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件事发生的太过突然,直到第二天一早,李玄方才知道,发生大事了。
“大人,大人,不好了,出事了...”盐运府的早晨,余班慌乱的奔跑到了大院中,向着李玄的房间冲去,嘴中不断的呼喊着。
“怎么回事?”李玄在房间中就听到了余班的叫声,眉头一皱,走出房间,就看到余班满头大汗的跑到了面前。
“陈,陈大人他,他强女干了宋家千金,今早被抓了。”余班慌张的说着“现在全城都已经知道了。”
听到此话,李玄心头一震,陈金竟然做出这等事情?
“带上所有护卫,跟我走。”顾不了那么多,李玄说了一句便快步走下楼去,余班快速跟上,叫了所有的卫兵,跟着马车跑步而去。
路上,据余班所说,昨夜陈金看中了宋家的一个庶出小姐,本来是想趴在墙头上观望,可没成想陈金会如此大胆,直接跳过了墙头,无论余班如何呼喊都没有回应,他也不知道如何是好,只能在外面焦急的等着。
本来余班心中也觉得没什么大不了的,就算陈金做出那种事情,大不了动用权势娶了那女子,也不会出什么事情,可是余班这一等就是一夜,直到第二天一早,宋家大院内突然一阵吵闹,余班再看,那陈金已经被护卫抓住,说不得就是一顿暴打,而远远的,可以看到那闺房之中传来哭泣之声。
这事情不知道是怎么传出去的,一时间,大街小巷的百姓们路过此地,都知道了这件事,陈金昨夜强女干了宋家的庶女。
李玄面色阴沉的听着余班的叙述,他也没有想到,陈金会干出这等事情,以他的身份和地位,想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为什么偏偏发生了这等丑事。
强女干良家女子,一般情况下,在这个封建的大周朝,女子都会选择隐忍,而且在这个并不开化的世界里,男人干出这等事情,几乎天天都在发生,可偏偏这事情却落在了陈金的身上。
而偏偏,这事情又闹的人尽皆知,这已经不是简单的私了那么简单了。
他不相信陈金会干出这等龌蹉之事,就算干了,相信陈金也是想好了对策的,大不了娶了那个女子罢了,可是现在事情却闹成了这样,如果不给出一个合理的说法,相信整个盐城的风气也会因此大变。
在大周朝的法律中,犯强奸罪的人,当处以三年到五年不等有期徒刑,如若女子愿意谅解并以身相许,可从轻处罚甚至不以强奸罪论处。
而对女子来说,名节比什么都重要,一旦女子失去了名节,那么等待她们的只有两种选择,要么终生守寡,要么沦为风尘女子,想要嫁人,是不容易了。
到了宋家大院,此时院外已经围满了人群,他们都在议论着,毕竟是盐城第二把手做出的事情,不得不说轰动性是极为大的。
当李玄的马车到达时,人们分开了道路,士兵们纷纷把住了门口,挡开了人群,李玄从马车上走下,看了眼四周的围观者,面色沉寂如水。
快步走进大院,只见那院中,有十几个家丁手持大棍站在场中,中间跪着一个被打的鼻青脸肿的胖子,那不是陈金还能是谁。
“盐运使大人,你的手下干出这等事情,你应该给大家一个说法,我们小姐的清白已经被玷污了,这对我们宋家来说,是一种耻辱,你可不能偏心啊。”其中一名壮汉走出来,语气显得极为随意,似乎并没有把李玄放在眼里一样。
李玄没有理会,走到陈金的面前,看着他全身青紫,语气低沉的道“你真的做了这种事。”
“大,大哥,我,我对不起你...”陈金抬眼看了看李玄,心中满是羞愧,他哪里会想到竟然会演变成这等不可收拾的局面。
要怪只能怪他一时色迷心窍,脑子糊涂了,他完全可以忍下一时,第二天光明正大的来提亲才是,昨夜为何如此不经大脑,就这般做了蠢事呢。
既然陈金都承认了,他也没什么好说的了,转身看了眼那座闺房,里面依然可以听到隐约的哭泣声,顿了顿,他向着那房间走去。
房门虚掩着,李玄敲了敲门,没有回应,李玄缓缓推门而入,目光扫了一圈,定在了不远处,正坐在床上,裸着被的柔弱女子,初看之下,这女子确实颇有几分姿色,即使现在满眼泪痕,也能让人生出保护的欲望。
“你就是宋莹吧。”李玄坐在桌前,一脸平静的说道“我的属下昨夜对你做出这等事情,我替他向你道歉,按照大周律法,他会被判刑三年到五年的牢狱之灾,你还有什么条件,请说吧。”
既然事情已经发生,李玄也不想在说什么了,陈金一时精虫上脑,做了错事,他也不想去维护什么,毕竟受伤最重的还是眼前的无辜女子,如果宋莹可以原谅陈金的话,无论什么条件,他都可以让陈金答应下来。
床上,宋莹止住泪痕,转眼打量着李玄,“大人,小女子这里有一封书信,是京城那边刻意让我转交于你的。”
听到此话,李玄神情一怔,只见宋莹从床头拿出了一封密信,面色有些黯然,一双玉手微微举着信封,脑袋低垂着。
李玄走过去,接过密信,拆开之后,上面的内容印入眼前,当下,他的面色阴沉了起来。
原来如此,陈金并不是真的把持不住做了这等错事,而是昨夜宋莹给他下了迷药,而这一切的一切,都是京城那几个官家的阴谋。
如果李玄能答应这上面的条件,他们可以既往不咎,若是不答应,他这个盐运使的差事也做不了多久了,而且陈金不仅会做五年的牢狱之灾,还有可能在牢房中被折磨致死。
而眼前的宋莹,不过就是一颗被遗弃的棋子,用名节换下李玄服从的条件罢了。
当真是好计谋,看完了信件,李玄目光再次转向床上的女子,想来宋家就从来没把这女人当做一份子吧,在这个社会上,女人的地位是极为低下的。
没有说话,李玄收好了信纸,转身直接走出了房间。
宋莹看着李玄离去,再次落下了委屈的泪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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