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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4章 食色性也!

这一晚,如意公子设宴与这些个昔日恩客大醉了一场,不是为了款待这些人,而只是为了显摆他如今的富贵荣华。

持珠在接到这个消息后,只让人看着,别让如意公子闹出什么事来。

可喝醉了的人,那能不闹出一些事来?

如意公子买来的五个婢女清白就没保住,被他们几个醉酒的男人,淫乱的糟蹋了。

而后,那几个男人本就是如意公子的恩客,醉酒后,一群人自然也淫乱到了一起,如意公子这下子可是引狼入室得不偿失了。

翌日

如意公子醒来便是大怒,可他就算想杀人,也没得杀了。

那五个人天亮后没多久,就一起走了。

可他却因醉酒加之昨晚折腾狠了,就一觉睡到了晌午,被饿醒的他,一起身喊人来伺候,才发觉自己浑身酸疼的如被车马碾压过一样,这种感觉他太熟悉了,当下便知昨夜醉酒后,他被那几个混蛋给欺负了。

墨府的管家叫冷漠,人如其名,那叫一个冷漠,对于如意公子的暴跳如雷,他也只是在一旁冷漠听着,听完就离开了。

那五位公子可都是官家公子,且是如意公子自己招来的,昨晚也没听如意公子喊救命,就算是告官,也不见得能告赢。

更何况,这事是能宣扬出去的吗?

他如意公子不要脸,他们也还要顾及墨管家的掩面呢。

如意公子因为没人帮他出这口恶气,他又越看这几名女子越心烦意燥,便大怒的让人把这五名婢女买了,买去歌舞坊,让她们也尝尝买肉的滋味。

仆人应着,便拉走了那几个哭哭啼啼的可怜女子。

冷漠人是冷漠,可他却也不是个一点良知都没有的人。这几个姑娘他不止没想买过人家,还给了那几位姑娘不少钱财,让她们带着钱离开长安,回家或是结伴做小买卖都可以,就是不要再留在长安了。

五位姑娘自然对冷漠感恩戴德,拿着钱便离开了墨府,那怕昨夜被那群畜生糟践了,可只要能脱离苦海,她们就权当被狗咬了一口好了。

持珠在接到如意公子被人欺负了的事后,便去找了墨曲,把这事和墨曲说了。

墨曲还在生如意公子的气,自然不会去墨府听他发疯,只是吩咐人送去一些药物,他用不用,是他的事。

持珠也知墨曲是担心如意公子的,可又心里有气不想去见对方。

墨曲是在之后让人去查过那几名公子,不过不是暗下手教训那五个人的,而是让人想办法把那几个人送去廷尉府,让他们罪有应得的坐几年大牢罢了。

廷尉府已换了新的廷尉,这个人表面上是上官羿的人,实则,却是上官浅韵让风伯安排的人。

此人名孔言,是上官浅韵父皇在世时,便安排去汉中的细作,没想到他本事大,竟然如此得上官羿看重,被提拔来长安,便做了廷尉一职。

风伯是先帝身边最忠诚的老人,孔言是认识的,当风伯说是少主吩咐他处置那五人时,孔言便什么都没问,就把那五人判了重罪,刑罚十年。

墨曲本想送钱贿赂孔言办事的,没想到持珠把这事告诉了上官浅韵,上官浅韵一句话的事,便把人给惩治了。

对于上官浅韵,他自然是感激了,可对于如意公子……他只能是越来越反感了。

本以为送他去墨府后,他什么都不缺了,便会老老实实的享受富贵荣华,做他的墨府二公子。

谁曾想,他竟然死性不改的与曾经的恩客又做出这种事来。

而且,还害了人家几个清白姑娘。

唉!想他们墨家世代清清白白做人,怎么就生了这么个祸害呢?

如意公子在得到消息,说那五个人被廷尉府判了十年重刑,他心里便乐了。他大哥就是刀子嘴豆腐心,嘴上说不理会他死活,最后,不还是为他出了这口恶气吗?

