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久很久以前,那时天地未判,浑浊二气不分,黑夜终日笼罩着大地,不见一丝光明,这样的情况不知道持续了几许,慢慢的,天渐渐上升,地慢慢下垂,昼夜始现交替,曰:洪荒。
此时,洪荒的天是蓝色的,举目遥望,一片苍茫,万物开始出现,因为沾染了污浊之气,洪荒妖魔,蛮荒凶兽陆续出现,天地则由四根通天神木支撑,神木由万族之血凝聚,是为红色,万族以血为引,祭祀天地,守护洪荒。
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圣人不仁,以百姓为刍狗;
妖魔肆虐,蛮兽凶残,都好吃人族,此时,人族羸弱,无力抵抗,苟延残喘!
有一日,忽见通天神木之上祥云万道,瑞气千条,异香袭袭,见一道者,手执竹杖而来。作偈曰:“高卧九重云,蒲团了道真;天地玄黄外,吾当掌教尊。天地生太极,太极生两仪,两仪四象循。”
老者横跨洪荒,从天而降,曰:道祖!道祖出,天地定,人族方得以生存!
道祖身后,走出一位道人,骑黄牛,持扁担,封妖皇,镇魔主,困蛮祖,从此妖魔退避,凶兽苟延,人族逐渐强盛,占据天地大势,执掌自身命运。
道祖立身西昆仑,高坐紫霄宫,传三千大道,衍无上神通,有教无类,然唯人族得天独厚,强者纷纷涌现,如雨后春笋,无数代的传承,人族始终未曾忘却,斩妖除魔,屠戮凶兽,被视为人族使命。
人族应天而生,气运如虹,诞生三大帝朝,分别抵御其中一族,守卫族人!
其一为“大秦”,应凶而出,尚武,主战,龙为国兽,傲立西方,镇守极西入口,对抗蛮荒凶兽。
其一为“大周”,应妖而出,尚武,主战,凤为国兽,傲立南方,镇守极南入口,对抗无穷妖兽。
其一为“大唐”,应魔而出,尚武,主战,麟为国兽,傲立北方,镇守极北入口,对抗亿万魔族。
除却三大帝朝,其余小国不在少数,他们亦恭维人族,对抗妖魔邪神!
自此,洪荒格局初定!
然一日,忽见通天神木之上出现一道裂痕,一束光芒陡然出现,以迅雷不掩耳之势撞向通天神木,坚不可摧的通天神木突然断裂,天地一阵摇晃。
通天神木由万族强者守护,固若金汤,神木断裂,无穷手段展现,欲要重新定住天地,稳住洪荒,但俱是徒劳。
红色的通天神木坍塌,高不可及的天开始下降,仿佛天怒了一般,灾难纷纷降临,整个洪荒重新被黑夜笼罩,沧桑寂静中伴随着一声巨响震动整个洪荒,宛如末日降临。
蔚蓝的天空开始变成红色,继而变成血红,像燃烧的燎原一般,越来越旺!
裂开的天空迸发无穷杀气,一道道强横的气息开始出现,这些身影无比模糊,气息缥缈,看不清真容,有的身高巨大,宛如参天巨人,有的似妖魔一般,面露狰狞。
一双双冰冷的眼神俯瞰洪荒,神色各异,最后汇聚成一道金色的双眸,双眸中泛着无情,冷漠,黑暗,漠视一切,这双眸中看不出丝毫的情感,像极了一个机器。
呼喊声,惨叫声,战斗声弥漫了整个洪荒,双方爆发了大战,一座座大山被推平,黄河之水开始泛滥,滚滚江水不绝于耳,洪荒变成了灾难的代名词,如同地狱降临。
裂痕中有血流出,洒落洪荒,流淌大地,赤地千里,哀鸿遍野!
西昆仑自动腾空,堵住通天神木断开的裂痕,紫霄宫开,道祖出,只身入裂痕,迎战双眸主人!
东昆仑,走出一人一骑,骑牛老者手持扁担,镇杀强敌,一时间,血染洪荒!
黄牛身后,一道人手持戒尺,神色淡然,诛杀来敌,十丈高的身躯倒在大地,面露不甘,化作乌有,重归天地。
然而,所有的一切伴随着一道剑光而结束,这剑光,来得快,去得也快,让人看不清!
......
西昆仑,有一条登天小道,两边长满了盛开的桃树,桃树上结满了硕大的桃子,桃子有拳头一样大,它的形状似心形,颜色是红绿相间的,好看极了!
