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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云开雾散

清晨,朱由校正在漱洗。昨晚一战过后,自己才算睡了个安稳觉。心腹之患虽说只去了一半,但自己的生命总算得到保障。正所谓人逢喜事精神爽。朱由校感觉十分美妙。这时王安来报“陛下,骆思恭来了”。“嗯带到御书房等着,朕马上过去”。朱由校洗漱完毕之后,哼着小调,闲庭若步走进御书房。“臣,锦衣卫指挥使,骆思恭参见陛下,愿吾皇龙体康健”。“嗯,爱卿有心了,起来吧,想必爱卿已知晓朕宣你来的意思了吧”。“回陛下,臣知晓,陛下早前吩咐的差事,臣已办妥”。“爱卿说说吧,朕洗耳恭听”。“是,陛下,此次叛乱除昨晚被擒之人,另还有不少同谋,其中多位东林党,有东林先生顾宪成,叶子图,顾允成,高攀龙,钱一本,顾大章等人。这些只是其中一些主谋。还有不少江南士绅卷入其中。目前这些人都在臣掌握之中”。“爱卿办的不错,现在就去行动吧。记住不能走脱一人,都要给朕带回来'.‘是,陛下臣这便去亲自把这些,乱臣贼子捉拿归案”。说完骆思恭便弯腰退了下去。朱由校喃喃低语道“看来是朕太仁慈了,居然让你们忘乎所以。王安,传旨立刻让上官统领,前往江南之地捉拿那些胆大包天的商人。社稷神器岂是他们可以窥伺的,真是不知死活”。“陛下,那山西之事怎么办”。“派东厂的人去接替上官,让上官尽快赶往江南,你手底下是不是有个人叫魏忠贤“。”回陛下,是有这么个人,也挺机灵“。”把他找来,朕要用他,这次追查叛逆之事,叫他跟着一起去'.“是,陛下,奴婢这便去安排“。王安的心中此刻却不平静,他暗自思索,难道自己哪里让陛下不满了。陛下准备让这个魏忠贤来制衡自己。想到这些王安暗自心惊,以后定要小心再小心。不能有丝毫差池。当真是帝心难测,不过只要自己一心忠于天子,便不会有什么事。想通这些之后王安的脚步又加快不少。而此刻朱由校的心中也在思索着,历来平衡之道便是,帝王控制臣子的重要手段之一。王安之事不过是个小小的试验罢了。这些天朱由校通过史书及大明历代先皇。留下的手札学到不少帝王之术。结合自己前世的经验,他发现无非是平衡,扶持,打击一方,拉拢一方,或施以恩惠,或施威永远不能让臣子抱团。亦如后世蒋公所为,先给大洋,紧接着便是大炮,最后再给美人。凭借如此手段,蒋公纵横中原大地三十载,几近无往不利。不过最后却以失败告终,究其原因无非没有给其最重要的信仰。朱由校正是准备以其为榜样,取其精华,去其糟帕。

宫外,还是那间房内,依旧是那些人。不过此刻这些人却没有了昨天的从容。显得惊慌失措,室内乱遭遭的毫无那风流士子的儒雅之态。还是那日被叶子图讽刺之人首先开口“怎么办,怎么办,显得无比慌张。这胖子怎么如此不济,就这么被灭了”。有人接着答道“早该想到的,早该想到的,只凭那整日只知玩乐之人,是成不了事的。这下吾等可怎么办'.叶子图在一旁冷眼看着这些人,他感到一阵悲凉,自己怎么与这些人搅在一起。以前怎未发现这些人如此无能愚蠢,想到这里叶子图不禁苦笑,这些人蠢,自己不是更蠢。竟与这些人一起行那大逆不道之事,真是悔不该当初。现在说什么都晚了。难怪小皇帝要将这些人踢开,另起炉灶。实在是因为这群人除了争权夺利,便剩下的只有欺压良善,贪墨银两了。这时顾宪成走了出来,依旧坐在那里,还是一如往昔,那般儒雅,那般镇定。顾宪成开口道”静一静,如此这般成何体统,诸位当初早该想到会有这么一天。事到如今该想想如何补救,而不是如那无知妇孺在这犬吠“。不得不说顾宪成是个十分有才之人,三言两语便安抚住众人,可此刻顾宪成心中远不如表面如此镇静。他的心中此刻可说是五味杂陈,其实顾宪成早就有种预感,这次可能会失败,但他还想试一试,只因如果错过这次机会那自己的理想,东林党的政治主张。便永远不能实现。所以自己才甘冒风险帮助福王。一言以改制顾宪成是一个野心家,有理想,有抱负,有政治主张的野心家。在万历年间他的政治主张不为万历所喜,历经失败,顾宪成痛定思痛,决定拉拢一批人抱团干,可当时并无多少人与其一起。最后他想到了开学讲书,随后又想到了江南士绅。因为一些历史原因这些人的社会地位不是很高。但却有钱不久顾宪成回了无锡,重开东林书院。收徒教学,与钱一本,高攀龙等在无锡组成了东林党的雏形。后又有江南士绅加入。就此大明有史以来最大的朋党现世。东林党在江南抨击时政,批评时事。但并不为万历所喜。历史上直到天启登基才算初步涉足朝政。崇祯时彻底独霸朝政。

