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下的蜀城,热闹非凡,人们慢慢出现在街道上,喧闹声不绝于耳。
看着满桌油腻的食物,洛云卿毫无味口,而旁边的楼满风则在向上座之人敬酒。微微抬头却看到对面之人还在盯着自己,洛云卿把头又低了一点,拿起酒
杯想要遮挡那道目光,却被突然伸出的手阻止了,洛云卿疑惑地看着身边之人。
楼满风笑得十分温和“小云,你本来就笨,还是不要喝酒了”拿过她手中的酒杯,一口饮尽。
察觉到对面的目光又凌厉了几分后,洛云卿轻轻一笑,拿起酒壶准备给楼满风倒酒,可手刚一碰到酒壶,酒壶就倒了,顺着桌角流下来。
洛云卿急忙拿起手帕不停擦拭,看到楼满风的衣角上有酒渍后,拿起手帕就去擦“公子,对不起”
楼满风看着自己越来越脏的衣角,脸色微沉“你竟如此没用,你去门外候着吧”
洛云卿苦丧着脸,慢慢退下去。
楼满风一副懊恼的模样,“下人甚是无礼,让张大人和张小姐见笑了”
张之行挥手,毫不在意“无妨,谁家没有几个不听使唤的下人。能否问下你是何方人士?”
“在下不过一江湖草莽,居无定所四海为家,不过常居在安陵一带。”楼满风气定神闲回答道。
“安陵是个好地方啊!那里有萧家,不知你可曾去过”张之行倒满酒杯,状似无意地问。
楼满风端起酒杯,轻轻摇晃着“我住在安陵边界的山野之间,与城内的萧府还有些距离”将杯中酒饮下后,接着说“可是,我与萧家还有些渊源,所以也还去过一两次”。
“哦?那你定然是见过萧景然了,是不是当真如传闻般那样,是不败战神?”张之行一脸急切地问,就连对面的张舒雅也紧紧看过来。
楼满风摇头“我与他只有几面之缘,并没有多少交集,至于这不败之说,却有些夸大其词了,前不久他还惨败在一个女子手中,害得自己被囚禁半年之久,若不是前段时间凤城建立,他可能要在府中度过余生了。”
张之行微微点头“此事我也略有耳闻,那时听说蜀军偷袭岭江对岸,我还以为这是萧景然故意找的由头,好以此来攻下我蜀城,害得我军可是戒备了好久,没想到竟然是被一个小丫头给算计了,想来也是英雄难过美人关啊”。
楼满风但笑不语,端起酒杯起身“也只有张大人才能担起这不败之名,在下敬您一杯”。
张之行听到此话,开怀大笑,举起酒杯“好,我们饮尽此杯”
一旁的张舒雅看见楼满风坐下后,立即开口问“那萧景然是不是如同传闻中那样,颜如舜华气度非凡?”
楼满风迟疑一下回答道“这个嘛?等你见过他本人自会明白的,长得和我差不多吧!这九州之内,若论男子的美貌,当属风宁最佳,就是稍显女气。还有已故的萧家长子,当年天人之姿,是五大公子之首,想来萧景然与其兄是有几分相似的,自是不差的”。
“我连蜀中都未曾出过,如何能够见到萧景然?”张舒雅撅着嘴抱怨道。
楼满风笑着说“张小姐,若是想见自然便可见到”也与很快就会见到了。
上方的张之行不动声色地听着二人言语,心中则在不停地思量着,他的话有几分真有几分假。
侍女们还在不停地端着菜肴进来,连酒壶都端上来好几个,宴席还在继续。
走出门口的洛云卿拿起手中的玉坠,轻轻一笑。看着眼前迂回的亭廊皱眉,这个张之行把府邸建的如此庞大,自己都不迷路吗?
洛云卿顺着左边的走廊走去,没走两步便感觉到身后的人影,看来张之行必是察觉到什么了。
洛云卿继续慢悠悠地向前走,并一一记下所过之处,任由身后之人跟着自己。
最后停在一处花园内,园内有野花几朵杂草无数,还有一座水池,墨绿的水面上没有任何植物。此地唯一的特别之处就是,无人把守。一路走来总有士兵站岗巡查,唯有此处,无一人把守,应该是一处荒废的小院,可为何身后的影子却不敢进来呢?
洛云卿转身欲之际,眼角瞥到一株红色草,随即上前查看;红色的叶,红色的经,红色的根,这是赤兰草。
景哥哥说过,赤兰草极难生长,而这种草萧家有很多,门口三株赤兰草是萧家人特有标记,可为何萧家的标记会出现在蜀中呢?
洛云卿忍不住好奇之心,慢慢向园中走去,每向前走一步便停下来观察四周,十分谨慎,有萧家人出现的地方必然会有萧家机关。
洛云卿一步一步慢慢走去,可始终未发现机关所在,也没发现此园有和诡异之处。
洛云卿看着四周的杂草皱眉,闭上眼想着园中的一切,然后突然睁开眼,看着那个水池。不对,这里杂草丛生,可为何这水池之内,却无任何水草植物。
洛云卿蹲下身子,向水中看去,却什么都没看到。伸出手在水池边摸了摸,光滑的石壁上也没有生长青苔,将手再往下摸了摸,冰凉的水寖失了衣袖。
好一会儿,洛云卿才收回手臂,站直身子后,向外走去。
看到门口依然鬼祟的影子后,继续向前走去,回过头再次看了一眼那个荒废的小院,轻轻一笑。
迎着灿烂的阳光,洛云卿回到了正殿外,从门缝中看到里面举杯欢畅的楼满风,轻哼一声继续站在门外候着。
楼满风,我好像知道了你来蜀中真正的目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