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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2章 情深来一口

上官浅韵摸摸他的小脑袋,把一个一个小包袱给了他,对他说道:“这是你母后给你的春裳,等天气暖和了,你就可以换上了。”

上官溯抱着他母后亲手为他缝制的新衣,鼻头有些酸,泪眼汪汪望着他面前的大皇姑,几分哽咽的问:“母后……她还好吗?”

上官浅韵抚着他额前碎发,笑容温柔:“你母后很好,大皇姑已经吩咐人好好照顾她了。”

“谢谢大皇姑,溯儿会乖乖待在皇曾祖母身边,好好侍奉她老人家的。”上官溯望着他面前温柔如母亲的大皇姑,他很感激,却也知大皇姑和他父皇面和心不合,他不可能太去依赖大皇姑的。

“好孩子,去到你皇曾祖母身边去,她老人家那只小猴儿,可喜欢溯儿这般大的孩子了。”上官浅韵笑着指了指太皇太后身边的毛毛,拍拍上官溯的肩头,让他去陪太皇太后她人家坐。

上官溯乖巧的点点头,起身把包袱交给了跟随伺候他的宫女,他如个小大人般步履沉稳上了阶陛,来到太皇太后身边坐下来。

毛毛是很喜欢孩子,那是因为它想上官翎了,那个总会抱着它的小哥哥。

上官溯在毛毛跳到他怀里,递给他一个大鸡腿时,他就愣了,虽然他不打算吃这个有点油腻的鸡腿,不过心里还是很暖的。

“毛毛最懂事了,祖母可喜欢毛毛了。”太皇太后看到毛毛如此可爱,便慈爱的笑夸了夸毛毛。

她老人家是真把毛毛当孙子照顾,毛毛也极其通灵性,常常耍宝逗她老人家开心,可比她亲孙子强多了。

上官羿在一旁嘴角抽搐一下,眼睛不由自主的看向那只上蹿下跳的猴子,他怎么不记得他有这么一个猴王兄弟?

上官溯听太皇太后这样说,便小眉头一皱疑惑道:“皇曾祖母,如果它叫您祖母,那岂不是溯儿的叔叔了?”

太皇太后闻言笑点头道:“我家毛毛就是哀家的乖孙,溯儿的毛叔叔。”

“毛叔叔?”上官溯低头看着他怀里的猴子,觉得这猴子长得和他父皇一点都不像,也和他其他叔叔长得不一样,或许剃光毛就像了?

毛毛还在亲近抱着它的无害孩子,丝毫不知道对方在想着怎么剃光它的猴毛。

上官羿这一顿饭吃的郁闷极了,他忽然多了个禽兽弟弟,他儿子多了个禽兽叔叔,承天国多了个猴王。

上官浅韵在陪太皇太后用完午膳后,说了会儿话,便与展君魅一起出宫了。

上官羿得知椒房殿的事后,也是发了好大的火,把椒房殿所有的执金吾都各打了三十大板。

之后,便把执金吾换成了羽林卫。

他也去见了温晴岚,温晴岚还是那副淡然温婉的样子,一点都没有怨恨他,并且还送给了他一套衣服,是他最为熟悉的温暖。

他这一辈子,他母后不曾为他绣过一块汗巾。

而他的那些个女人中,也只有温晴岚会一年四季给他做衣裳,纵然绣工比不上那些专司其职的绣娘,可每一件衣服,却都是她费尽心思一针一线做与他穿的。

上官羿拿着一只包袱,沉默的离开了椒房殿,临走前吩咐椒房殿的人,任何人不得委屈温晴岚,她依旧还是承天国尊贵的皇后娘娘。

伺候的宫人虽然不知道皇上进去后,到底和温皇后说了什么?可他们却知道,温皇后并不是等被废黜的皇后了,而是一位在皇上心里依旧有地位的皇后。

温晴岚坐在椒房殿的凤床边,她只希望上官羿能年及曾经的夫妻之情,不要把事都做的太绝了吧!