因为这件事,如意公子不止没得到教训,反而越加的肆无忌惮嚣张跋扈了。

这日,他在大街上看到一个红衣少女,便让他想起了持珠,虽然这少女粉面桃腮很娇俏,不像持珠那么冷若冰霜,可瞧打扮却有几分异域风情,他不由得又是色心大起。

唐芊就是出来买点东西的,听说女子成亲前,都要给未来夫君绣点东西的,她绣不了太繁杂的,可却能绣个小香包啊。

如意公子伸出扇子便要去挑那娇俏少女的下巴,可却不料自己反被打了一巴掌,当下他便怒了。

唐芊见对方这么面目狰狞的,她还真有点害怕,脚下不由得后退开几步,看着对方,怯怯委屈道:“不关我的事,是你……是你靠我太近,我才会失手打了你的。”

如意公子心里的怒火,倒是因为这少女的反应,而消散了。他走过去,勾唇轻浮的笑摇扇道:“你让我亲你一下,我便不生气了,否则……我让人当街扒光你的衣服。不信,大可看看本公子的背后,看你逃不逃得了。”

唐芊本来就胆小,可她再胆小如兔子,也不会这样任人轻薄非礼她啊!

如意公子伸手就想摸这位小姑娘娇俏的脸蛋儿,不料胯下剧痛传来,他惨叫一声弯下腰去,结果背后又被人一重击,他双腿一软便双膝跪在地上,下巴被人的膝盖一撞击,他脸色从涨红变得铁青,最后苍白着脸色仰起头来,胸口被人踹了一脚,他便飞了出去,摔在了一个猪肉摊位上,被那把劈在菜墩子上的杀猪刀,正中尾椎,他疼得又是一声凄厉惨叫。

跟在如意公子身边的六名壮汉仆人,根本没看清楚那姑娘是怎么出手的,只觉得那姑娘出手那叫一个快准狠,眨眼间,如意公子就飞了出去。

唐芊在打完色狼后,便付了钱,拿着买好的丝线,便赶紧的转身跑了。

如果青青知道她这么暴力,一定会不喜欢她的,她可不能让别人记住她的脸,得赶紧走,不能和那群坏人继续纠缠下去了。

在唐芊走后,人群中便炸开锅了,鼓掌声那叫一个响彻四方,更有不少人对此事议论纷纷的。

“对于这种登徒子,就该这样狠狠的教训!”

“对,那位姑娘这一手露的,真是大快人心!”

“看这些登徒子,以后还敢不敢随便欺负女人,打残他最好,省得以后还祸害别人。”

“对,就该打残这登徒子。”

“打残他……打残他……打残他……”

那六名仆人忙过去,抬着受伤不轻,已经昏过去的如意公子,便快速的跑起,否则可要被臭鸡蛋烂菜叶子砸死了。

唐芊急匆匆的回到了大将军府,一回来便去桃夭找上官浅韵,很是委屈的哭道:“表姐,我今儿差点就被人欺负了,那人太胆大妄为了,竟然在大街上调戏我……我把他打了,似乎出手太重了,我好怕会被人打死啊,呜呜呜……怎么办?”

上官浅韵手里还端着茶杯,衣袖被唐芊拉着,听她说了遇到登徒子的事,又见她吓的都哭了,便笑着安慰她道:“没关系,别说你没把人打死了,就算是人真被打死了,也还有表姐在呢,谁也不敢把你怎么样。”

唐芊眨了眨还沾着泪珠的双眸,望着上官浅韵,皱着小眉头咬手指道:“表姐,青青说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的,我要是真杀了人,会不会被律法治罪,然后……咔擦!把我脑袋给砍了啊?”

上官浅韵这下真不好说了,柳亭说的是对的,人家是遵纪守法的好官。

可她不是一个遵纪守法的好公主啊,如果真是该死之人,她杀了也就杀了。

唐芊望着上官浅韵,似很想知道上官浅韵此时心里在想些什么?

