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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4章 臣为公主更衣

而因展君魅中毒的事,大将军府更是整日整日的大门紧闭,谢绝一切来客。

而曾经来的人,有太皇太后的人,这是来送来真诚关怀的好祖母。

太后的人也有带礼来过,这是来打探虚实的坏继母。

上官羽也派人下旨赏了不少好东西,这是存心幸灾乐祸的欠揍弟弟。

柳亭也登门来探望过,他主要是来关心上官浅韵的,对于展君魅……那只是他的借口理由罢了。

广阳王上官珝也和白雪带礼物来过,这夫妻二人才是真诚来关心姐姐和姐夫的。

上官羿听闻此事后,是先担忧一番,才派人送点礼,尽量表现出和上官浅韵关系一般,不让人怀疑他们暗中有联系。

上官翰自然也带着礼物登了门,可惜礼物人家收下了,门却没让他进,因为展大将军养伤期间,不见任何客人。

穆齐尔是哪里的热闹都少不了他,他自然也让人去送了礼物,这回更好,人家是礼物不收,人也不招待,摆明不待见他这位番邦汗王。

洛妃舞回去后便是一夜未眠,又挣扎了两日,最终想着就算花镜月喜欢上官浅韵又如何?上官浅韵一瞧心里就只有展君魅,人家夫妻好好的,就算花镜月有心抢人,人家也得愿意跟他走啊?

而她对花镜月有意,花镜月对她无情,这本就是他们两个人间的事,为何要把这也去怪到上官浅韵头上?人家又没做错什么,她怪人家做什么?

想通这些事后,她便带着礼物登门递拜帖来了。

说来也怪,那么多人登门送礼,都被将军府的严二管家给拒之在了门外,唯独这位蓝田郡主,被从大开的大门……给恭恭敬敬的列队请了进去。

对于这件事,长安城又传了新的谣言。

那便是,上官浅韵进门快一年了,至今没传出喜讯来,可能是个体弱多病不能生的。

而蓝田郡主虽然贵为郡主,可却有那样的母亲,父亲还是那样被自己母亲害死的,可谓之身份不算贵重,反而有些低贱。

所以,上官浅韵是想将这个貌美无权势的表姐,收入将军府给展君魅当如夫人,才会这般的特殊对待蓝田郡主的。

这也是唯一能解释,为何从不与人亲近的上官浅韵,会待一个出身不高的表姐这般的好了。

而此时的将军府里,还没人会知道外面的传言。

凤仪阁

洛妃舞的到来,让所有人皆是一愣,连与展君魅要斗个你死我的花镜月,也感到意外的愣了一下。

墨曲是故意不通传一声,便将洛妃舞领进来的。展君魅毕竟是他师弟,他这当师兄的,能总任由花镜月欺负他师弟吗?

哼哼哼!花镜月,你很会气君魅是吧?那我也找来一个能气死你的人,让你尝尝被人气的敢怒不敢言,是个怎么憋屈难受的滋味儿。

上官浅韵此时正坐在展君魅身边,为展君魅披着一件黑色的镶毛斗篷,见洛妃舞到来,她一惊讶后,便是惊喜的忙笑道:“飞鸢,奉茶!洛表姐,来这边坐。刚好,子缘正和表哥对弈呢!”

飞鸢应声下,便下去奉茶了。在路过墨曲身边时,她佩服的暗对对方拱拱手,厉害!竟然能想出这办法报复花镜月,人才!

墨曲非常得意的回礼飞鸢,他不厉害,难道还任由花镜月继续欺负他师弟啊?

