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翎找人把那群宫女弄走后,他就回了来,可他人回来了,他家皇姐还没回来,这可让他着急了。
钱信在一旁也是甚是担忧道:“王爷,要不然,还是把这事禀报太皇太后吧?”
“再等等!”上官翎此时已很是焦躁了,可钱信还在一旁提醒他一遍又一遍,这是唯恐怕他会忘了皇姐还没回来的事,是不是?
上官浅韵在走的脚都疼了,才回了来,一回来,就看到上官翎在门口焦躁的来回踱步。
上官翎一瞧见他皇姐回来了,便忙走了过去,长舒口气道:“皇姐,你可算回来了,你要是再不会来,我可要去惊动皇祖母,调动禁卫军去搜你了。”
搜她?她又不是贼,居然还说要满宫的搜她。上官浅韵心情不好,看谁都烦,理都没理担心她的这小子,便与其擦肩而走了。
上官翎捂着被撞疼的肩膀,他转回身看着他家那位心情不好的皇姐,皱眉嘀咕了声:“这是怎么了?辣椒吃多上火了?”
“王爷,既然长公主平安回来了,那您也早点回去歇息吧!”钱信在一旁弓腰劝道。
“嗯……那就回吧!反正大晚上的,不睡觉也干不了别的。”上官翎摇头叹了声,举步向着自己住处走去,反正他不能学他皇姐去胆大的捉鬼。
钱信弓腰跟在上官翎身后,心想啊!这位小爷就是做好事,都落不到好。
瞧瞧,这么关心长公主一番,结果还是没得长公主给一个好脸色,也不知是不是这位小爷太不讨人喜欢了。
上官浅韵回到房间后,便把灯笼往门外一丢,存得就是迎头砸那讨厌的男人一下子。
展君魅伸手接住了灯笼,吹灭了后,才提着灯笼走了进去。
上官浅韵听到关门的声音,她也不回头,直接踢了鞋子,便脱衣服上床睡觉。
闪电一跳也上了床,在它家主人的枕头旁趴着,一双金色的猫眼,盯着那进来的男人,龇牙咧嘴呜呜叫着,真想扑上去咬着男人一口,太讨厌了。
展君魅是走到床边坐下后,便一挥袖扫落了那只肥猫,他媳妇儿身边,岂能睡着别的雄性?是猫也不行。
上官浅韵生气的面朝床里侧卧着,忽然脚被人的手握住,她便翻身平躺着,脚上用力就要踹那男人。
展君魅握着她的脚,见她脚心都泛红了,很是心疼,对于她那一脚踹,他也只是抱着她的脚,温柔笑望着她道:“帮你打点热水,给你泡泡脚好不好?”
上官浅韵脚被他双手包裹在掌心里,她也是踢不动了,见他只是关心她,而不是认错,她便更觉得心里来气了。
展君魅不容她坐起身发火,他便望着她温柔一笑,声音低沉如琴瑟般好听的道:“公主殿下,臣知错了,还请公主您好好惩罚臣。”
上官浅韵脸颊一红,又被这男人的不正经给……算了,和他计较,她还不得早晚气死啊?
展君魅给她揉着脚,见她不怎么生气了,他便温柔的再次笑问:“要泡泡脚吗?洒点花瓣,如何?”
上官浅韵本就最怕痒,此时被她这样揉着脚,她早忍不住想笑了,听他说要去打水给她泡脚,她自然抿嘴憋笑连连点头,只求他快点放开她的脚,赶紧去打水吧!
展君魅见她这回真是不生气了,他便将她的脚放进被窝里,起身去给她打水泡脚了。
上官浅韵见她走了后,她便也掀被子下了床,赤脚走到一旁梳妆台前,跪在锦垫上,便去摘除她头上的发饰,拿着木梳轻柔的梳着乌黑柔亮的青丝,望着镜中的自己抿唇一笑,眼底闪过一抹算计之色:“轻易放过他,他下回定然还会这般捉弄我。倒不如好好吓唬他一番,也让他体会下我之前的焦躁忧虑,担惊受怕,”
闪电一见它家主人起身向它走来,它便习惯粘人的蹭了上去。
上官浅韵弯腰抱起又重了不少的闪电,皱眉说道:“闪电,你要是再这样吃下去,我以后可就不抱你了,太沉了,”
闪电觉得很委屈,明明是飞鸢故意拿美食诱惑它,存心把它养肥的啊!