上官浅韵把手里的茶杯放在桌上,端坐着看向身边的唐芊,斟酌一下后对她说道:“这事你先别紧张,我且让人去看看那人死了没有,如果没死,那就便宜他了。如果死了……”

“如果死了怎么办?”唐芊就想知道,人死了,她会不会被砍头。

上官浅韵盯着被唐芊看的有些哭笑不得,伸手揉揉她柔软的头发,笑了笑说:“死了就死了,这事自有表姐来处理,你不用担心,没人会敢来抓你,放下吧!”

“哦!”唐芊没再烦人的继续追问,既然她不会死了,那她还是抱着丝线回去给青青绣香包吧。

上官浅韵安抚送走了唐芊后,脸上的笑容便没了,眸光冷然的吩咐道:“去查一查,今日大街上欺负唐芊的是什么人。”

“是!”门外的小毓应了声,便离开了。

飞鸢在一旁伺候着,心里倒是浮现一个人影,想着不会那么巧合,表小姐打的人,刚好又是墨曲家那个祸害的好弟弟吧?

结果小毓去查到的人,还真是如意公子那个作死不要命的。

墨曲之前正在准备宾客名单,便被人叫去了,说如意公子有生命危险,请墨曲赶紧去救命。

上官浅韵听了小毓的回禀,便挥手让小毓退下。她心里很是担忧,再这样下去,墨曲会不会被如意公子连累死。

飞鸢心里也有同样的担忧,故而她说道:“公主,如果如意公子这回彻底废了,也未尝不是件好事。”

“就怕他幸运的没有被废。”上官浅韵近日来,一直在给持珠准备嫁妆,持珠是护了她两世的人,两世来,持珠皆对她忠心耿耿,上一世持珠死的凄惨,这一世,她定然要让持珠此生圆满。

这也算是,她对持珠愧疚的补偿吧!

飞鸢默默退了下去,也不知公主这回沉思后,是否能想到一个很好彻底解决如意公子的法子。

上官浅韵其实想过让煞去杀了如意公子,可细想后,又怕会被她言中,天下没有不通风的墙,也没有永远能隐藏得住的秘密。

一旦将来墨曲知道是她派人杀的如意公子,恨她倒没什么,就怕墨曲会因此与展君魅闹崩。

一个如同街旁狗屎的人,可不值得她冒着这险去杀。

唉!看来,只能等待一个好时机了,最好能碰上一场可以设计如意公子意外死亡的好时机。

如此这般,她就可以来个推波助澜,送如意公子下地狱了。

而自那夜之后,上官冀便真让人查出了琴瑟的身世来历。正如那个红衣女子所言,他差点对自己的亲生女儿做出禽兽之事来。

然而,这一切的幕后主使人,就是南露华那个贱人。

没想到,她竟然如此恨他入骨,不惜用十六年的时间来谋划这场阴谋,只是为了报复他当年对她的暴行。

当南露华再见到上官冀时,是在一个深夜,对于这个满身阴森杀气的男人,她笑的开心问:“如何?你女儿的滋味儿,你还喜欢吧?有没有把她玩坏了?她那身子我可自小养的娇嫩呢,让你很欲罢不能吧?”

上官冀这些日子一直想来杀了南露华,可理智告诉他,南露华如今的身份,不是他能随便弄死的。他唯有吞下那口恶气,只等将来他得到这天下,再好好惩罚的这个毒妇。

南露华还不知道她的恶毒计划早已失败,只因上官冀将那晚看到此事的人,全给杀了。

其中,包括他最忠心的两名属下,效忠他二十多年,就那样被他亲手给杀了。

上官冀眸光阴鸷森冷的看着南露华,举步走向床边站立,伸手捏住她的下巴,低头望着她勾唇冷笑道:“很可惜,让你失望了,她被人救走了,本王没能如你所愿,与你我的女儿乱伦成奸。”

“什么?”南露华不信的怒瞪着上官冀,她的计划那样完美,不可能被人破坏的。

是谁?到底是谁如此多事,坏她大计!