岁岁年年,她用一双手拢住了上官羿的心,最终如愿以偿的得到了皇后之位,可帝王终是无情的,如今这份裁衣之情,也只能够保住她一双儿女的性命了。

帝王家的媳妇,古来就不好当。

想她为了生存,机关算尽,最终,还是难计算善变的人心。

上官羿离开椒房殿,没有回他的寝宫温室殿,而是去了红樱的鸳鸯殿。

红樱对于上官羿忽然的到来,还感到很讶异,毕竟因为唐胭意外小产之事,上官羿近日来后宫,可都只会去唐胭的玉堂殿的。

上官羿坐下来后,便把温晴岚给他的包袱放在了桌子上。

红樱跪坐在一旁,望着桌上的包袱问:“这是什么?”

“衣服。”上官羿的情绪显然有些低落,端杯喝了口茶,便坐在那里沉默失神。

红樱疑惑的看他一眼,便伸手去打开了那个包袱,还真是一套折叠好的新衣。

上官羿手里圈着杯子,抬眸望向红樱,忽然问了句:“红樱,你会做衣服吗?”

“嗯?”红樱闻言一愣,随之摇了摇头,答道:“不会。”

“不会啊……”上官羿脸上露出失望之色,随之又问红樱道:“那红樱会做什么?”

红樱这回倒是不假思索的回道:“杀人。”

上官羿微微一愣,而后忍俊不禁一笑,伸手搂着红樱,与她头抵头笑说道:“杀人?你这个回答真是可爱。”

红樱不知道上官羿今儿是怎么了,也许他古怪的言行举止,是和做这套衣服的人有关吧?

她记得,在后宫中,只有温晴岚会为上官羿一年四季做衣服。

那这件衣服,想来便是出自温晴岚之手吧?

只是,上官羿怎会去椒房殿见温晴岚呢?今儿是出了什么事了吗?

“皇姐进宫了,她去了椒房殿,杀了几个作践皇后的奴婢。”上官羿语气很平淡,显然和所有上位者一样,都是视人命如草芥的。

原来是长公主进宫了,难怪上官羿会去椒房殿看温晴岚。红樱一直对那位长公主很好奇,她明明瞧着那般弱质纤纤,甚至可说是弱不禁风,可在她柔弱的外表下,却有着一颗杀伐果断的狠绝之心。

“皇姐很像皇祖母,她深得皇祖母真传,处变不惊,杀伐果断。”上官羿头靠在红樱肩上,他感觉有点疲惫,只想找个肩膀小小的靠一会儿,而已。

红樱见过狰狞可怖的上官羿,也见过冷酷残暴的上官羿,更多见雷霆大怒的他,和冷血无情到极点的他。

还有当初刚登基醉酒那夜,他委屈的像个孩子,说着上官浅韵那个姐姐不愿意和他亲近。

如今,她又瞧见了疲惫悲伤的他,她真的越来越不知道,哪一个才是真的他了。

上官浅韵在与展君魅坐着马车到半道时,就听到将大军府侍卫来传的消息,地牢那三个龙家人被一群黑衣人给劫走了。

展君魅的脸色瞬间就变得很难看,命令车夫快速赶回大将军府。

上官浅韵也意识到事情变得很严重,龙家人更厉害的老怪物出现了,而且是这么快的就出现了。

“先别担心,回去后问清楚师兄再说。”展君魅相信出了这么大的事,墨曲一定比他们早回府了。

“盘龙阵必须要破。”上官浅韵眉头深皱,小脸冷寒道:“持珠,回皇宫。”

“是!”持珠应了声,便让车夫调转马头,原路返回。

展君魅不知道她又要进宫做什么?不过她的脸色很阴沉,这还是他第一次见她这样生气。

马车很快抵达了皇宫,他们自东阙门进入,而后……

上官浅韵让展君魅带着她,用轻功向石渠阁飞去。

一路上持珠可没少应付那些执金吾与羽林卫,宫中上下也是因此而都被惊动了。

连在玉堂殿坐小月子的唐胭,也听人来报了此事。

宫中所有的主子都在好奇,好奇这位姑奶奶又要闹什么脾气?