飞鸢的确是故意的,她就不喜闪电太姿态高傲,就要养肥闪电,看它还怎么臭美。
上官浅韵抱着闪电走来走去,最后决定藏身在床头的角落里,走过去,蹲下来,脚边是被她顺毛的闪电。
闪电根本不知道它家主人在做什么,只是感到很奇怪,为什么柔软的床铺不睡,偏要蹲在这冰冷的地上啊?
展君魅去厨房里的时候,刚好锅里还有点热水,他便找个盆,断了一盆热水回来,当然,花瓣他没找到,想着就让他家媳妇儿委屈一下吧。
可回到房间后,便见床铺上没了人,他将水放在床边,便满屋子去找人。
外面的暗卫还在,便证明龙儿没出去,既然她没出去,便一定还在房间里。
上官浅韵本来是想蹲着等展君魅找到自己的,可一瞧自己放在盒子里冰蚕,竟然顶开盒子要逃走。
她这下忍不住了,便冲出来去抓虫了。
闪电一见那小胖子要逃走,它便迅速的蹿跑了出去,一爪子又把那小胖子按住了。
“闪电!”上官浅韵惊呼一声忙跑过去,从闪电的魔爪之下,拯救出了她的宝贝冰蚕,这小东西也太倒霉了,怎么总是挨闪电的爪拍呢?
展君魅听到她的惊叫声,便忙转身跑了进来,结果一瞧她跪在地上,手里捧着一只半死不活的冰蚕,他抬手扶额摇了摇头,这是摆明在报复他之前的行为吧?居然还藏起来让他担心。
上官浅韵一看到展君魅凤眸幽深的走来,她便害怕的捧着冰蚕起身,转身就要跑。
展君魅一个箭步走过去,自后双臂搂住她的腰,在她脖颈上亲了一下,在她耳边低笑道:“竟然还敢吓唬我?嗯?看我怎么收拾你。”
上官浅韵被他忽然打横抱起来,一阵的天旋地转,她头晕的靠在他胸膛上,双手里还拿着那只倒霉的冰蚕,嘟嘴说道:“只许你捉弄我,就不许我吓唬一下了?哼!你这位展大将军,还真是一点都讲理了。”
展君魅抱着她坐在了床边后,便撸起袖子,半蹲在她对面,拿着她冰冷的双脚,放在温热的水里,手指轻柔的为她按揉着双脚,唇边含笑道:“臣既然错了,自然是要受罚的。今儿呢,臣就给公主殿下您好好洗洗脚,算是赔礼道歉了,公主觉得如何?”
上官浅韵低头看着为她洗脚的男人,她皱眉道:“子缘,你这样不会觉得委屈吗?堂堂一个手握重兵的大将军,连一国之君都要给你三分面子,可你却因为我一点点不悦,就这样屈身为我洗脚……会心里觉得委屈吗?”
“委屈?的确委屈。”展君魅笑说着,见她的双脚要不老实,他再后又笑加了句:“如我这般惧内的好男人,连想和自己的媳妇儿温存下都要看日子,可不是很委屈吗?”
