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事情,不要以为总是理所当然,当一切都发展得太过于顺利的时候,最好还是多长一个心眼的好,有句话是这般说的,永远不要无止境的高看自己,也永远不要无下限得贬低敌人!
“这当然不是,我刚才急于找酒,完全没有在意这些,现在想想,在那个人得腰间还悬挂着一块青龙镶边的白玉!”这的确是一个大发现,当杜老头说出口的时候,在场的人都有一种止不住的惊讶,当然,其中变化最大的,就是伍月了,她除了所谓的震惊之外,这脸上还有些许的不甘,有些东西,若是与自己无关的人,又或许是敌人,或许还名正言顺一些,也会让她的内心觉得好受一点,但拥有这种东西的人,这个世上并不会太多,甚至可以肯定他是燕国之中有权有势之人,这样一来,就或多或少和燕王室有一定的关系,甚至有可能是亲人。
但是现在在他杜老头的脑海里,还有一个疑问,刚才他之所以没有去怀疑,那是因为作为洛都派出的骑行卫队的队长刚才还和他打过招呼呢,看那情形,两个人应该是认识很久似的,如果要说这个驿使有问题的话,难道那个人也有问题吗,这一点他想不明白,这些人自从洛都出发就一直担当着护卫的任务,而且从司徒剑南得选择来看,应该是对西王府有着绝对的忠诚,这一点毋庸置疑,那么,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呢?
杜老头缓缓的放下了手中的酒碗,他虽然很好这个,但此刻还是强行忍住了好,毕竟要用自己的命来做赌注,可不是一个聪明人该干的事情,即便是他已经看开了很多事,但只要能够活下去,谁又愿意就这么死去呢,不对,死去这两个字眼突然间涌现在他的脑海之中,这一下,他似乎想明白了什么?
“这个驿使没有问题,不,是先前的那个没有问题!”杜老头急忙说道,他的目光停留在齐凌云的身上,只见对方也正以一种疑惑的表情看着他,似乎也想到了什么,只留下林婉婷被他这左一句右一句搞得大脑一片空白,有些分不清到底说了什么:“等等,你们这一会说有问题,一会说没有问题,把我都完全弄糊涂了!”
“杜老兄的意思是说,先前安排我们的那个驿使并没有什么问题,而刚才送酒来的这个驿使才有问题,好吧,我也算是被弄晕了,有些表述不明白,齐兄弟还是你来说吧!”秦镶一拍大脑,话也说得有些凌乱,他算是明了了其中关节,但一向不擅长说话的他,到底还是有些迷惑了。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啊,什么现在,什么先前,难道他们不是同一个人吗?”林婉婷的目光转移到了齐凌云的身上,的确比起解释这类的事情,自己这个师兄更为适合一些,齐凌云心里面自然是十分的明白,他还很清楚的记得,在兵器谱中有过这样的记载,在楚国之南的大海之中,有岛国名曰蜀,而在这蜀国之地,有李氏一门,易容之术为天下所闻名,传说其能够将一个人完全性的转变为其他人的样子,而且不会留下一丝的破绽,兵器谱也将这李氏的手刀排在了第四位,仅次于岷山老人的天机镜,枣蓉阁主的墨天宝鉴以及尘封在南魏王室的冰晶琉璃,与其三者的神秘莫测不同,这手刀不过是一具细小的刀刃,本身并没有什么太大的杀伤力,而之所以将它排在这么前的原因,是李氏能够用它改变一个人的容貌,借此可以完成许多不可能完成的事情,比如刺杀之类的:“南海小国蜀中有李氏,这李氏有一门天下闻名的绝学,叫做易容术,能将一个人完全性的转变为其他人的样子,而且不留一丝的破绽,你看会不会是?”
“你说的这个人我也听说过,但是眼前我们所遭遇的这个,却决然不是李氏所为,毕竟那只是一个传说,无人得见过,反倒是由这西域所传来的人皮面具之术更为有效一些!”齐凌云并没有直接顺着秦镶的话来说,而是说出了自己内心的看法,但他说到这般程度,众人也就十分明了他想要表达的意思,杜老头也约为沉思了一下,轻轻的摇了摇头道,当然,他并没有否定齐凌云的揣测答案,反而是做出了一定程度的肯定,只是对于这种方式,提出了自己一丝的认知罢了。
伍月根本就没有听清楚众人到底说了些什么,她的思绪还停留在那白玉之上,半响才回过神来,她轻轻的拉住齐凌云的手,用一种较为担心的声调问道:“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呢?”