洛妃舞走过去端庄跪坐在兽皮垫子上,也只有凤仪阁才能这般暖融融的,而且垫子也能软的如踩棉花之上了。

上官浅韵几乎就是贴着展君魅坐的,夫妻二人好的似一个人,让人瞧着便羡慕不已。

洛妃舞看着展君魅纵然是与人下棋,另一只闲着的手,也还与上官浅韵的双手握在一起,每落一子后,都会转头对身边的妻子温柔一笑,好似一会儿不看对方,就会十分想念似的,柔情蜜意,羡煞旁人。

上官浅韵见展君魅额前碎发垂落一缕,她抬手笑着为他拢起,并且还用手指从他额角轻抚到他脸颊,轻柔柔的,眼底笑意中都满是甜蜜幸福。

墨曲站在门口都看的牙酸了,更何况那两位陪坐的俊男美女?

洛妃舞看的真是伤心了,要是花镜月能和她也这样柔情蜜意的,那怕一日也好,她都愿意用这条命去换。可她知道不可能,花镜月心里的人不是她,就算花镜月有什么柔情蜜意,也不会是对她的。

花镜月此时的脸色阴沉沉的,就差怒掀桌子走人了。

展君魅偏头在上官浅韵脸颊边亲了口后,便转过头去淡笑温然的道:“表哥,该你下了。”

花镜月拈一颗棋子胡乱落下后,便没好气来了句:“我可不记得,我有你这个表弟过。”

展君魅拈子落盘后,便抬眸看了花镜月一眼,笑的依然那般温和道:“表哥,我是你表妹夫,龙儿的夫君,称呼您一声表哥,不为过的。”

上官浅韵深怕花镜月真被气的掀桌子走人,所以她便暗掐了展君魅一下,示意他适可而止,别太过分了。

展君魅竟然眉头一皱倒吸一口冷气,声音弱弱的轻喊了声:“疼,龙儿。”

上官浅韵觉得她也牙酸了,对于这个扮虚弱上瘾了,总是爱在花镜月面前装的男人,她倒是想多掐他几下,可一对上他苍白的脸色,和那双可怜兮兮的黑眸,她这心怎么也狠不下去了。

都说女人美了是祸水,她看这男人过分好看了,也不见得是什么好事。

花镜月这下是忍无可忍了,一拍桌子震乱了所有棋子,怒气腾腾的瞪着展君魅,竟然失了风度的骂道:“展君魅,你还能再无耻点吗?身上的毒明明已经解了,养了几日也没大碍了,结果还整日娘里娘气的装柔弱撒娇,你说你还是不是个男人了?”

“我是不是男人,你不早知道了吗?”展君魅这句话指的是花镜月帮他解毒时,那个宽衣解带放入水中的事。

可听这话的其他人,却觉得这话很有深意。

花镜月忍不住又拍桌子,这次他更是气的俊脸都红了,指着对方咬牙道:“姓展的,你信不信我能帮你解毒,也能下毒送你去见阎王?”

展君魅可最不喜欢有人指着他鼻子说话了,他随手抓了棋盘上的棋子,便那般自然而然丢向了对面的白衣公子。

花镜月被这样一丢给砸蒙了,好半天才反应过来。对于这个幼稚的人,他真是气疯了,才会拿了棋盒,泼了对方一脸棋子。

展君魅任由一些棋子钻入他衣服里,而他却勾唇笑看着花镜月,一副奸计得逞的样子,转头就向身边人讨赏道:“龙儿,奖赏。”

上官浅韵凑过去在他脸颊上亲了口,对于他的表现很满意,真是人不可貌相,就她位表面瞧着如仙人的表哥,竟然会幼稚的拿棋子砸人?

洛妃舞是完全被惊呆了,花镜月和展君魅这两个人前冷如移动冰山的男人,竟然在背地里如此的幼稚,下棋打起来,竟然以棋子为武器?