上官羿在鸳鸯殿,有红樱陪着,他刚心情好点睡个午觉,结果就听到文尚来报,说是上官浅韵又回来了,正让展君魅驾着轻功带她游皇宫呢!

上官羿闻听此消息后,便起身离开了鸳鸯殿,带着文尚和一众宫人侍卫,他倒要看看他那位了不起的皇姐,是又要出什么幺蛾子。

上官浅韵和展君魅进了石渠阁,四处穿梭在书籍之间,翻找着一卷又一卷落满灰尘的竹简。

展君魅不知道她在找什么,抬手挥了挥袖子,扇去那飞起灰尘,咳嗽几声问道:“龙儿,你到底要找什么?”

上官浅韵找了一圈,弄得小脸跟花猫一样,也还是没找到那卷书籍。

一名穿着灰色粗布衣裳的老妪,弯腰驼背的拿着一把扫帚,浑浊的老眼微眯着,望着他们两个模糊的身影,脾气不怎么好的问了句:“你们是什么人?”

上官浅韵猛然转身看着老妪,惊喜的走过去拉着老妪的手,有些激动的语无伦次道:“太好了,痴婆婆你竟然还在,那你能告诉我那印着火焰纹的无名竹简,到底还在不在石渠阁?”

痴婆婆不知道这小丫头是如何认识她的,可她明明记得很清楚,这处的书籍早无人问津了,因无人看,那些个阉人也就偷懒不打扫了,她老婆子不过病了几天,这里就落了这么厚的灰尘,真是气死她了。

“痴婆婆,您快告诉我,那卷书籍还在石渠阁吗?我真的是急找它有用。”上官浅韵是真急了,这个痴婆婆她前世可是最为熟悉的,别看她偶尔痴痴呆呆的坏脾气,可记性有时好着呢!

当年她每来石渠阁找稀奇古怪的书看,都是这位痴婆婆在给她找寻的。

痴婆婆望着面前似乎和她很熟悉的小丫头,她想她是又痴呆把人给忘了。算了,人忘了就罢了,书她还是要给丫头找的,瞧着丫头急的,自己都成小花猫了。

上官浅韵见痴婆婆拿着扫帚往里走,她便拉着展君魅在后面跟着。

展君魅除了对上官浅韵没洁癖外,他对谁对什么地方都有洁癖,此时在这样满是灰尘的脏乱之地,若不是担心她有危险,他早受不了的离开了。

痴婆婆带着他们夫妻到处乱走,走到最后她自己都迷路了,站在这处墙壁前,她发呆了许久,才恍然似想起了什么,转过身去,指着窗户下一张破旧的书案,她眼神有些茫然道:“似乎,就在这里……”

“这里?”上官浅韵伸手一指那破旧书案,这上面可什么都没有啊。

展君魅虽然一直皱着眉头,可在痴婆婆指向那书案时,他的目光便搜索了一遍那书案四周,最后在书案的底下,他似乎看到灰尘中有着一些凸起物。

上官浅韵也注意到了,那桌子底下有东西。

展君魅拉住了她,皱着眉头脸色不好道:“你别去,我去。”

上官浅韵转头看着他难看的脸色,很想阻止,毕竟这样的脏污,他估计碰到都能疯吧?

展君魅走过去挥袖扫翻桌子,弯腰捡起了那卷满是灰尘的竹简,抖落掉灰尘,他一脸厌恶的拎着竹简,递到上官浅韵面前。

上官浅韵伸手捧过那卷紫檀木竹简,上面果然绘画着火焰纹,幸好是紫檀木的,否则放在地上,受潮且不说,肯定被虫蛀的不成样子了。

痴婆婆望着竹简上的火焰纹,她恍惚想起什么来了,伸手指着她忽然道:“我想起来了,你是小兰,你又来看书了啊?”

“小兰?”上官浅韵不知道痴婆婆说的是谁,反正痴婆婆老了,时而清醒,时而迷糊,她前世早习惯了。

“小兰你都不知道,她就是唐皇后啊!”痴婆婆说完这些,便拿着扫帚走了。

上官浅韵身子一僵硬,书简上的字,她是一个都看不进去了。

她母后也看过这卷书简吗?那这个书案,是不是她母后经常看书的地方呢?