站在西昆仑山下,自下望去,小道不见尽头,立于云端,一眼可见,如此清晰却又如此的高不可攀,让人心生敬畏,不禁生出一股无力感,唯有望而兴叹。
山下,有一株参天桃树,高约九百九十九丈,每颗桃子都似西瓜般大小,那么大,那么红,那么诱人,一个个鲜红嫩绿的挂在枝头,好像大姑娘似的,含羞答答。
桃树下,微风起,有四人并列站着,一身穿青色儒袍的中年男子,一披着黑色战甲的威武将军,一手持金箔的大肚和尚,还有一手拿兵书的潇洒男子。
“知进而不知退,知存而不知亡,知得而不知丧,其唯圣人乎?此番天地大变,我等一同到来,倒是难得的美事!”儒道男子神色不变,遥望西昆仑,眼中竟有一抹渴望,仿佛一个才子看到万卷书,剩下的尽是欲望,让人欲罢不能。
“圣人又如何?若阻拦,唯战之!”披着黑色战甲的威武将军不怒自威,一声低喝,浓眉一竖,一股冲天的战意直冲云霄,仿佛要击穿苍穹,迎战天下。
威武将军话一出口,“天”似有感应,一股黑云积压头顶,滚滚雷声宛如洪水,开始吞噬漫天的战意,将军的额头出现一滴汗珠,脸色变得苍白。
“伐!”手拿兵书的潇洒男子抬头望天,口中吐出一字,言出法随,声若洪雷,直冲云霄,两股战意交织在一起,好似真的能成功一般。
手持金箔的大肚和尚双手合十,微微颤抖,口中喃喃道:“阿弥陀佛!”一双干枯的老手伴着满是皱纹的干瘪,很容易让人忽视,但在这里,却无人敢小觑。
大肚和尚张开金口,充满佛家慈悲,神色安详的说道:“天怒了!”
儒袍男子、威武将军和潇洒男子同时面色大变!
三人同时想到了可怕的事情,神色一阵惊恐,后背发凉,低声喝道:“闭嘴!”说完抬头望天,尤其是威武将军和潇洒男子再也不复刚才的战意,高大的身躯竟然出现一丝的抖动,虽然很轻,但终究还是有的。
老和尚双手分开,指了指云端之上的西昆仑,再望向眼前的参天桃树,随即闭目不再说话。
老和尚没有言明说的是西昆仑还是曾经的裂痕,但是三人都懂,正是因为懂得所以才会害怕,因为害怕才会敬畏,因为敬畏,才不敢面对,唯有沉默不语!
沉默即代表接受,代表不变!
世人皆知默守陈规是错误的,但真正敢打破规矩,重订法则的又有几人,因为心底深处那一抹仅存的畏惧,他们会紧张,会疯狂,会有七情六欲,进而会约束自己,止步不前。
除非面临生死,否则这是一条无法逾越的红线!
“因为我们敬畏,所以怕了!”儒袍男子打破平静,安抚自己刚才有些躁动的内心和那一丝不为人知的渴望,稀疏的睫毛微微一扬,想要看的更清晰一些。
“敬畏?不敢?”威武将军语气中带有一丝无奈,望了一眼自己身上的战甲,多了一抹自嘲,心中的苦楚不足为外人道而。
“吾不如也!”潇洒男子收起兵书,神色迷茫,遥望眼前的参天桃树,嗅着桃树散发的清香,竟然找不到一丝的愉悦,反而多了一抹淡淡的忧伤。
头顶的乌云越来越密集,雷声越来越响,望着没有动静的西昆仑,四人的面色越发的苍白,参天桃树迎风招展,任风如何吹拂,我自巍峨不动,好似有了生命一般。
“哇!哇!哇!”
一声啼哭,在这寂静无声的桃树下陡然响起,啼哭声驱散了周围的黑夜,驱散了头顶的漫天乌云,远处出现一抹亮光,这亮光瞬间照亮大地,看到晨曦的一刹那,四人同时嘘了口气。
四人全都抬头,望向西昆仑,因为这道啼哭声来自那里,他们很想前去一观,真的很想很想,当然也只是想想,因为不敢,所以怎么也迈不出脚下的步伐,好似有千斤重。
“哈哈哈!我为军神李靖,当手执铁戈,击杀四方,阻挡者,杀之!”威武将军一声大笑,迈步前行,震得周围虚空嗡嗡作响,出现一道道涟漪,迎着朝阳走向北方。
“知之为知之,不知为不知,是知也;再回头,俱是一场空,狄谋不如也!”儒袍男子再次遥望西昆仑,稍稍整理自己有些凌乱的儒袍,脸上出现一抹遗憾,踏步向着南方前进。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所有来敌,全部杀之,我白起何惧哉,哈哈哈!”潇洒男子气息一变,宛如一柄利剑,双眸如电,杀伐果断,身后出现亿万尸身,堆积如山,怨声咆哮,向着西方疾驰而去。
“善哉!善哉!我佛慈悲,看来贫僧还需静坐庙宇,坐念黄庭!”大肚老和尚微微一叹,身后出现万丈金光,手捏玉指,身化菩提,整个人无比神圣庄重。
和尚身后,浮现三千小世界,众生万象皆在其中,佛家有云:“一花一世界,一叶一如来,一草一木皆可自成一界!”此种异象,无外如此。
这啼哭声来的如此及时,却又如此的惹人怒,仿佛在昭示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