花镜月一见展君魅向上官浅韵讨赏,他就知道自己又被这位小狐狸表妹给耍了。

上官浅韵对于花镜月的怒瞪,她只是转头笑对洛妃舞说道:“洛表姐瞧见了吧?表哥就是个大孩子,只要有人和他打闹玩耍,他也会有这么可爱的一面的。”

洛妃舞又是一愣,上官浅韵这是在撮合她和花镜月?那她之前心里还怨恨过人家,岂不是显得很……

“洛表姐,你以后可要常来了。表哥他近日来无事一身轻,可没少来我这里蹭饭呢!”上官浅韵笑着邀请洛妃舞,其实连她也没想到,花镜月看着这般的不食人家烟火的,竟然骨子里那么贪吃。

嗯!花镜月就是因为贪吃,才会常来凤仪阁蹭饭的,因为凤仪阁厨子的手艺比御厨还好,那菜肴谁看了都忍不住垂涎三尺。

当然,这些人里,并不包括挑嘴出名的展大将军。

“……好!”洛妃舞之前真心里犹豫挣扎了下,可因还是放不下花镜月,便似鬼使神差般的点了头,点完头她便有些后悔,不会被人说太不矜持了吧?

“洛表姐能来太好了,到时候你帮着表哥,我帮着子缘,咱们来下注的,谁输了就要拿出真金来赔。”上官浅韵邀请洛妃舞来,一是因为近日不能出门,日子过的太枯燥了。

二是,她真不想看到花镜月一生被她大舅舅操控,唐氏的族规,她想尝试着去打破,不想再看到如她母后那样的悲者了。

花镜月对于上官浅韵想做什么,他心里一清二楚,可这事他不能同意,这不仅仅是违抗族规那么简单,而是很可能会让洛妃舞丢了性命。

上官浅韵伸手阻止花镜月开口,她笑的明媚道:“表哥,不去争取,你又如何知道自己是会输?还是会赢?你看我,我若不争,当初太后赐的那碗绝子汤就会被我喝下,而今先下黄泉便可能不会是上官璎,而是我。可我争了,我让他们害人终害己,纵然被说狠心又如何?人不为己天诛地灭,不是吗?”

人不为己,天诛地灭?花镜月一生都在贡献,他从不曾想过抛弃一切责任,只为自己争自己活过。

可上官浅韵的话,却让他内心有些动摇,或者该说,他心底从来都有一个期望,那就是有一日摆脱唐氏给予他的束缚,去过自己想要的人生。

可枷锁捆绑了他们唐氏子孙世世代代,当真就能凭他一己之力,便能挣断那令他绝望的巨大铁链吗?

“表哥,反抗唐氏族规的人,不止你一个,还有我,还有差点害了子缘的唐明,许许多多唐氏子孙心里,都有着反抗的念头,只不过,缺少一个带头人罢了。”上官浅韵不求花镜月现在去反抗他父亲,只希望能劝说动花镜月站到她这边来,她需要有人和她一起断了那巨大的铁链。

“我考虑一下。”花镜月虽然心底有所动摇,可他却无法立时给她答复,因为上官浅韵不知道唐氏势力多恐怖,他却是深知的。

那样大的势力,不是一点小势力便能撼动的。

如果上官浅韵将来能掌握皇权这股大势力,或许,他们才可以与唐氏尝试一战。

可在上官浅韵没掌握上官氏的皇权之前,他不会给她答案,因为他还需要退路,毕竟他始终不想害了洛妃舞。

洛妃舞根本不知道他们在说什么,可是她觉得这件事一定事关重大,说不定这便是让花镜月拒绝她的真正原因。

因为,她这回看清楚了,花镜月望着上官浅韵的眼神中,没有所谓的爱意,对展君魅也没有恨意,有的只是熟人之间打闹后的怒气罢了。

所以,花镜月不是爱上官浅韵,而是只是在保护自己的妹妹,兄妹之情而已,却之前被她误会成了男女之情。

几人一起围桌用了饭菜,这一顿饭吃的太安静,连展君魅也难得没再闹……

而自那日上官浅韵请花镜月考虑那件事后,花镜月便再也不曾来过将军府,也许他真的是在考虑吧!

