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洛玲看到教室门口有个人影鬼鬼祟祟的,悄悄走上前,学着那人的动作往教室里瞧了瞧。
还不是和往常一样,三三两两的几个同学,也没什么特别的啊!
安洛玲拍了一下那人的肩膀,存心吓唬她:“嘿,干嘛呢?”
明红鸳猛地回过头,看见是安洛玲才放下心来回道:“没,没什么。”
“那就进去吧!”安洛玲说着就走进教室,找座位坐好。
明红鸳“嗯”了一声,跟着进教室,而她一直注视着的地方很快就来人了。
乐凌难得一次早到学校,走到座位就看到桌面上的三明治和牛奶,伸手拿起牛奶压着的纸条:凌,我知道你没有吃早餐的习惯,但是我还是希望你能吃一点,拜托了。果果
乐凌顿时哭笑不得,有人拜托他帮忙,有人求他救命,还从来还没有人拜托他吃东西的,这个果果真是奇葩!
还有,他不吃早餐的事情她是从哪里听来的?
明红鸳远远地注视着乐凌的一举一动,见他吃了自己准备的早餐别提多开心了。她还担心他不肯吃呢,幸好幸好!
因为有一个很好的开始,明红鸳就好像受到鼓励一般,所以接下来的日子里,乐凌每天都会收到早餐,有包子和牛奶,有三明治和玉米汁,还有一些别的。
让乐凌觉得奇怪的是,他的早餐都是热腾腾的,那个人仿佛算准了他什么时候会进教室,又算准了他会坐在哪里一样。
一次二次可以说是巧合,巧合一多,难免让人心惊。
这个明红鸳不简单哪!
乐凌也没有想太多,早餐还是照吃。他以为明红鸳会这么做无非就是有求于他,或是一时兴起。如果是有求于他,他只要等着就好,总有她开口的一天。若是一时兴起,他也懒得为这种事情去说她什么,等她玩腻了,自己就会放弃了。
很多时候,固执是因为别人的拒绝和反对产生的逆反心理,你越不接受,她就越想让你接受。反之,你顺着她,时间长了她自己就先觉得没趣了,到时候自然而然就收手了。
但他明显低估了明红鸳的毅力和耐心,不知不觉她竟然默默的坚持了一个月,从不间断,风雨无阻。而她送了一个月的早餐,他也吃了一个月的早餐。
她很安静,只是永远早到的把早餐放在他的桌面上,也没有刻意上前跟他交谈,偶尔两人的视线碰撞她也很快就移开,这种看不清摸不透的感觉令他郁闷不已。
这一天,乐凌又看到桌面上的早餐,他没有一如既往若无其事的吃掉,而是有些不高兴的喊了一声:“明红鸳。”
“怎么了?”被呼唤的人马上屁颠屁颠的跑过来,还以为他有什么别的吩咐。
“你到底想怎么样?有求于我还是怎样你不妨说清楚。”本来乐凌是想等明红鸳主动开口的,他始终相信明红鸳一定有事求自己,所以使用“吃人嘴软,拿人手短”的招数,论拖,有事相求的人耐心肯定是不够看的。
但是时间一天一天过去,明红鸳不见一丝焦虑,反倒是他自己受到了影响。第一次,一个外人让他看不透,他不喜欢这种感觉,让他有不安全感。
刚开始会配合着明红鸳,吃她准备的早餐,也不过是想知道她的目的而已,这都一个月了,该亮牌了。
明红鸳瞧着乐凌那不善的面孔,不自觉后退了一步:“我没想怎么样。”
这么苍白的狡辩,乐凌自然是不会信的,这个世界上从来没有无缘无故的殷勤。“你明说吧,看在这一个月早餐的份上,不管你要我帮你做什么,我都可以答应。”
“真的没有。”明红鸳感到很受伤,她只是想对他好而已,就这么难吗?
“如果你现在不说,那么以后你说什么我都不会答应的。”乐凌提醒着,他难得发善心不计代价想要帮人办事,却也仅此一次,过了这个村可就没有这个店了。
“我真的没有什么需要你帮忙的。”知道乐凌不会相信,但是她真的没有什么目的。
“随便你!”机会他是给了,人家不领情他也没办法,“早餐你拿回去吧!”
“啊?”
“既然你没有什么需要帮忙的,我也没有理由白吃你的东西,至于之前吃下去的我会给你折现的。”游戏结束了,就应该两不相欠,这是乐凌一贯的原则。
“不用不用,你不用给我钱。”明红鸳连忙拒绝,那些都是她心甘情愿给他买的,哪能要他的钱呢,她又不是卖早餐的!
“回去上课!”乐凌是谁,他可不是你说不用就会改变主意的主儿!
乐凌一副铁了心了模样,明红鸳自知人微言轻多说无益,只能垂头丧气地离开,心里也暗暗的下了决定:钱,她是绝对不会要的。
他有他的坚持,她也有她的。
“等等。”
身后的挽留让明红鸳立刻停下了脚步,虽然没有回头,听觉却打起十二万分的注意力,确保乐凌说的每一个字都不会落下。
“把东西拿走。”
五个字,逼得明红鸳回头拿哀怨的眼神瞪他,什么人啊这是?
一点都没变,还是和以前一样的讨厌!
明红鸳没有拿,大步向前,只丢下一句:“货既送出,概不收回!”
这一回,轮到乐凌瞪着她,为此,芒刺在背的明红鸳回座位的简单几步路走得异常艰难。
从头看到尾的安洛玲等明红鸳坐下之后,小声问着:“明红鸳,你是在追求乐凌吗?”
“不是。”现在的明红鸳已经可以很自然的和安洛玲讲话了,这也多亏了安洛玲的厚脸皮,平时总是有事没事的缠着她说话。
“怎么可能?”安洛玲不能理解,不喜欢一个人还能风雨兼程不计回报的送早餐?按照偶像剧的套路,送早餐这种事情都是对喜欢的人做的吧!
“是真的。我和他不可能的。”哎,早已不抱希望的,但说起来明红鸳还是有些失落。
安洛玲看向纪风晓:“晓晓,她说的话你信吗?”
纪风晓:“信。”
“为什么?”这都能信,安洛玲再次确定纪风晓不是正常人。
“我没有不信的理由。”纪风晓的逻辑很简单,跟她无关,更没有利益冲突,她的确没有不信的理由。
安洛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