展君魅见她脸色不好看,便半抱着她出了石渠阁,这里太脏乱了,再待下去,他可要疯了。

上官羿带人赶到石渠阁后……便愣住了。这是怎么回事?他们夫妻是来石渠阁帮忙打扫的吗?

展君魅是半抱着上官浅韵出来后,就一直在拿着雪白的帕子,给她擦着脸上的脏污,给拍着身上的灰尘。

而他自己身上……他还是回去再沐浴吧!反正都是要从头到脚洗一遍的,不!洗三遍。

上官浅韵手里捧着那卷竹简,果然,这上面有详细记载盘龙阵的阵型,以及破解之法。

不过破解之法似乎存有缺陷,如果真要一人破阵,不死也得重伤。

看来,她需要回去找盘棋,来摆出阵型瞧一瞧了。

上官羿很快留意到上官浅韵手里的竹简,这竹简虽然看着很陈旧了,可并没有破损,竹简的木质似乎是紫檀木,那这线又是什么线?这么久书都没散开?

上官浅韵抬头看向上官羿,收起那竹简,语气淡淡道:“皇上倒是好悠闲,也来石渠阁找书?”

上官羿看了她手里的竹简一眼,抬眸看着她,温和淡笑道:“皇姐,石渠阁的书,可不是能随意带出宫的。”

上官浅韵对此轻点了点头,的确,石渠阁的书不能随便带出宫去,不过……她扬扬手里的竹简,唇边含笑道:“这书可是我母后的,难不成,我连自己母亲留下的东西,也都不能带回去做思念吗?如果皇上说是,那我们就一起去永寿殿,找皇祖母好好评评理。”

上官羿嘴角抽搐一下,她此时的样子,可真想个依仗大人疼爱她,拉着不受宠的弟弟去告状的架势。

上官浅韵也忽然觉得她这样的言行举止,的确像个幼稚的孩子。

展君魅可是正难受的紧,他就想赶紧出宫回府,然后从头到脚洗三遍,一定要干净到一尘不染。

上官浅韵也不和上官羿啰嗦了,她转身对展君魅几分古灵精怪一笑,踮脚伸手搂住展君魅,在展君魅耳边小声道:“我们快走,不要理他……”

展君魅闻言忍俊不禁一笑,宛若春日山花开的烂漫,一手搂住她纤柔细腰,一手托起她双腿弯,抱着她脚尖一点,便飞身掠过众人头顶,向着东阙门方向飞去。

上官羿转身望着他们夫妻离开的方向,似乎他的妻妾中,便不曾有一个在他面前犹如孩子顽皮的……

展君魅带着上官浅韵出了宫,上了马车,便下令立刻回府。

跟随展君魅的侍卫和车夫,何曾见过他们将军这般脏乱过?

真好奇,他们将军和公主回宫去干什么了?怎么弄得这么狼狈?

上官浅韵一直望着眉头深皱的展君魅,那怕是外面穿的大氅都脱掉了,可他还是一副很难受的样子。

展君魅感觉他呼吸中都能闻到灰尘味儿,马车里放着的果盘都掩盖不去那灰尘味儿。

上官浅韵望着似乎洁癖病要发作的展君魅,她凑近他面前,亲了亲他嘴角,呼气笑问:“子缘,会好受些吗?”

展君魅愣了愣,低眸看着她近在咫尺的红唇,的确诱人的令人忘忧。

上官浅韵的唇被他有些急切粗暴的噙住,她想后退开,可她后背上却多了一只强而有力的大手,她想要偏头躲开他极具侵略的吻,可半边脸被他温热的掌心贴着,她终于深刻体会到“羊落虎口”这四个字的真意了。

展君魅的确浑身上下都难受,可在她那一吻撩拨下,他心里便有那么点火烧火燎的难受了。

上官浅韵体会着她自作自受的因果,为什么她要去可怜他?为什么她多嘴去亲他?为什么……她就不该心疼的去关心他。

展君魅一路上都没有放开她,虽然后来的后来他没有再侵略般的粗暴吻她了。

可这人的唇舌也没闲着,围绕她的唇瓣,那是轻柔如飘絮般……细细品尝。

不知道,他咂到现在,还能咂出味儿吗?不会觉得已经很寡淡了吗?