御书房内,朱由校正在思索着有关东林党的事。不可否认,东林之中是有些人才的。如杨涟,左光斗,孙承宗等。但却有着致命的缺点,排除异己,思想僵化,身后其代表的是士绅,地主,商人及刚刚有些萌芽的资产阶级。与传统的士大夫集团不同。这些人与皇权天生对立,不可合作。传统士大夫集团的思想是忠君,巩固皇权。而东林党却想削弱皇权,使自己的利益最大化。注定两者不能共存。所以朱由校也只能,痛下杀手。铲除这个有些超前思想1的群体。这样的政治主张若是放在和平年代。朱由校自是不会官,说不定会帮其一二。毕竟朱由校后世而来,知道抑制皇权,发展资本主义是大势所趋。可现在却不行,关外,后金虎视眈眈。随时有可能叩关而入,还有白莲教以及极有可能爆发的。因饥饿导致的农民大起义。这些都需要集中帝国所有的力量来应对。所以朱由校只能对东林党说对不起了。

同一时间英国公府。张维贤与成国公朱全忠,首辅孙承宗,三人正在讨论着昨晚平叛之事。成国公开口说道”看昨晚叛乱之事陛下似乎早有准备。好像早就知道“。张维贤说道”你忘了锦衣卫和东厂是干什么的了,再说他们要连这点消息都不知道。陛下还需要他们吗“。”说得也是,你们说这福王是不是脑子有毛病。竟然学人造反,这大明立极两百年除了那位。那个藩王起事成功过“。朱全忠说”这其中少不了郑李二人,当然最重要的是那帮东林腐儒“。说道这张维贤看孙承宗脸色难看。”忙说道,恺阳,吾却不是说你。你虽也是东林之人,可你与他们不同,你是有才之人,你懂的为这个国家着想。陛下亦是知道这些,才让你坐这首辅之位“。吾已自知,但这心中却甚是难受,您说,他们怎么这般糊涂:。朱全忠开口说道”无非利益使然,不想让我等勋贵重返朝堂。不想自己利益受损。可不是谁都和恺阳你一样,胸有沟壑,识大体,明大义“。”东林,东林,很快便要成为历史了。我等的春天到了“。

东林党聚集之处,已经被无数缇骑包围。室内之人惊慌失措,有大哭大闹者,有申请涣散者,亦有看起来镇静无比之人。但内心的恐惧却不能被掩盖。这时顾宪成说道”莫要惊慌,我等又未明确随其反叛。又有无数士子为后盾,料来天子当不会为难我等。再者朝廷各地亦需饱读之士治理。我等身后有无数学生士子,杀了我等,陛下怎么面对天下言论“。众人闻言不禁松了口气。但顾宪成的这番说辞也就安慰下那些普通人。有些老道之人却明白,进了诏狱想不招都难。”哈,哈,哈,东林先生别来无恙否,骆某这湘却是要得罪了“。”不劳骆大人费心,吾这身体康健的很,哼。”顾宪成重重哼了一声。“康健便好,就怕到时候大人吃不消”。两人唇枪舌箭好一会才停下。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两人之间有多大的仇。其实两人之间倒无私仇。只是锦衣卫与文官之间,自大明开国以来便相爱相杀。双方相斗百余年。自是恩怨极深。“全部带走,先游街示众,先百姓都看看叛贼长什么样”。是,大人,一锦衣卫1百户答道。

”她二婶,快去看热闹了,听说锦衣卫抓了好多大官“。”是吗,这可要去看看“。同样的一幕在京城各处上演,这却是朱由校安排的。是想借这此造反之事,彻底搞臭东林党的名声。让其永无翻身之日。”快看,快看,那不是西街的张大人吗,怎么被抓了“。”这位大哥认识车上之人?一男子问刚才说话之人。“是呀,我还往他家送过菜。怎么?有什么问题吗?”大哥呀,小弟可跟你说,以后千万不能说认识他“。“这是为何?”你以为这些人,为什么被抓,那是他们想造反呀“。”啊,什么,造反,哎呀,多谢这位兄弟了“。”无事,无事。出门在外互相帮衬。应该的“。这样的画面在到处上演着。“听说这些当官的都是,什么东林党的。这东林党又是干什么的”一人这样问道旁边一人立马接着说道“这东林党是一群当官的组成的,据说跟着什么东林先生顾宪成,又在什么东林书院一起读过书。专门祸害我们这些小老百姓”。“原来是这样,那他们为何又造反昵?这时另一人在哪抢先说道”这我知道“。”那兄台快快说与我等知道“。”我听说呀,是陛下看不惯他们老欺负吾等这些升斗小民。替我等说了几句话,减了些赋税,这些人就不乐意了。就要造反,杀了陛下,换一个听他们话的'.原来是这样,“陛下真是好人呐,是呀,是呀,好人呐”。一时间周围满是对朱由校的赞叹之声。远处阁楼之上,望着这一切,微微一笑,这人就是东厂的魏公公,魏忠贤。这便是魏忠贤向朱由校提的第一个意见。而显然效果很不错。魏忠贤此刻的心中一片激荡之情。但却强行压了下去。暗暗在心中说道,魏忠贤,不能骄傲,要时刻小心,要和陛下说得一样,不想成为三宝太监的太监不是好太监。对,要向三宝太监一样。陛下说得对,你的征途是星辰大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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