“不正经。”上官浅韵还以为他真觉得委屈呢!原来是变着法儿的怨她不随着他胡闹。
哼!她才不上当呢!要是随着他任意胡闹,她估计要日日懒在床榻上了。
唉!男人太闲也不行,闲的没事做,总是会黏着她胡闹。
“龙儿?龙儿,你又在胡思乱想什么?莫不是……想要孩子了?”展君魅已为她擦好了脚,此时正把她的脚往被窝里塞……
上官浅韵躺下后,手里还拿着那只冰蚕,她伸手递给展君魅,一脸为难的皱眉问:“它怎么办?放盒子里,它会跑掉的。”
展君魅伸手去拿过那只冰蚕,用手帕包好后,他便去那边找了个盒子,装盒子里后,便与她说了一声:“我去把它送到师兄哪里去,你先别睡,回头我给你打点水洗洗手。”
“哦。”上官浅韵已躺在床上,她也觉得冰蚕交给墨曲比较安全。
展君魅是带着盒子就去找了墨曲,比较这东西是有毒的,天知道会不会哪天忽然咬人一口?龙儿带在身边,着实不安全。
墨曲还以后他师弟来找他什么事呢,没想到是送他宝贝来的啊?望着盒子里的冰蚕,他眼睛放光笑道:“君魅,还是你心里有师兄,这么好的宝贝,也不忘给师兄送来。”
展君魅见墨曲这般自作多情,他蹙下眉头道:“这不是送给你的,是让你帮龙儿养着的,瞧这冰蚕,可快产卵了。”
墨曲一下从高兴,变得伤心至极道:“君魅,你说句话哄我一下,会死吗?”
“不会死,可我不想哄你,你又不是龙儿。”展君魅说完这些寒人心的话,便丢下了独子凄凉的墨曲,走人了。
墨曲伸手指着他家师弟的背影,良久后,他才收回手,抱着盒子转过身去,伤心死了,怎么就摊上这么个见色忘义的师弟呢?
展君魅很快又端着一盆水回来,为他家媳妇儿洗好手后,便一手端一个铜盆,走出去倒水了。
暗中的暗卫们,此时一点都不佩服他们家主人,把一身的好武功,竟然用来端洗脚水了?
唉!主人堕落了,墨管家也越来越暴躁了。
早晚,墨管家会被折磨疯,他们会被折腾死。
主人,求振作起来啊!
展君魅可不会听到那些冷血暗卫的心声,听到也不会理会。想那没娶过媳妇儿的人,又如何会懂得他疼媳妇儿的乐趣?
上官浅韵其实早就困了,就是为了等展君魅回来给她洗手,她才强打着精神没有睡。
展君魅回来时,便看到他家媳妇儿已睡着了。
而他也就是看一眼她熟睡的模样,便转身又出门去了,他要回府去洗澡,否则今晚难睡着了。
暗卫见展君魅出来,有觉得有点欣慰,至少他家主人有一点没变,那便是严重到疯魔的洁癖毛病。
而在展君魅离开后,那名戴着鬼面具的红衣女子便来了,她也只是在远处望着上官浅韵的房间,就那样一动不动的久久望着,面具后太黑,看不到她的眼神,只听她轻微一声叹息后,便挥袖如来时那般飘飞走了。
翌日
上官浅韵一睁开眼睛,便没看到身边躺着男人,伸手一摸旁边,冷的没一点热气,她皱了下眉头,想着这男人一大早又去哪里了?
咚咚咚!三声敲门声后,便传来上官翎少年清朗的声音:“皇姐,皇祖母让我来喊你用早膳,皇姐?皇姐你醒了吗?”
“你先去吧,我一会儿就到。”上官浅韵不知道展君魅又躲到哪里去了,此时正心烦呢!