洛妃舞虽然不至于也不再来将军府,可却也是隔日来一趟,不为别的,只为和上官浅韵说说心事,让自己心里多少好受一些。

上官浅韵本就在皇室中,没有什么交好的姐妹,洛妃舞能常来和她说说话,她也是高兴的。

墨曲对于她们二人的交往,只叹了声:“什么人交什么人,天下第一美人,自然要交与其齐名的美人了。”

对此,持珠就踹了墨曲一脚,他不说话没人把他当哑巴。

墨曲也好似习惯被持珠虐了,现在的他经得住被人踹,反正能躲开就躲,躲不开就任由持珠随便踹呗!

飞鸢对于这位一副任持珠蹂躏的墨管家,她慢慢地发现了,这位墨管家看持珠的眼神泛着绿光,那是狼看到肉的眼神。所以,这位色胆包天的墨管家,是想吃了持珠,对吧?

容雅对于飞鸢的胡思乱想,只是斥了她一顿,让她不要乱说,小心给墨曲惹来杀身之祸。

飞鸢被容雅一顿训斥,她也想到了,依持珠这脾气,要是知道墨曲对她有那样的“淫邪”心思,的确很可能会拔剑出鞘杀人的。

为了墨曲的小命,凤仪阁所有看透墨曲心思的人,都为了大局着想,而帮墨曲隐藏着那个不可告人的秘密。

可别人不说,墨曲却敢做,当真是位不怕死的英雄。

持珠是刚办事回来,就看到一束红梅花晃在她眼前,而后便看到了墨曲那张笑脸,然后……她冷冰冰拔剑而出,刷刷几下子,制造出了一场花瓣雨,收剑回鞘,举步走开。

墨曲看着手里光秃秃的树枝,抬头望着寒风中飞舞的红色花瓣,他的心就像这飘零的红梅一样艳丽的……在滴血。

飞鸢在一旁抬手捂住半边脸,实在是不忍去看墨曲此时凄凄惨惨戚戚的背影。

墨曲也就难受一会儿,便转身抱着那些还残留几朵红梅花的树枝,走进了桃夭里,见持珠单膝跪在上官浅韵身旁回禀事情,他便委屈的走了过去,坐在了展君魅身边。

展君魅闲来无事,正和上官浅韵学着插花,见墨曲怀里抱着一捆树枝,他便疑惑的问了句:“花呢?”

墨曲委屈的抿着唇,从怀里那一捆树枝里,摘了一朵花瓣受损的梅花,放在了桌面上,指着道:“喏,花。”

展君魅眼神怪异的看了有病的墨曲一眼,便转头看了那桌面上的烂花一眼,嫌弃的眉心蹙了下,看向墨曲道:“这样的花,你还是拿回去泡茶喝吧。”

“泡茶?”墨曲对于展君魅的奇思妙想,他满意的笑着点了点头:“好主意,那我走了。”

展君魅对于他这位最近古古怪怪的师兄,他不由得担忧起来,他师兄不会真病了吧?怎么越发的想一出是一出了?

持珠回禀完宫里的事后,便将一个小竹管交给了上官浅韵,然后便起身出了去。

上官浅韵在持珠出去后,她才从小竹管理抽出一卷小东西,她慢慢的打开,白色的小布条上,只写着两句话:人被劫走,寻而无果。

展君魅刚才听持珠说了皇宫里的事,可这布条上说的事,却似乎和皇宫里的事,没什么关系。

上官浅韵将布条紧握在手中,神色比之前听持珠说宫里发生的事时,更加的凝重,她道:“上官羿找到的那个人,被人劫走了。”

展君魅是听她这两日说,说找个时间出将军府,她要去城外一座女真观里,去见一个人。

可这人到底是谁?

