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霍靑哲,你确定所有的事情你都交代了?”我深深的呼了一口气,将最后的疑问问出了口,我很清楚,我舍不得跟他一拍两散的,我很清楚,带着疑问跟他在一起是会痛苦的,更清楚的是,他是值得我相信的。
“还有什么!没有了,我都说了啊!”霍青哲一脸惊讶,连忙的说没有。
我挣脱他的怀抱,说了句:“等我一下,”便转身走向客厅,拎起沙发上包包,折回卧室,边走边边掏出包里的手机坐到霍青哲的身边。我将那段听了无数遍的录音放给他听。
“这就是那天晚上你们找不到我的原因,我听了无数遍,一遍又一遍,我始终都不愿意相信这会是你说出来的话,我特地找人鉴定过,这并不是合成的,霍庆哲,给我一个解释,我要你解释,亲口给我解释。”我的情绪明显有些激动,不,是越来越激动,我不知道他给我的答案会是什么,我不想知道却又迫切的想要知道事情的真相,我不要再像曾经一样被困在迷惘的心魔里自我折磨到腐朽,哪怕他将亲口告诉我这一切都是真的,。
“不对,这真的不是我说的,你等等。”霍靑哲将录音滑道起点又重新放了一遍,听了很久,足足听了五遍,我靠在床边看着他,一句话都不说。在第五遍播完之后,他终于抬取了头。我一脸审视的看着他,缄默着等他开口。
“这确实是我的声音不假。”霍靑哲抬眼看我,将手机放在床上,我慢慢的吸气,尽量控制自己等他把后面的话说完。
“所以,你承认跟我只是玩玩而已了对吧?”我依旧控制不住问出了这一句,但是说出的这句话却格外的冷静。
霍靑哲有些慌张了,他站起来走到我面前,蹲下身子,握住我的手,我下意识的想要抽回手,却被他握的更紧,可他握的越紧我的情绪就越大,那个“滚”字几乎就要脱口而出的时候,他却开口了:“你听我说。”
“你先听我说,那是我的声音不假,但绝对不是我说的话,我从来都没有说过这样的话,绝对没有,你要相信我。”霍靑哲急切的说着,紧紧的握着我的手。
“所以呢?这段录音是假的喽?我说过,我找人验过它不是假的。你休想骗我。”我看着他一脸嘲讽,笑的凄凉。
“我没有骗你,我怎么会骗你呢!我真的没有说过这样的话,更何况是跟梁伈呢!我会搞清楚这段录音是怎么回事的,你要相信我,真的要相信我。”他语气急切。
“······”我看着他,就这样看着他一脸真切、一脸想要爱让我相信他的迫切,我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因为我也开始搞不清楚到底要不要相信他!
“守望,跟我说话,跟我说话啊!”霍靑哲见我不说话,明显更加着急了:“别不理我好么!我不知道要怎么样才能让你相信我,你给我一些时间,我一定会找出真相,让你相信我的。我只请了三天的假,明天晚上我就要走了,叔叔现在的状况你一时是离不开的,我们最起码会有一两个月见不着面,我不想这样不开心的回去。你别不理我好么!恩?”他声音落寞,有些小心翼翼。
我看了他一会最终还是不忍:“好了,不管怎样,眼下都不适合再继续谈这件事情了,等回了北京再说吧!你下了飞机又熬了一夜,赶紧睡会吧,一会去换我妈。”我将被子和枕头重新放放好,走到床的另一边背对着霍靑哲躺下。他起身去了厕所,半晌过后,他重新回到房间内,轻轻地坐回到床边,从背后将我抱住,语气轻柔却又异常坚定:“守望,你一定要相信我,我绝对不会说那样的话,我会想办法证明那段录音是假的的,求你一定要相信我。”
第二天晚上他离开回了横店,走的时候拉着我的手温柔的说:“我知道你心里现在一定很矛盾,你等我,我会给你答案,向你证明我说的都是真的。”说完一个清热的吻落在我的唇上然后转身消失在人群里。
那一夜窗外狂风大作,好在飞机没有太多的延误,我医院盘腿坐在父亲的床边,父亲沉睡很是香甜。风吹的窗户啪啪作响一片剑拔弩张,而病房内的压抑的气氛似是在昭示着一场悲哀的临近。我听着走廊里人们来来回回的脚步声,它在告诉我又有人被推了进来,开门一看却并不仅仅是推进来,还有人被推了出去。
生命总是愿意在人们最好的年华里向大家开最邪恶的玩笑,在漫长又短暂的生命里病床成了我们归来或离去必经的桥梁,我们用眼泪洗刷旅途,欢喜或悲哀。就在这短短的几天里一个鲜活的生命就这样被装在一个明黄色纸壳制作的棺材里抬上了一辆通向终点的车子,走向这个人生命中最后一个去处——火葬场。
或许人生就是这样,不管是正艳的小花,还是闪烁耀眼的明星,都会像那样毫无生机的躺在病床之上认人摆弄,我总是听到各种各样的人形容生命是怎样的脆弱,如今才真真实实的感受到死亡离我们是有多近,他如鬼魅般无影无踪却又如影随形。
转眼间一个月过去了,父亲各项指标回归正常可以出院回家休养,我看到了父亲脸上一月以来终于出现了发自内心的放松,我一边收拾东西,一边调侃他:“老头儿,要回家啦,开心吧?”
“当然开心,终于可以回家啦!这一个月可折磨死我了,躺的我实在是太难受了。”
“回家好好吃药啊,以后一点酒都不准喝了啊。”
“哎呀!知道了,不喝了,你妈呢?”
“不知道啊,你等等我找找去,你别动啊。”
我出了病房的门,就看见母亲跟几个病房病人的家属站在一个病房门口说着什么,抬步走过去,抓住母亲的手问道:“看啥呢?我收拾完了,咱们可以走了。”
“你看这个人。”
“她进来的时候我在,那一头长长的卷发竟然被剃了个头精光!原来她住在这个病房啊!怎么还没醒?”
“是啊,快一个月了,还没有醒,没有亲人没有朋友,没有兄弟姐妹,更没有孩子来看她,她就一个人这样无声无息地躺在这里,不知道还能不能醒来。”
“听起来很悲哀!”
“是啊!人就是这么悲哀,守望,不要把人生的大部分时间用在徘徊和怀疑上,人生很难,人心更难。没有人知道明天的太阳会不会照常升起,能不能看见,没有人知道老天爷将这条路铺向了哪里,我们人类如蝼蚁般对抗着这些天灾,不要最后被人祸扰乱了步伐。”
“妈!”
“小霍这孩子不错,回去以后一天给我打一个电话,问你爸的情况,问我的身体情况,若是三天两头也就算了,难就难在一个月来都是如此,单凭他这份用心,把你交给他我就很放心。”
“妈!”
“走吧……回家。”
不得不说,母亲是睿智的,她一定在我与霍青哲之间微妙的互动里觉察到了什么,然后以这样的方式让我不要胡思乱想,珍惜当下,我知道他这一个月来真的很忙,每天也只是同我微信联系,偶尔视频,偶尔向我问起父亲母亲的情况,却没想到他竟然能为我做到这个地步,不得不说我感觉到正被丝丝温暖包裹着,领我很欢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