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瑟儿,你在吗?”
“瑟儿?”
“如海,都没有反应,是不是搞错了?”季筠茜不停的敲着门,但是里面一点动静都没有,季筠茜不禁怀疑他们是不是得到了假消息,说不定季爵瑟根本就不在这里。
“应该不会。”对于自己的情报系统,莫如海还是很有信心的。
“那怎么会没有反应呢?”
“可能瑟儿不在吧!”又或许是季爵瑟不想见到他们所以才没有出声,而莫如海更倾向于后者。
那个孩子平时安安静静的,也胆小怯懦,但是谁又能说他骨子里就没有爱憎分明的血液呢?
季爵瑟离开时的情况莫如海也听季筠茜说过了,走了连一声招呼都不打,半点留恋都无,那叫一个毫不犹豫干净利落。
那个孩子啊,看似礼貌懂事,实际上也是礼貌懂事,却也终究是怨了他们的吧!
所以,最后了,也不想多说什么,干脆就什么都不说的走了。
不得不说男人还是了解男人的,毕竟是同胞嘛,有时候心思相去不远,莫如海虽说没有全部猜中季爵瑟的心思,却也猜了个八九不离十。
此时的季爵瑟是在家没错,而且就在这扇门的后面,静静的听着季筠茜他们的对话。他有听纪风晓的话反锁门之后回房间,但是听到动静,却还是忍不住想出来看看、听听他们在说什么。
他一直都知道姑姑是讨厌自己的,所以想方设法找他麻烦,不遗余力给他使绊子,其实在离开的时候他原本是想打招呼来着,但转念一想姑姑这么讨厌他肯定是不想听他说话的,既然都要走了还是别惹她不开心了,走得干脆点才是正经的。所以他那是才走的这么干脆,就连余光都没有留给季筠茜。
当然了,还有一个小小的原因,他的心里的确是有些不痛快的,他不生气,也不怨恨,但是如果可以,他希望自己是个无父无母无亲戚的孤儿。
“把你的手机给我一下。”季筠茜想着,季爵瑟即使不在家,也会带手机的,手机里说也是一样。
莫如海知道妻子没有带手机的习惯,很爽快的把手机从口袋里掏出来递给她,不多久,屋里就传出一阵手机铃声。
果然是在里面没错,季筠茜听见铃声眼睛都亮了,而在里面的季爵瑟可就懊恼了,他是听话的没开门没出声,却忘记了手机这茬,这下好了,他是接还是不接?
连忙想挂断关机的季爵瑟很快又放下了手,算了,现在按掉简直就是欲盖弥彰嘛,要是早关机就好了。
很久都没有人接听,季筠茜一只手拿着手机,一只手继续敲着门:“瑟儿,你在里面是不是?瑟儿,你开门啊,我们谈谈。”
“……”听到这里的季爵瑟觉得已经没有听下去的必要了,转身就回了房间,他们见没有人应声,应该很快就会走的,他还是回房睡一会儿好了,昨晚没有睡好,现在都开始犯困了。
“老公,你说瑟儿是没带手机还是故意不接我的电话?”虽然是这么问,但是季筠茜心里已经有答案了,心里是说不出的沮丧
莫如海拍拍季筠茜的肩膀,没有回答。
“瑟儿怎么会连我的电话都不接呢,他以前绝对不会这样的。”季筠茜尚处于被打击的状态,她那听话的侄儿已经不再听话了么?
“不会的,一定是有人教坏了他,老公,你说是不是那个纪风晓怂恿的,所以我们瑟儿才会变成这样。”避而不见目无尊长,这哪里是季爵瑟能干出来的事儿,一定是那个纪风晓教坏了他。
莫如海把手机拿回来,“走吧,我们去找一个人。”
“谁?”这个时候还要找谁?
“纪霄。”
“你是说纪风晓的爸爸?”
“嗯。”
“这个纪霄到底是谁啊?”