她当时却只是神秘一笑,说他见到就知道了,还说什么隔墙有耳之类的话。

上官浅韵将布条丢入桌上的香炉里,拿起桌上的一个小瓶子,将里面散发香气的水浇在了布条上,见香炉燃烧起火苗来,她被火光照的忽明忽暗的脸上,一片凝重之色道:“子缘,她的背后肯定还有势力。”

“嗯!”展君魅对于她的话,是赞同的。太后不会这般容易被摧毁,她除了玉家明面上的势力,暗中定然还有一股保命的势力。

上官浅韵转头看着他,苦笑道:“我不怕她有暗势力,最怕她和那人在联手。”

展君魅看着她也皱起了眉头,如果花镜月说的那个人,竟然是和太后一伙儿的,那他们接下来,的确会举步皆危险了。

上官浅韵只要一想起花镜月告诉她的事,她便觉得头疼。世上竟然有那样的驯兽人,百兽无不臣服追随,可以兽王白虎为坐骑,这到底是怎样妖孽的恐怖力量?

展君魅对此倒是不担心,天地生万物,万物皆存在于相生相克的定律。既然出现可以驯服百兽之术,那自然也有克制此术之法。

而他之所以对此不担心,那是因为,他便有法子令百兽安静下来,减去那种暴躁的兽之凶性。

上官浅韵还是很怀疑身边的男人,她凑过去蹙眉问:“你,真的可以吗?”

展君魅眉心一皱,便低头看向她,伸手将她抱在怀里,在她唇上便亲了口:“我可不可以,你还不知道吗?”

上官浅韵见他又不正经,她便伸手搭在他肩上,唇凑到他脸庞上亲了一下,而后贴近他耳边低声道:“皇后竟然让弄筝传信给我求救,你说,上官羽那混蛋到底对皇后做了什么?她为何会这般急切的向我求救?”

展君魅将她抱坐在腿上,唇也贴在她耳边低声道:“持珠不说了吗?她已让人去查了,相信不用天黑,我们就能知道……”

“嘶……你,你怎么又不正经?在说正事呢,别闹。”上官浅韵被他轻咬了一下耳垂,脸竟然不争气的红了,本想就此推开他,可却想着还要说正事,便搂着他脖子继续低声说:“上官羽若是真把皇后逼急了,说不定,这位一看就宁折不弯的皇后娘娘,真会和她这位禽兽夫君同归于尽呢!”

“那不是正好?人被皇后杀了,也省得你到时为难了。”展君魅一点不在乎别人会怎么样,他只要怀里人好好的就好。

对于这男人的冷血,上官浅韵是想瞪他一眼,可自己被这样紧紧的抱着,她想瞪人,人家也看不到啊!索性不瞪了,继续说正事道:“话虽说的没错,可太后还活着呢!上官羽可是她的心尖子,她一向保护的紧,我听说,就算上官羽宠幸妃嫔,暗中也会有人盯着,且……且绝不放幔帐,为得就是一眼看清楚,防止有人伤了她儿子。”

“哼!让人夜夜看她儿子的活春宫,亏这妖妇想得出来。”展君魅对于这妖妇的做法,只觉得恶心极了。

上官浅韵心里却同情那些看似高高在上的嫔妃,自己的床笫之欢,竟然被个外人从头看到尾,而且还不止一次,而是无数次,这样的侮辱,恐连歌舞坊的姑娘,也不曾受过吧?

展君魅因这些事,而心情变得很糟糕。毕竟,任谁听到这些恶心的事,心情都不会好到哪里去。

上官浅韵是知道展君魅有洁癖的,不止是身体的洁癖,还有心里的,所以有很多恶心的事,她都尽量的不和他说,省得他听了心里不舒服。

可今日这件事,她却一不小心说多了。

“这件事你不要管了,回头我让墨曲去处理,以后这些龌龊的事,都禁止持珠再向你汇报。”展君魅这回是真生气了,这都什么龌龊腌臜的事,持珠也敢都传给龙儿听?真是脏了人耳朵。

上官浅韵知道现在不能和他顶风来,只能小手在他背后轻抚着,先平息他的怒火再说。唉!人家是当娘的哄孩子,她却是当媳妇儿的哄夫君……

展君魅知道他说也是白说,回头就算持珠不禀报,她也会问。他皱眉很不悦很气闷,结果双臂一用力抱着她,就感觉胸膛前一阵柔软,倒是让他心情好了不少。

上官浅韵正安抚着她家生气的男人呢,可这男人忽然那么用力的勒着她腰肢做什么?疼死了,这是生气要折断她的腰肢吗?