“那个人,你也认识,真是没有想到,十九年过去了,她居然还活着,瞒着世人,用一个同样尊贵的身份活着。”上官冀捏着南露华的下巴,凑近她低声冷笑:“唐兰之,回来了。”

“不可能!”南露华抬手打掉了上官冀的手,可她的人也被上官冀推倒在床,当身上的衣物传来锦帛撕裂声时,她又惊又怒的张嘴就要喊人。

“你可以喊人来,让所有人都来看看,看看承天国尊贵的皇太后,是如何在男人身下辗转承欢的。”上官冀根本不怕南露华喊人,因为他料定南露华不敢。

毕竟她如今的身份,可不容许她在外人面前有一点脏污。

南露华就算今夜注定逃不开上官冀的魔爪了,那她也要抓住上官冀问个清楚:“告诉我,是谁唐兰之?唐兰之现如今的身份又是什么人?”

“告诉你?呵呵呵……本王为何要告诉你?本王就是要让你在未来的每一天都惶恐不安,夜夜辗转难眠,怕着唐兰之来向你这个真凶索命。”上官冀撕碎了南露华所有的衣物,毫无任何温柔或抚摸,只是那样直截的宣泄自己的怒火,不管不顾身下的人如何痛苦。

只因,他就是要让这个贱人痛苦的死去活来,让她知道惹怒他的结果,会让她多无法承受。

南露华就算被折磨的痛不欲生,可她还在执着于那个答案:“告诉我……她是谁?”

上官冀惩罚般弄的南露华遍体鳞伤,恨不得一口一口撕咬掉她身上每一块肉,如何还会好心告诉她唐兰之的下落?

曹氏来给南露华送安神药时,便在进了寝宫后,就听到了南露华忍受般的呻吟声,她还以为南露华是又毒发了,端着手里的托盘便疾步走了进去。

可当她进来后,便看到一个男人压在南露华身上施暴,放肆的施虐,幔帐都没有拉下来,就在亮堂的寝宫内,侮辱着那位尊贵的一国皇太后。

“站在哪里看着,你若敢走,我今夜便让她死在本王身下。”上官冀就是要狠狠的羞辱南露华这个毒妇,要在她乳娘面前,一遍遍的奸污她,让她深记他给她的痛,看她以后还敢不敢在他面前放肆。

曹氏双手紧紧抓着手里的托盘,眼底满是怒火,这个畜生!当年欺负她的小姐也就罢了,这么多年过去了,为何还要这般凌辱她的小姐!

小姐,你这是上辈子做了什么孽,才会惹上这样一个恶魔。

南露华不知道她被上官冀这个畜生凌虐了多久,只知道到了最后,她被蹂躏的残破身子,已经麻木的感觉不到疼痛了。

上官冀这次是真的愤怒了,一折腾便是一个时辰过去,从亥时到子时后,他才从南露华身上爬起来,下床穿上了衣服,将擦去污浊的手帕,丢在了床上那个半死不活的毒妇脸上,整理好衣冠后,转头看着她遍体鳞伤的残破身子,勾唇笑说:“相信你还熟悉这个味道,呵呵呵!想你三年没被男人碰的身子,没想到还是这么淫荡,也难怪本王至今……都对你的身子甚是怀念了。”

曹氏在一旁真恨不得扑过去杀了上官冀这个畜生,小姐会变成如今这个样子,都是上官冀这个畜生给逼的,是他把她曾经天真善良的小姐,逼疯成了一个恶毒的女人。

上官冀看了曹氏一眼,便转身走了,就算南露华找人封了浴池的入口,他也还能从别的入口进来皇宫。

想这宫里的地下密道,还有那处是他不知道的?

毕竟当年,可是他那位皇堂兄,亲自带着他走的这些密道呢。

在上官冀走后,曹氏便放下手里托盘,疾步走到床边,拉着被子给南露华盖上了遍体鳞伤的身子。

南露华被她乳娘抱在怀里,她感受不到身体的痛疼,因为她的心恨的更疼。上天为何要这样惩罚她?每当她想忘记那些事……上官冀这个魔鬼就会在出现让她重新记起那些事,如此清晰的记忆,犹如噩梦般缠绕她多年,挥之不去。

如今她儿孙满堂,贵为一国皇太后了,却还要承受上官冀给她的羞辱,为什么,这到底是为什么!