上官翎一听他皇姐还是心情不怎么好,便没再敢继续敲门,转身便走了。
上官浅韵起身后,看到床头的放着一叠干净的衣服,她掀开被子下了床,发现这衣服里连亵衣和肚兜都有,便知是展君魅回府取来的了。
这人真是洁癖到没救了,自己每日三换衣且不说,连着她也是一日两换衣,什么都不干也得频繁换衣服。
展君魅其实一直在房间里,他的人就站在一根柱子后面,因为有帷幔的遮掩,她才没有发现他的身影。
上官浅韵褪下白色的亵衣后,便去换那套干净的亵衣,在穿肚兜的时候,她总觉得有人在看她,可她回头去找,整个房间有空空荡荡只有她自己。
展君魅在之前躲在帷幔后的偷看,到了后面双手环胸,光明正大的看着她换衣服,明亮的光线照亮屋子里的一切,他能清楚的看到她后肩上的淡淡吻痕,那是前日留下的,还没完全消失。
上官浅韵因为心里的怪异感觉,总觉得身后有冷风,她因为怕冷,便快速的穿上了衣服,在穿中衣时,她忽然被背后一声叹息,给吓得转过头去,瞪大眼睛就看到了展君魅那个混蛋。
展君魅双手环胸望着她,一脸无辜勾唇道:“刚才发现有人来,我便躲了一下,没想到来人竟然是十七那小子,而龙儿你……竟然会自己穿衣了?”
上官浅韵狠瞪了他一眼,便将中衣的衣带给系了上,伸手又去那外衣,边穿边心里咬牙想,她要是信了他的鬼话,她才是傻子。
展君魅放下了环胸的手臂,举步走过去,自后为她温柔体贴的整衣,俯身唇贴近她耳边低声笑说:“龙儿,你背后腰侧有块红色的胎记,像花瓣,又像是为夫烙下的艳红唇印。”
上官浅韵这下想自欺欺人都不成了,这个男人竟然真的从头到尾,一直站在那里看她换衣服。
“龙儿别羞怒,为夫只是觉得那背影太美了,故而才会不小心看呆了。”展君魅一边笑着一边为她整理好了衣服,瞧着她自己穿好的衣服,嗯!还不错,没穿错。
上官浅韵被他掰着双肩转过身去,仰头望着他,心情不悦道:“你的笑对我没用了。”
“是吗?”展君魅每次惹她生气了,他就会双手捧着她的脸,对她很是魅惑的笑,只要他笑了,她就不会生气了。
这一招,他可是百试百灵的。
可这回,似乎真的不管用了。
上官浅韵其实还是因他的笑,而心里的气都消失了。可消失的气,还能再回来。
展君魅见对她笑都没用了,他便也不笑了,垂眸神色很悲伤,双手缓缓放开她的双肩,缓缓转身,举步便要走……
上官浅韵伸手拉住了他衣袖,对于这个太过于会让她心软的男人,她真是气的暗磨牙,可那也没办法,她想到他的身世,便会忍不住心疼他。
展君魅在被拉住衣袖后,他果然停下了脚步,缓缓转过身去,笑着将她抱在了怀里,在她耳边轻声叹息:“还是龙儿心疼我。”
上官浅韵双手环着他的腰背,忽然感觉好心累。世人都说他把她宠成了女儿,可她又何尝不快把他宠成儿子了呢?
这个报复计划,是她这一生最失败的计划。
不过,现在想后悔也来不及了,人已经被她宠出毛病来了。
“龙儿,太皇太后说你大舅舅要来长安了,让我们离开去避避难,怕你大舅舅会揍我一顿解气。”展君魅抱着她,闭着眼睛懒洋洋道。
上官浅韵也知她大舅舅不会放过展君魅,毕竟,展君魅算是抢了他们唐氏的儿媳妇。
“龙儿,花镜月和你不配,他最配的该是洛妃舞。而我,才是最配你的人。”展君魅不会承认他抢了花镜月的媳妇儿,因为,他和她才是天生的绝配。
上官浅韵抿唇一笑,这个人啊!人后的时候,会整个人都很放松慵懒,和她独处的时候,更是懒洋洋的像个十分会粘人的孩子。
“龙儿,太皇太后还在等着你我用膳呢!”展君魅嘴里提醒着她,可这双手却是抱着人不放,冬天冷,抱着媳妇儿暖和。
上官浅韵仰头苦笑,在他背后的手轻拍了拍,叹气道:“先别闹了,皇祖母让十七喊我用早膳是假,找我们有事说才是真的。好了,乖,不要再闹了。”
展君魅因为她这样哄孩子的语气,而有些不悦的皱了下眉头,在放开她后,低头在她唇上亲了一口,而后才拉着她去洗漱。
上官浅韵在他背后无声一笑,这人真是闲出毛病来了,竟比闪电还粘人。
等他们夫妻磨磨蹭蹭到来时,上官翎都呼啦完一碗香米粥了。
太皇太后也喝着粥,年纪大了,早上轻点软和清淡的饭菜,比吃大鱼大肉要来得好。
上官翎正在长身体,那怕是早膳,也是不会少了他的荤菜的,当他吃着正香的时候,头上忽然被人轻拍了一下,他一转头便看到他那位讨厌的姐夫。
展君魅是轻拍了上官翎的脑袋一下后,便落座在了他身边,见这小子皱眉看着他,他只是笑言道:“吃的可真多,不怕变
胖吗?”