“他,可能是我们的救星,也有可能是我们的敌人。”
厨娘敲了两声未关的书房大门,等里面的人的视线集中在她的身上,方才恭敬地说道:“先生,莫如海夫妇到访。”
纪霄和孙介一对视一眼,问道:“他来做什么?”
“不知。”厨娘回道。
挥挥手让厨娘下去之后,孙介一突然想起一件事,因而猜测道:“会不会是因为潇潇的事?”
“潇潇?”
有可能事关自己的宝儿女儿,纪霄说什么都无法等闲视之,立刻让人带莫如海他们进来大厅,自己和孙介一也一块下楼,看看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纪霄和孙介一同时想到,莫如海夫妻俩人应该是为了季爵瑟来的,他们和纪家唯一有关联的也就只有季爵瑟了。
莫太太一进门就开始嚎啕大哭,仿佛遭遇了什么惨绝人寰的事情,看到纪霄和孙介一从楼上下来立刻展开口水和泪水双重攻势:“纪先生,你可要为我们做主啊,居然有人冒充您的女儿扣住我们家爵瑟,不让我们带走。”
“怎么回事?”纪霄即使知道事情的始末,还是装模作样的淡淡问了一句。
扣住?还真是严重的词呢!
莫太太刚想回答就被丈夫拉到身边,眼神一对上随即明白了什么,所以她顺势扑在他怀里哭,剩下的交给丈夫,不再做声,而莫如海只是拍拍妻子的背,以示安慰。
孙介一见人家哭得这么凄惨,连忙说道:“莫先生莫夫人,坐下谈吧!”
他知道纪霄的脾气,这两个人来纪家告状已经是犯了他的大忌,状告的人还是纪风晓,更是大忌中的大忌。
此时的纪霄没有将他们打出去都算好的了,所以,招呼客人这种事,还是他来吧,谁让他是管家呢!
所谓管家,就是在主人心情不好惹出麻烦来的时候,出来收拾烂摊子;在主人情绪不佳不乐意搭理人的时候,出来晒晒嘴皮子。
莫如海带着妻子坐在纪霄对面:“纪先生,是这样的,我们去找侄儿爵瑟,但有个女孩说是您的女儿说什么都不放人,所以想让您给劝劝。”
“劝?”纪霄挑眉,他女儿要是下定决心想做什么事情他还真劝不了呢!
“纪先生,纪风晓你认识吗?”莫如海试探地问道,他也不想如此直接的,但是他们都提好几次了,纪霄都没有任何反应,他只好开门见山了。
“嗯,她是我女儿。”纪霄倒是没有否认,拿起茶杯喝起茶来,等着他们接着往下演。
“什么?纪风晓还真是您的女儿?”现在由季筠茜接茬,只见她吸了吸鼻子,语气带着哭腔:“纪先生,您不知道,我们家爵瑟平时是个很乖巧的孩子,我们说一他不敢说二的,对我们更是尊重。今天也不知道令嫒用了什么法子,不论我们怎么说那孩子就是不肯出来见我们,更不肯跟我们回去,连电话都不接,你说说,这叫什么事儿啊?更何况,令嫒现在和一个男生住一起,即使他们什么都没有,清清白白的,传出去也不好听是不是?孤男寡女共处一室,这像什么话嘛?”哪个做父亲的会不在乎自己女儿的名节,季筠茜就是看中这一点展开攻势,她就不相信没有人能治的了纪风晓。
莫如海也说:“纪先生,虽说内人的话不是那么中听,但是道理却是摆在那里的,恳请纪先生劝劝令嫒,让她放我们爵瑟回来。”
“莫先生,偷工减料不是这么减的吧?你怎么不说令夫人把季爵瑟卖给了我,并且说过‘货已售出,概不回收’的话,这才过去几天?现在不仅不还钱还想把人要回去,你哪来的天真想法觉得我会吃这个闷亏?”纪风晓从门口走进来,径直走到纪霄的身边坐下。
她刚才可都听见了,这两个人污蔑她真可谓是不遗余力啊,一个演哭戏博同情,一个理智的泼她脏水,简直配合得天衣无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