该怎么办?这个问题齐凌云不是没有想过,相反,在提出这一幕幕得时候他已经经过了深沉的思考,而且现在已经有了答案,他低声的道:“他既然要伪装前来,显然是没有必胜的把握,我们又何不将计就计,请君入瓮!”
“师兄,你的意思是?”林婉婷好不容易才将先前所听到的思考得通透,这齐凌云一番话,又让她变得有些疑惑了起来,齐凌云看着她这样的表情,忍不住轻声的笑了起来:“喝酒!”
“不但要喝,还要吆喝,要让所有的人都知道是我们喝了这酒!”杜老头接着补充他的话说道,而且突然间提高了几分嗓门:“齐兄,这酒倒是好酒,就是淡了点,来我敬你一杯!”
“还有我,我也来!“林婉婷也似乎很激动的说道,好不容易演上一场戏,看起来都是蛮有天赋的,方青卓似乎有些不同意,他有些不悦的说道:”你一个女孩子喝什么酒嘛!“
“高兴嘛!“这两个人的虽然都明了其中关节,但这说话之间似乎又有些争执的味道,看出来,这已然成为了一种习惯,这样的场面,秦镶自然是不会错过的,他也满是激动的说道:”那好,既然今天大家都这么开心,那不如就让我们满饮此杯,如何?“
这样的提议,自然是大家都附和,一时之间整个桌面之上,你来我往,端的是十分的热闹,而此时,在刻意的装饰之下,屋顶的正上方,有一个黑衣人静静的站在那里,漆黑的环境之下,那缕皎洁的月光总能让人产生一种很诡异的感觉,他的脸上,此刻流露出的是一丝得意的神色,心中暗自琢磨着,这一下,看你们还怎么逃出我的手掌心?
这是一种算计,在这个神秘人的眼中看来,屋内的所有人都是他的猎物,陷阱早已经部下,现在就等着他们自投罗网了,可是他那里知道,这猎人与猎物之间的转换本来就是在须臾之间,当他自认为完全在自己掌控之中的时候,却没有发现自己已经陷入别人的算计之中了。
“我怎么觉得头有那么一点犯晕呢?“一个细弱的声音从屋子里面传来,听得出那正是林婉婷的声音,而紧接着又是一个年轻人的声音,其中包含着一丝责怪和关心的味道:”都让比不要喝酒了,现在,不对啊,我怎么也有一点发晕呢?“
这话锋转折得有些快了点,若是换做细心的人,本应该是能够看得出其中那假装的成分,但是在这黑衣人看来,却显得正常得很,这一个人心中若是太渴望某种东西,就会把所有的场面都朝着这个方向而去,也就不会太去在意其他的小细节,所以,中招也就在情理之间了。
“这酒有问题,大家小心!”齐凌云的言语似乎有些惊觉的味道,让人都找不出理由去怀疑,他的话音一落,人也就顺势倒在了桌子之上,没有丝毫唐突的地方,紧接着那屋子里面传来几声同样的声响,似乎有整个身子摔落啊,酒杯碗盏落地的清脆之感,再然后,就是一股死了般的沉寂,而这一刻,一个驿使模样装扮的中年人快速的跳跃了上来,动作幅度不大,也没有丝毫的杂音,他就站在那一动也不动的黑衣人的身后,有些得意的说道:“怎么样,都搞定了吧,我就说这个办法可行,你现在相信了吧!”
“说句老实话吧,我也没有想到会有这么的容易,他们的警惕性也未免太低了些,兴许是这里离魏都很近的缘故吧,只要这一次成功,侯爷也就不会再怪我们办事不力了,走,下去看看吧!”这话说完,那黑衣人快速的闪跃了下去,这屋顶的高度虽然不低,但是对于会武功的江湖好手来说,倒也算不得什么,那驿使也跟着跳了下去,一前一后之间,推开房门走了进去,他们的眼神之中,还约为带着一种猜忌的小心翼翼,仔细的打量了四周一番,然后慢慢的走进散落在酒桌各侧,姿势东倒西歪的一干人等,等发现他们没有什么异常之后,那驿使才对那个黑衣人做了一个成功的手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