上官翎可不是他家皇姐,对于展君魅的笑有什么抵抗力。这不,被那一笑给迷傻了,饭都忘记吃了。
上官浅韵坐在她皇祖母身边,对于一旁又用妖颜惑人的男人,她伸手捏了他手背一下,瞪他一眼,让他消停点儿。
展君魅被他家媳妇儿那样撩人的一捏手背,他也没心情再去不戏弄上官翎了。
上官翎一眨眼间清醒过来,然后便转头告状道:“皇姐,姐夫他对我施妖术。”
太皇太后嗔怒的瞪了上官翎一眼,这孩子怎么就这般口无遮拦的,居然说展君魅对他施妖术。
上官翎见他皇祖母瞪他,他便很委屈的说:“皇祖母,是真的,刚才姐夫冲我一笑,我魂儿就离体了。”
太皇太后听他越说越不像话,便又瞪了他一眼到:“别胡说了,赶紧吃饭。”
上官翎见没人理他的委屈,他便拿眼睛去瞪展君魅,孩子气的来了句:“以后不叫你姐夫了。”
上官浅韵是从上官翎这年纪过来过的,这个年纪的孩子,最烦别人说他们骗人,所以,她望着太皇太后说道:“皇祖母,的确是子缘在捉弄十七,他……笑有惑人的魔力。”
太皇太后早知道展君魅这点天赋,当然佛图澄和她说过,展君魅是佛祖拈花一笑的那朵花,天生有着让人喜悦的天赋,他一笑犹如花开,任谁都抵挡不了那刹那绽放的美丽。
上官翎一听他皇姐帮他说话了,他便更是来劲儿了道:“皇祖母,以后孙儿要远离姐夫他,他也太吓人了。”
“别胡说,你姐夫就和你开个玩笑,你也能拿来当真。”太皇太后又嗔怒瞪了她这小孙子一眼,这孩子真是越来越神神叨叨的了。
上官翎在被他皇祖母训斥一顿后,他便一脸哀怨的看着他家姐夫,平时真没瞧出来,他这貌美如花的姐夫,竟然还会妖术。
展君魅可不想被这小子总说成是妖精,所以,他偏头凑近他道:“等我和你皇姐回来后,我教你一套伏虎刀法,绝对让十七弟你更威武不凡。”
“真的吗?”上官翎虽然心里为此很兴奋,可他还是质疑他这位姐夫的话。
展君魅伸手就去弹了他额头下,也不敢再对他笑了,而是面无表情淡淡的道:“自然是真的。”
上官翎望着这个面无表情的姐夫,他点了点头道:“好!那姐夫可要当个信守承诺的君子,莫要哄骗我这个小舅子。否则……我就住你将军府去。”
“嗯,我决不食言。”展君魅可不想这野猴子住他家里去,毕竟要是有他在将军府闹腾着,他和龙儿估摸着到后年也不一定能有孩子。
上官翎孩子心性,在得到好处后,自然就不会再和他家姐夫记仇了。
太皇太后对于展君魅要教上官翎的事,倒是心里满怀欣慰。展君魅是个性子淡冷的人,若不是因为龙儿,别说是教十七学武了,就算哪一个笑脸,估计也不会赏给十七的。
上官浅韵也问了她皇祖母,她皇祖母只交代,让他们这几日去外面躲躲,等上官羿登基大典时,再露个面,之后便离开长安去别处玩个十天半月再回来吧!
