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够了,”韩枳不知何时已经找到的音石,冲着闪闪发亮的石头大喊道,“我什么都知道,千算万算还是算漏了我的修为,更是算漏了我的左手,没错虽然我还不到鸣天,但我已是‘以素’巅峰境界,现在你根本骗不了我,父亲,我……”韩枳有好多好多的话要对韩枳说,虽然他也懂得易算之术,但是由于境界和自身的感知问题还是只能算出个大概而已,他已经知道事情远没有父亲说的那么简单,要不然之前也不会运用法术干扰不让他算出韩家灭族之事,如若不然一扇嚣张跋扈的韩枳怎会轻易的被老头子关在那奇怪的结界之中?但韩枳现在的灵力已经枯竭,只能依靠自己的感知力量来施展易算之术,他不知道父亲要隐瞒自己什么,更加不知道现在的父亲怎么样了、韩家怎么样了,他只能在这里对着一个十八年前的父亲录音在这诉说着。
“哦、还有”韩昌的声音停顿一段时间又一次回响在韩枳的脑海,“小枳,你之前磨的青露石之中有两颗丹药可保你和你妹妹一此性命,但要记住不要对他人显露,这次是韩家对你二人的一此历练,时机到了为父自然前去接你,一定要小心,杀伐要果断,不要为自己留下祸患,”韩昌又在一字一句的嘱托着,韩枳跪在在地上,双手捧着音石,眼泪不停地滑落,韩昌的每一个字都深深的烙印在韩枳心底的最深处,成为韩枳心底最后的那一抹--父爱。
“小枳啊,出门在外不要在懦弱了,要变得坚强,因为你是我韩昌的儿子!如若有一天你把这大陆的天桶破了,就拿着这幽葫去与山,自然会有人为你补天!”韩昌说的很淡,就好似说去给他倒杯茶一样,可这话要让外人听见,会被惊得下巴都掉下来。韩枳却没有太多的吃惊,他早就习惯了父亲在这里面大放豪言,他很想知道父亲当时的心境是怎样的,在得知韩家在不久后会灭族,竟然还能这样说话,他刚想知道父亲在这百年中都做了什么,堂堂韩家筹备了百年竟然还避免不了灭族的命运,他不信!但韩枳的这番话却让韩枳心中暖暖的,他看着一旁脏兮兮的韩柳,用力的点了点头。
“还有,如若无处可去就去华原吧,去那里找你师傅,但是….”韩昌的话到这里却突然中断了,韩枳不知所措的胡乱的摇打着音石,满脑子还是父亲刚才的话语,双眼的泪水再次止不住的留下来。
韩枳现在的灵力已经枯竭,体内的经脉多半以被那破魔巨斧的余威震裂,他不知道自己今后还能不能继续修行,只是回头看着韩柳,心中暗自下定决心,这是自己最后一次落泪,同样也是最后一次懦弱……
灰色的天空下起了蒙蒙细雨,一座座延绵的山脉在这片天空之下昂首矗立着,好似一个个挺胸抬头的巨人在与这孤傲的天空对持着,蒙蒙细雨的拍打在这些巨人的肩膀上哗哗作响,好像杀戮开始的口号。
一个灰发少年背着一个相同年龄的女孩在这山林中吃力的行走着,少年的每走出一步都那么的吃力,双脚微微的颤抖着,一头灰白相间的头发散乱的披在身后,与女孩的秀发交织在一起,少年的脖颈之处挂着一个被磨得圆滑的石头,随着少年的脚步石头一下一下的拍打着少年还不算宽阔的胸膛,夸在腰间的葫芦同样随着他的脚步晃来晃去的,他那张原本俊俏的小脸上满是泥水,其中竟还能够看见丝丝血迹,原本华丽的衣着早已破烂不堪,有不少皮肤裸漏在外被雨水无情的拍打着。相知比较他背后的少女确是干净许多,虽然脸上也有少量的泥土但也遮挡不住她那秀丽精致的脸庞,少女的身上披着一件宽大的长袍,很显然是她身下少年的。少女的一对秀眉邹在一起,紧闭的双眼不断的有泪水流下,好似再做一个悲伤的梦。
这对男女正是之前的韩枳兄妹,此刻的韩枳已经从悲伤之中走了出来,他很清楚自己要干什么,他必须要弄清韩家之事的原尾,但是现在的他体内没有一丝灵力,只能靠着体能向前走着,他知道父亲留给他的丹药现在还不能用,他想不仅有的两颗丹药用在自己这单纯的妹妹身上,他已经查看了韩柳的伤势,问题不大只是需要昏迷一段时间来调理一下身体而已。
韩枳要去华原,去那里找内个自己仅仅见过几面的师傅,在他的印象中师傅就是一个玩世不恭的人,天不怕、地不怕,什么事都敢做同样也什么事都做得出来,有一次因为自己说他的个子比父亲的高,结果他那师傅竟然把随身的配剑送给了他!还直夸他懂事…,此后他就再也没有出现过,韩枳也问过父亲,而父亲却是一脸无奈的摇了摇头,直到今天他也仅仅知道他的师傅叫做‘青云’,住在华原,其他的一无所知。
但是韩枳现在最需要的是走出这片深山,因为他不知道这片山中到底拥有怎样的存在,就算自己没有受伤之前也没有狂妄到一个人来到这样的深山之中,因为他知道‘山深多猛兽,水深多蛟龙’的道理。
“吼”的一声巨吼惊得韩枳停下了思绪,同样也停止了前进的步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