展君魅手臂松了点力道,不会再弄疼她,可是也不会轻易让她挣脱了,因为他喜欢这种微妙的感觉。

上官浅韵挣扎着一听到这男人低沉的愉悦笑声,她便想到了什么似的,脸一红便骂道:“姓展的,你何时这般……色胚子,太可恶了。”

她在屋子里,本就没穿多厚,加之这男人总喜欢抱着她,她也不觉得冷,可就是因为穿的不厚,所以二人身体碰触到了,才更是感觉清晰的羞人。

展君魅这一中毒,可是好多天不曾沾她身了,心里说是不痒,那是骗人的。

上官浅韵此时倒是后悔把人都屏退出去了,若是此时满屋子的下人在,她就不信,他这大将军还能这般不要脸对她上下其手。

展君魅也就是抱抱她亲了亲,并没想过真在白日里办了她,毕竟她是公主,若是白日和驸马在房内行夫妻之事,传了出去,不会被人说他们夫妻多恩爱,而会说龙儿这公主多么的荒淫。

毕竟,在此之前出了个郦邑大公主,那可真是一颗老鼠屎,坏了一锅粥。

也就是因为当年郦邑大公主之事,百姓对于皇室公主的名誉,也因此多了诸多质疑。

而皇室公主为了不被诟病,在男女之事上,便很是谨慎小心,绝不要无缘无故被人传出一个荒淫的名声出去。

上官浅韵被他闹的脸颊飞霞气喘吁吁的,伸手搭在他双肩上,偏头躲着他又落下的吻,声若蚊蝇的羞道:“子缘,别闹了,先说正事。”

“你说你的,我耳朵听着。”展君魅说着话,也不忘去缠着她,反正人在他怀里抱着,他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她又跑不了。

上官浅韵的衣衫虽然在背后看着还好好的,可前面却凌乱的不成样子,凡是曝露在空气里的肌肤,没有不被这男人的唇……感觉很羞人,这可是青天白日的,而且房门都没关,他也真是不怕有人闯进来看到。

展君魅本来就是先尝点甜头的,可是到了最后,他身上越发燥热的难受,才觉得这不是才尝甜头,根本就是在自找苦头吃。

上官浅韵的脸更红了,眼角耳根子都全红了,因为这个男人真动情了,她坐在他盘膝而坐的腿上,清清楚楚的感受到了他动情的反应,灼热的让她好想立时逃走。

展君魅此时很是难受,所以他干脆抱着人,往铺着柔软羊毛地毯的地上一躺,只希望这样能让他稍微内心平静点,否则这要是挨到天黑,他觉得他会被活活折磨死。

上官浅韵对于这个等于惹火上身的男人,她是又想笑又心疼,伸手抚摸着他的脸颊,皱眉嗔道:“都说不让你闹了,你非是不听,现在好了,难受了吧?”

“上天对男人不公平。”展君魅竟然看着她,委屈的说了这样一句话。

上官浅韵因他这句话忍不住笑道:“你在快活的时候,怎么就不想想,上天对女人不公平这件事了?”

展君魅抱着她一个翻身,便把她半压在了身下,望着她皱眉道:“我记得我一向待你很好,那回没让你愉悦了?既然你愉悦,那就是公平的。可现在,我难受的紧,你却一点事都没有,你说,这公平吗?”