而她虽然奇怪,她大舅舅有多么的神鬼都惧?
可既然她皇祖母如此紧张,她也不好和展君魅多留在长安城中了。
展君魅到时很乐意与她独处,躲得地方他早想好是那处了。那地方景色好,而且还很僻静,他和龙儿在哪里,可以无人打扰的,好好过些惬意的日子。
而花镜月在安排了人后,便在这日的夜里,将唐胥护送出了宫去。
展君魅让墨曲安排人,去引开上官羿派在太皇太后宫外的人。
为保万全,上官浅韵还让风伯跟着花镜月他们一起,一起将唐胥安全送出了宫。
在宫门关闭之前,她与展君魅拜别了太皇太后,便出了宫。
上官羿得到消息之时,却已晚了。因为他家皇姐,已经早坐着马车,在回将军府的路上了。
红樱在一旁望着捶桌子的上官羿,她面无表情冷声道:“主人说不能动上官浅韵,便谁都不许动她,否则,便是死。”
上官羿当然见识过那人的手段,他也没想过去把他那位皇姐如何,只是有些好奇,红樱的主人之前不是一直要杀上官浅韵吗?
为何如今,却又不许人动上官浅韵了呢?
红樱对此事,也感到很怪异,因为他主人一般要杀的人,那都是必死无疑的。
可突然改变主意的主人,她还是第一次见到。
将军府
花镜月此时可没地方落脚,只能把唐胥安排在了将军府一个小院里,而他自然也要住在这处,以方便照顾他这位疑心重的九叔叔。
洛妃舞休息了一两日,身子已经没事了。当听说上官浅韵回来了,她便带着彩云追月出了采薇,向着桃夭而去,
上官浅韵回来,坐下也就喝了口飞鸢倒的茶水,而后便见到洛妃舞来了,她放下杯子,起身迎上前道:“洛表姐怎这么晚还没歇息?”
洛妃舞见回来的只有他们夫妻二人,她皱眉几番犹豫后,还是羞红了脸问了句:“他呢?”
“他?”上官浅韵被问的一愣后,便恍然明白了笑说道:“表哥去了青松院,九舅舅受伤挺严重的,他可能要在九舅舅身边照看几日,洛表姐不必担心,在这将军府里,表哥安全的很。”
“嗯!”洛妃舞听到花镜月没事,她也就放心了,也就不打扰他们夫妻早些歇息了,随之便告了辞。
上官浅韵送走了洛妃舞后,便被病越来越严重的展君魅,带去了后院温泉池沐浴。
展君魅是沐浴净身为假,找个没人的地方,好好和他家媳妇儿温存下才是真的。
翌日
上官浅韵昨夜被折腾的厉害,今儿一醒来后,她才想起来,她与展君魅不是有约定的吗?怎么没到三日,他就……
“公主,您醒了吗?”飞鸢端着水进来,算着,她们公主也该醒来了。
“嗯!”上官浅韵在幔帐后淡淡应了声,而后便坐起身来,伸手掀开幔帐问了句:“子缘人呢?”
“驸马在吩咐人收拾行李,说是要带公主你出长安采香蕈去。”飞鸢弯腰拧了条帕子,走到床边递给她家公主,皱眉问了句:“公主,这刚开春没多久,杏花都还没开呢,山上真的会有香蕈吗?”
上官浅韵拿着帕子擦了擦脸,对于飞鸢的问题,她也无法回答。
想她两世都是皇室最尊贵的公主,鸡鸭是怎么杀,菜是怎么长出来的,米面是怎么磨的,等等一切食材是怎么来的,她都不知道,怎么可能会晓得香蕈是什么季节会有的?