展君魅抱着着她,倒是如个粘人的馋嘴猫,这样难得黏糊,倒是让他很喜欢,如胶似漆,说的便是他们此时这样子吧?

上官浅韵是刚想说点什么,唇齿间便被他的灵舌侵入,她感觉嗓子有些痒,很想用舌尖推他出去,太讨厌了,就不能等她把话说了,再吻吗?

“公主,到了。”持珠在马车外淡冷出声,可她耳根子却是红的。

那位车夫大哥,也面有尴尬之色,他们也不想窥听将军和公主的恩恩爱爱,可是……他们就在马车外,那样偶尔传出的亲吻声,还有那喘息声,他们除非是聋了,才会完全听不到一点。

上官浅韵在马车里推倒了展君魅,趴在他身上便是捧着他的美人面,好一通深深深吻他个头晕眼花,这男人就是欠收拾。

展君魅凤眸含情,眉头一皱,似是被折磨惨了一般,微扬起脖子喉结滚动,脸上染上艳丽的绯色,他被蹂躏的唇很嫣红,唇齿间溢出难耐的呻吟,有那么点诱惑酥骨,让人听的心颤身软。

上官浅韵眼角抽搐再抽搐,她不过就是惩罚的亲他一口而已,他怎么能动情成这样?也太经不起撩拨了吧?

而且,自古美人多祸水,她家这只妖孽更是祸水中的极品。

每次见到他在外面那副面无表情生人勿近的淡冷疏离样子,她就总忍不住想起他们闺房之乐时,他动情不已冶丽妖艳的诱人风情。

如不是一次次真的体会过,她如何都不敢置信,这位曾经以冷酷残暴出名的展大将军,竟然也会有那样不为人知的一面。

展君魅坐起身子后,就伸手搂住了她的纤腰,在她耳边诱惑呵气道:“不如再让马车绕一圈,我们继续,如何?”

上官浅韵果断摇头拒绝,她不豪放,她很矜持,白日在房间胡闹她勉为其难能接受,可这在行驶马车上大白日做那些事,她是如何都接受不了的。

展君魅也不为难她,他整理了下衣服,便牵着她的手,下了马车。

车夫大哥望着被展大将军抱进府里的公主殿下,呃?将军似乎大氅没了,公主的鬓发有些微乱,难不成,将军真在马车里和公主……

持珠在后随上,根本不知道她身后的车夫,再胡思乱想些少儿不宜的那点事。

上官浅韵是直接被展君魅抱去浴池的,青天白日朗朗乾坤之下,他们来了回鸳鸯戏水。

总之,澡来来回回洗了三遍,从头到脚,从内到外,人是腰软身酥了,身子也快搓掉三层皮了,就连头发都洗的幽香芬芳,入水洗涤都水清能烧水煮茶了。

而她也真真切切与他当了三回鸳鸯,这水戏的,她这辈子都不想与他共浴了。

洛妃舞哄了孩子睡觉,也听说他们夫妻回来了,可是他们没有回凤仪阁,却去了将军府哪出很大的浴池房。

持珠回到了凤仪阁,面无表情道:“公主去石渠阁找了本书,和驸马弄了一身的灰尘。”

洛妃舞露出了然的神情,原来真去沐浴了?这位展大将军的洁癖,是挺严重的。

墨曲鼻头有点红红的,这是风寒还没好。她总觉得持珠的眼神有点心虚,难道说持珠撒谎了?

可她为什么要骗洛妃舞?

持珠面无表情的看了墨曲一眼,便提剑转身出门了,她发丝垂下遮住的耳朵很羞红,看着墨曲那样盯着她看,她更觉得脸发热了。

墨曲觉得今儿的持珠有些怪异,他刚才若是没有看错,持珠的脸应该是红了吧?

