我叫。。。”这回是我一下子愣住了。
该死的,我是不是真的睡觉把脑子睡坏了,怎么连自己的名字都记不起来了。
再仔细想想,我突然发现我不光不知道自己的名字,我所有的记忆好像都开始于从刚刚的病床上第一次醒来。
怎么可能?!
这可怎么办,突然一阵干呕传过我的身体,我捂着肚子,往门口冲去。
吴林在门旁边看着我,那笑容竟然还挂在脸上,在我跌跌撞撞的冲出去的时候,竟然在想这个吴林脾气还真是好。
一出门,我就看到往左边有一个厕所的标志,我赶紧往那里“跑”去。
我的腿真的是不听使唤,以各种形态诡异的扭来扭曲,我一出左脚,右脚竟然会要往后挪。
出右脚,左脚又会把身体往左拽。
就好像两只脚是两个冤家,两个都尽量离对方远一点一样。我不断的趔趄着,还有走廊是有栏杆,我才没有摔倒。
好不容易走到厕所,我照了照镜子,但是看到的就好像是另外一个自己。
这张脸,好陌生啊,我到底怎么了。
“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
这个略显熟悉的声音又一次响起,我闭上了双眼,这个人怎么总缠着我,他到底想要什么。
“我不想告诉你,谁知道你来我病房是要干嘛的”我没好气的回答道。
“什么,不是,不是这样的,你误会了,我来病房是来看我舅妈的,她以前住在你的病房,但是她可能被拉出去兜风了,然后正巧碰到了你。我真的没有恶意,请你一定要相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