上官浅韵被他一番歪理气的哭笑不得道:“你难受是你自找的,不让你闹,你还来劲的非大闹,闹过头自己难受了,反而又来说上天对男人不公平,就为这事儿说上天不公,你也不怕传出去惹笑话。”

展君魅见她笑颜娇媚的亦嗔亦怒,那嫣红的粉唇一张一合的,露出雪白的贝齿和可爱的舌尖,他竟然吃过苦头还不改的扑上去就吻,反正都这样难受了,干脆再多尝点甜头好了。

上官浅韵似早知他还会这样胡闹,在他扑上来吻住她唇时,她双手便搂住了他的脖子,羞红脸的紧闭着双眼,感受着他的热情与柔情。

容雅是个十分守规矩的,她进门从来不咋咋呼呼的,而是稳重轻脚步的进来,当看到那对小夫妻又缠绵在一起,她抿嘴无声一笑,便推出了门去,并且轻轻的将房门给关了上。

而后便带着要端茶送水的飞鸢走了,并且还不忘挥手让钟灵毓秀四个小丫头,全都退开远一点,未出阁的小姑娘,听那些事可不好。

展君魅是知道容雅来过的,可容雅不是飞鸢她们,她是宫里的老人了,什么大事没见过,他一点都不担心容雅会打扰他们夫妻。

果然,容雅进来瞧见他们在缠绵后,便不止淡定的退了出去,并且还细心的为他们掩上了房门,还将钟灵毓秀几个给赶的远了点儿。

上官浅韵一个平凡不会武功的女子,莫说她现在处于意乱情迷中了,就算是清醒着,她也不见得能发现会武功的人靠近。

展君魅在毫无忌惮之下,自然是更放肆了,这房里还算暖,他伸手将她半解的衣衫拉开了一点,香肩微露,肌肤赛雪,上有点点红梅绽放,瞧着可诱惑极了。

上官浅韵对于展君魅越来越放肆的举动,她睁开双眼阻止对方道:“不可以!”

展君魅的手在被拍开时,他有几分不悦的皱了下眉头,动情的他容颜更美了,这不再是朵不染纤尘的青莲,而是一朵似带着毒的阿芙蓉,惑人而致命。

上官浅韵那受得了他这副样子的诱惑,而且这男人要做什么?他脱什么衣服?不会真要白日……胡闹!她也生气了,这男人不能惯,一惯他都能上天去。

展君魅根本没有把衣服脱了,他只是衣衫半解的俯身看着她,声音低沉沙哑的道:“我不胡闹,可身子实在难受的很,龙儿,你帮帮我,真的很疼。”

上官浅韵听了他似撒娇的话,她暗松了口气,原来不是要白日……不对!她帮他?怎么帮?他不会是让她……

展君魅拿着她的小手,探入他的衣袍下,俯身低头在她耳边说:“就这样帮我纾解,解我痛苦,好不好龙儿……”

上官浅韵以往虽然捉弄他的时候,是喜欢把双手放入她衣袍中取暖,因为人的肌肤在衣服下很暖,所以她喜欢那种如温滑软玉的手感。

可此时此刻,她可不是暖手摸一摸他温软的肌肤就好的,而是……指尖碰到的灼热温度,吓她的很想缩手,可这俯身亲吻她耳垂的男人,却紧握着她的手腕,她根本就抽不回自己的手。

展君魅握着她软弱无辜的小手,没谁比他更清楚这双娇贵的纤纤玉手,有多么的白嫩多么的美好,指尖都柔嫩的毫无瑕疵,掌心更是干净粉嫩可比婴儿,碰触人的肌肤时,任你心肠再硬,也会因这一双柔夷而心软的毫无抵抗之力。

上官浅韵可从没这样伺候过展君魅,以往他难受就挺着,总之到晚上折腾她呗!可白日里……这可是第一次,他让她用这样的方式帮他纾解。

展君魅对于她的羞涩,他只是柔声在她耳边诱哄道:“龙儿,你不想要孩子了吗?若是把我因此憋出个好歹来……”

上官浅韵眉心紧皱着,这男人,诱哄的话竟然也成了威胁之言,哼!帮就帮,她是他妻子,他的一切都是她的,没有什么地方是她不能碰的。

可是……她还是紧张怎么办?而且她又没有这样伺候过男人,怎么知道怎么帮?