洛妃舞见墨曲忽然起身去追持珠,她感到一阵莫名,凤仪阁的人,似乎个个都透着古怪。

持珠提剑走向了凤仪阁后面的梅花林,这是今年刚移栽的红梅花,朵朵红梅就像是少女羞红的美人面,艳丽动人。

墨曲随后跟在持珠身后,脚下步子稍微迈大些,便伸手抓住了持珠握剑道手腕,出声嗓音微沙哑唤一声:“持珠,你是怎么……”

持珠虽然早知道墨曲跟在她身后,可也没想到墨曲竟然会忽然抓住她手腕,平生第一次因过于紧张,而松开了手里握着的剑。

墨曲就是因为持珠的剑掉地上了,他才一愣没了下文。剑可是暗卫的命,持珠怎会忽然松开了手里的剑?

持珠对上墨曲打量的眼神,不知为何,她心里有些不自在。

墨曲对于持珠这种有些忸怩的挣开他手的动作,他更是眯起了眸子盯着持珠的脸看,握着持珠手腕的手依旧没有放松丝毫。

持珠被他盯着瞧的,脸一下子就红透了,她见墨曲挑眉诧异的看着她,她暗自咬紧牙关,奋力挣开了墨曲的手,转身剑都不要的就向着梅花林深处跑去。

墨曲微愣后,便是欣喜若狂笑追了上去,小丫头开窍了,居然还会害羞了。

持珠一口气跑到一棵大梅花树下,背靠在树干上,她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墨曲放轻了脚步,缓步走到她面前,低头瞧着她耳根儿和脖颈都羞红了,他便忍不住靠近她,伸手去用指尖撩拨她红红的耳朵,因风寒而沙哑的嗓音,温柔带笑:“持珠,你心里在想谁?嗯?”

“我谁都没……”持珠以为她的心思被墨曲识破了,便一阵的惊慌失措,猛然抬头,就对上了墨曲含笑的眸子,她心莫名一跳,脸颊感觉更发烫了。

墨曲何曾见过这样的持珠,一时心神荡漾,伸手就搂住了持珠过于纤细的腰肢,把人往怀里一带,他抬起另一只手轻柔的抚摸她红红的耳垂,低头在她脸颊边轻笑问:“脸这么红,小心思都在想什么呢?”

持珠眼神中满是无措,明明以往可以出手揍墨曲一顿,而后潇洒离去的,可是今日……她为什么无法出手了?

“持珠,我喜欢你。”墨曲唇贴在了持珠脸颊上,指尖缠绕着持珠一缕柔顺的发丝,吻轻柔的从脸颊移到她耳边,唇去含住她红红的耳垂,搂住她腰肢的手上移到她背后,让彼此的身心更加的靠近。

持珠在轰地脸红后,伸手便大力的推开了墨曲,转身疾步离去,最后更是脚尖一点,显然是要运功飞走。

墨曲一见持珠想逃走,他勾唇眯眸一笑,纵身而起,脚尖点过梅花枝干,飞身去自后搂住了持珠的腰,在持珠脖颈上是轻咬了一口,抱着持珠旋身落地。

持珠真的有些生气了,墨曲这回调戏她有些过头了。

墨曲以往是真让着持珠,这回他还不让她了。

持珠被墨曲轻而易举的控制住,他们撞在一棵梅花树上,梅花瓣抖落,落在他们的头发与肩上。

墨曲嘴角勾起一抹邪笑,望着持珠那怕是生气,也绯艳的小脸,他忽然可恶的来了句:“再敢乱动,我可要咬你了。”

持珠望着墨曲那口白灿灿的牙齿,想起她脖颈上的齿痕,她脸是更红了,可却是气的。

“嗯!”墨曲没想到持珠竟然会伸头过来咬他,而且这丫头也太会报复他了,竟然咬他脖颈,这是要谋杀吗?他疼的皱眉倒吸一口冷气,咬牙喘粗气道:“持珠,你是想要我的命吗?”

