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奇这种东西,原本就没有什么对错可言,更何况是这样的神兵,摆放在眼前,更有一种莫名的吸引力,既然是神兵,使用起来,自然有那种毁天灭地的能力,当然,伴随着这种能力,也会潜藏着无法预知的风险,越是强大的力量,在凡人的手中,就显得越难以驾驭,甚至还会有被其所反噬的可能,这就是必须付出的代价,说句实话,墨麒麟手中虽然有天机镜和冰晶琉璃,但也是第一次完整的看到神器所散发出来的那种力量,震撼感,可谓是异常的强烈。
看来,师傅还是对自己有些下不了手,天机镜虽然比不得墨天宝鉴这般的威势,但若要全力爆发出来,光是凭借琉璃碎片的残留之威,恐怕还是无法阻挡,而岷山上的那一战,也许就会是自己的葬身之地,但现在看来,这一切,都已经不重要了,老人做出了自己的抉择,齐凌云也是,谁对谁错这种东西,原本就要看站在什么之上,现在,只要能够拿到这把墨天宝鉴,那么自己的愿望也就能够实现了,到时候,所有的一切,都将会变得美好起来,这或许就已经足够了。
一切都早已经注定,由不得你去选择,而一切也在没有退路,也由不得你去后悔,看着墨天宝鉴上面散发出来的黑白相间的气息,墨麒麟也没有再保留的必要了,两枚碎片和飞虹剑身一起催动得同时,那赤红的光芒,强悍得异常的显眼,甚至有将这原本就很明亮的空间再次点缀上几分颜色的可能,霎时间,飞虹剑与墨天宝鉴所产生得气息交织在一起,让所有的人,都觉得心口一震,就连远远站着的柳寒烟也能清晰的感受到从场面之上所传来的那种压抑,让她连呼吸都觉得有些困难的味道,墨麒麟和天尊就这般的相对而去,剑身与鉴面交错的那一刻,一声巨响弥漫在整个枣蓉阁中,只在这一击,墨麒麟的身形,急速的想着身后退了数步,方才站定,也算是消减了几分力道,但身躯还在不住的晃动。
这就是墨天宝鉴的力量吗,墨麒麟的思绪在快速的飞转着,也许有了它,真的能让冰晶琉璃那种幻境的控制能力变得更加的强大,甚至须弥到整个天下的目的,那么或许那个完整意义上的幻境,也能够真正的实现吧,这就是琼觞穷极一生的杰作吗,不愧是来自高天原最强的智者,一个让神也害怕的男人,这一刻,墨麒麟在一次肯定了自己的目标,所做的一切,是为了完整的复活天魔琼觞也好,还是再创造另外的一个。
当然,天尊也并不是完全没有受到影响,她虽然只在半步之间,就已经稳定了自己的身势,但强烈的撞击,还是让她有些轻微的颤抖,又或许是因为琉璃之力的作用,让她看到了更为奇怪的一幕,那是岷山老人最后映射在琉璃之中的记忆,当飞虹剑穿过老人身体的那一瞬间,这些片段就被完整的保存了下来。
“师姐,如果我们有一天真的要走到决裂的地步,那么就让彼此走得更加的消散一些,也许到时候,我会选择一个僻静的地方隐居下来,不在过问王室和江湖上的事情!”他仔细的打量着她,这是很多年前的光景了,但那怕直到这一刻,当景致出现在天尊面前时,她还能记得很清楚,仇恨或许能蒙蔽人的心智,但却无法掩盖那些快乐的曾经,老人明白,那时候他们都还很年轻,年轻得没有丝毫的顾及,意气风发也好,风华绝貌也罢,总之是天真的以为,只要相爱的人彼此愿意,就不会有什么力量能够将他们分开的了。
“什么地方?”女人眨巴着眼,显得很有神色的模样,对于这句话中的决裂二字,似乎变现得完全不在意,连带着这问话,也有些漫不经心得味道,那时候,她心里面明白,这一天是绝对不会到来的,至少她觉得不会,男人的眼神之中,也有些深情的味道,但更多的却是深邃,他有些逃避的将目光转向了其他方向,半响才缓缓的回答道:“我也不清楚,但那里应该有山,有云,还有风!”
未来对于每个人来说,都将会存在着无限的变化,没有人能够掌控得了,甚至连捕捉都显得十分的困难,但这未尝也不是最吸引人得地方,女人的手,轻轻的捶打在男人的身上,并没有多少的责怪,反倒有些撒娇的味道,连带着那语气,都让人有些难以驾驭:“但是那里,却不会有我!”