飞鸢也意识到,她是白问了。就她家这位金枝玉叶的公主殿下,估计连鸡蛋是带壳的都不知道。
唉!这就是养尊处优不知人间疾苦的小公主啊!
上官浅韵的确不知道鸡蛋是有壳的,因为她吃的鸡蛋,就是没壳的,那都是厨子做熟了,直接装碟端上桌的,她那会有机会见有壳的鸡蛋?
飞鸢和上官浅韵不知道香蕈什么时候长出来,容雅却是知道的,现在去上山采香蕈,真的能采到?
反正,展大将军说要带公主去采香蕈,他们那些人就将一切准备好就是。
至于这个季节能不能采到香蕈,就要看展大将军的本事了。
也许人家展大将军就这么本事,能带着公主殿下采一筐香蕈下山呢?
上官浅韵用完了早膳,便被飞鸢她们服侍着,换上了一套男装。对,就是一袭白衣,头戴银冠,身披白色镶毛斗篷,远远看去,犹如一只绝美的狐妖。
飞鸢捂嘴而笑,因为她家公主的想法太奇怪了,竟然说自己是一只狐妖。
上官浅韵是真对这身打扮……上山采香蕈,穿了一身的白,从头到脚,这样白的无暇,当真是能上山采香蕈的样子吗?
容雅瞧着面前仙姿佚貌的出尘小公子,她也忍不住笑道:“公主这样一打扮,与驸马爷站在一起,可真是双珠争辉呢。”
“是吗?我倒是觉得,我比他俊美,出去真走一遭,我便也能得个龙君的美名了,”上官浅韵望着镜中的自己,这样的她,可真是俊美的如谪仙下凡,不错不错。
展君魅今儿倒还是一袭玄色锦袍,只不过,外面穿了件领子镶玄狐毛的广袖大氅,头上戴着银色镶嵌紫宝石的发冠,俊美不凡的走了进来。
上官浅韵可是第一次见展君魅穿的这般华贵,不过,还真挺好看的,比以往服饰简单的他,更显丰神俊朗了。
展君魅一瞧见她这副打扮,也是一挑眉笑说:“如此美狐仙降临寒舍,可真让在下受宠若惊,敢问仙家何处来?”
上官浅韵见他也取笑她,她便起身走过去,结果个子太矮了,无法与他平视,只能后退一步,与他拉开些距离,神色清冷道:“本仙来自何处,也是你这凡人可问的?”
展君魅也就与她开个玩笑,不料她还玩上了。他过去便打横抱起她,举步向着太阳暖融融的外头走去,唇边噙笑道:“狐仙公子你太美了,我这凡人舍不得让你飞走了,且留下来与我这凡人共度百年吧!”
上官浅韵被他这样抱着,又听他说着如此调戏人的话,她伸手故意去摸上他的脸颊,眸中含笑道:“公子美如冠玉,仙人见了也动心,更何况我这小小的狐狸呢?公子,当本王的压寨夫人如何?”
展君魅反被她调戏,他也不气,只是颔首轻笑道:“若是狐王能好好宠爱在下,在下自愿当狐王你的压寨夫人。”
上官浅韵被他这番话逗笑了,笑如银铃,搂着他的脖子,眯眸享受着暖洋洋的太阳,心情也明媚的如阳光下盛开的花儿。
洛妃舞一早便去找了花镜月,此时方才回来,一回来就看到那对夫妻在互相调戏,望着上官浅韵脸上那般无忧明媚的笑容,她心中是羡慕的。
上官浅韵转头见洛妃舞向这边走来,她便笑着与其打招呼道:“洛表姐,我和子缘要去上山采香蕈了,这凤仪阁的一切,可要有劳你帮忙照看了。”
“上山采香蕈?”洛妃舞可不是个每见识的,这个时节,山上怎么会有香蕈?