持珠果然松了口,唇齿间有血腥味儿,她缓缓离开墨曲的脖子,望着墨曲脖子边上染血的齿痕,她忽然抬脚踢了墨曲小腿一下,推开墨曲便向凤仪阁方向跑去。

墨曲抬手捂着脖子上的咬伤,望着持珠离去的背影,看到她捡起了她的剑,那挺直的背影,让他觉得自己又看到了曾经的持珠。

唉!他这真是自作自受,刚才他要是不喊一声,持珠绝对能没分寸的咬断他的脖子。

所以说,与一个不解风情的女子调情,是一件很危险的事,特别是这个姑娘还会武功,那更会一不小心丢了小命的。

持珠回到凤仪阁,便回了自己的房间,今日的她很不对劲,像是中毒一样,她要回去打坐静静心。

“持珠……哎?这是怎么了?”飞鸢端着茶点正准备给洛妃舞他们送去,可忽然瞧见持珠皱着眉头回来,她刚想关心问一句,结果持珠根本不理人的从她身边走过去了。

墨曲后面追来,本想去找持珠解释清楚,他刚才没有和她开玩笑,他是真的心悦她……

“哎呀,墨公子,你这脖子是怎么了?谁咬的啊?看着可真狠啊!”飞鸢盯着墨曲的伤口直摇头,这么深的伤口,还流着血……流血?这是刚被人咬的?

再回想持珠刚才那副样子,她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准是墨曲又调戏持珠,被持珠恼羞成怒咬成这样的。

不过持珠也不像个会使小女子招数的人啊,她要是发怒了,不该是在墨曲身上用剑划出一张渔网吗?怎么着也不可能去把墨曲的脖子咬成这样吧?

可是,持珠神色匆匆回来,墨曲紧随其后受伤而来,这伤怎么瞧都和持珠拖不了干系。

墨曲抬手摸一下脖子,果然还在流血,他眉头一皱,就向着持珠的房间走去,他一定要让她帮他上药,竟然下嘴这般不留情,是真想要他的命吗?

飞鸢见墨曲杀气腾腾的去找持珠,她有些担心,在看到闲来没事可做的小灵时,一把拉住了她,很严肃的交代道:“你现在立刻去持珠房门口守着,千万别让持珠一剑杀了墨公子,懂吗?”

“啊?持珠又要杀墨管家啊?”小灵对此,只是习以为常的一挥手道:“没事的,反正他们打打闹闹这么久了,墨管家也没被持珠给削了,可见他们只是打情骂俏,咱们外人就不要去瞎掺和了。对了,有看到小钟吗?她最近怎么总是不见人影呢?”

飞鸢头顶腾起一朵乌云,真想把托盘里的茶点倒到小灵头上去。她伸手拉住要去找小钟的小灵,神情严肃到不能再严肃的道:“墨管家脖子上受伤了,持珠咬的,伤口很深,还在泊泊流血,你要是不去看着,墨管家要有个什么三长两短的,你后悔哭死都没用。”

小灵很想说,就算墨曲现在就翘辫子了,她也不会掉一滴眼泪啊,因为暗卫根本就没有会哭的。

飞鸢觉得自己这些话又白对小钟说了,她扬天长叹一声,最后把托盘交给了小钟,而她则转身离开,准备亲自去守着,防止持珠一个冲动弄死了墨曲哪个贪色不要命的。

小钟手里捧着一个托盘,歪头望着飞鸢离去的背影良久,她才端着茶点向着采薇走去,这应该是给蓝田郡主准备的吧?

飞鸢来到了持珠门前,便听到了墨曲一声惨叫,她刚想推门而入,而后又听到墨曲贱贱的声音,他还真是不怕死啊?英雄,佩服!

墨曲在一声惨叫后,便说了这样一段话:“珠珠你轻点,轻点,再这样下去,你可是要提早谋杀未来夫君大人了……啊!轻点轻点,疼疼疼!”

