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火之后的第二天清晨,人们又是纷纷的赶去了那着火的地方,真是了不得,这个时候方才真的看清,这场大火真的很旺,入目村中那最大的院落早已经剩不下半点痕迹,灰烬中零零散散的分落着些瓷片,铁器,恐怕这村长一家今日入葬也只能取一把灰烬了事。围观的人群议论纷纷,不久铜锣声响起,人们这才四散开来去了祠堂当中,村中一些上了年纪有名望的老人们则是一起站在了祠堂上,其中一人发声道:“今日召集父老乡亲来的原因想必大家也都十分清楚,昨晚村长赵卫北家突起大火而今已是尸骨无存,虽说人死为大,但是咱们村中不可一日无人领导,今日若自认为有几分能力的不妨上台来,由着大家伙选取顶替上一任村长的位子,可有人上台来?”话音刚落便是有几人登上台来,底下的人们顿时热闹起来。
悲欢离合平常事,最主要的不是发生在自己身上,这不上台的那几人则是感谢那场大火,这场火烧得很是时候,上一次输给你赵卫北,这一次必须是我的,底下人们的呼声更是把这大火烧过后暂留的清冷彻底吹散了。
谁当村长根本就不重要,对于昨晚回到家中的十二来说,自己的两个爷爷能活过来才是最重要的。晚夏本就闷热的屋中,十二置身其中只觉得今日说不出的冰冷,十二就那么干坐着待在两个爷爷住过的那个屋中一整晚直到清晨的日光落在床上。椅子上的那人动了动,站了起来,随后便是躺在了床上,阳光拂面温暖如初,只可惜那背上的伤痕一直痛的厉害,阳光真实,伤痛真实,无眠之人更是真实。
等着十二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正午,面上的微笑也是随着双目睁开渐渐的消失,只剩下背上的伤痕更是疼痛难忍。起身坐起,楞了一会儿,稍后便是下床,忙活起午饭来,午饭终于是做好了,端上桌子,自顾自的吃了起来。
日子还得过,一晃眼便是过去了七天,村中的村长也已经是早已经选出,至于是谁,管他是谁呢,十二不在乎,每日十二仿佛从悲痛中走出来一样,安心的过着日子,只是一步也不曾出那院门,每天都睡在那过去两个爷爷住的屋中,背上伤渐渐的不痛了,也许用不了几日了便是真的一点都不痛了。
又过了五天,这一天许久不开的院门终于是开了,十二今日的脸色看起来不错,姣好的面庞迎着朝阳,恰如新月之夜。随后迈出院门朝着村中李婶家走去,已经许久不到李婶家中的十二这一次少了许多话语,不管李婶说什么也大多只是一笑置之,等着话语渐少十二方才开口:“李婶,我的那块地给你吧。”说完又是沉默了,这一下可把李婶吓一跳,这孩子怎么就无缘无故的冒出这么一句话,再三询问,十二只说是自己打算去外出闯闯,多余的话也不说。最终十二地那块地给了李婶家的二儿子换得了十五两银子,拿着银子走出李婶院门的十二直奔村中的铁匠铺,拿出那被烧得变形的匕首嘱托着熔了再打一把,随后便是去了村中那唯一的酒家,买了一坛好酒。等十二取过匕首,便是朝着村子外走去,身上背着一个包袱,手里提着那坛好酒,至于那村中的屋子等得十二离开便是挂起了锁,这锁什么时候开只有十二知道了。
又回到了熟悉的草屋前,十二取出从爷爷屋中找出的钥匙,许是时间久了锁子有些锈了,也是费了些力气才打开,进了草屋十二也没有收拾,便是放下身上的包裹,随后打开那坛酒,从包裹中取出了四个大碗,一一满上,随后又从包裹中取出几件衣服放到了两个大碗前,先一步端起来自己面前的那个大碗,一下到底,虽有辛辣但是痛快,随后两个大碗的酒便是洒到了衣服上。一坛酒四个碗不久坛中的酒便是见底了,这时候的十二出了草屋门,随手关起,之后便是跪在地上磕了十二个响头,随后取出随身的火折子便是点燃了草屋。
转身离去的十二不久便是到了村后的那块族坟地前,很自然的走到了自己遗父母的墓碑前,咬破了手指在那墓碑之上写下了十二拜别,随后便是磕了三个响头起身离去。紧了紧身上的包裹,去那村中唤了王家儿子的牛车便是一路奔行,中间路过了村中的大牌坊十二这一次没瞧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