“孩子,你想哭就哭出来吧,乳娘陪着你,不怕!”曹氏当年是有个孩子,可惜家穷没养活,当了南露华的乳娘后,她便把她当成了自己的孩子。

如今她的孩子被人这样欺辱,可她却什么都做不了,她心里也是恨啊!

“乳娘,我是不是……一辈子,都摆脱不了那个恶魔了?”南露华眼角流下泪水,羞辱的泪水,愤恨的泪水。

曹氏无法回答南露华,因为她心知,只要上官冀不死,南露华便一辈子都休想摆脱对方。

因为……那就是个求而不得内心扭曲的魔鬼啊!

南露华心里好恨,恨上官冀对她的兽行,更恨唐兰之竟然没有死。

曹氏不知道琴瑟被救的事,还以为上官冀会如此愤怒的凌虐南露华,只是因为上官冀在得知与自己亲女乱伦后,心生滔天愤怒,才会这样发狠的恨不得弄死南露华的。

南露华在不甘心下昏了过去,在这一个时辰的受虐中,上官冀就没容她昏过去,几次她痛的昏死过去,都是上官冀那个恶魔用极其残酷的手段,让她被折磨的痛醒过来。

她这一生,最恨的上官冀,最怕的也是上官冀,只因这个人对待她的手段,从来都是极其惨无人道的,她是真的怕极了他那个恶魔。

上官冀出了皇宫后,便接到属下的回禀,拂如那个死丫头,都成这副样子了,竟然还敢放肆胡闹。

在上官冀急匆匆离开后,浴火宫主便现了身,黄金面具后的眸底神色很复杂,没想到南露华没有认出她,与她不过见了数面的上官冀,竟然会在十九年后,一眼便认出了她。

她抬手抚摸上黄金面具,不知道这张脸,还能藏多久呢?

如果唐肜知道是她,会不会气她欺瞒他这么多年,气恼的离开她?

而她的女儿,在知道她是浴火宫主后,会不会更恨她?

她的龙儿,她真好想她,可她却不敢去见她,只因对她愧疚太多了。

当初若不是她年少太任性,又怎会逼得上官君申不得不放她离开?她又怎会因为一时冲动,与她唯一的孩子一别便是十九年?

唐兰之很痛苦,她放不下她一生的挚爱,也舍不得她的女儿,可在当年难难全时,她却狠心的抛弃自己怀胎十月的女儿,远去塞外寻找唐肜,那个让她刻骨铭心,每每想起都心痛如绞的恋人。

如果当初换做如今,她也许做出的选择,便该是留下来保护她的女儿长大成人,而不会是去疯狂的寻找她挚爱的那个人了吧?

可无论当初,还是现在,她做出哪一个选择,都会让她痛苦一生,至死才可得到解脱。

世间没有双全法,所有的事都没有两全的,二者选其一,永远都是人生最为痛苦的……

唐肜是得知浴火宫主离开浴火宫后,便急匆匆担忧的出来寻找她的。可当找到她时,却看到她痛苦的蹲在墙角,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竟然让这个一向坚强的女子,在暗夜里躲在墙角哭泣。

唐兰之双手抱膝蜷缩在墙角,她心里很痛苦的埋头在膝上哽咽哭泣。当察觉有人靠近时,她缓缓抬起头,便看到了月下行来的唐肜,白衣飘逸恰如当年风华无双,可她却知道,他们此生再也回不到当初了。

唐肜缓步走到她面前,蹲下身望着她,声音轻柔似夜风问:“为什么哭?”

