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场战争,可谓是惊天动地,却也有些扑朔迷离,但冰晶琉璃的发动,却无疑改变了整个战局,燕军虽然一直占有绝对的优势,但一下子就失去了自己的统帅,而且大部分的精锐兵力也消失殆尽,士气大将,而魏军已经到了背水一战之地,退无可退,可谓是拼命的姿态,两方比较,在魏军的冲击之下节节败退,不久便退回了燕地,而大战之后,为了防止燕军再次南下,作为魏王亲弟弟的司徒剑南受遗命镇守洛都之地,只是他没有想到的是,这样的一个安排,虽然让燕国获得了数十年的和平,但却会让魏燕之间持续数百年的争斗走到了尽头,当然,或许那一天,才是这个天下最希望过上的日子,当然着一些都是后话,我们暂时放下不表。
冰晶琉璃虽然身为上古神器,但也经不起这般巨大的力量冲击,在短暂的绚丽之后,破裂城大小不同的三块,朝着不同的方向飞驰而去,从此之后,除了魏王室还保留着一枚碎片之外们,其他的两枚都没有了踪迹,而齐凌云等人,在嘉州之地,胡媚的手上得到的哪一块,就是其中之一。
大殿之上,司徒轩的面容是何等的威严,这大魏王的身份,在这身行头的点缀之下,显得那么的耀眼,更何况,他本来就是一个二十五岁的青年汉子,江南丝绸的华丽更是将这种气息渲染得恰到好处,那满面而来的春光,散发着一种洋洋自得的气息,这样比较下来,就连他测身而立的司徒浩也显得差上了几分,更别说这殿上的群臣了,整个朝堂之上有些静寂无声的味道,却又处处充满着威严,这一刻,张居正看着他,神色似乎有种恍惚的味道,就如同眼前的人不再是司徒轩一般,而是隐约间有种当年司徒青云初登王位的感觉,同样的意气风发,同样的英姿勃勃,这甚至让他又了一种怀疑自己的举动是对还是错的感觉,或许,给他一个机会也好,如果这是一场赌注的话,押得也足够大了。
今天可以说是一个大日子,就连外围的天气都十分的给力,艳阳高照,一片祥和,而燕公主伍月在都尉秦镶的陪同之下,漫步而来,她身形比起一众的男人来虽然先的娇小了一些,但此番在这朝堂之间,流露出的却是一种超脱尘世的妩媚味道,甚至有得人都不敢相信,此刻自己眼前的这个女人就是那个传说之中的大燕的朝华公主,传说归传说,但未免和现实差距得还是有些大了点,但她就是如此,这一点容不得别人来反对。
张居正也是第一次这般近距离的接触到这个女人,那怕今天他必须得做出让步,但是在看见她之前,他的心里面还是反对的,十数年前,他曾经在跟随着先王的狩猎时曾经见过这张脸,所以他早已经调整好了心态,但不知道为什么,在看见她的第一眼,这心里面还是不由得轻轻的跳动了一下,相似这两个字,还不足以形容这一切,至少在两人之间,有着一种本质的区别,曾经的她,温柔而富有灵气,让人有种世外仙女的感觉,而现在的她,端庄而执着,给人一种大家华丽的姿态。
昔日的她只是轻轻的一笑,便已经轻而易举的俘获了先王的心,或许也就是因为她这一笑,便已经替天下人决定了数十年的命运,一个女人,能够达到一笑倾尽天下,这一生也算是值当了,红颜虽美,但却要一个男人穷尽一切去承担,这代价也未免太大了些。
“魏王陛下,大燕国朝华公主伍月这厢仅代表父王问候王上金安!”伍月轻轻的欠身说道,以她的身份,这是该有的礼数,司徒轩轻轻的点了点头,昨晚的事情虽然在他的算计之中,但有些东西本来就只能在私底下,上不得台面,更何况,这件事情的本身关系着两个国家之间的关系,更不能有半点的马虎,所以在提点过张居正之后,司徒轩已经将整个关键转告给了伍月等人,希望他们能够保密,两国平生间歇无疑是双方都不愿意去看到的事情,而且这样一来,所谓的和平协议一式,恐怕也再难以实现,所以司徒轩当下也不提起,只是约为示意,伍月也明白这其中的关节所在,也不再去追问此时,当下也就当作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一般:“公主无需多礼,这厢千里迢迢而来,舟车劳顿,若有照顾不周的地方,还请公主原谅,来人,给公主赐座!”
