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下班的朴候熙没有像以往那样下了班就直接回家,她独自走在街上。
今天的她穿了件厚厚的深灰色长依,没有扣扣子,里面是一件深粉色的V型毛衣,围巾围脖,淡蓝色的休闲裤。月光把她的影子拉的格外的长。
本来一切都和谐的,但在她快走近‘利舒酒店’的时候她整个人僵在了原地一动也不动,脸上完全无法掩饰的悲哀与失望,几乎要把她打进黑洞般的可怕。
爸爸的计程车停在了离自己只有五步路的前方。只听见爸爸和一女人欢乐的谈笑声从‘利舒酒店’传来。
朴候熙朝酒店大门放眼望去,爸爸满脸是笑容,手揽着一位长的光鲜亮丽,穿的妖艳的女人,从‘利舒酒店’走出来。朴候熙本能的躲在了身后的大树背后。此时心里说不出苦,隐隐作痛,眼眶的热泪控制不住,一拥而流,咬紧牙,双手握得关节头都泛白了,身体微微颤抖,一颗颗泪珠顺着脸颊滑落,滴在了地上。
黑夜里她显得那么的忧伤无助。她探出了半边的脸,那一张白皙漂亮的脸都是泪水,那眼神充满了恶心,讨厌,愤怒。恨恨的看着女人笑容满脸的坐上了爸爸的计程车里,爸爸上了驾使座,起动了车子,缓缓的向前方开去去,渐渐远了,消失的连半点痕迹都找不到。
爸爸还是以往的风流,不懂事,没有责任心的人男,真是伤透了妈妈的心。
冬天的夜晚总是让人感到孤寂,寒风冷酷无情的呼呼吹着,眼前是几块菜地,田地里种着各种菜,夜里看不清它们真正的颜色,透过暗淡的月亮,隐隐看到了它们的轮廓,冬天里连虫鸣吱叫的声音都没有,周围安静的可怕,是那么的死寂。朴候熙双手藏在了口袋里,静静的站在一条砖墙上,背脊轻轻靠在了身后平房屋后的墙壁上,月光下,她的影子是斜的。
月光下的她,容颜依旧动人,只是眼眸里多了一份忧愁,骨子里透出一股股让人心酸的悲伤气息。背后的屋里传来阵阵争吵声,妇女的愤怒,悲凉,哭嚎声,中年男子的愤怒声,不肯屈服的语气,所以的都在争吵中散开,小男孩的哭声,小女孩的厌烦声,很无奈的做他们的劝解者。躲在平房屋后的朴候熙,显得安静,面上是冷冷的,看不到感情。哭过了痛过,面对爸爸妈妈无日止的争吵,她能说些什么?能改变什么?她静无声色的离开了!
不知不觉来到了旋幻池,每次不开心她就回到这里坐坐,但是今晚似乎不可能了,她站在了那次金世雨站停的地方,看着亭子里,坐在旋幻池边围上的金世雨,今天的他一身光泽鲜艳的银色西服,蓝色衬衫的领上打着一条领带,整整齐齐的,骨子散发着隐隐的忧郁,他微微弯着腰,低着头,看不到他的表情,手里拿着几颗卵石,看的专注。他怎么会在这里?朴候熙扫兴的暗想着。有人占了她的地盘,她还要过去吗?算了!还是回家吧!转过身刚要迈起脚步走,金世雨的声音响了起来,打破了夜里的沉默,他的声音中听不出感情,感觉到他的内心深处有着隐隐的忧伤,“朴候熙。”
闻着呼叫她名字的声音,朴候熙显得很平静,轻轻转过身,金世雨将手里握着的几颗卵石轻轻放回了旋幻池里,面上勉强挤出的笑容,观之者心寒,几颗有笑脸的卵石悠悠沉下低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