聪明的人,说话的时候只能说七分,有些东西注定是要放在肚子里,这要是说出来了,嘿,那可就俩不得了,李朝关不是个普通人,如果是,他也不会走到现在的位置,可他注定也不会是个聪明人,聪明的人只会装糊涂,而他却终究没有学会这一招:“墨麒麟和天尊这两人,武功修为之高,世所罕见,别说是在燕国,就算是放眼全天下,恐怕也很难找到和他们匹敌的对手,那么要想除掉他们,唯一的方法就是等二人互相动手的时候,他们之间似乎本身就存在什么纠葛,这一点王上应该比我看的更加明白一些,所以依属下愚见,王上之所以一直收敛着不动手,就是在等一个机会,而这两个人动手那是迟早的事情,只要两人一动手,无论是谁胜谁败,这都将会是一场两败俱伤的局面,而到时候,王上需要做的,仅仅是在他们最虚弱的时候,在背后补上那么一刀,送他们一程!”
“朝关,孤王发现自己真是越发的离不开你了,你这智慧,若能一直襄助在孤的左右,这王位,这天下,孤定然座得稳若泰山啊!”伍炎突然间大笑了起来,言语之中流露出的也是一种赞赏的味道,他内心即便是再有忌惮,兴许这个人,日后还会成为自己的威胁,但现在他显然还不够格,这样的棋子,还是先留着并拉拢一些的好,更何况,伍月和司徒浩的联军还在瑶山之畔虎视眈眈,他还有他的用处。
“多谢王上的抬爱,属下不过是仰仗了王上的余晖,学到了皮毛而已!”被人夸奖原本就不是一件容易得事情,更何况还是这样的一个男人,所以换做李朝关,这心里面多少还是有些喜悦的味道,伍炎依旧坐在那王位之上,这种高高在上,君临天下的感觉,让他无论什么时候都觉得十分的舒坦,既然墨麒麟和天尊这两人已经动上了手,那么他所要等待的机会终于来了,他的心里面在等一个答案,这个答案即是在等待两人的决斗结果,也是在询问自己的内心,既然是等,索性来点有趣的,而这个赌字,无疑贯穿了他这一生,当然,曾经有过那么几年的光景,他也曾经想要放下这种执念,但最终还是:“那好,朝关,孤王就和你来赌上这一把,猜猜他俩到底谁能赢?”
“这个属下可不敢和王上你赌!”李朝关连连摇头道,他就算是在没有意识到点什么,但这心里面也很清楚,这样的赌局,不是不能赌,只是绝对不能和眼前的这个人赌,和其他人赌的时候,或许还有赢的可能,但和他赌的话,那就注定只能输,听他这么一说,伍炎并没有打算放弃的意思,这所谓的赌注也好,游戏也罢,若只是一个人玩,那就没了什么乐趣,所以他轻轻的掂量着手中的玉珠,似乎像是在盘算什么事情一般,稍微停顿之后,这才约为加大了声音说道,就如同是命令一般:“说什么敢不敢的,孤王既然让你来猜,你就大胆的猜就是,你要是能猜得中,那这件宝物就是你的了!”
“那就多谢王上赏赐了!”被这么一说,李朝关要是再拒绝,那就有些矫情的味道了,他缓缓的朝着伍炎行了一个谢恩的礼,双手向前缓缓伸出,似乎有种想要去接得姿态,伍炎看着这一幕,这脸上也有些惊讶的味道:“你就这么肯定自己能猜对,这要是输了,那可就是欺君之罪,孤还是劝你思量几分的好,哪怕只是随便猜一个,也权当是了了兴致!”
“属性自负这点自信还是有得,只怕王上舍不得!”兴许是对自己太过于自信的原故,李朝关那原本还有所收敛的姿态,突然间又有些不受控的放纵了开来,而在伍炎的眼中看来,这样的性子,或许更加的好控制一些,他有所求,聪明而且没有多大的心机,所能带来的威胁,也自然会小上那么几分:“那你倒是说说看,孤还真不相信今天你能讨到这赏,你只要能说出个理由来,别说这小小玉珠,只要能除了这两大患,封侯拜相,也不是不可以的事!”