唐兰之望着眼前对面不相识的恋人,她黄金面具下流下两行清泪,眼神是那样的悲伤。

唐肜不知道她到底了什么事,只是伸手第一次搂她入怀,将她抱起来,转身离开此地,消失在月下。

上官思容恰巧从远处飞来,便看到唐肜抱着一个红衣女子离去。她也就感到一丝疑惑,没有多想,飞身进入了禁宫大内。

永寿殿

太皇太后并没有休息,而是在等人。

上官思容悄无声息来到了长乐宫,躲避开所有人,进入了永寿殿,来到太皇太后的寝宫后,便举步走过去,神情凝重道:“上官书杰被杀了,在五日前,死后被人割去了项上人头。”

“唉!终是阻止不了。”太皇太后一声叹后,便看向上官思容叮嘱道:“这事不能宣扬出去,尽快火化他的尸身,将他的遗骨葬入……送去骊山,葬在石瓮谷,他生前最喜欢那处的景色,让他死后埋葬于那处,也算是了她生前之愿了。”

“是!”上官思容拱手低头,之后便转身要离开,可太皇太后却喊了她一声,她缓缓转过身去,望着太皇太后,等着太皇太后接下来的吩咐。

太皇太后沉吟后,才又是一声长叹:“思容丫头,她要动手,便随她去吧!当年龙家满门的血债,终是要有人拿鲜血来偿还的。”

“是!你老人家早些休息,好在她并无毁了上官氏江山之心,这已算是好的结局了。”上官思容说完这些,便转身离开了太皇太后的寝宫,出了永寿殿,飞身离去,隐没入黑夜中。

太皇太后在寝宫里,苦笑叹气:“是哀家一步步把她推向风波中的,又怎会去怨她手段太过无情残酷呢?”

“太皇太后,您做这一切,也只是为了永绝后患,于后世之人,实乃为大功德。如今流的这些血,伤的这些人命,也不过是为了稳定后世天下,必然要做出的一些牺牲罢了。”慈姑在太皇太后身边伺候了一辈子,如何不知太皇太后的心思?

只不过,这事真怨不得太皇太后过于冷血冷漠,也不能怪凝香长公主太铁腕无情,只因三王延续千年的恩怨,真快把所有人都逼疯了。

“慈姑,哀家累了,休息吧!”太皇太后缓缓躺下,由慈姑为她褪去了鞋子,闭上双眼,眼前又浮现她母亲的慈爱笑颜,想起她母亲对她说的话。

当年她母亲对她说,说唐氏嫡出的儿女都是悲哀的,从来不能有自己的想法,也没有一丝自由。

只因他们生来便是为了家族而活,为了在上官氏江山的国土上生存的高傲,他们便付出比其他隐世家族更多的努力与牺牲。

然而,这样的牺牲,却让人深恶痛绝。

她母亲的反抗,只是为了让族人清醒过来,凤王的时代已经随着历史长河逝去了。

如今的天下是上官氏的,生在这片土地上的人,无论愿意与否,都只能是上官氏的臣民。

可她母亲逃出了那片山谷,却没能逃出家族加在她身上的枷锁。

终于,在那年飞雪飘满长安的冬日,她母亲被找到了。

当时唐氏要以叛族之罪,对她母亲施行火刑,她不想失去母亲,只能说自己愿意当和亲女,嫁入上官氏为后。

她保全了她的母亲,可她母亲却悲伤的对她说,她们母女不是第一个受害者,也不会是最后一个,恩怨不消弭,残酷祖例还会继续害苦更多的人。

而在将来有一日,中原会因为这千年不解的仇怨,再次陷入烽火狼烟中,谁也无法阻止。

也就是从那一刻起,她下定了决心,不管牺牲再多,她都要让三王的恩怨,在她有生之年,彻底结束。

慈姑伺候太皇太后睡下后,便退出了寝宫,向着外殿走去,明亮的殿里,空无一人,显得黑夜中更让人感到孤寂。

大将军府

上官浅韵手捧一卷书,边看边等展君魅回来。

可她等的人没回来,却来了一阵诡异的风,风过,桌上多了一个红漆木盒。

飞鸢在一旁眉头紧皱,感到奇怪的问:“公主,这是什么?”