有了这番授命,很快便安排妥当,伍月也不去推辞,径直坐了上去,有些东西,太过于客气,就会变成所谓的矫情,反而有些不好的味道,待她坐定,司徒轩才接着说道:“公主此番前来,为的是了去昔日孤王与燕王之间所定下的承诺,如众位所言,这些年来,燕魏之间宿怨纠葛,向来是纷争不断,天下百姓也因此身受其害,俱苦不堪言,此番若是能够成功签订此番协议,那么燕魏之间将再无战事,百姓们也可以过上安定祥和的日子,不用受战乱之苦,这番大德,这般大举,孤王自心里面敢到佩服,也感到自豪,不知道诸位大臣对于此事有什么样的看法?”
这段话说得即是艺术,没有做最终的表态,却也间接性的表明了自己的看法,要知道在这朝堂之上,庙宇之中能够混迹到现在这个位置的人,多少都是些能够揣摩他人心思的好手,何去何从,不言而喻,司徒轩的话一结束,只见左手闪出一人,无需多说,正是琅侯司徒越,他本来就是赞成此时的,自然要率先在魏王面前公然的表下自己的立场:“王上能有这样的胸襟为百姓们着想,实在是天下人的幸事,更何况,燕公主殿下以储王之尊,不远千里亲身而来,这份胆魄和诚意,也让我等钦佩不已,若是能达成协议,自然是天下的福祉!”
司徒轩轻轻的点了点头,似乎是在同意他所说的话,这也相当于是暗中的故意,说他接得不错,但眼下右方的人头颤动,似乎彼此之间还是有些矛盾的味道,显然很多人的心里面对于此事并不是十分的赞成,当然,这些也都是情理之中的事情,司徒轩的目光,转移到了张居正的身上,以一种深沉的目光看着他:“大将军你怎么看待这件事情的呢?”
这虽然是以一种发问的姿态,但是他说话之间还是轻微的轻重了一下口气,其中的理由算得上是不言而喻,话都说到了这般地步,张居正的心里面如何不知道他到底想要说些什么,要知道,昨晚发生的事情在眼前看来,可谓是可大可小,而主动权也完全在对方的手上,软肋这种东西,有的时候,若是不能隐藏好,还真是处处被动,所以说,张居正此时算是无从抉择,但要是叫他就这么赞同对方的观点,这心里面怎么都会有一丝不情愿的味道,也不知道是不是上了年纪的为题,被人胁迫的感觉可是真心的不好受!
“王上所言极是,老臣我虽然对于公主此行的个人诚意深感认同,也对公主不远千里而来的这份胆识感到敬佩,但是,在场的诸位心里面也十分的明白,这件事情的背后,意义重大,老臣也不敢妄作评断,王上为国为民体恤天下百姓的心情也可以理解,但是要就靠这些来说服我们这些旧臣,光是这样,恐怕还是有一些的困难!“说道拿捏这样的手段,比起司徒轩来,张居正似乎显得更加的高明一些,他先是在言语之中给司徒轩和伍月两个主角带足了高帽,这一方面呢,不将自己的位置放在魏王的对立面上,那很显然是一种不明智的举动,而另一方面呢,又从侧面表达了自己心中的真实想法,而且将这种想法,传达给身后和自己站在同一条线上的人,这样做的好处,就是,留给了自己很大的选择余地,而且还在所谓的难题推回到了司徒轩的身上,这可谓是一件双雕的事情。
右方的人见他这么一说,也都纷纷的发表了自己的意见,当然也无非就是一些什么燕国人不可信之类的话啊,这也是张居正早就预料到的事情,却听得司徒轩的心里面说不出的愤怒,但无论如何,这些人也说得有一定的道理,伍月看着眼里,也明白这些人不过是在跟随着这个为首的所谓将军的人起哄把了,如果能把他搞定了,也就自然用不得这般麻烦,一切都水到渠成,可事实就是,如果这件事情容易的话,也不会出现现在这一幕了,那么,该怎么办呢,她的心里面有种没谱的味道,思绪也在快速的旋转着,希冀能够想出妥当的办法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