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见米衍生是在米教授过逝的第二天、自己进入局里的当天,下午时鱼父过来了,交待了此事还未同鱼母说过,然后就是一阵痛骂了儿子后,又道让其多忍耐两天,差不多事情就办理完可以出来了。
走前又失望的看着儿子说了句:“出来后此事就当过了,我以后同你算账,此事便不必让你妈知道了。”
想来他们是没什么证据的,况且自己确实没有杀人,鱼父的气愤多少对儿子不信任的,再说回来鱼父公司里就有律师顾问团,要将虚无罪名的鱼益带出来并没有什么的问题的。
只是鱼益的这个律师团队做着平常手续该走的流程,却得罪了一个人,他就是——米衍生。
老父亲已经过逝第三天了,尸体还摆在太平间里凉着,总要等米教授沉冤得雪、嫌疑人定罪入狱后再来安排后事吧,可是这第三天了,却突然来了个电话,同他说经过什么司法呀、法医啊等最后的断定,其父亲米亭林是自然死亡,排除他杀。
临了还同他说,去警察局撤诉且可以领尸体去了。
米衍生接完电话后的第二天下午,鱼益就被放了出来,而米衍生就在警察局门口等他,因为鱼父对儿子有所“失望”,又怕家中多一个人知道生事,并没有安排人来接他,所以米衍生才能成功的同鱼少爷说上话。
米衍生已经四十多岁了,中年男人的魅力倒没有看出来,只觉他人上上下下十分的阴郁,他身后跟着一个与鱼益年纪相仿的年轻人,是其儿子,长相不错,个头与鱼益对眉。
同样的米家公子见到鱼少爷也对这杀人凶手的外貌是出乎意料的,他认为上天是疯了不成——凶手就该有凶手的样子对吧?
不该是如此俊逸的外表!
他是没有说出来,不然鱼益会失笑的反问他:那我该长如何,还是说警察放了我是因为我的外表?
“你是鱼益?”他开口确认一下,有长者的威严。
“我是,你是……哪位?”
开口说话的这声音很耳熟——大脑闪过记忆中的画面,是在X大的树林附近听到过的,可鱼益没有往里再多想,他想不过是人也有去过X大,所以才想早前可能听过,或许与鱼教授嗓音有点像,所以才觉耳熟。
其实细想,他会知道,这声音为什么与记忆中的片段是发生在小树林里的,他本人读书时并没有去过小树林的……况且那记忆,不是他的记忆。
“这是我爸爸米衍生,米亭林是我爷爷。”小年轻过来,抬了抬下巴看着爸爸的杀父仇人,父子二人都细盯着鱼益打量,想看他的表情看到他们后有什么变化。
鱼益这才多看其两眼,难怪觉的面熟,原来是米教授的孙子,按米师母所说,是因为从小到大就被送出国外生活的缘故,他这十来年不吃米饭的长相变的ABC了很多,但不是坏事,除了眉眼间同米教授有些许相似,本人是十分阳光帅气的,只是这米衍生就不同了,他看起来老气横秋,比这儿子还多了一层阴郁,鱼益现在知道是刚刚丧父的缘故了。
想到他们出现这里的原因,鱼益倒不担心他们会动手,只是觉的米衍生现在的神情,是认定自己害死了米教授了吗?
“没什么话对我说吗?”这是米衍生的第二句话,他的中文并不好,说话时腔调却很好听。
“我……”认真想了想措词后,鱼益才继续开口:“米教授或许最后一个见到的是我,但我那天过去只是为了传达师母的遗愿,并没有做任何对米教授伤害的事。”
“我母亲?你怎么认识我母亲的,这么多年过去了,你却刚好在昨晚时才来找我爸说我妈的生前遗愿?”其中多少漏洞鱼益怎么说的明白,况且米衍生表面淡定,内心早就想亲手杀了他了吧?
爸妈都死了,鱼益是不理解这种心情的,但至少明白他对待自己的态度,只是“节哀”这词,由自己来讲反而会刺激到他吧?
所以鱼益大脑过了一遍,发现没什么可对他说的,只是说:“警察已经还我真相了,若是有什么疑问可以上诉,我本人也会回答你任何问题的,最后……”他大脑中过了一遍安慰的话后,还是说了一声:“请节哀。”
米衍生的表情是不太正常,愤怒不像愤怒的,倒是他儿子直接冲上来要揍他,但只是一瞬间的事,被鱼父派来的人给架住了。
“你们要干嘛?”米衍生大叫出口,也被迅速的控制住带离警察局门口了,警察局这里人来人往,他们倒是十分大胆。
鱼益也没有反应过来,对方是鱼父的秘书姓田,同他见面的次数倒比鱼父还多,他命令手下的人控制好米衍生父子二人后,才上前对鱼益说:“让小益受惊了!”
“我没事,你们……别为难他。”他侧看一眼米衍生他们,人已被拖走,毕竟是在警察局门口,只是对方也是受害者,所以有情绪也是正常的。
“知道的,请放心……小益,我们车上谈。”
田秘书三十三岁,听闻鱼父讲过,十分的年轻有为,他在老爹公司是总秘书的职位,当然鱼益是不了解的,这位鱼秘书做的事情挺杂的,像这种与工作无关的事,他却也被安排了过来,并且做的任劳任怨的,不知鱼父给人家开了多少的年薪。
上车后,田秘书只花了十分钟不到的时间就给他说明了他来接他的目的。
一是因为鱼父担心可能与之前“绑架”一事相关、二是米教授的死确实蹊跷,最后是交待了鱼益接下来要回乡下青丘浒避避风头。
鱼益反应过来的第一句话是问田秘书:“我爸怎么知道先前我被绑架的事?”
田秘书沉思了一下才同他坦白:“公园的守夜保安救了你没错,你被救时身上确实是被麻绳绑着的,只是怕鱼阿姨担心,所以才叫保安、医生闭嘴不许提此事的。”
难怪又是出国、又是不出国的放了一堆消息出去……原来是知道的,可是难道他们还担心米家父子会私下找人来报复鱼益?
“绑架与米衍生没什么关系吧,他不是现在才回国?”
“你为什么知道米衍生的?”田秘书看着鱼益,可这小孩子没有继续说下去的想法,他便再说道:“米衍生就出国五年便回国来了,他的儿子米定伟长的ABC的样、普通话也不标准,却也是从没有出过国的,而且我们了解到,米衍生出国那五年到底在哪个国家、读的是哪所大学却是无丛知晓,只有五年间一进一出的海关记录……而且米教授一直对外宣称儿子从妻子过逝的前一年就送出国外了!”
米师母有死了多年,所以是鱼益记错时间,误认为他一直都待在国外了?——鱼益抚了抚额头,怎么被这小田说了一通后,事情更复杂了呢,所以他想了想只能问田秘书:“你是说,米衍生父子有可能做一些什么不法勾当?”他只能这么想了。
“这事我们在查,因你接二连三的出事,还是先送回乡下较为妥当,而对外宣称,你是前段时间就出国了,你可记得?”
“我能不去吗?”事情怎么越说越复杂,但鱼益是想自己找找原因的,这米衍生是做什么的、有没有出国什么的他不管,只要他对自己没有误会不就解决事情了吗?
可是田秘书与爸好像想的比较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