“我知道那那里不会有你,所以我才不清楚,它到底在哪里,这样,或许能够让我找不出要和你决裂的理由!”男人一下子握住了她的手,那感觉,或许甜到了心里,因为他的表情中,充满了幸福的味道,这是无法轻易掩饰得了的,当然,这原本也不需要去掩饰。
妩媚情绪,青春少年,原本就是这天地下最美好的风景,而他缓缓的席地而坐,身前是一张古琴,琴身苍老古朴,很显然是上了年纪,给人一种凄婉的味道,男人手指轻挑之间,琴声悠悠而起,在这空旷的环境之中,别有几分诗意,青烟顺着他的身旁,缓缓的升腾而起,随着那撩起的轻纱,能够看得窗外的花瓣开得正茂,细雨也才刚刚停下,初春的光景,原本就是淅淅的感觉,水珠残留在那才抽出的新芽之上,娇艳得让人不忍去直视,在这雨后那微弱的阳光照耀之下,给人一丝晶莹剔透的感觉,空山鸟语这般绝妙的美景,比起眼前这一幕来,也显得要逊色几分,而她,那一身的青纱,朦胧之间,笼罩着女人那曼妙的身姿,长袖轻启之间,在那庭院之中翩翩起舞,像极了下凡的仙子一般,这个画面,是老人的曾经,就算是眼下的皱纹布面,也丝毫掩盖不住曾经那种美好的模样,回想起来的时候,老人的脸上,不由得浮现出一丝的笑意,说实话,这般开心的笑容,已经很多年来没有在他的身上出现过了。
“绿萝纱,烛明倚新装,轻卷珠帘卸红妆,墙外晓寒听细雨,朵朵梨花香!”女子朱唇微启,顺着那曼妙的舞姿,轻轻的唱道,这声音柔婉,一种娇滴滴的感觉,十分的真切,伴着那琴声悠扬,让人觉得格外的惬意:“少女心若春芽,怎生羞答答,慢启朱唇,低声轻语,含情默默,只为等娇郎!”
如果说这一段,还算得上情人之间得你侬我侬的话,那么接下来的一幕,或许更让老人感到难以忘怀一些。
“你为什么非要帮她,她不过只是秦国进献给燕王的一件礼物,一具政治权力下的玩偶而已!”容貌已经变了样,一个五十多岁的女人,无论如何也不可能还像昔日的少女一样,苍老是一个永远也无法躲避得硬伤,她有些愤怒的朝他吼道。
“但是她也是人,你我都是深晓音乐的人,自然能够从她的笛声之中读出那种心伤,更何况,你们都是女人,应该更能体会一个女人不能决定自己的命运还要和自己最心爱的人分开,那会是怎样的痛苦和折磨!”男人的神情显得十分的平静,他并不想和女人发生太多的对立,因为在不讲道理这个方面,女人天生就有一种优势。
“这个我管不了,她有她的命,用不着你我来怜悯,但是有一点我很明白,要不是因为她,我的妹妹就不会死,她的孩子,伍诚也不会走上战场,他还那么年轻,你明明知道我今生都不会有孩子,对于我来说,他就如同我的孩子一般,他本应该在这王城之内,快快乐乐得长大,然后走上他注定的燕王之位,荣耀天下,可是现在,这场战争也许会夺取他的生命,这和要了我的命,没有什么两样!”女人说道后来,越发的激动了起来,或许站在她的角度来看,还真就是这么一回事,但男人不同,他此刻看到的,却是所有人的痛楚,争吵,只会让人更加的反感:“你这简直就是无理取闹,她现在已经是个死人,你难道还要和她计较些什么不成?”
“你居然说我是无理取闹!”女人突然之间冷笑了起来,那笑声中,似乎蕴含着一种失落的味道,也似乎对眼前这个男人,有着一种绝望感:“说得真好,这才是你的心里话吧,你是不是早想对我说这句话了,那今天就如了你的愿,我在这里,很明确的告诉你,如果伍诚出现什么意外的话,那么我会让那个男人,还有他们的女儿也尝尝什么叫做失去一切的滋味!”
这或许就是缘由,一个像她这样的女人,为什么会参与到所谓的权利斗争中的最好解释,那是仇恨,可以轻易的蒙蔽上任何人的眼睛,然后再让他们的举动,变得疯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