她似乎闻到了一丝血腥气,好像还有点腐臭的难闻气味。

“人头。”上官浅韵淡定的看着桌上的红漆木盒,收起手里的书简,淡声吩咐道:“小钟,去唤笑笑生来。”

“是。”小钟应了声,便离去了。

飞鸢在小钟去喊笑笑生时,不由感到疑惑的问:“公主,这人头是……”

“莫要多问,知道的太多,命会不长。”上官浅韵垂眸打开书卷继续默读,过分从容淡定的她,丝毫没受到那颗腐臭了的人头影响。

笑笑生正在采薇与唐晏下棋呢,忽然被小钟拉走,他一路上都在唠叨,来到桃夭门口还在说:“小钟,你是个可爱的女孩,不要总学持珠小灵那一招,请人就要有请人的样子,扯扯拽拽的成何体统?会让人觉得你是个暴力的女孩的,懂?”

小钟不厌其烦的出声道:“公主找你有事,不是请,是传唤,你还不进去。”

“哎……算了,好男不跟女斗,我让着你,可爱的小丫头,啵!真香。”笑笑生又坏坏的调戏小钟,亲完人,才整理下衣冠,抬脚跨入门槛,进了屋子,便被一股腐臭味熏的抬手掩住口鼻,皱眉问道:“这什么味儿?是不是什么好吃的被飞鸢你放臭了?”

飞鸢白了笑笑生一眼,他要是愿意吃,大可把这人头抱回去好好啃一顿,她绝不拦着。

上官浅韵垂眸看着书,淡声吩咐道:“把这人头送去给东安市的龙宅,交到一个叫龙凌的老者手中,就说这是本公主送给他们龙家的第一份礼物。”

“呃?主子,你说让我给你送什么礼?”笑笑生怀疑他耳朵病了,一定是听错了他家主子的吩咐,这送礼都是送好东西的,那有送一颗人头给人家的啊?

这是送礼?还是寻仇啊?

上官浅韵抬眸看向笑笑生,脸上没有一丝开玩笑之意,淡淡道:“把东西交给龙凌,他自会笑纳。”

呃?收到人头还能笑纳,这位老人家喜好很超凡脱俗啊!笑笑生可不敢再多嘴问了,走过去提起那个红漆木盒,便一手捏着鼻子,离开了桃夭。

飞鸢已起身,吩咐着人赶紧开窗熏香,并且让人把桌子搬了出去,连那片地方的地毯都换了。

上官浅韵已起身走到床边,黑夜中,她临窗望月,眼底一片清冷,像是月光的寒冷,淡淡的浸入人的体内,让人莫名畏冷想逃离。

黑暗中,有一抹几乎融入夜色中的身影,他就看到她如月光一样清冷的目光,心底莫名发寒,觉得这个女子很可怕,只因她太冷了。

这种冷不是外在的冷,而是骨血里隐藏的冷,平日不会被人发觉,可在无人的黑夜里,那种冷却会透过她的眸子,散发出能让天下万物都感觉到的月之清冷。

“还有一个人。”上官浅韵站在窗口,望着凤仪阁后面那片红梅花林,如今早已没了红梅,黑夜中,梅林也凄凉的似比月光更孤寂。

黑暗中的那个人,已在闻声后离去,只残留一缕淡淡的血腥气。

上官浅韵已有些担忧了,此人杀一个上官书杰,便已受了伤,那如果对上前任暗门门主,他当真会有胜算吗?

飞鸢不知道公主刚才那句话是什么意思?还有一个人?什么人?

可就算她心里存有再多的疑虑,也不敢再多问了,公主是宠她们,可她们却不能真恃宠而骄不懂规矩。

上官浅韵听到渐渐靠近门口的脚步声,她似月光般清冷的目光,渐渐变得温柔,她缓缓转过身去,便看到展君魅抬脚进了门,她举步应了上去,接过他接下的披风,递给了一旁的飞鸢,挥手让她们都退下去。

飞鸢低头行一礼,便带着人退下去了。

展君魅一进门,便闻到了一些气味,那怕熏香已在逐渐掩去这股尸臭气,可熟悉死人尸臭的他,还是嗅到了这股恶心的气味。

“一会儿就好,你若是觉得心里不舒服,那我们去流水小筑住一晚,明儿一早,让飞鸢带人把这里全部擦洗一遍,我们再回来,你看成吗?”上官浅韵笑意温柔,为他宽去外衣,怀里抱着他脱掉的暗花绣黑色大氅,望着他,等着他的决定。