这男人太过分了,以她公主之身,每日伺候他更衣已是念夫妻之情了,今儿竟然还让她这样伺候他,这简直是……欺人太甚了。

“龙儿别急,我教你,慢慢来,不急。”展君魅柔声哄着她,就怕她羞急成怒,来个甩手不干,那倒霉受罪的,不还得是他吗?

上官浅韵现在一直还没明白过来,为什么这次谈着正事谈着正事,又会稀里糊涂的拐到这不正经的事上来了?

展君魅是真觉得正事谈完了,现在可以放开正事,来做点私事了。

然而,上官浅韵这一帮忙,就错过了定好的饭点,而她今日吃饭……注定被人喂饭。该死的展君魅,忒厚颜无耻了,说好帮一下的,居然一遍又一遍的不知节制。

容雅当时听展君魅叫她进去时,她便一手端了盆温热的清水,一手提了一木桶清水,走了进去。

进去后,首先将脸盆放在外室的桌上,给她家脸色不好看公主净手用的,里面还撒着玫瑰花呢!

然后便是拎着木桶去了卧室,放下木桶后,转身去柜子前打开,从柜里找出了一套干净的衣服,放到了床榻上后,便走了出来,顺手放下垂地的三层帘子。

当伺候那二位后,她开始忙着打开了窗户,点燃了熏香,仔仔细细瞧了瞧雪白的羊毛地毯,嗯!没有沾上什么东西,那就不用换掉了。

展君魅很满意容雅干净利落的动作,而且最主要的是,容雅一向是多做少说,让人十分的放心。

在他掀帘走进卧室没多久后,里面便传来水声,不用想,也知道他此时是正在清洗身子。

上官浅韵此时双手正泡在温热的水中,看着容雅低头认真的瞧羊毛地毯,她真快要羞的找个地缝钻进去了。

容雅跪坐在她家公主身边,小心翼翼的问了句:“公主,你一会儿要不要……也换身衣服?”

虽然公主的衣服看着挺干净的,可男女间相处,怎么可能不沾染上点那种味儿?

上官浅韵脸红的低着头,她没脸见人了。

容雅对于她家公主的害羞,她先回头看了眼那严严实实的三层帘子,而后才靠近她家公主,小声的笑说道:“公主不必为此……你们是夫妻,本就恩恩爱爱的,俩人单独相处时,会有那么点情不自禁,不也实属正常吗?再说了,太皇太后还想抱曾外孙子呢,您和驸马要不努力点儿,这小世子和小郡主要什么时候才能有?”

上官浅韵想说,也许就是展君魅太努力耕耘了,才会到现在害她肚子都没动静。

毕竟房事过于频繁,真的会让人难以受孕的,因为精力太分散了,所以……

容雅一见她家公主耳朵根儿都红了,她也就笑着不再多说什么了。而是拿起一旁的干净帕子,捞出她家公主的那纤纤玉手,给她擦净了水珠,不过……这公主的掌心怎么红红的?

上官浅韵一见容雅盯着她掌心瞧,她便伸手拿过帕子,自己目光闪躲的擦起手来。

容雅这下子什么都明白了,这那是驸马和公主青天白日亲热啊,根本就是……唉!这驸马爷也是的,竟然让公主那样伺候他,也不怪公主会羞成这样了。

展君魅很快的收拾好自己,换了身干净的衣服便走了出来。

容雅见他出来,便忙起身行了一礼,而后便进去收拾了下,一会儿提着木桶走了出去。

展君魅走过去,笑着将她抱了起来,转身向着卧室里走去,在她耳边这样说:“臣帮公主更衣。”

上官浅韵是要换衣服,可是……她能信一头狼将她剥干净后,而只是看着不吃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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