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你爱吃的”相比对其他人的热情,对席天,李嫂多了一份稳重的慈爱,她将炖好的鸡肉汤移到他面前,带笑的眼睛并没有在他身上停留多久。
一顿丰盛的晚餐,在李嫂热情的招呼中,吃得火热。
程郁观察着桌上的人的表现,席天还是一副生人勿近的冷酷样,但脸部的线条明显柔和了好多,而邱泽则是换了一个人一般,大口吃肉,大口喝汤,完全没有平时彬彬有礼的绅士风度,她低头吁了一口气,吃货的道,果然是世界上最容易误入的歧途。
吃着饭,她脑子里过滤着今天发生的事儿,在席天房间里明目张胆洗澡的阿布,眼睛犯病的席天,相片里的神秘女人,李嫂和席天真实的关系,邱泽和席天、和这个家真实的关系。想着想着,她的目光悄悄在席天和阿布之间流连,希望能看出一点什么。
“程小姐,不喜欢我妈做的饭吗,看你食不下咽,东张西望的。”阿布尖锐的声音打断了她的沉思,也打破了饭桌上的和谐。
“很好吃。”她抬头正视阿布的挑衅的目光。
“那程小姐是在看什么呢?难不成还在想今天下午我的问题。”
阿布眼中闪着狡黠,对她步步紧逼。
“我怎么想的不重要,一切席总说了算,难道不是吗?”程郁沉着应答,并侧过头来望着一直事不关己,独自喝着鸡汤的席天。
席天瞥了一眼一桌齐聚过来的目光,淡定的放下喝汤的勺子,没有言语,优雅的用筷子夹起一块鸡肉,送到程郁碗中,然后淡定的继续喝汤。
这下,轮到其他人不淡定了,能分得闭眼霸王一瓢羹,李嫂活到现在没见过,邱泽长到现在没遇过,阿布从小吃醋到现在没斗过。
程郁倒是淡定住了,他的喜怒无常,随心所欲,在他看来,不过一个扰乱他人的小小把戏,经过这些天的“大风大浪”,她较于他们,还算是有见识一些。
阿布看着眼前的没有理睬自己的两人,憋了一肚子气,低头恨恨的继续吃饭。
李嫂偷偷瞥了他们几眼,那两人并肩坐在一起,一言不发的样子一模一样,心里偷偷的乐了。
吃完饭,程郁想帮着李嫂收拾收拾,被李嫂拦着,赶去客厅看电视。
邱泽不顾李嫂的阻拦,猛地扎进厨房里,身影在里面飞舞着。
客厅里,席天一个人在看一个不知名的外国影片。
“我可不可以和我哥联系一下。”趁着他心情还算不错,她试着说出口。
席天的注意力从电影转移到她身上,他看着站在一边的程郁,笑了,“过来。”
她慢慢走近他,在距他一米之处停下。
他也没有计较什么,只是淡淡说:“只要你乖乖的做好你的本分,会让你知道你想知道的。”
他向她伸出手,笑得莞尔。
她半信半疑的握上他的手,身体被用力一扯,倒在他怀里。
她安静的呆着,陪着他看影片,心里忐忑不安,这样温柔的席天,太不正常。
“李嫂,阿郁想吃水果,你弄点出来吧。”
身体还在僵硬中没有缓过来,被席天突然这一喊,程郁像是被飞石砸中了一般,理不清的头绪被砸得更乱。
“来了。”李嫂和邱泽满面春风的从厨房走出来。
“哥,有水果,你怎么不叫我。”阿布从另一间屋子里走出来。
席天拿起一块火龙果,准备塞进程郁嘴里,她连忙用手挡住,阻止他进一步靠近,“谢谢,我自己来。”
“程小姐,全名叫什么啊。”阿布实在看不了两人亲昵的样子。
“程郁。”邱泽又恢复了往日的庄重礼貌。
“真好听,程小姐。”李嫂在一旁粲然的附和。
“那程小姐家里条件应该很不错吧。”
“我只是一个普通的民警。”
“警察?”李嫂的笑容隐隐有些僵硬。
“听说这工作危险又辛苦,程小姐真了不起。”
“工作哪有不辛苦的呢。”她无奈的笑笑,在这样豪气的屋里,面对着富可敌国的席天,他们谈论这样的话题不应景吧。
“程小姐之前都是一个人住吗?”
“我和父母住在一起。”她在看似家常的聊天中,始终保持着微笑。
“这样最好不过了,看程小姐这样娴静的气质就知道父母一定是有涵养的文化人。”
“谢谢。”关于父母,她不想透太多,还是想着尽自己的能力保护,尽管自己的信息席天已经完全掌握。
“听说程小姐之前在跟进变态杀人案。”见李嫂和和程郁聊得火热,阿布冷不丁的插话其中。
“嗯。”她坦白承认。
“那还怎么了得,这杀人魔这么凶残。”
谈及案子,李嫂对犯罪嫌疑人是深恶痛绝的。程郁静静看着一旁滔滔不绝数落案子的李嫂,在座的人也就只有她流出了真性情。