展君魅也不是很介意,毕竟只要有她在的地方,他就觉得无处不是桃花水乡。不过,既然她都说了,去那清净无人的流水小筑住一晚,应该也不错。

“色胚子,又在心里想什么呢?笑的这样坏。”上官浅韵笑嗔他一眼,想他心里,定然想的皆是淫色之事。

“食色性也!无一,是离得开龙儿你的。”展君魅将她抱起,便不走寻常路的飞跃出窗外,月下掠飞过梅林上空,向着黑夜里隐没去。

到了流水小筑后,上官浅韵双脚根本没能落地,而是被抱到了床上,她半撑着身子望着他,对于他的俯身压下,她伸出一只手抵在他胸膛上,抿唇娇嗔一笑:“你这是要把我当宵夜吃了?”

“是又如何?食色性也,一样都离不开你,谁让你是我的天呢!”展君魅还没忘记他们当初闺房之乐的话,今儿又拿来调戏她,瞧见她娇颜如花的嗔笑,他可忍不住的要把她吞吃入腹了。

上官浅韵头上的一根玉簪被他抽走,满头乌黑如瀑的青丝散落在床铺上,雪肤桃腮,明眸朱唇,三分娇羞,一份狡黠,五分女子的妩媚,勾得人魂都要没了。

展君魅大手从她的额角抚摸而下,低头亲吻上她含笑的朱唇,浅浅品尝,慢慢深入,抚摸她脖颈的大手,探入衣领中握住她的香肩,轻柔拂开她的衣裳,唇上的吻炙热却不失温柔,只因这一刻太美好,所有的粗鲁霸道,都会破坏了这一场良辰美景。

“子缘……”上官浅韵在他耳边一声轻叹呢喃,伸出双手勾住他的脖颈,在他亲吻她的耳畔脖颈处时,她也在亲吻他的脖颈,交颈鸳鸯,说的便是如此吧?

展君魅因她一声娇柔的叹息,他身子感到一阵酥软,大手扯开了她的轻纱腰带,扬手将腰带与封腰抛飞,他虽然急于与她肌肤相亲,可褪去她衣物的动作,还是尽量的放的轻柔带着缠绵之意。

“子缘……”上官浅韵双手搂着他脖颈,与他缠绵拥吻时,她总是这般缥缈似叹息的在他耳边呢喃:“子缘……”

展君魅被她这一声声娇媚的呢喃轻唤,撩拨的心都酥软了,在褪去她所有衣物后,他大手抚摸过她脸颊穿过她柔顺的青丝,低头望着此时娇颜艳丽的她,低声沙哑问:“龙儿,我这样要你,可好?”

“好!”上官浅韵媚眼如丝的望着他,红唇发出似叹息的轻笑,她不介意她不着寸缕的躺在床铺上,而他依旧衣冠整整似君子,他是她心爱的夫君,他想怎样要她都可以,她愿意给他舒心的快乐,只想看到他愉悦的笑,放松的享受。

展君魅撷取她的唇香,她唇齿间流溢的轻笑叹息,是比世间任何乐声都更美妙的仙乐,她的气息如兰似桂带着诱人的香甜,他拥抱在怀里的她,美丽娇柔,如高山之上那一朵最美丽的花,最终被他采撷捧在手掌之中。

淡紫色轻纱落下,那上面似有泛着点点金光,遮掩去她最美的妩媚一面,而这如花娇媚的她,那怕是刹那绽放出的美丽,也是只该被他一人所看到,不可与任何人分享,包括这天地万物,亦不可窥去她半分娇颜媚色。

“子缘……”幔帐之后,依旧有上官浅韵娇媚婉转的叹息轻笑,媚惑人心,如黑夜中会蛊惑人的妖精。

展君魅感觉他有些消受不起她这媚声媚色,心在乱跳不停,体内欲火躁动的让他身子发疼,可骨头却因她这般媚声引诱的酥了似的。

上官浅韵可一点不觉得这个如狼似虎的男人,那一点儿像是被她叫的酥了骨头软了身,还是如以往那般会折腾她个没完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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