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鸡鸣狗盗?呵呵…人有所需,我便相予,世伯这话可不好掀翻一船人!放眼江湖,又有几个没跟凌云宫做过买卖的?若如世伯所言,恐怕也只有你雷霆山庄能独善其身了……”
凌云公子言罢扫视了一圈在场的武林同道,个个貌现尴尬,垂眸讪笑。
上官已经给他留面子了,没道破自己与云飞扬的“天机”。若云毅知道就连他儿子都吃里扒外,背着他和凌云宫做了庄瞒天过海的交易,那他指不定会气成什么孙子样了。
不容喙置,上官又紧着说道:“既然云世伯高风亮节,我上官清淼又岂能做‘胆小鼠辈’?”一旁伤重的方铭听了去,仍是禁不住冷颤一下。
“既如此,各位前辈若有事的尽管离去;若无事,大可留下做个见证,我也想看看云世伯手里到底攥着什么法宝,能让你一口咬定,我凌云宫派人潜伏在你雷霆山庄。”
“哼!法宝到没有,只是人—赃—并—获!”云毅从齿缝里挤出这四个字,虎目狠狠一觑伏在地上遍体鳞伤的青儿。
“人?是她么?”上官行所无事地随着云毅的眸光,一指地上的女子,两个云家的小厮就压着青儿,跪倒在他跟前,正欲让青儿指认,上官一摆手说道:
“不用认了!她不是我们凌云宫的人,自然不会认得我;若是我凌云宫的人,又岂会当众揭穿?不管是与不是,我想她的回答都是否定的。世伯一世英名,怎今日如此糊涂!”
啊!——一句话似冲天火炮,气炸了肺!又似晴天霹雳,劈开了脑壳,一语醒神!
这话真是一点不假、半点也不虚。云毅心忖可不就是上官说的这个理儿,真是让成功的喜悦冲昏了头啊!
即便是青儿认出他了,这上官清淼也会说那是她被屈打成招所致。
‘哎,现在看来青儿这个人证毫无一用,这小畜生口舌伶俐,心思机警,随机应变的本事倒和他爹一点都不像。’
收起腹诽,云毅眉头一展,掩去尴尬之态,他狞哼一声:“我还有物证在此!”
说着从袖中掏出一个鸟儿模样的哨子,个不大,红泥烧成,刚好能攥在手里,携带方便。
他拿在手里转了一圈,给周围人一一看过,“诸位上眼,可有人认识此物?”
云毅还放在嘴里吹了两下,却怎么吹也发不出什么声响,“你们谁又能吹响它?”
看热闹的人群里,似乎有两三个认出了这玩意儿,欲要作声,又觉不妥,左右环顾下,终究把话咽了回去。他们知道,这时候站出去就算讲了实情,也无疑把自己推上了风口浪尖,这两家无论哪个都开罪不起。
云毅还特意在肖严面前多做停留,肖严眼里闪过一丝及不可察的惊诧,瞬间,又掩于晶亮的眸光之中。
手中的哨子最后停在上官面前,云毅一双虎目透着精光,好似胜券在握,他缓缓启口:“这可是你凌云宫的联络暗哨?!”
上官沉了沉,一时未语,他听到了发自周围人的低语议论,也看到了围在揽月楼门外,不知发生何事的一众百姓,他们也不晓得里面为何止了打斗,只一味朝揽月楼里瞅瞅探探、指指点点。
站在云毅面前,上官的眸光似是盯着云毅,又似望向他身后的大门口,淡淡扫了一眼门外围观的人群,而后轻勾唇角,又瞥了眼他手中的哨子,之后面若平潮、气定神闲。
“怎么不作答?这哨子无人识得,无人会用,想必也只有你凌云公子晓得吧?哼!也对,你一手培养出来的细作,用的自然也是你凌云宫特制的暗哨。怎么样?贤侄给大伙示范下罢!”
“呵…这有何难。”上官回答得风轻云淡。
却让肖严紧张得脊背冒汗,“少爷……”他终是忍不住出了声。
云毅瞟了他一眼,目泛奸狡,心道:‘这下捉住他二人的尾巴,是没跑的了。’可他似乎忽略了上官的回话。
上官也并未理会肖严,反而轻嗤一声回呛云毅:
“我道是何物证能让世伯揪着凌云宫不放,没成想,世伯竟把这三岁孩童玩耍的物什,疑作是我凌云宫的暗哨?!呵…世伯童心未泯也就罢了,可别连累我凌云公子也被江湖人耻笑了去!”
说着,他拨开云毅欲朝外走。
“想跑不成?”云毅举剑直奔上官脖颈,他想以剑挟持上官以防逃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