这也算得上是一种承诺,更何况,投其所好,原本就是收拢一个人最好的一种的方式,在这一点上,伍炎比谁都清楚,李朝关这心里也是有这份高兴的姿态的,他也稍微停顿了一下,那脸上的自信越发的明显,甚至有些轻微的笑意:“无论是墨麒麟还是天尊,这两个人今天都不会是所谓的赢家,而今天的赢家,只会是一个人,那就是王上你!”
“说得好,说得好!”伍炎的脸上也浮现出一丝得意的笑容,这好听的话,无论是说在谁的耳朵里,听起来都觉得舒坦,更何况李朝关这句话,一下子就极度的贴合了他的心境,就像那马屁拍到了点子上一般,如何能不让人受用,伍炎原本还正在思索着这两人谁胜的机会要大一些,但现在,似乎还这点纠结都可以不用有了,他把手中的玉珠朝着那李朝关一甩:“拿去吧,这是你应得的!”
李朝关急忙伸出手去接住,这东西,先别说它的价值,这光是燕王赏赐就赋予了它一种特殊的意义,所依李朝关的心里面,也自然不会去忽视,他接过玉珠,正准备开口谢恩,而就在这个时候,一个样貌看上去只有十四五岁的少年人走了进来,那身形还有些轻微的矮小,有点像个孩子一般,这个人,李朝关自然是见过,他的名字叫做赵长忠,虽然看着年轻,但却不能让人小觑,无论是行事作风,还是处世手段,都显得十分的老练,而且这个人,总给人一种猜不透的感觉,别看着他平时总是摆着一副和蔼可亲的笑容,让你琢磨不透他到底在想些什么,可当你对他放松警惕的时候,那或许就是你遭殃的时刻,受伤或许还是幸运的,甚至有可能会成为你的时期,要置一个人于死地,最好就是在他对你最没有戒心的时候,这个人,还有一个名字,叫做天地童子,童子只是外边,他的年纪,已经远远的超出了你所能猜到的极限,他原本就是伍炎最初的家臣,有着绝对的忠心,他也是伍炎手中最得力的一枚棋子之一,传闻这个人不但武功极高,到了化境的程度,更可怕的是他那一身的迷踪术,更是让人防不胜防,因为你永远也不知道,他会在什么时候,突然就莫名奇妙的出现在你的身旁,将一把刀,埋进你的心脏里,当然,这些也只是传说,从来也没有人见过,毕竟见过的人,都已经死了,所以当李朝关看着他走进来的时候,原本到了嘴边的话,也硬生生的收了回去,目光中有些打量的味道,的确,赵长忠是高傲的,而且他也有这个资本,只不过在面对伍炎的时候,他的神色须臾间,变得有些恭敬了起来:“王上,果然如你所料!“
这样的一个人,还是败了,而且还是败得很彻底的那种,若仔细的看,就会发现,在他的脸上有一道疤痕,十分的细长,在这种房间内有些昏暗的灯光之下看不太清楚,但它却是真实的存在的,他从不在人前说起那段过去,毕竟,没有人会愿意轻易的提起那些让他觉得并不光彩的过去,他朝着伍炎的时候虽然十分的恭敬,但却只是简简单单的行了一个礼,并没有跪下的举动,在反观伍炎,那脸上也显得十分的平静,并没有对他这样一个无礼的举动有任何不满的地方,这也算是一种特权,是用一族人几百年的时间还来的尊严,伍炎还没有来得及回话,他便接着说道:“两人不但动了手,而且天尊还搭上了那条老命,可惜,可惜!“
可惜这两个字,他有些放不下的姿态,甚至连说的时候,都有些轻微的重音,伍炎自然知道他可惜的是什么,如果真要给这个人找一个目标和对手的话,在墨麒麟没有出现之前,那毫无疑问就是枣蓉阁主了,事实上,这么多年来,在赵长忠的心里面,也一直是这样认为的,他虽然看起来年轻,但事实上,已经足有三四十岁的光景了,伍炎突然间笑出声来,言语之中,也有些调侃的味道:“这都快过去十年了,这仇你还记得呢?”
“不止是记得,简直是永生难忘!”回应着伍炎的话,赵长忠的目光,闪过一丝愤怒和失望并存的味道,他的手轻轻的划过脸颊上的那道伤疤,,这牙也使劲的咬了咬,那时的记忆似乎刹那间浮现在他的眼前:“她虽然死了,但可惜不是死在我的手里,这仇可以不报,但这心却终究不甘,都是他,墨麒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