房间里,持珠正在给墨曲上药,可手上不止一点都不温柔,眼神中还带着杀意,恨不得用手指对着墨曲的伤口狠狠戳出一个洞来。

墨曲是真疼,本来伤势不严重,被持珠上一回药,估计就严重了。

持珠见墨曲脸色潮红冒冷汗,她终于低头去看了墨曲的伤口,伤口流出血染的他蓝色衣领一片斑斑点点,而墨曲的唇也的确苍白的吓人。

墨曲在晕倒前,还想着自己可真是自作孽,不可活。

“墨曲!”持珠惊呼抱住晕过去的墨曲,见他伤口流血嘴唇发白的样子,她平生第一次知道什么是害怕的滋味,鼻子一酸,她眼中便浮现了泪光。

飞鸢听到持珠的声音,便推门冲了进来,结果就看到墨曲脸色苍白的晕倒在持珠怀里,而持珠焦急无措的都快哭了。

呃?她是不是来的很不是时候,这个时候不是该墨曲晕倒,持珠扶墨曲上床,然后好一番温柔体贴的照顾墨曲吗?

持珠本来年纪就没多大,又鲜少与人接触,可以说看似冷漠无情的她,其实是他们这些人里最简单的一个傻姑娘。

飞鸢可真怕持珠这样的铁血女汉子落泪,她忙走过去帮着持珠把墨曲架到床上,见墨曲脖子和脸颊上都是血,她便去伸手解墨曲的腰带,先帮他脱掉这外面的脏衣服,才好处理伤口。

持珠站在一旁,见飞鸢去解墨曲的腰带,她不知为何心里有些不舒服,皱眉说了句:“他的伤在脖子上,没伤在腰腹上。”

飞鸢头顶上又腾起一朵乌云,这都把她想成什么人了?就墨曲这样的,别说她眼光高,她还真没瞧上。

持珠在一旁看着飞鸢脱了墨曲的外袍,而后转过身来盯着她看,她被看的很莫名其妙。

飞鸢盯着持珠半天,也没见持珠去拧个湿帕子过来,她很头疼的按压太阳穴,叹声气道:“持珠大姐,能把水端过来,我们先帮墨公子清洗下伤口周围的血污吗?”

持珠被飞鸢嫌弃的垂下眸子,转身去把水盆端来,随手还拿了帕子丢在水里,端过去递向了飞鸢,结果她就被飞鸢盯的头皮发麻,好似她又做错事了。

飞鸢扬天想长叹一声,可惜头顶是屋顶,没有青天可让她发泄心中的郁闷。算了,持珠刚才能上个药把墨曲上晕过,这会儿再让她给墨曲清洗伤口,说不定墨曲就要在今日一睡不醒了。

持珠在一旁端着水盆,看着飞鸢很温柔的为墨曲清洗脖子上的血污,不知为何,她嘴里有些泛酸,像是平日吃饺子沾醋一样,很酸。

飞鸢在为墨曲清理去血污后,便向一旁伸手,可手里迟迟没有药,她扭动脖子转过头去,就看到持珠怨气颇深的盯着她看,她被看的脊背发凉,眨了眨眼睛唇边挤出一抹笑容:“我去给你拿药,你把盆放回去,然后……坐在床边,轻轻柔柔的给他上药,手下可再也不能用大力了,懂?”

“嗯!”持珠满意的点下头,转身去放盆时,嘴角不由自主的,露出如孩子夺回糖果般的开心笑容。

飞鸢以往真的很怕持珠,因为持珠从来都是冷冰冰的面无表情,手里的剑永远都散发着寒气,而她的眼神里也永远存在着杀气。

可今日她才发现,持珠真的好单纯,就她这样的傻姑娘,以后一定会被墨曲算计的,吃的骨头都不剩的。

持珠放好了水盆,就去坐在了床边,接过飞鸢给拿来的药,她俯身低头盯着墨曲脖子处又红又肿的伤口,小心翼翼的洒着药粉,望着药粉洒上去后,伤口很快就不流血了,她回头冲飞鸢很单纯的只因开心一笑:“好了。”

“呃?嗯,你很厉害。”飞鸢对于这样纯真一笑的持珠,她真的狠不下心去打击她,这样一瓶药,谁小心翼翼的洒在伤口上,都能止血的好吗?

之前墨曲被她重伤,只因她下手太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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