节日是那么的短暂,转眼已成了昨日。
初升的阳光笼罩着法国南部广袤的森林,透过压满树枝的积雪,可以看到在一片雪白中矗立着一座高耸的城堡,似乎有些日子没人入住了,城堡内部光线暗淡,进深极深,给人一种神秘幽暗之感。
一辆难得一见的豪华加长车,从远方驶来,车轮在雪地上,划出两条深深的痕迹,停放在城堡的城墙下。
车门缓缓打开,一位绝色佳人优雅从容的缓步迈出车门,她一袭长达鞋跟的高雅白裙,金色的长发盘在脑后,肤色苍白到有些通透,新月般的秀眉间点缀着一颗美人痣,眸子是罕见的墨绿色,透出深幽迷离的光,一时间,所有的光芒仿佛都暗淡了下去,只剩下她身上斑驳的光影。
凝视着有些荒芜的城堡,女子碧绿的美目中闪过一丝痛苦,让人不由得心生怜惜,对着有些老迈的司机交代了些什么,女子竟踏着盈盈的步子,独身一人进了城堡。
四周显得有些空旷,落地窗占据了整个背面的墙壁,透过纱幔隐约可以看到一座极大的花园,花园里大片的枯藤蔷薇,无不彰显出的颓败之色,苍白无力的阳光透过落地窗撒在走廊厚厚的灰尘上,将女子的身影拉的老长。
“ 哒、哒、哒” 空旷的大殿,回荡着女子的脚步声,穿过长长的走廊,女子轻轻推开一扇雕刻着精致花纹的门,映入眼帘的是一副布满墙壁的巨画。
画有一少年,身着盛装端坐于花园的石凳之上,红底金边的绣着彼岸之花的复古长袍上,是一副淡若薄雾的轮廓,唇不点而赤,面若桃花,偏长的墨发肆意飘散,脸庞虽稚嫩却结合了中西方混血的特点,透露出一种倾国之色,身旁唯有挺拔的鼻梁上方却是有些潦草勾勒出,没有双瞳的眼眶。
“束儿。”女子望着画中人碧绿的眸子透露着心碎,悲切的痛呼一声。
记忆中的画面回到七年前。
那时候的城堡金碧辉煌充满了温馨,而那一天是离开的时候,仆人们井然有序的搬离出一些重要的物品,最顶端的阁楼,女人从一旁女仆手中接过一件淡紫色的披肩,含笑给穿着白色礼服粉雕玉琢的少年披上,“今天要离开家里,去很远的地方,束儿会害怕吗。”仔细的系好带子,女人的眸子深处闪过一丝春水般的温柔说道。
“妈妈不跟束一起吗。”少年看着镜子里两人的倒影,拽着手中的披肩疑惑的看向女人。“束儿长大了,要一个人生活了。”女人叹息到,眼中闪过一丝不忍,不再多说拉起少年的手就往楼下走去,少年乖巧的跟着女人背后,不管要去什么地方,妈妈说的总归是好的。
走出了城堡,一队真枪实弹的法国军人迎了上来,“夫人交给我们把。”肩上带着上校军衔的军人上前毕恭毕敬的敬了个军礼,郑重的对着女人说道。然后拿出个特质的黑 色眼 罩,走到少年面前想给他带上。
少年微微蹙眉好似感受到了威胁,缩到女人的身后,只探出个粉嫩的脸蛋,幽黑如墨的眸中闪过一丝红芒冷冷的看向上校厉声喝道,“不要靠近我。”幽幽的目光诡异而阴森,像野兽盯着他的猎物一般……
上校感到全身凉飕飕的,一股寒气从脊梁骨上省,脚下如同灌了铅行动不得,面色惨然的看向女人。女人连忙蹲下身子捂住少年的双眼,柔声安慰到,“没事的束儿,他不会伤害你的。”说完后女人抱着少年走到上校身旁,拿过眼罩满是疼惜的揉揉少年的头,“妈妈给你带上。”
少年扭捏了一下,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出于对妈妈的信任,最终没有反抗的带上了眼罩,“还是夫人厉害。”见少年带上眼罩后,上校舒了一口气,对女人竖起大拇指。
然后对手下挥挥手,接过一件铁链做的拘束服,向沉浸在黑暗中茫然无知的少年靠近,“为什么要给他穿这个。”女人美目里闪过一丝不解,阻止了上校的行为。
“夫人我们也是为了安全,您的儿子危险性实在太大了。”上校无奈的解释一番,女人沉吟了一会这才妥协,轻柔的给少年穿上那件牢不可破的拘束服,美艳的脸上满是心疼,含着眼泪慢慢的退到一边。
“妈妈,你在哪。”感受到女人的离开少年望向一片黑暗的前方,语气中充满了惶恐与不安。上校当即将少年抱起,向军车走去。
“妈妈我不想去,妈妈,妈妈……。”少年的声音渐行渐远带着哭腔,一声又一声的呼喊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