“对啊,子缘说带我上山采香蕈,等采回来了,让容雅姑姑做成菜肴,到时候请洛表姐你吃啊。”上官浅韵笑着说,头歪着靠在展君魅的胸前,天真无邪的像个不谙世事的小丫头。
“好……好啊。”洛妃舞见上官浅韵因出门这般开心,她也不好说出事实去坏她心情了。
“嗯,那洛表姐和表哥在家好好看家吧!我和子缘先走了。”上官浅韵双手搂着展君魅的脖子,显然心情真的很好,在他脸颊亲了一下,又笑眼弯弯的歪头靠在他胸前,纤长白嫩的小手,对洛妃舞挥了挥手。
洛妃舞转身也对她挥了挥手,能越活越天真无邪的她,何尝不是被一个疼惜她的男人宠出来的呢?
将军府外
墨曲可是去抓药刚回来,因为治疗唐胥的一些普通药,将军府里竟然没有了,他只能亲自跑一趟药铺抓几包了。
上官浅韵一路被展君魅抱着飞到将军府外,一路上不知道羡煞了多少人。
将军府的下人,也因此更加下定决心,以后一定好好讨好公主殿下。
在这个将军府里,表面是将军是主子,墨管家管理库房,可实则当家做主的人,从来都是这位长公主殿下啊!
墨曲在将军府门口看见他们夫妻,便疑问道:“你们这是要去哪里?”
“去上山采香蕈。”展君魅神色淡淡道,可一点都瞧不见心虚。
墨曲一听他家师弟这话,便将目光投向了那位笑容灿烂的小公主……这时候采什么香蕈?根本就是君魅想要找个无人打扰的地方,将这位小公主当香蕈给炖煮吃了。
展君魅只看了他家师兄一眼,便抱着怀里的人儿上了马车。
上官浅韵坐进马车里后,还不忘掀开窗帘,对墨曲交代道:“持珠他们我都不带了,你在府里多照顾她们些,可别让人欺负了她们。对了,如果这些日子有人登门拜访,你就把礼收了,人不见就是。”
“呃?好!公主您多保重。”墨曲是想提醒这傻公主一句,可一见他师弟那威胁的眼神,他觉得他还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吧。
呃?反正他们是夫妻,怎么闹都不犯法,他咸吃萝卜淡操心什么?
展君魅安排的马车很舒适,那怕在行走中,车厢内也是很稳的。
上官浅韵喜欢下棋,而展君魅喜欢看书,所以,这一路上,展君魅陪她一边下棋,一边看书。
而她是一边喂着闪电,一边下着棋,偶尔她会喝口温度恰到好处的茶水,然后接着思考怎么下这一步棋。
在路过闹市时,她便丢了棋子,掀开帘子一角往外面看,当在人群中看到唐胭时,她便皱眉不悦的放下了窗帘。
展君魅自然也瞧见唐胭了,只不过,她在这里做什么?难不成,唐昆已经到长安了?
唐胭刚才是看到那马车里的人的,可那粉雕玉琢的秀美少年,为何瞧着如此眼熟呢?
可因为要去见她大哥,她也没多想,转身便向着一个小巷子里走去。
而展君魅在马车出了长安后,前前后后便换了不下四次马车。
更是在换车的时候,更是让五辆一模一样的马车,向着不同的方向行去。
在第四次换车后,他们在五里地外,便又弃那辆马车,坐上了第五辆马车。
上官浅韵之前瞧着这辆马车外表很普通,可一进了马车后,反而因这马车里的舒适,而趴在了那柔软的白狐皮上,真是好软好暖啊!
展君魅见她惬意的眯着双眼,他坐到她身边去,伸手拈了矮桌上盘中的杏脯,先自己尝了一颗,而后才去喂她也吃一颗舔舔嘴。
上官浅韵慵懒的翻个身,头枕柔软的绣枕,看着他问:“我们一路上换了那么多次马车,他们应该都被甩掉了吧?”
“嗯!已被全甩掉了。不过,我还是安排了一些人,在后面拦阻着那些人,以防他们再追踪来。”展君魅温柔的笑望着她,后面的人拦阻那些人的同时,跟在马车后的人,也在一路上毁掉他们所留下的任何行驶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